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沦涟》是程溁所著的一篇古代言情小说,这篇小说主要讲述的是荣小九第一次见到莫泫卿,是她刚换牙的时候,彼时小团子见到了莫泫卿面具之下的容貌,顿时被惊艳了,强赖皮俊哥哥,恨不得当日就嫁了,再后来见到莫泫卿,是她十六岁的时候,搬着人的身子就往河里推,美其名曰:“推下了河,我才能救人呀,救了人,我就能嫁给你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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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林苑。
方才,荣蒸祛衣受杖时,衣裤都被宦官强行收走。受完杖后,不知是忘了,还是刻意,反正到了这会儿,宦官也未将衣物归还,他就只能暂时这般光着,露出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后腚。
因边妩儿由妻降妾的缘故,他们没有资格进阁楼中休息。
边妩儿只能在没人的凉亭中给儿子上药,看着伤口,她心疼的泪珠直掉,道“这下手也太重了!”
荣蒸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种气,憋屈的都快气吐了血,捶着栏杆,道“娘,儿子这次一定要发奋读书,让圣人对咱们刮目相看……
要不咱们巴结一下荣家大房,毕竟大伯是宰相,荣铉与咱们也算是同气连枝啊!”
荣蒸拼命想着专营的办法,很快就惦记上权倾朝野的荣相,开口提议着。
多年前老宅里,荣铉、荣慎由、荣慎甲、程霺,几人在家学中读书时,都是她在一旁伺候,数十载相处,她曾也觉得嫡子荣铉比荣慎由这个庶子强很多,可荣铉满心满眼里都只有程霺,根本瞧不上自己,她太了解荣铉对程霺的在意了。
无奈的摇摇头,甩开回忆,拒绝道“荣铉那个老匹夫,因你爹对程霺这个结发嫡妻的那些事,早就闹掰了,十年间都未曾来府中拜访过一趟!”
凉亭外的荣燕,听到里面的谈话,那心里就跟长了草一般,侧着头喊话,劝道“娘,事在人为啊,虽父亲与荣铉是同父异母,但毕竟血浓于水,咱们暂时不要顾忌面子了,女儿若是被郑颢纳了妾,可就真的什么也来不及了!”
荣燕对边妩儿做下的龌蹉事,心知肚明,甚至也曾掺和了一腿,若是她进了公主府,跟羊入虎口也没什么两样,且她对于边妩儿的重男轻女,心中也是嫉妒,开始用荣蒸说事儿。
继续徐徐善诱,道“咱不说省试有多难,单说蒸哥遭了这无妄之灾,娘就不心疼?
若是有荣铉给咱家蒸哥撑腰,就算借几个胆子给郑颢,他也不敢一直压着解额不给咱家蒸哥!”
“是啊,如今百般讨好万寿公主不成,还结了仇,儿子心里憋屈!”荣蒸说话时眼皮不抬,继续低着头,趴着道“娘,儿子也想尚公主,做驸马,一路高升,咱们一定要搭上荣铉这个权相,想办法巴结好大伯父啊!”
荣蒸等了又等,依旧没人答话,疑惑道“和你们说话呢,怎么都成木头了?”话落,荣蒸抬起头。
但见,边妩儿宛如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
荣燕与荣薰正直瞪瞪地,看着苑囿区的山路,惊讶的闭不上嘴。
荣蒸顺着三人的目光一瞧,顿时一惊,顾不得身上的伤,一下子蹦了起来,咋咋呼呼的一路跑到逍遥亭下。
仕宦贵妇们正一堆堆的坐在一旁,准备等着自家老爷议事后八卦一下,毕竟她们亲眼见到,方才有探子来报信,说那吐蕃达磨赞普派的皇长子、公主、鄯州节度使尚婢婢,在驿站里也不安生,又整了个什么幺蛾子,好像还活活打死了一个穷书生。
但慢慢的,仕宦贵妇们等得都开始犯困,这会儿被突兀的男声吓得一个激灵,一时间,通通抬起头望了过去。
但见,半光着身子的荣蒸,丛赤紫嫣红的牡丹丛中踩踏过来,仕宦贵妇们哪里见过这等场面,不由得纷纷惊呼出声。
逍遥亭中,正在议政的文武大臣,闻见那样洪亮骇人的高亢嗓音,也不得不出来一探究竟,毕竟自家女眷就在外面。
出来后,只见自家夫人与闺女们均都捂着大红脸,再一细瞧,那牡丹花丛中的怪异男子,为何这般眼熟?
哎呦,这不是荣侍郎家的长子荣蒸!为何要在花丛中去傻跑,难不成被打疯了,若不然这又是要做什么?
倏忽,荣蒸跑出了三尺余高的牡丹花丛,没有了花丛的遮挡,又因着没穿裤子,腿部肥壮的线条,豁然开朗的展示在文武百官与其女眷眼前。
这时李怡从逍遥亭中缓缓走出,正正将荣蒸这一幕瞧个满眼,只觉得浑身血液往头上冲,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挑的。
众人瞧着圣人那隐怒的神色,各自不着痕迹的退后,用担忧的目光投像荣慎由。
荣慎由见了长子这般混不吝的作为,愣是一口气没上来,喉咙中竟涌上一口腥甜,但又强压了回去,今日这一切都远远超乎了他的想想,最、最、最看重的长子,实在是太让他丢人了,难道是他太溺爱了?
不待众人反应,接下来一幕,才是更令荣慎由汗颜的。
随即又一阵踢了秃噜的脚步声,伴着女子尖锐的呼喊声传来。
边妩儿腿直打哆嗦,吓得晕头转向,惊惧的跑了过来。
紧随其后的荣薰、荣燕完全一脸呆相,好像麻木了一般,光张嘴却说不出话,连鞋子都不知跑到了何处,只知道傻跑。
原来边妩儿见那庞然大物越来越近,不禁吓得腿软,动也不能动,手脚根本不听使唤,但见了儿子荣蒸跑了,这时才仿佛从梦中被惊醒似地,连忙招呼两个女儿一起逃,但女子的步子毕竟比男子小,速度也不如男子。
只不过她们本来穿得就非常单薄,裙摆又太长,这一跑必然不方便,宽松的衣裙,随着拼命的跑速早就散开,里面的胸前瑞雪,明晃晃的摆在众人面前,无疑这一幕又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面对此情此景,众位看客赤红着脸瞅了过去,向这二人跑来的方向看去,登时,笑容僵在脸上,面色变得同样惊恐。
花丛中笑得最欢的荣慎甲与次女白骊,笑声戛然而止。
忽然白骊瞪大眼睛,颤颤悠悠的抬起手,磕巴道“那庞然大物是什么?大…大…野……猪!”
众人顺着白骊手指的方向,看向路口,即刻大吃一惊。
荣慎甲也跟着吓得直翻白眼,腿软的瘫坐在地上,喊道“啊,大野猪!”
万寿公主也见到了庞大的来物,惊恐的嘴巴都合不拢了,但依旧强忍着恐惧,扶着皇妹们,急呼道“神策军,护驾!”
李温大步下了台阶,将皇妹们拉起来,惊喝道“野猪怎么会进了上林苑,这些奴才眼都是瞎的嘛!”
李滋护着生母吴昭仪,往逍遥亭中撤退,道“弓箭手准备!”
随着如小山似的庞然大物越来越近,圣人连忙令神策军将弓箭放下。
“这是真的?世上竟有这般如小山大的野猪?这要是活着,还不要一口,生吞一个人?”白骊抬手揉了揉眸子,惊愕不已。
李浓抹了把额头上的香汗,道“那拉着的马,是泫卿表哥的乌熙吧!”
野猪的体型异常巨大,足有丈余,份量极重,但乌熙乃野行万里的宝马,聪明的借着惯力跑,是以速度十分快,竹筏摩擦着地面,竟得地面尘土飞扬,将那些捆绑的麻绳,还有乌熙都隐藏了起来。
莫泫卿待到了逍遥亭近处,担心影响不好,便拥着小姑娘跃下野猪,在飞腾黄沙中漫步走来。
待看清后,边妩儿才知自己有多丢人,顿时,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荣家兄妹又是一团乱。
见此,荣慎由既心疼又愤怒,将边妩儿托付给儿女们照顾。
起身之时,荣燕眼神怨毒地看向缓缓从她身边走过的荣小九。
荣蒸、荣薰也扭头瞧过去,恰好对上荣小九那双清透的双眸,好似能洞穿他们此刻的内心,让几人眼神变了又变。
尤其荣燕一面狼狈的系衣裙,一面口中低声对荣小九谩骂不停。
荣小九对莫泫卿眨眨眼,示意他先走,自己随后就到。
随后,荣小九云淡风轻的朝几人浅笑,十分大气又通透的模样,瞬间俘获了一众贵人的赞誉,这才是真正贵女该有的仪度,不愧是圣人瞧上配给人家娇外甥的准媳妇,就是识大体。
荣铉眸色淡淡的瞧着庶弟,暗道:这等庸脂俗粉,不过是披着美人皮的蛇蝎心肠,哪里比的上霺儿的一个手指头。
从小到大荣慎由都喜欢抢他的东西,父亲也叫自己这个作长兄的谦让他,直到霺儿去逝,他才知自己错得有多离谱,整整十年了,他日日活在悔恨之中。
忽然一道男声,打断了众人各自的思绪。
“姑父许久不见小九,甚是想念,如今都长成大姑娘了,在小九幼时,姑父还抱过你呢!”白敏中见女儿与夫人都不帮他,只能自己专营。
荣小九见白敏中也是有几分眼熟的,只不过没什么好印象,因为他的妻子荣慎甲回娘家时,总是要带着丫鬟、婆子来芙蓉园羞辱她。
方才荣慎甲母女还照顾边妩儿她们了,感觉她们很熟络的模样,遂用眼神询问:大叔你哪位?
“也难怪小九与姑夫疏远了,你这孩子偏偏重孝道,一守孝就是整整十载啊!”
荣慎由忙完手中事,刚好瞧见这一幕,见白相正与荣小九说话,但那克亲女明显是不买账,满脸的微笑却透着疏离。
荣慎由连忙上前,低声介绍,道“这是你姑父,白相!”
荣小九这才认出,这位就是方才泫哥哥给自己讲万寿公主抢得驸马的帮手,害得自己差点成了驸马郑颢小妾的强劲推手,不过白敏中还是个宰相呢,树敌会很麻烦的,她不能给泫哥哥找麻烦。
荣小九理清关系后,隐起了思绪,心中鄙夷丝毫不显,福身笑道“见过姑父!”
当下,白敏中从腰间解下羊脂玉佩,道“这是姑父给的见面礼,可莫要推距!”
荣小九抬头瞧了一眼父亲,见荣慎由微微颔首,才笑着接过,再次福身,道“谢姑父!”
“这孩子礼数真周全,慎由教得不错!”
说着,白敏中将羊脂玉佩递给荣小九。荣小九双手接过,态度恭敬万分。
那手心里来不及收回去的玉佩,忽然被一只保养得十分纤细的手,将玉佩夺了过去。
“这是父亲之前答应送给骊儿的,怎么能给了她?这个小贱人饿极了连狗食都抢,如此卑贱之人,有什么资格抢了骊儿的心爱之物,她不配!”
白骊不知何时凑了过来,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捂着怀中的玉佩,对着荣小九是毫不掩饰心中的鄙夷,而且声音铿锵有力,周围皆可听清。
这时,作为母亲的荣慎甲,踩着鹅卵石的小路,姗姗来迟,用帕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水,笑道“小孩子不懂事,诸位多担待,多担待!”
虽这般说着,荣慎甲却没有一丝道歉的一起,完全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感觉,同样的她更瞧不上荣小九,只是自己毕竟是宰相的夫人,有些事并不方便说出来,但是身为晚辈的白骊可随口说,如此正合她意。
就这样,附近的勋贵通通都竖起了耳朵,用余光扫向这里,毕竟很少有人会给了东西再要回去的,毕竟这般也算是一种打脸。
方才,白骊抢的太突然,动作又毫无顾忌,且她指甲修得尖尖的,一下子就将荣小九肉肉的掌心抓破。
荣小九顾不得掌心中的痛,面带浅笑,缓缓福身,道“谢姑父厚爱,常言道:君子不夺人所好,小九虽不是君子,但也会学习君子之为。”
这时,万寿公主缓缓而至,将手腕上的白玉镯褪了下去,直接戴在荣小九腕间,笑道“那玉佩虽美,却是俗物,此镯可是司天台皇夏官亲自加持开光的,无论是用多少银子,在市面上都买不到,同芙蓉县主正配。”
李渓手腕上共戴了四只镯子,左手一对白玉镯,右手一对金镯,随着手臂的晃动,发出清脆的响声,十分悦耳,一行一动都透露着高贵典雅,语气虽柔和却不容人拒绝。
荣小九以为万寿公主应该是个泼妇模样,不成想却这般善解人意,福身道“小九,谢万寿公主赏赐!”
“县主是表哥的准媳妇,又是荣相做媒,父皇都亲自赐婚的呢!呵呵,咱们已算是自家人,何需这般客套……”
其实白敏中才是最尴尬的,后悔当初因荣慎甲的美貌,对其一见钟情就纳了贵妾,后来又迷迷糊糊的提为妻。
哼!庶出就是庶出,就算当了宰相夫人也登不上大雅之堂,还有白骊这个次女,更是像极了荣慎甲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
就这样白敏中勉强的假笑着,假笑着,假笑着……
李渓对着白敏中微微颔首,随后,拉着荣小九走到在纳凉赏花的贵女圈,依次帮着引荐。
荣小九一一福身,只觉得膝盖都不是自己的了,但依旧咬牙撑着,如今她可是莫泫卿的未婚妻,绝对不能给泫哥哥丢人。
见此,荣慎由赶忙让人接来家中的卢姨娘卢羽飞,待夜间圣人要宴请各国使臣,不仅有吐蕃达磨赞普长子赤南德约松,还有金珠公主等人。
男女都有,他们这些臣子也需与女眷一起,才能显得气氛和睦,总不能就他一个人例外,待时圣人就更不待见自己了。
赤红的晚霞下,光线略略泛着橘色,打在缓步走来莫泫卿的赤金面具上,晃得人睁不开眼。
莫泫卿略略扫了一眼众人的惊讶,薄唇轻启,道“皇舅万福,这是泫卿特意为皇舅猎来的,野猪王壮硕异常,足够咱们文武百官吃的呢,既能吃得饱,又能吃得好,还可给国库省下不少呢!”
李怡惊见小山似的野猪倒是没怎么怕,毕竟他也算是文武双全,但待看清是他捧在心尖上的外甥猎来的,连忙上前,担心道“泫卿有没有伤到?这庞然大物不好对付吧?
李太医何在,快给泫卿瞧瞧,这孩子身子可禁不住折腾!”
“微臣在,这就给郡王把脉。”太医李元伯连忙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行礼上前。
闭上眸子,静静给莫泫卿把脉,暗道:这位爷可要小心伺候,否则小命难保。
数息间,李元伯眉头紧皱,连呼吸都轻了,生怕误诊。
忽然,李元伯双眸睁开,瞪大,惊呼道“妙哉,妙哉!郡王的身体……竟完全恢复了!”
闻言,李怡大喜,但转瞬间笑容便停滞在脸上,龙眉一凝,问道“三日前辰时,李太医把平安脉时,不是还说朕的外甥要好好娇养,情绪上也不可大喜大悲,否则命不久矣,甚至都活不到而立之年?”
李怡情急之下,竟将秘密吐露出来。
你家外甥活不过三十,还到处相看,各个还都是一等一的名门嫡女,这不是害人嘛!但无一人敢当场问出来,毕竟他们混到了如今的地位,都不是傻瓜,跟被宠坏的荣蒸大为不同。
当下,李元伯吓得腿软,连忙跪下,道“圣人明鉴,就算借几个胆子,微臣也不敢欺君……
对了,郡王的身体都是犬女素衣一直照顾,日日药膳不断,汤药不停,可能是素衣感天动地……”
莫泫卿心知自己是吃了小姑娘给的那半个残桃,身体才会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明明是小姑娘的功劳,怎可被一个不想干的人,将功劳捞去?
霎时,莫泫卿打断其未完的话,道“李太医三日前才把过脉,那时不也未曾发觉医女素衣照料的有何起色?
再说医女素衣若是真有妙手回春的本是,又何须吾八年日日汤药不离口,常言道:是药三分毒!”
李元伯心中的那点侥幸被戳破,也不敢恼,将老脸笑成一团菊花,探究道“那郡王可是在这几日,食了什么灵丹妙药?”
“有啊!”莫泫卿重重颔首,瞧向正衣袂飘飘走近的小姑娘,轻轻的拉到身边,目露得意道“吾家荣小九旺夫,皇舅这一赐婚不就好了?”
一旁的李温,同样对莫泫卿忽然从药罐子,变成一人就能打死野猪王的英雄,感到极为好奇,一直竖着耳朵听着,但听到了这些,不免失望,道“就这样?”
莫泫卿怎能将小姑娘给自己残桃之事道出?贪心谁都有,那般后果将不堪设想。
遂神色不变,随口道“也不完全是,方才泫卿在水中捞了这些三角帆蚌玩,感觉腹中空空便随手烤了几个,食完后就觉得浑身热气腾腾的,才小憩了一会儿,就被这野猪扰了清净,随手两下就给除去了!”
这时,左神策军中尉王宗实已经检查完野猪王,单膝跪地,禀告道“圣人,郡王不愧是出身武将世家,这野猪王任何皮外伤皆无,郡王一刀挖猪眼,一刀插野猪王上膛软肉,直贯穿后脑,野猪王当场毙命,下手干脆利落,郡王颇有老郡王之英姿!”
李怡知道外甥无碍,又忽然痊愈,心中高兴非常,这会儿笑得不行,只想着赶紧回去给皇姐上柱香,告慰那在天之灵。
激动得红了眼眶,湿润了龙眸,叮咛道“泫卿可莫要再以身犯险了,那边的苑囿区凶险异常,都是响当当的武将才去玩的!”
莫泫卿拉着皇舅的手,难得的撒娇,道“泫卿只要一想起皇舅,浑身就散发无穷的力量,再来个十头八头也没问题!”
李怡强将泪意压下去,颇为自豪,笑道“好好好,真不愧是朕亲自调教出来了,泫卿有孝心了!”
工部尚书萧邺大呼道“圣人英明,天佑我大溏啊!”
白敏中拽了拽衣衫上不存在的折子,缓缓上前,笑得是一脸褶子,道“圣人,咱快想想这野猪王要怎么吃吧,臣这辈子都还没食过这等庞然大物!”
“别说汝等,哪怕是朕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大的野猪王啊!”李怡说得时候满是骄傲,丝毫没觉得自己不符合圣人的威仪,宛如急于炫耀自己小崽子的父亲。
李怡恨不得将自己外甥猎得野猪王的事迹,通告全国,大袖一挥,道“差不多还有一个时辰,各国使臣就来了,让御厨收拾好野猪王后,整个的给朕烤了,让这群使臣们开开眼!”
“圣人英明,此庞然大物要是给切切剁剁了,反而是糟蹋了。”说着,白敏中抹了一把不存在的口水。
这时,莫泫卿从乌熙的马背上,取下还热乎乎的油纸包,道“皇舅,泫卿这里有烤好的野猪王尾巴,还是芙蓉县主亲自动手做的呢!”
说着,莫泫卿缓缓打开油纸包,顿时食香四溢,野猪肉经炭火洗练,本就冒出滋滋的油,又因椒盐等调味料增色,变得更显珍馐。
姜黄色的油纸,摆着一块块肉色酱红的烤肉,上面还撒着炒熟的白芝麻,有翡翠般的野葱点缀,红红绿绿十分养眼。
“准外甥媳妇亲手做的,来,朕可要好好尝尝!”李怡揶揄的瞅了外甥一眼,说着,从油纸里面掰下一块,放进嘴里,嚼了嚼,道“嗯……不腻不膻,外酥里嫩,肉质鲜美,日后泫卿有口福了,荣爱卿教女有方啊!”
这会儿,荣慎由刚刚安排好,将边妩儿送回府中的事,悄然的凑到公卿百官里,忽然就被圣人点名,不禁愕然,呆滞在原地,但深经朝堂浸yin的他,一下子就反应过来,立刻,配合道“圣人过奖,犬女会骄傲的。”
待李怡得知,自家宝贝外甥瞧上荣家九女,早就将荣家查个底掉,心知荣小九在荣府尴尬的处境,但自家外甥稀罕,他也就爱屋及乌,惦记着多给荣小九撑腰,此刻更是特意点一点荣慎由。
闻言,李怡面露欣慰的颔首,给荣慎由亲手递了一块猪尾巴,随后道“来,爱卿们也馋了吧,朕都听见你们肚子里面咕咕大叫了,哈哈!”
难得圣人兴致好,众人几乎一拥而上,个个都抢着捧场。
白敏中一下子被挤到外围,但凭借着拼命专营的本事,他很快又重新挤入人群,抢了一小段猪尾巴。
这一入口,当下脸色大惊,道“这也太好吃了吧,色泽焦黄油亮,味道微辣中带着鲜香,肉嫩可口。”
萧邺也取了一块,激动得连油都沾到了胡须上,道“嫩滑、焦酥、鲜咸、麻辣,一瞬间皆在口中翻腾起来,如同羽化飞升啊!”
随后,公卿百官纷纷称赞,他们食得哪里是野猪王的尾巴,分明是龙肝凤髓啊!
闻言,荣小九在旁边保持着害羞的淑女状,她做得有这么好吃嘛?眼前的贵人们,哪个不是食尽天下美味佳肴?
荣小九腹诽着,偷瞄了一眼莫泫卿,得道一个赞许的眼神,顿时,她就信心满满,泫哥哥不会骗自己的,她做得肯定是特别的美味,这些人不仅仅是在奉承圣人,也是在赞美自己的厨艺。
莫泫卿不知何时凑到了小姑娘身边,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但他的笑容很快便凝固在脸上,他清楚看见小姑娘白白的手心上,添了有四道血痕,上面还挂着血珠,明显是被人刚抓的。
是谁?是谁敢在他眼皮底下,欺负小姑娘?
当下,莫泫卿冰冷的眸色像四周扫去,一个个被盯到的人,不禁背后的冷汗直冒,一同看向白骊,仿佛是再说是那个宰相家的小姐,与他们没有一文钱的干系。
莫泫卿一下子就想起,曾经白骊与他相看时的娇揉造作,不禁作呕,同时在心中暗暗记住了白骊。很好,白相与荣慎甲捧在手心上的掌上明珠,真是太好了!
众人不禁替白骊默哀,人家武威郡王可不仅仅是凭着圣人的疼宠,才有如今这般地位,那手段厉害着呢,看来有白骊受的喽!
另一头,白敏中与荣慎由悄然走到无人处。
白敏中低声道“今晚,各种使臣就会被二皇子迎来,圣人又钦点了武威郡王亲自打来的野猪王作为主菜,但那些御厨又没做过如此庞然大物,待时糟蹋了食材是小,失了大溏颜面是大。
小九的厨艺可是得了圣人赞誉的,要不然妹夫让小九帮着一起操办,也算挽回一些咱们荣家的颜面……”
登时,荣慎由眼前一亮,点点头,一副胜券在握的感觉,道“姐夫提醒的甚是,今日边氏着实是……本官汗颜啊!”
白敏中抬手拍了拍妹夫的肩膀,鼓励道“输了的颜面,咱们要一点点赢回来,今日那些公卿百官张着大嘴看了的笑话,咱们要一点点的让他们将嘴给闭上,否则失了圣心,对于你我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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