《女子科举图鉴穿越》是执子兮所著的一篇古代穿越言情小说,这破小说主要讲述的是穿越而来时,苏娴之身着素缟,头簪白花。从布衣到重臣。她是男人,替兄科举,当朝为官,追名逐利。她是女人,心怀爱慕,却不敢触碰,可好在命运眷顾她,那人排除万难,只为来到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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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一这日,发生了两件大事。
常武罕见起身后没有打拳健体,他一手端着乌纱帽,看着铜镜中身着深黑紫丝钩边朝服的人。一晃多年,经年累月,昨日不复。临安的雪总是温情,他快二十载没见过关北的暴雪了。他不自觉地走至常弘的卧房。门被常武轻轻推开,床上那人的睡姿并不老实,被子一半掉落在床下,常武轻轻摇头,他唤了声幺儿的名字,自是没将睡梦中那人唤醒。
他想了想,又往前走了两步,拍了拍常弘的脸,常弘极其不乐意的撇了撇嘴。
“常弘,是爹。”
“嗯……”常弘没有睁眼,下意识的回道。
“爹去上朝了。”
“嗯……”常弘翻了个身,背对着常武。
被子被人捡起来,而后,有细微的关门声。
一家七口,只两人在临安。这几日,常武倍感常府冷清,也就常弘这样,心思大条之人,才无知无觉。
马夫已经在常府外恭候多时,常武打发了他回去睡个回笼觉。
玄武大路两边,因着欠打理,杂草悄悄冒出了头。这些事物,都由晋太宗身边当红的宠臣高力士负责,只是那人啊,眼睛从来都不是往下看的。
正值月一,凡九品以上官员皆需上朝,每月这日,及月十五,是上朝人数最多的日子。
明宫正殿上,晋太宗头系帝冕,盖不住眼底的青色,仔细观察者能看到他的嘴皮是略微泛灰的色泽。高力士作为最受宠的宦官,恭敬地站在正殿下第一排,位比三师,三公。
晋太宗手扶在龙椅把上,尽显帝王威仪。“常爱卿出列。”
“爱卿昨日呈递的奏折我已悉知。”
“盐赋田税,乃户部职责,爱卿不觉得手身太长?”
常武广袖一抬,跪于地上。
“江南近年天灾人祸,早不似之前繁华,田税数额却不减反增,官盐体量却一直下降,盐价飞涨,分明是有人以权谋私!望陛下明察!”
晋太宗的眼睛隐于帝冕下,辨不明神色。
历朝历代,把控官盐,是以维持民间秩序,然,皇家私下抽盐利,也不是稀罕事儿。户部尚书权胜抽盐利,定是李世指使。李世抽盐利,积累钱财定是用于势力扩张,这几年他在民间威望飞涨,群臣站队,大把人投靠他的麾下,养这么些人要钱,他倒也能理解。李世上头还压着个名正言顺的李经,饶是李经再无能,都可替晋太宗制衡李世,此乃儒学之道,违者,天下大忌。
倒是这个常武,手握常家军,一家都是不安生的,一女二子都在关北,本就是晋太宗心头的一根刺,他不允许,不允许有朝臣可以拥有如此大的军队数量。武夫就该被压在社会的底层,为晋朝卖命即可,这加官晋爵,还是要给儒生。儒武本就不同道,儒为上,武为下,乃天授意。何况常武随奏折一同呈递的,还有权尚书的江南账录!他的好尚书,都能伸手拿到户部的账目了,不是狼子野心是什么?现下不是挑拨离间,铲除异己,又是什么?
晋太宗加重了握紧龙椅的力道,最近他的眼前时常会出现重影,道长说了,这绝非老眼昏花,而是飞升之法的必要阶段。他阖上双眼,静待重影消失之后,才开口。
“朕倒是奇了,你一武夫,大字不识一个,在这里大谈盐利,你懂什么?”这番话听的朝臣们心下惊慌,晋太宗当真是公开羞辱常尚书啊!以后常武如何能在百官面前抬头?
对于年迈的帝王,他们害怕死亡,追求长生不老之术,甚至渴望“死”后飞仙,这在史上,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他们忌惮权臣,于是乎他们为了集权开始对追随多年的左膀右臂下手,变得爱猜忌,这在史上,也是时常发生的事儿。在历史的潮流中,贤明君主,老来昏庸,总在重演,在史官笔杆子下,就没有几位君主能够摆脱这样的结局。
这皇位,晋太宗是要传给二皇子李世的。他厌恶李经多年,若不是李经,太惜皇后也不会难产而死。晋太宗的后位,一空就是十九载,他此生只会有一位皇后。没关系的,卿卿,等朕飞仙了,朕自会找到你,你还会是朕唯一的皇后。朕要和你,永永远远。
饶是常武早有准备,他还是止不住心中的剧痛。他跪在正殿之上,满朝文武,明眼人都清楚,就是有人抽了盐利,可竟是没有一人站出来。常武并不觉得孤独,只是,晋朝大行科举制二十一载,竟没有选出一位敢于进谏忠言的臣子!他们儒生,不是总自负高武生一等么?不是日日大小道理儒学张口就来么?为何此时无人敢,无人愿意站出来!
常武把头磕在地上,“陛下,臣以为,既权尚书的账录属实有问题,为朝廷,为百姓,都应立即查办。”
“要不要朕把龙椅给你坐你来指点江山啊!”晋太宗将手上的奏折扔在地下。
群臣屏息。胆小之人两股战战,几欲下跪。
高力士多精明一人,赶忙挪过去拾起奏折,双手呈上,交还给晋太宗。
“父皇,”李世站出一步。“儿臣以为,盐利确关系国家,常尚书一介武夫,不善言辞,父皇莫要为此动怒,不值当。”
“依臣之见,此事直指户部,理应交由大理寺和国子监共同办案,只是滋事体大,还需有人坐镇,亲下江南监督查案。”
李经位于李世右侧,倒是一直没出声,众朝臣也都习惯了,毕竟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傀儡太子罢了。
晋太宗不言语。
高力士假意反驳道:“明眼人都清楚,户部亲谁,二皇子说这话,莫是要自荐?”
“高力士觉得在下不行,你倒是说说,谁行?”
早朝辰时便下了。
晋太宗回庆宫小憩,整理仪容后,于巳时再现明宫,亲任制举殿试主审。五十五位殿试考生有幸窥得天颜,明宫辩论,述朝政,侃侃而谈;述民生,娓娓道来。风姿绰约,学识甚高,乃晋朝大幸。
后,制举殿试结束,金殿唱名,骑马游街,新任状元,榜眼,探花探花直接进入吏部,从六品上。
谢蕴道惜才,在拟定吏部新任用人名单时,还舔着脸,托人旁敲侧击李经,苏儒生的去向。被李经以吏部新任官吏名额已满为由,不予放人,为此,谢蕴道又在心里记了李经一笔。
弘文贡院外放榜。户部拟新任名单上,红纸黑字,提名复试考生苏成之为仓部录事,从九品下。
户部主户口,贡税之事,下有四属,小户部,度支,金部,仓部。仓部主官财之物。这仓部录事,便是记录,审核,盘点官物之职。
□□队伍经过海棠村村口,抵达苏家门口之时,苏景文在“成贤”看店,苏成之在常府遛鸡,哦不,在常府授课,家中仅刘晚会一人。
刘晚会一开门,那不得了,骏马好生高大威猛,杵在家门口,马上坐着一人,戴着巧士冠,逆着光看不清容貌,她下意识捂住肚子,生怕那骏马受惊,冲撞了自己。高力士翻身下马,两手摊开诏书,命刘晚会跪地,代为接旨,刘晚会从未见过这阵仗,好事的村民都聚众围了过来,她诚惶诚恐,缓缓跪于黄土上,“农妇,农妇接旨!”
村长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站在一边,红了眼眶,当即命人赶紧进城通知苏氏父子二人。这可是海棠村的大事!他带着刘晚会往祠堂走,这等光宗耀祖之事,得赶紧去祠堂拜一拜,让列祖列宗天上有灵,保佑苏成之官运亨通,节节高升!
苏景文听闻喜讯后,手里的算盘没拿稳,一下子摔在地上,来人再一看,他脖子一歪,竟昏了过去。
不得了!前来通知的人赶忙蹲下去掐他的人中,掐了好几次,苏景文终是缓过气来。他想着,得快点告诉苏成之,刚准备动身,怕妨碍到苏成之授课,给常府留下坏印象,又生生忍住了,一人坐在柜台后,乐呵呵的,止不住傻笑。
常府内,正院连通花园的长廊上,一只锦鸡不情不愿地慢慢走着,苏成之手持一戒尺,眼看武郎要停下来耍赖,就轻轻朝它肥肥的屁股上拍落下去。
“咕咕咕!”武郎抗议。
“抗议无效。“苏成之低头宣布。
常弘亦步亦趋地跟着苏成之,一步一步,每一步都踩在她的影子上面,他自得其乐,咧开嘴,笑露八齿。
“我当真用心背了。不信你听。”
“人之初,性本善。教之道,贵以专。”
前面那人停下步子,常弘因着惯力朝前走,差点没撞上她。苏成之皱着眉头,转过身来,“人之初,性本善。”
有何问题?
“教之道,贵以专?”太近了,常弘几欲无法思考,那发旋儿都快蹭着他的下巴了!
然后他就感觉自己手背被人拧了一下,是苏成之软软小小的手呀,常弘心下偷乐,他喜欢被苏成之这样对待。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
“都多少遍了,你还背不下来!”苏成之又转过身去赶鸡。“还有你,净随你主人。”武郎的眼神好生幽怨,主人变得一点也不像主人了,往日里,主人都是把我往死里宠的,才几天,就换鸡,哦不,换人宠爱了!“咕咕咕!”
“说了多少遍,抗议无效。”苏成之无情的宣布。
“咕咕咕!”不!我是在呼唤主人的良心!
“嘿,我说怎么有哪儿不对劲。苏先生,再给小人一次机会呗!”常弘死乞白赖地跟了上去,直接无视了武郎的叫唤,公鸡嘛,尤其是他重金买回来的鸡王,就是该多叫唤,听听这声音,多洪亮,多有力,这象征着武郎当鸡王的潜力!
她看着苏成之头上那个小发旋儿,好生馋人。好想把你吃掉。
不行,过分暴戾了。常弘赶忙甩甩头,把这样的念头甩掉。
常武是出宫门时被高力士带着禁军拦住的。
“殿试承天运,晋太宗不宜颁布罪诏,只能请常尚书主动移步大理寺了。”
“常某何罪有之。”常弘背脊挺直,身型高大威猛,矗立在那里,便自有气势。
高力士冷笑一声。“都到这时候了,还跟咱家摆谱呢?”
禁军得到示意,一左一右钳住了常武。
“你算个什么东西,如此跟咱家讲话。”
常武向来直性子,没有玩弄权术之人的弯肠子,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当下就欲动手。突的就想起李经说的话,生生压下性子,板着张脸冷哼一声。
“阉人。”
“你!”高力士当下怒火中烧,先有一个傀儡太子不把他放在眼里,后连一介武夫都敢,都敢如此对待他!
常武的眼神很凉,似是不屑,似是嘲讽,似是猖狂,看的高力士怒火中烧,浑身禁不住战栗。
高力士本不姓高,他本没有名字,是官职渐长后,晋太宗亲自赐的字。“高”,意味着他可以节节高升。高力士自有记忆以来,就无父无母,睡在残破的,无人问津的庙宇里,他颠沛流离,在临安城外险些饿死,万念俱灰下选择成为阉人,赌上所有,只为改变命运。而后,他从宫内人人皆可践踏的蝼蚁,无权无势,只能费尽心力讨好每一个人,谨言慎行,走到今天,成为宠臣,得晋太宗信任,又得二皇子赏识,手握权力,不能因着一时动怒,被人留下把柄,他还要往上爬,他想坐到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再杀光所有来时路上对他不敬之人!
“兵部尚书常武,御前不敬,暂关押大理寺,待进一步发落。”
禁军官兵将常武带走,高力士双手负于身后,看着常武的方向,似是在思索什么。
“好生招待,别苦了常尚书。”
“遵命。”
**
晋太宗不到天色完全暗下,就觉乏困。
紫宸殿内,他一人阖上眼睛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又继续强撑着批阅奏折。
待高力士回庆宫已经入夜,他毕恭毕敬的弯着腰,站在晋太宗的身侧,随时准备伺候他。
倍感幸苦,身体不支的晋太宗再次放下小狼毫,狠狠的揉了两下太阳穴。
“那东西,你带来了吗?”
高力士把腰弯的更低了,未曾言语,从广袖中掏出一红布包塞瓶口的青花小瓷瓶,双手递交给晋太宗。
晋太宗似是未设防,当着高力士的面,吞下仙丹。高力士赶忙跪坐斟水,递于晋太宗。
“陛下,”高力士垂头盯着书案看,“您若乏了,便让奴才伺候您睡下吧。”
“朕,贪慕这江山,贪慕这权势,自是想在这人世间呆多一会儿。”晋太宗似是没有听见高力士的话,自言自语的呢喃着。
屋内仅剩烛火摇曳。高力士守于紫宸殿外尚未离开,他抬眼看夜里的星子,一点一点的光亮,却好生微茫。他又嘱咐了自己手下的两个力士几句,才不疾不徐的离开。
龙床上那人并未睡着。
“可我也思慕你了。”这一句,他没有用敬称,也知无人回应,也不曾妄想有人回应。
城西的“清风”茶馆,也有人在看那天边遥远的,稀疏的星子。
常家军,太子李经,二皇子李世,隐隐之中,形成三方制衡的局面。晋太宗想除常家军,李经就暂时安全,因为明面上需要有人与李世制衡。反之,若晋太宗想先除李经,常武就暂时安全。晋太宗有意扶持高力士,他虽得宠,但未能自成一派,他算了这么多年,却是失算于高力士早已投靠李世,而李世已经张开了自己的獠牙,不想再忍耐,对着皇位虎视眈眈。
李经无声一笑。原本就打算给李世的东西,他急个什么劲儿。
林尚躺在茶馆屋檐顶上,那是他隐秘的爱好。
屋檐之下,甚少情绪外露的男人,涩意爬上眼角,悄无声息,在夜色之下罕见地泄露出一丝软弱。他活了近二十载,没有被那人抱过,从小想要讨好那人,却是那人最厌恶的存在。他害死了母亲,他没有母亲,他罪孽深重,于是乎,他一个人在东宫之中,喝着“药膳”长大。
父皇,儿臣给您,给自己,最后一个相互宽恕的机会。
您会选择先除掉我,还是常尚书。
半晌后,红着眼尾的男人秃自笑了。明明是显而易见的答案,他为何胆怯回避?
只要他李经拖着这副病秧子身体出了临安,发生任何事都不需要有人负责。
**
常府家丁不多,平日里因着在朝廷上被排挤,也没有结交其他世家,连人情世故的走动都甚少,常弘结交的大多都是兵部内的孩子。
“咕咕咕!”武郎今夜不知已经叫唤了多少声,它略有些焦躁的来回踱步,显的好生不安逸。
常弘一人用完晚膳,在正院里耍了会儿刀枪,还是没等到常武回来,他不知从哪里拾来一根青草叼在嘴里,百无聊赖的坐在石阶上等常武回来。
“真是的,娘去关北以后,爹真的是越发嚣张了,一声不吭就夜不归宿!”
“等着吧,到时候我一定要让娘好好收拾你。”
又过了一会儿,常弘双手枕在后脑勺儿上,抬头看着临安城上,秋日的夜空,星子稀疏,干燥清爽,看着看着,他的眼皮子没来由的跳了几下。
“今天的星子,真是少呐。”坐在院子里那张台凳上,苏成之喃喃。
苏景文纳闷。“你爹你娘都激动一天了,倒是中榜本人没什么反应。”
“才刚刚开始呢,爹。”苏成之当然不是毫无感觉,她内心也有心潮澎湃,只是上回的锦囊事件,已经让她朦朦胧胧之中,有意识的去维持表面上的波澜不惊,压低自己的期望。苏成之心中门清儿,她绝非堂堂正正靠本事谋得的职位,她脚踩的这方土地并不踏实。只有有利用价值,李经才会多看她几眼,她只有变得更有价值,才能以己之力,敲开士族的大门。
“嘶。”苏景文抽了口凉气。“都有个一官半职了,你安分点不行?”
我乃女子之身,又是布衣之家,我若不往上爬,如何能攥住自己的人生?苏成之毫无疑问,是幸运的,可是光靠幸运,无法支撑她全部的人生。
“我是苏成之,非苏娴之。”
“强词夺理,你一个女儿家,要那么大野心作何?”
如果当真是苏成之,苏景文当然要鞭策他抓住机遇,往上走,男人志在立业。若是苏娴之的话,有功名,已是三生有幸,苏景文心里都隐隐担心她的未来,这要如何嫁人呐!若是还要升官,简直不敢想!
“爹,娘怀孕了,您没事,也帮着做些内务吧。”苏成之自知无法轻易改变根植在苏景文内心矛盾又顽固的思想,便换了个话题。
“你在说什么呢!哪有大丈夫做内务的,传出去我的老脸往哪搁儿?”苏景文板着个脸,开始严肃起来。“你莫不是苏成之当久了,连基本的人伦纲常,儒家传统都给抛却脑后了吧?男主外,女主内,天经地义。男人的手,是用来握笔,考取功名的,怎能通后宅之事?”
得。又踢到苏景文的铁板了。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
苏成之心下极其不舒服,她起身拍了拍屁股。“爹,苏家就一茅草屋,一小院子,可没有‘后宅’。”
“我乏了,先睡了。您也早点安歇。”
天刚蒙蒙亮,苏成之便起了,她昨夜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放在个把月前,她还是个嗜睡的青葱“少年”,她也不清楚自己在愁什么,心里就是有一块儿不安逸。
待她推开门时,村里的公鸡还尚未开始打鸣,秋日昼短夜长,视线里,还是灰蒙蒙一片。苏成之耳尖,听到厨房有声响,以为刘晚会早起,就顺着走了过去。
掀开门帘布,透过那土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男人的背影,偷偷摸摸不知在做些什么。
“爹?”
苏成之一声划破周围静谧的空气,将本来就鬼鬼祟祟的苏景文吓个半死,心脏都要被这声叫唤下出毛病了。他停下揉面的手,偷偷在衣摆前擦了擦手上的面粉,试图用身躯阻挡苏成之的视线。
“叫叫叫,想吓死谁啊!”颇有些恼羞成怒的味道。
苏成之看见苏景文胡子上沾着的粉子,心下了然,再偏头看那团不成形的面糊糊……必定是第一次进厨房的苏景文的杰作了。
“水多了。”
“什么水多水少,臭小子你在瞎说什么!”
“我错啦,爹。”苏成之从善如流,转身就走。“我什么也没瞧着,我现在回去睡觉。”
当真是变扭的糟老头子一个!
苏景文送苏成之去了皇城内专用于户部办公的莲湖楼。红柱朱墙,气派严肃,晃了苏成之的眼。
这就是户部,晋朝掌管赋税财政之地。
她缓缓迈步,踏过沥青门褴,进入派事间。苏成之领了个九品下的官职,属实不打眼,此次共十人入户部,另九人皆为殿试考生,他们相互之间成群结队,低声议论,心照不宣,若有若无地冷落苏成之。苏成之不强求,一是官阶差距摆在这儿,人家的确没必要和她交好;二则先入为主的印象一时难改,没必要热脸贴人冷屁股。
门外渐渐传来踏步声,一人身型微胖,着紫色朝服,头戴乌纱帽,整个人威严气派,让人自发的心生敬仰之意,后头跟了莫约五六个官员,品级皆为五品上,着靛青色朝服,让莲湖楼的走廊一下显得十分气派。
定是户部尚书权胜下朝回来了。
经过派事间时,苏成之感觉到权胜若有若无的往自己身上瞟了一眼,又不着痕迹地移开了去,她心下好笑,权胜何必给她一个眼神,她是什么身份,权胜是什么身份,真真自作多情。
苏成之领了派发的朝服,官牌等物后,派事的官员就打发她回家了,说是仓部今日要大盘点,不得闲,要她明日再来。仓部录事是小官职,然,苏成之并不甘心,试着讨好了几句,对方却称今日属实无法上任,后领着另九人离开。
这其中必定有问题,可苏成之属实人微言轻,的确无法,只得先行离开。可是需钱财打点,而她不懂行,落了下乘?因着心中有事,她走的很慢,许是走错方向,待她回神时,已是在走廊的尽头,远方有假山花草,应是一小花园。苏成之赶忙调转方向,不知是近处哪片竹篾纸内传来人声。
换做平时,苏成之定是秉承知多危多的原则,赶快离开,可鬼使神差的,她听到了熟悉的名字,便没有挪脚。
“大人您看,要不要在大理寺对常武做点手脚?”
没有回复的声音传来,又或是回复那人极其谨慎,手指点茶,写于台面。
“武夫的儿子,不也是武夫么,能掀出什么风浪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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