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短篇BE古言小说《枫叶丹》的女主角是秦蓁蓁,男主角是景昭,作者RAN在知乎上火热连载中的这部宫廷小说很受欢迎,是一个关于败国弃妃与新国皇帝的故事,小说讲述的是:刘晟一直在欺骗秦蓁蓁,原来他许诺自己永远做这王朝的贵妃,只因为要让秦蓁蓁给他陪葬。景昭撕开刘晟为我编织的谎言,将她带离那个鲜血满布的皇宫。两人最后的结局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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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后大典极是繁琐,更出不得半点差池。我在旁人或好奇或诧异或不屑的目光里,一步一步走近景昭。
他握住我颤抖而冰冷的手,侧首靠近我。我以为是哪一步走错了,哪一处失了体面,却只听到他悄声说,“别怕。”
我入主凤仪宫的时候,整个人都恍恍惚惚。这一切变得太快,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按照规矩,今日景昭必须宿在凤仪宫。
重重帘幕次第打开,他走到我面前。
我瞧着宫人都走了,气鼓鼓地丢给他一个枕头:“你怎么不讲信用,我说了我不能嫁你,更何况…我哪里会当皇后?”
他一把接住,“怎么当皇后还委屈你了?我干脆往宁心殿一躺,你垂帘听政替我做皇帝,如此可满意么?”
我瞧他也不拘礼,干脆把锦被一裹,“你走吧,他们还塞了好几个妃子给你,你瞧着谁好看便宿在谁那里。”
“我偏不。”景昭往榻上一躺,一把扯开我的被子。
“放手,你不走我可要走了。”
“自作多情。冻死我了,借你被子用一用而已。”他说完就合上眼,我气急败坏地说什么他都不应声。
第二日我穿着寝衣醒来时,他已去早朝了。
不过他仿佛为此生了大气,我的吃食一应换了北齐的样式,冬猎也不带我,把我关在凤仪宫就逍遥自在去了。
嘁,谁稀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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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昭回来好几日了,只下旨放我出来,然后便天天躲在宁心殿,不肯踏入后宫一步。
也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算了,他不看我,我总要去瞧瞧他。
我走到宁心殿门口,内监喜得嘴角要咧到耳根。“皇后可算来了。”
“陛下这几日在宁心殿做什么呢?”我随口问道。
“陛下他……这几日都在歇息。”
“歇息?”
“娘娘进去就知道了。”
我推门进去,刚巧看见御医为他左手臂上的伤换药。
“你怎么了?”我大惊失色。
“就这样咯。”景昭勉强抬了抬左臂。
“若有箭伤便罢了,怎么会有刀伤?”
“什么叫若有箭伤便罢了?”他白我一眼,“管他什么伤,总归我是为你顶的。”
我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却又与我怄气,怎么也不肯告诉我。
我遣玉痕去问来由,兜兜转转半日才套出话来。
玉痕说,有人打算要我的命。不是旁人,正是先前为我做菜的厨子。他曾在梁国内宫见过我一回,自打他认出我,便一心想杀我报仇。景昭思来想去,一面假意称带我冬猎,一面暗暗将我关在凤仪宫,差人换了我的饮食、布下眼线,只等那人在猎场扑个空。可惜行刺时景昭还是躲不及,左手臂生生挨了一刀。
我说,当真是如此么。
玉痕点点头,“娘娘可知道御前的白陆东么。听闻白大人与陛下总角之交,早年陛下在别国为质子时便是他相护。此番一字一句皆是奴听白大人亲口所述,再没有更准的说辞了。”
我带了煨好的鸡汤去看他,景昭边吃边笑,“我的皇后什么时候这样贤惠了?”
我听着,眼泪簌簌落下来,竟怎么擦也擦不完。
是我太傻,以为自己不会心疼。
“天下帝王,岂能都如他一般?”
我便再信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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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祐三年初,我为景昭生下了一双儿女。
他欢喜地抱着两个孩子在凤仪宫里转圈儿。
“蓁蓁,你来取名字吧。”
“按规矩该陛下赐名的。”
他睨我一眼,“我成日纵着你,你何时守过规矩?”
我咯咯笑,“到春日了,西宫的杨柳也该发芽了,公主的小名儿就叫柳柳吧。”
景昭点点头。他欢欢喜喜地说,这是他的第一个女儿和第一个儿子,又问我小皇子叫“辰”好不好。
我很喜欢这个字。
景昭说,辰者,万物之蜃也。
我只觉得,良辰美景,琴瑟和谐,不过如此。
景昭的妃嫔除了硬塞进来的权贵功臣之女,再没有其他来路的女子。因此他膝下儿女不多,后来徐才人又为景昭生下一位皇子,唤作“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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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日里我陪辰儿念书写字,带他去见先生,接他下学。景昭教他策马骑射,过问他功课。
柳柳是景昭唯一的女儿,自然极受宠爱。景昭准她同辰儿一处念书,闲暇时抱她在膝头逗弄。柳柳喜欢红色,有一回拿着西域进贡的几块红玛瑙自顾自玩儿。景昭看了半日,转头便命工匠把玛瑙打磨光滑,穿成手串儿给柳柳戴上——其实他明明知道柳柳年纪还小,并不识得这些名贵之物,只是喜欢玛瑙的颜色罢了。
辰儿和柳柳还未出世时,我不是在西苑喂鱼看花儿,就是求景昭放我出宫玩去。
如今一双儿女渐渐长大,我也逐渐习惯打理后宫、养育儿女。
那时我有景昭,有辰儿,有柳柳,有情同手足的玉痕。
想来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光景,也不过是那些时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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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先帝去得突然,留下许多未完成的政事。景昭登基后西北西南边境战事不断,景昭的兄长、先帝长子贤王领兵镇守川蜀九载,最终在庆祐七年病逝于回京的路上。
贤王去世,景昭叹息良久。
我想一来是手足情深,二来是战事吃紧,国无良将。
庆祐九年,辰儿和柳柳七岁的时候,景昭御驾亲征。
人人都说这一场仗打得好,夷人兵折将损,心生忌惮。
他平安归来那日,百姓臣子都高呼万岁。然而他告诉我,这一战不过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夷人输了,北齐也没占到多少便宜。
我看着他眉头紧锁,却不知如何助他。
庆祐十六年,他第二次亲自带兵。
这一回,他把北齐的疆界扩大到西夷的土地上,跟十七年前灭梁一样。不同的是,他已经不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此回一去,险些丢掉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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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宣武门追着他归来的轿辇一路到宁心殿。
我从没见过他这样憔悴。
我把绢子叠起来浸到温水里,拧到半干,去擦拭他的嘴唇。
我一面忙手忙脚地擦,一面去摇他。他一动也不动,我突然担心,他就这样再也醒不过来了。
“景昭,景昭!”我几乎是在他耳畔嘶吼,身后团团转的御医听我直呼皇帝姓名,骤然安静下来。
我记得他在北齐东宫第一次对我道明身份的时候说,“先前是本宫骗了姑娘……我是……北齐太子景昭。”
他冬猎回来,左臂绑着纱布,把我制的鸡汤喝尽,抬起头很认真地看着我,“秦蓁蓁,以后在我面前不必拘礼。”于是我私下常叫他景昭,他也从不一口一个皇后那般生分。
景昭在一片寂静中吐出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他双目通红,几乎要渗出血来。
“蓁蓁,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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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给他喂药,但手抖得厉害,怎么也喂不进去。
先皇旧日最信任的老御医满头大汗,幸而还存了一丝冷静,接过碗生生把药灌下去。
景昭拍一拍床沿,我知道他是有话要说。
我说,你刚服了药,再要紧的事也留到以后说吧。
他半闭着眼睛,摇了摇手。
“秦蓁蓁,你怕什么……那年我在梁宫为质,腊月里连着高烧七日……贤王巴不得我死在外头……刘晟与贤王一条心,那满宫的人像是泥胎木偶,没人管我死活。就是你……一碗汤药把我从阎王爷手里救回来。”
我听到背后纷杂的脚步声,是玉痕领着御医退到寝殿珠帘外。
我从前只听玉痕说还是瑞王的景昭曾出北齐当过质子,不想竟是在刘晟手下。
“景昭,我……”
他必是病得厉害了,胡言乱语似的喃喃:“当年贤王受先皇器重…一心夺嫡,杀了老三景暄…又劝先皇送我去梁国为质。刘晟从未爱过你……他只是顾及贤王的面子,把你当做一只听话的鸟儿豢养在深宫罢了……”
他声音逐渐嘶哑,却依然自顾自说下去:
“蓁蓁……这么些年,我不曾问过你,你做我的皇后、为我生儿育女、替我打理后宫诸事,可累么?可情愿么?我亦不知……你对我是否有过一丝真心……我当了太子,杀了刘晟,灭了梁国,带你回家……我以为我是对不起秦相,才怜惜你……”他没有再说下去,大抵是耗尽了力气。
“蓁蓁,去传我口谕吧,立辰儿为太子。若我熬不过这一关,北齐江山必要后继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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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痕,这十六年里,你为何从来没有提起从前的事?”
“娘娘不曾过问,奴平白无故提那些旧事,岂不徒惹娘娘伤心。”
“……我是不是早就见过陛下。”
“奴不知娘娘入梁宫前的事。但在梁宫娘娘与陛下不曾相见。只有一回娘娘听闻当年还是质子的陛下害了重病,心有不忍,遣人送了几副汤药去。此外再无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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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守着景昭不眠不休整整三日,终于被众嫔妃和玉痕劝着回去睡了一觉。御医们更是辛苦,好在景昭到底算是挺过来了。
但景昭西征回来后,脾气一天比一天难琢磨。
大太监在宁心殿外跟我诉苦,他说他在御前伺候陛下十几年,如今却不知道怎么当差了。
来侍疾的嫔妃亦没有一个免于景昭斥责:今日是穿错了衣裳,明日是饭菜不可口,后日又嫌茶水太烫,霍地掀了茶杯。
我挨个去安慰她们:陛下一面病着一面忧心国事,不爽快了迁怒于旁人也是难免。
话虽这么说,其实我也不知他为何突然变得这样喜怒无常。从前他待旁人只是冷淡,却不似如今这般按捺不住似的把情绪写在脸上。
有一日我去看景昭,正巧碰上和儿生母徐婕妤散着头发从宁心殿跑出来。
她见我来了,忍着泪水请安。
历来妃嫔总是犯了大错才脱簪请罪,徐婕妤断不会这副模样面圣,必是景昭拔掉了她的发簪。徐婕妤是皇子生母,入宫十余载安分守己,堪当众妃之表率,景昭怎能如此不顾情面?
我细问她究竟,徐婕妤说她不过拣了个寻常发簪戴着,景昭却突然问那簪子上镶的可是红珊瑚,她摇头说是玛瑙,景昭不知怎的脸色骤变,拔下簪子掷在地上。
我抚一抚她的背,“知道了。妹妹受委屈了,本宫进去劝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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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拾起地上的簪子。
“蓁蓁,你过来。”
他半躺在榻上抬起胳膊,我以为他要牵我的手,没想到是抽走了我手里的发簪。
他不说话,只是默默摩挲着那块红玛瑙。
回想这十六七年,我们似乎从来没有如今日这般相对无言。
宁心殿里的光线一点一点暗下去,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宫人轻手轻脚地上来掌灯。
“同突厥议和吧。”
“景昭……”
“蓁蓁,我力尽于此了。辰儿还不满十四岁,不到万不得已我实在不放心……”
“可辰儿与柳柳是双生兄妹,柳柳也只是个孩子。”他的意思,我早已猜到八九分。
“突厥只要嫡公主和亲。柳柳是朕的嫡女,又是太子胞妹,凭谁也不会薄待了她……”
是啊,柳柳是庆祐朝唯一的嫡公主。
我把头上的十二树花钗一支一支取下来掼到地上,“皇后之位本非妾最初所愿,辰儿册封太子也是陛下病中下旨。如今妾不做这皇后了,辰儿亦不在乎太子之位。你把柳柳还给我,我只要你把柳柳还给我……”
“秦蓁蓁,你胡闹!”景昭似乎是极力忍耐着,我每说一句,他的脸色就沉下一分。
过了许久,他叹了一口气,“蓁蓁,你知道吗,先皇也只有一个公主……都说长姐如母,我阿娘早亡,她便真像母亲一般待我好……给我留最好的玩意、最好的吃食,贤王有的我都有……也是她为我挑了白陆东做伴读郎,陪我念书习武,征战四方……后来,她和亲去了,不受宠爱,被软禁在宫里。再后来,她死了——被缢死在寝殿,装成自戕。我的皇姐,和敬大长公主,被逼推你下存香阁的淑妃。”
……
“你说刘晟薄情,到底是他本就对我无情——柳柳可是你的女儿,你愿意看她与和敬公主一般结局么?”
“朕不愿意!”他吼得声嘶力竭,额上青筋暴起,吓得我后退一步。
景昭倒在垒起来的金丝枕上大口喘气,手中犹自紧握着那支红玛瑙发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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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火网友
宝藏女孩拾小柒又发书啦哈哈哈,加油♥
智能火网友
更新一时爽,一直更新一直爽!
智能火网友
加油叔父!
智能火网友
谢谢啦
智能火网友
莫飞小宝宝说他耙耙,嘛嘛不管他,放任他自由,你是长了翅膀的,而柳柳柳是没有翅膀的呀,不管她能飞得起吗 ??
智能火网友
卡文高手的名号不是白担的?
智能火网友
啊啊啊大大求更新啊啊啊啊啊啊求更新啊啊
智能火网友
太喜欢了
智能火网友
唔第一第一!!
智能火网友
菀菀姐,我还是是个小萌新的时候就看了你的文,启发很大。到现在,也算能赚点零花了吧,哈哈,希望姐能越写越好!收藏了!一起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