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言情作者长宇宙独家创作的《小河山》十分精彩,主角是胡唯杜豌。小河山小说讲述的是:胡唯把自己最好的东西都给杜豌,不管那东西多名贵,多稀罕,只要她想要,他都给。给的不皱眉头,给的一声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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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指令的那一刻就是最好的攻击机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胡唯坐在壕沟里,歪了歪身体,换了个坐姿。
黑漆漆地眼睛望着天空。
他没记错的话,今天是她的生日。
她说她从来不过生日,因为这样的日子是要纪念母亲的。
只要保重身体,珍惜生命,就是对母亲最大的回报,这也才是生日的意义。
小胡爷躺在壕沟里叹息。
高原的夜真黑,高原的夜真冷,它也让人无比寂寞。
指挥部内,邱阳为首的作战指挥官被第六师电子营的人看着,电脑位被占领,一个和邱阳年纪相仿的人负手戳在他面前,微微笑。
“邱副团长,你们这屋里……少了几个人吧?”
邱阳脸色难看:“连轴转身体受不了,上厕所去了。”
一个眼神示意,立刻有战士去对面的休息室和厕所搜人。
果然带过来三个,六师电子营营长踱步到这三个人面前,看一眼为首胸前挂的姓名牌。“胡唯?你就是胡唯?”
对方不吭声,昂着脖,一脸傲慢。
六师营长敛起笑容,一声怒喝:“确认身份!”
立刻有人递过文件夹:“报告,身份已确认,没错。”
保证没有漏网之鱼后,六师营长给出命令,立刻让师部通报导演组,二十四师指挥电子系统已经易主,操作员全部被俘。
启动命令代码那一刻——
大屏幕忽然蓝屏,窗口闪烁着巨大黄色英文字符,提示故障。
六营营长脸色一变,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小战士茫然挠头:“不知道啊营长,师部没回应。”
疾步走过去抄起对话机:“呼叫指挥部,呼叫指挥部,我是电子营营长何旭东,我是何旭东,二十四师电子系统已被我方控制,请回话。”
呼叫了三遍,迟迟没有回音,气氛一排肃杀之时。
作战室的扩音器传来演习导演组裁判的铿锵声音,有二十四师作战分队深入六师侦查腹地,报废了雷达车,同时指挥系统遭到病毒植入,彻底瘫痪。
第三阶段演习二十四师获胜。
整个作战室忽然爆发欢呼,高高抛起帽子,一片雷鸣掌声。
邱阳不急不缓地踱步而来,面带谦逊微笑:“何营长——”
何旭东面容冷峻,不服输地目光在这几个人脸上一一扫过,扫过那个穿着胡唯军装的黝黑面孔,牙根咬碎。
“你这是金蝉脱壳!!!”
邱阳绅士颔首:“也是兵不厌诈。”
导演组大厅,赵老憨热情洋溢地摇晃着江鹤的手,满面红光:“哎呀哎呀,承让了,实在是承让了。”
贵为一师之长,胜败乃兵家常事,这点心胸还是有的。
两只手重重相握。
“赵老憨!”
“到!”松开六师师长的手,赵老憨立正敬礼。
这次导演组的组长是从虬城总部来的,身后跟着一个年轻人,是他的随行秘书,赵老憨看看首长,看看这秘书,心想这小伙子也挺好,搞来在师部凑仨臭皮匠,顶窝诸葛亮。
察觉到老憨贼贼的目光,首长严峻喝了他一声,手指指着身后秘书:“怎么,打他的主意哪?”
年轻的秘书微笑。
“他你可别想,这也是我从别处挖来的,清华大学的博士生,你就是给我十个连长我都不换。”
“那是,那是。”赵老憨尴尬地笑一笑,挠头。“您怎么连这事也知道啊。”
“这就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你知道有多少人跟我讲,说你赵老憨趁火打劫。”
“咱老憨也不是打劫,那都是实打实同意的,不信您去问问,有没有来了我这里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要是有,我二话不说,直接放走——”
“哎,你也别拿这话将我。”老将军步伐稳健,“一支好部队不是看你有多少人才,有多少好装备。”
目光在第六师师长脸上停留,对方含臊。
“是你肯不肯钻研,愿不愿意吃苦,能不能恒得下心去练。赵裕发,你这几年干的不错,以后要再接再厉,可不能因为这一次胜利就骄气焦躁。”
赵老憨声音洪亮:“是!”
有人进来通知,关于总结演习开会的场地准备完毕,请双方所有营以上的干部来开会。
导演组大楼的停车场一时停了数不清的吉普,纷纷从里头下来人,皆是一身作战服,边往里走边戴着帽。
胡唯两天没睡觉,肚子里也没食儿,他趴着头发拐进楼梯,邱阳在厕所门口给他比了个手势。
胡唯十分自然地走进去,邱阳递过半盒饼干。“快——”
胡唯接过来叠了三四块就往嘴里塞,干巴巴,一说话直往外喷饼干渣。
“水呢,有没有水,给我一口。”
“哪有水啊,一会上楼喝吧。”
这种会上准备的水都是摆设,哪有人真敢喝。几口吃完饼干,小胡爷弯腰拧开厕所水龙头洗了把脸,跟邱阳一起上楼。
开完会,二十四师尽地主之谊,组织中午在食堂会餐,众人鱼贯步出大楼,赵老憨陪着导演组的领导走在最后,说着这次演习里发现的不足,还有可圈可点的地方。
“还有,你们的抗干扰技术做的非常不错,六师在这方面已经是专家了。你们还能在短时间内进行有效打击,不可小觑。”
赵老憨不揽功,“多亏了我两个参谋,这套系统是他们提出来的,之前做过几次测试。”
“是谁?”
有人哈哈笑:“是谁?是咱们赵师长的女婿!原本是从虬城信息学院骗来的学员,咱们赵师长怕人跑了,把自己的闺女嫁了出去,这下是把人彻彻底底的栓在这了。”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老将军一挥手,对赵老憨说,去把你女婿叫过来,我要跟他聊聊。
一张小圆桌坐了十来个人,都是来自广州和喀城的部队主官,邱阳给各位首长敬礼,落座。
老将军如常低头吃饭,夹着茄子:“你给我说说,那个反干扰的具体做法,当初做这个的原因。”
邱阳一怔。
老将军抬头:“怎么?不舍得告诉我啊?”
垂在膝盖上的手攥拳,大拇指死死压,都压红了。
然后邱阳昂首挺胸,大声汇报:“报告首长,这事儿最初不是我搞的,是我一个战友,他对我说了之后我觉得可行,程序的开发和主干思路都是他想的,我只是参与了后期实验。”
老将军夹菜的手不停,咬了口馒头:“哦,那他是你哪个战友啊。”
邱阳往后一指,指着背对圆桌吃饭的一道身影。
“他叫胡唯。”
三十出头还没说上媳妇的小胡爷正捞着汤里的边角料吃的香哪,囫囵噎了两个馒头下肚,他擦擦嘴,心满意足地给对面广州战友介绍:“这个,这个羊肉是我们食堂最好吃的。”
老将军放下馒头,意味深长地看看邱阳,又看看胡唯。
下午有令,大部分参演单位要集结带队先期返回喀城休整。
为了避免给市区造成交通拥堵,一共划分了三批队伍。
每批队伍又分了三条回喀城的路线。
赵老憨发话,让演习场上隐蔽作战的那批参谋也先跟着回去吧,他们累了,
就跟着摩步团的车回。
小胡爷乐不得的想回去,在外头风吹日晒的折腾了小半个月,人都给饿瘦了。
一队拉着十几辆士兵的卡车轰隆隆从曲石地区返回喀城,走的是山路,途中经过那夏,风景灿烂明媚,远远地,能看见漫天遍野的桃花。
副驾驶的车窗开着,胡唯眯着眼,望着那片山。
“那是哪儿啊,怎么开了那么多花。”
风灌进车里,开着车的士兵大声对他说:“胡参谋,那是那夏,那夏的桃花全国有名,一到这时候全都是来花的游客,热闹极了。”
小胡爷趴在车窗上,望着那灿烂的桃花,望着那遍山的粉,心想着啥时候休个假,他也要过来看看。
一直在卡车后排假寐的摩步团团长睁开眼,坐起来咳嗽。
“小胡,喜欢这里吗?”
胡唯从前排递过一瓶矿泉水,点点头。“喜欢,以前不喜欢,现在……”
团长笑一笑,喝了口水。“现在舍不得了吧。”
“你今年多大了?”
胡唯侧头:“我啊,都三十二了。”
“你是哪儿的人?”
“虬城人,在雁城待过十几年,也算半个家。”
“哦,我听说了,他们说你来这之前,是雁城机关的干事。”
胡唯微笑一笑:“对,之前一直在雁城,那也是个好地方。”
长了胡唯几岁的团长看着窗外,忽然在后头重拍胡唯的座椅。“小胡,你要有喜事了。”
喜事?上回有人跟他说这话,还是赵老憨要把自己的闺女介绍给他,在后视镜打量着团长的长相,小胡爷心里打鼓,这岁数……闺女再大也超不过上中学。
“您孩子多大了?”
团长一愣,反应过来胡唯是个啥意思哈哈大笑,伸手照着他脑袋就是一下。
“想什么呢你!我家是个儿子,才六岁,我是说你工作上有喜事了。”团长看胡唯很合眼缘,不是个张扬脾气,便放心告诉他:“中午跟导演组一起在食堂吃饭,问起你们参谋部搞的那个抗干扰技术,他们听了很满意。”
“估计啊……要把你调走喽。”
还调?往哪调?小胡爷一脸不敢置信:“咱们驻地还有再往西的地界吗?”
“不是把你往西调,是要调你去虬城。你以为这次演习就是为了演习?名义上是这么说,实际上对各区的情况进行摸底,要抽人去虬城去年底成立的联合预演中心。”
胡唯回头,“您这事是真的吗?”
团长呵呵一笑:“信不信由你。”
反正,吃完饭往外走的时候,他在厕所听见有人吩咐首长的年轻秘书,让他管赵老憨要了胡唯的档案,想在车里看呢。
窗外漂亮辽阔的景色,相比之下,车里实在太安静了。
团长拿起车上的对讲机放到嘴边:“各单位组织唱两支歌。”
“快回家了,都高兴点。”
这四年,关于人走人留的消息也没少听,起初心情还跟着事情的走向沉浮,后来渐渐习惯了,也稳当了,反而没那么激动了。
这种事,十个有八个是荒信儿,哪是说走就走的。其中关系到的东西错综复杂,胡唯默默看着窗外远处那夏的风光,耳中听的是几百个战友整齐响亮的歌声,他只想享受现在这难得的放松一刻。
下午两点二十四,距离那夏六十公里外的落春峰,二丫坐在草地上,正在用野花编花环,她手笨,弄了好几次才编成个圆圈圈。
她已经出来半个月了,先去了云南红河,后来到林省来拍那夏的桃花节。
这是全境系列第二期纪录片的重头戏,足足拍了三天,今天动身从那夏返程,途经喀城,最后到拉萨,然后回家。
人家说在距离那夏几十公里外的地方有个车站去喀城,每天五点发车。剩下的这点时间大家自由活动,在这个地方能远眺那夏山上的桃花,有种别样韵味,负责拍摄的小姜决定在这歇脚,取些远景。
二丫很少出来旅游,这次玩的开心,身边有同事也不孤单。
为了这趟旅游,她还跟她哥哥吵了一架。
她哥哥不想让她去,说那地方太远,他不放心,二丫抱着杜锐的儿子玩小家伙的稚嫩手脚,不以为意。
“有啥不放心?又不是我自己去。”
“那也不许去!你去了能干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二十□□的人了,满脑子都是不切实际的想法。”
这话以前是二丫骂他哥哥的,现在风水轮流转,杜锐娶妻生子,日子过的风生水起,反倒她落人话柄。
二丫假装没听见,自顾自跟幼侄逗着玩:“宝贝儿,小姑姑教你句话,以后你爸爸再说你,你就跟他念这个,好不好?”
两岁半的侄子眨眨眼,用力点头“好!”
二丫清了清嗓子,坐正身体:“听好了啊——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幼侄一咧嘴,开心学话:“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杜锐抄起拖鞋就钻进屋里,二丫身手矫健几步登上窗台,居高临下威胁杜锐:“你干什么?打人犯法!”
“三天不打,你上房揭瓦!”
“你下来!没规矩!”
“你出去我就下来!”
兄妹俩又吵得鸡飞狗跳,张馨从厨房擦擦手出来拉架,连哄带骗的把杜锐劝到了客厅,二丫跟嫂子一挤眼,张馨和她比了个OK的手势,把房门关上。
二丫搂着自己胖乎乎的小侄子仰在床上,怔怔望着某处发呆。
幼侄趴着翻了个身,用小手抓姑姑的脸,二丫亲亲他的手,小家伙似乎察觉到姑姑不开心,忽然乐着搂住姑姑的脖子,在她脸上蹭来蹭去。
二丫走的那天,和小春挺着大肚子来送她。
在虬城学习和生活的这几年,二丫与小春儿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小春儿在2013年年初结了婚,对象不是裴顺顺,而是一个比她大了近十岁的男人。
二丫替她惋惜,觉得他年纪大。
小春姑娘试着婚纱,在镜子前照来照去。“岁数大怎么了,岁数大会疼人,离过婚更成熟,而且你看他像四十岁吗,保养的多好啊。”
婚姻这东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小春儿认准了一个人,谁都是改变不了的。
小春儿也总是在喝大了之后掐着二丫的脸说,“幸亏我没和胡唯在一起,要不你的今天,就是我的明天。我可没你那么能坚持,要是结婚了啊,我一定出轨。”
说完,小春儿姑娘咣当一声躺倒,二丫勤勤恳恳的给她脱鞋,给她盖被,然后嘴里嘀咕,到底是哪个男人造了孽,摊上你这样的媳妇。
在机场,和小春张开怀抱想要给二丫一个抱抱,结果二丫被她肚子一顶顶的老远。
和小春乐不可支,二丫摸着她的肚皮纳闷:“我一直都想问你,你们妇产科大夫怀孕了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别人怎么生我们就怎么生呗。”
“自己给自己接生?”
“电视剧看多了吧你,我还自己拿刀自己剖呢,剖完我还一层层缝,缝完里头缝外头——”
二丫嫌弃捂耳朵:“快别说了你!!!”
和小春被他老公拥着肩膀,微笑着和她挥手。她说等你回来,记得来医院看我和宝宝,而且我希望你不是一个人来看我。
“你等不到胡唯,总要给别人接近你的机会,对不对?我看那个乔恒文就很好,多帅啊,我每天早上六点起来都看他的直播呢!”
“杜豌,你和乔恒文到底怎么回事?他追你啊?”
五个同事席地而坐,露天享受着那夏的自然风光,畅快聊天。
二丫腾出一只手挠挠脸,继续编着花环:“唔?也不能算追吧……他找我吃过几次饭,我没去。”
“为什么?乔恒文人挺好,综合好几个女主持人都喜欢他,梦思你知道吗?”
“可是我不喜欢他。”将两朵小野花小心翼翼插到缝隙里,二丫戴在头上,像个田螺姑娘。
“那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小姜躺在草地上,歪着身子拄着头,认真研究二丫。“你吧,也挺奇怪的。条件不差,模样上佳,咋就对谈恋爱提不起来兴趣呢,以前受过伤啊?”
“呸!”
“性冷淡?”
二丫眉毛一皱:“和未婚女同事说这样的话等于性/骚扰。”
小姜投降。“得,惹不起,不问了还不行吗?”
稳了稳头上的花环,二丫很忧愁的样:“离喀城还有多远啊?”
“你总问喀城干啥?家里有亲戚在啊?”
“不是,就想去看看。”
“别着急啊,没几个小时了,一会就上车。”
忽然刮过一阵风,吹得二丫花环颤抖,几缕草渣粘到她脸上和嘴上,她呸呸吐了两口:“怎么这么大——”
话还没说完,小姜打了鸡血似的跳起来,远远指着落春峰的环形山路,激动大喊:“看!看!!军车!!”
四个人同时回头。
浩浩荡荡的绿色卡车,像一条长龙,暴土扬长,气势恢宏地朝着他们开来。
一辆,五辆,九辆。
数了数,整整十二辆!!
车里的战士们在齐声唱着歌,带着班师回朝的胜利喜悦。
“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
微山湖上静悄悄。
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
唱起那动人的歌谣……”
五个人全都从地上拍拍屁股站起来,无声地,充满敬畏地,望着那长长的车队。
有人问:“他们这是去哪里?”
小姜出于职业习惯捧着相机,但又牢记规矩不能拍。只是那么憧憬地看着。
“不知道,可能是回部队吧。”
歌声还在嘹亮地唱着,一张张年轻可爱的面孔有着倦色,更多的是微笑。
“爬上飞快的火车,
像骑上奔驰的骏马。
车站和铁道线上,
是我们杀敌的好战场。
我们爬飞车那个搞机枪!
闯火车那个炸桥梁!! ”
二丫头上的花环忘了摘,站在距离车队几百米远的地方,站在高原的草地上,静静的看着那长队长龙响着歌声隆隆前进。
她看傻了,看痴了,看的眼泪汪汪。
卡车掀起黄色的尘土,那夏山上吹过翠绿的春风,雪山上被太阳温暖着的银色祥和,还有湖水如同宝石的湛蓝艳灿。
她忽然跳起来和他们激动地挥手喊话。
一蹦三尺高:“喂——!!!”
同事见了也都集体跳起来,欢快和车队挥手,目光追随着他们,大声呼喊。
“喂——!!!看得见我们吗!!”
声音在高原上荡着回响。
车里的小战士们也看见了他们,纷纷探出头和他们挥手示意。
有年轻稚嫩的面孔激动拉着班长:“班长,你看,有老百姓!”
班长打了他帽子一下:“瞎说,那是人民,是群众。”
“对!”小战士露出灿烂的笑容,“还有女群众!”
“来来来,把歌唱的大声点,让人听听我们的士气!”
于是更加响亮地歌声在高原上响起。
带着他们对群众最友好,最热烈地示意。
“西边的太阳就要下山了。
微山湖上静悄悄……”
可爱的小战士们唱,二丫他们也跟着唱,而且属她唱的声大。
车队在环形的山路上拐了方向,他们也转身换个方向。
小时候学校组织的露天电影谁没看过,铁道游击队大家都熟悉。
“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啊啊——”
唱起那动人的歌谣……”
摩步团团长把探出去的身体收回来,颇为自豪地在后排宽坐。
“老百姓没见过这个阵仗,激动的够呛。”
胡唯阖眼,也微笑着:“他们也太长时间没见过外人了。”
“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胡唯睁开眼侧头往外看了一眼,又淡淡收回目光:“来旅游的吧,您刚才不是说那夏开桃花了吗。”
车队继续前进着,歌声没停,谁都没停。
听着听着,小战士挠头:“班长,这女群众唱歌跑调啊。”
脑袋又挨上一下子,班长也憋着笑,故作严肃:“不许议论群众。”
“人家这是送我们呢。”
头车的团长听了一会,也忍不住讪笑:“这小姑娘调也跑太远了……”
只有胡唯没笑。
他睁开眼,屏着呼吸,静静地听着。
二丫唱的起劲,唱的卖力,她朝着车队的方向跑着,跑到一个小山坡,戴着花环的姑娘像个倔强小儿,不停歇地唱着。
她手放在嘴上,拢成一个大喇叭。
她不怕别人笑话她。
“爬上飞快的火车,
像骑上奔驰的骏马。
车站和铁道线上, ”
人群中已经有战士的哄笑声,他们纷纷簇拥到卡车的边缘,挥舞着帽子。
二丫也高高的挥着手。
她心里想,我这也算是见过小胡哥了吧。
虽然没有见到他,但是这些和他相似的人,总是不会错的。
他们都在高原上,都在闯四方。
越想唱的越起劲。
“我们爬飞车那个搞机枪!
闯火车那个炸桥梁!!”
胡唯忽然拔高了声音喊——
“停车!”
开车的林福吓的一脚刹车,卡车突突突地急停下。
头车一停,后面跟着的十几辆车以为发生了什么紧急事件,三辆,五辆,十三辆,全都吱嘎吱嘎地停在高原山路上。
歌声骤停。
“胡参谋,咋啦??”
司机吓的脸色煞白,慌张看着胡唯。
摩步团团长也向前倾身:“胡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胡唯没说话,径直开门跳下车。
落春峰上的几个人也停下来了,个个神情紧张地盯着那列急停的车队。
窃窃私语:“怎么了,怎么停了。”
“坏了坏了,肯定是杜豌唱歌太难听,把首长惹急了。”
二丫听了,迅速从小山坡上跑下来,快吓哭了:“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你唱那么大声,杜豌认识你这么长时间我才知道你唱歌跑调!”
“别闹了!小姜,是不是你用摄录器材拍人家了?”
“没有啊主任!这地方我懂规矩!镜头盖都扣着呢!”
各个负责押车的连长们也都从车上跳下来,向头车簇拥,想去看看情况。
胡唯站在公路的边缘,高高地向下眺望着。
看那个戴着花环,穿着冲锋衣的姑娘。
有人往路边看,忽然指着胡唯:“嘿,嘿!看那人,他看咱们呢!”
高原上的阳光太强了,刺得二丫睁不开眼。
那人逆光站,只能看清是一道挺拔结实的男人身影。
他穿着一身作战服,很瘦,脊梁很直,脸上的皮肤晒得很黑,让人看不清楚五官。
他领子上的那两道杠,一颗星,格外夺目。
“他到底看谁呢?”
“不知道,看我呢?不是,好像……看杜豌?”
再一回头,只见二丫戴着小野花编的花环,土里土气的像个乡野姑娘,她也怔怔地凝望着他。
忽然,同一时间。
两人都拔腿朝着对方跑去。
呼啸山风漫天彻地的吹,吹过耳边,吹过草地,吹过二丫天真赤诚的脸颊,吹过小胡爷挂着汗珠黑漆漆的头发。
晴空万里的高原上,有那夏灿烂夺目的桃花。
有载着数百人的绿卡车,还有数不清地纯真的面孔。
他们簇拥在卡车拱形棚边,露出颗颗脑瓜,眼中期盼,露出笑容。
越过草地黄沙,挥斥金戈铁马。
“哇”地一声。
二丫终于撞进了她日思夜想小胡哥的怀抱。
年轻少校抱着他最爱的姑娘。
他有着最广阔的胸襟,最容人的气度。
她有着最善良的笑容,最赤诚的热忱。
这一刻
万物渺小。
你是河山。
后来——
二丫和胡唯在2015年6月1日于虬城小西门民政局结为夫妻。
两人在虬城安了家。
新家离杜豌的单位很近,每天走路十分钟就可以去上班。
再后来,二丫有了女儿,小名“糊涂”,爸爸姓胡,妈妈姓杜,谐音糊涂。
糊涂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
她每天会搬小板凳坐在门口,热切盼望她的爸爸下班归来。
她有着最漂亮的妈妈,最爱护她的爸爸。
一个特别特别幸福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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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在唐月来的时候突破中阶并让唐月带他去觉醒吗否则天生三系就会被其他人知道一般人都有好奇心天生双系也是百年不遇一次三系只有天生三系和超阶才能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