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唐朝捉鬼啊》是衍于安乐所著的一篇古代言情小说,这篇小说主要讲述的是孟姚一朝魂穿至唐朝,成了鬼怪眼里的香饽饽,都想吃了她以此来增进修为,对此孟姚已经见怪不怪了,一掌扇飞了那只压床鬼,她起床点灯,默默吐槽,这世界鬼真多!待她逐渐长大成为了天师,妖魔鬼怪也不敢近她的身了,只是住在隔壁的小师弟看她的眼光怎么日渐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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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练嗓子的女高音又来了,孟姚只得揉揉眼,打着哈欠从软榻间翻身起来。
似乎是察觉到屋内的动静,只听苑外那曲调愈发尖锐,一声赛过一声,就差声嘶力竭拿麦嘶吼了。
孟姚觉得,她现在的处境就十分具有社会话题,提问:隔壁住着鬼邻居,三更半夜蹦迪唱K,肿么办?
能怎么办呢?总不好出去打那只鬼一顿,就只能自个儿想想妙招了。
她举着蜡烛,走到放置杂物的箱笼前,从中翻出两团柔软棉花,往耳廓一塞,那尖锐音调顿时直降。
果然,隔音耳塞,就是值得拥有!
盖好箱笼,孟姚往软榻间走去,吹灭了蜡烛,上了榻躺端正了,提起薄毯一角盖住小肚皮。
又稍稍调整了下棉花团位置,虽不至于完全隔绝外头声响,可尖锐噪声到底降了许多不是,耳畔响起的是阵阵有力的心律搏动声。
扑通、扑通……
孟姚睡眠能力逆天,数着一声声沉缓心跳,她缓缓闭上了眼。
临陷入沉睡前,她还琢磨着,这隔音耳塞是略简陋了些,明日便让云烟姐姐做副精致些的。
左右那东西进不来,只能在外干瞪眼了,爱唱便让它唱去罢!唱到天明都没问题。
又是一夜好眠。
这日给郑氏请安时,孟大伯照例是忙得不见踪影,听说是城内的几宗失踪案有了些许眉目了。
孟姚在郑氏这里用着茶点,孟四娘子坐在她身侧,臭着张小脸,谁也不搭理。
孟二娘子依旧是温柔沉默,只在进屋时朝孟姚友好的笑了笑,便低头安静坐在一旁。
两位堂兄赶着去学塾,破晓刚过便出门了,一般也就十日一休那日清早来给郑氏请安。
屋内也就郑氏及三个小娘子。
郑氏端坐上首,她放下手中茶盏,慈笑着看向孟姚,徐徐问起:“听说荷风苑中那条水渠不流了,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孟姚脸上端着笑:“也没什么,不过是觉得流水声有些扰人,夜里吵得我睡不大好,便叫了婆子将其给堵上了。”
昨日在孟姚手下吃了败仗的孟四娘子,一听孟姚开口便忍不住同她别苗头:“那你初来那日,不是说睡得挺好的么,也不见你说吵人不吵人的问题,这会子倒是娇贵起来了,哼!”
都不用孟姚开口,郑氏便率先出声:“妧儿,怎么说话的,你身为贵女的仪范呢?”
孟四娘子受了阿娘轻叱,顿感委屈,瘪瘪嘴,不敢随意呛声了。
孟姚对着郑氏笑了笑,小脸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细声解释着:“初来那夜,许是连日赶路太疲倦,一到府上自然是放松极了,一觉睡下,简直是雷都打不醒,更别提什么流水声了。”
“可这些时日就不一样了,白日里尚好些,一到夜里,人静安息,潺潺水声听在耳畔,便觉格外响亮了,自然是觉得扰人睡不好了。”
这番说辞都是些场面话,她总不好对着郑氏说,大伯娘,你府里貌似闹鬼啊!那荷池里不仅有颗浮肿头颅窜出来吓人,一到夜里还有只热衷唱曲的鬼,专跑她屋外尖嚎个不停。
没有真凭实据的话语,贸贸然抛出去,只会打草惊蛇,这位大伯娘她有些琢磨不透,荷风苑有问题的事儿,也不知她到底知不知晓。
孟姚倾向于郑氏兴许是知晓的。
无论是初来那晚,郑氏与大伯谈话间,话语中透出的些许端倪,还是郑氏请高人在荷池中立下的那块石碑,这些至少表明郑氏知晓一二。
可若说郑氏明知荷风苑有古怪,还将其收拾出来给她住,那郑氏这人便值得提防了。
不过,猜测终归只是猜测,在没有实际证据前,孟姚也不能就此断定了,郑氏对她不怀好意。
因为这实在是说不通,纵使她是一介孤女,前来孟府投亲,可这也碍不着郑氏什么事儿啊,既同她无冤无仇,郑氏又为何要处心积虑害她?
孟姚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可惜这会儿孟大伯不在家,若不然她也能将个中古怪同孟大伯诉说一番。
指不定便能从孟大伯那里一解疑惑,毕竟听那日孟大伯的语气,他似乎是不想她住进荷风苑的。
让人略感遗憾的是,孟大伯近些时日忙得脚不沾地,酒精灯似的早出晚归,内院都未曾踏足过半步,孟姚一深闺小娘子,根本见不着面。
*
便这么拖了几日,既知晓荷池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孟姚也不大去那边散步消食了,傍晚用完饭后,只在苑里溜达几圈。
至于那只三更半夜徘徊在苑外不走,夜夜对着高深墙苑深情凄唱的唱歌鬼,孟姚睡时隔音耳塞戴着,也不觉有多困扰。
只是今夜,那只鬼好似改变了策略。
深夜丑时,正是人酣睡时。
孟姚倏地一下,猛然睁开眼,她是被一声乍响的雷鸣声给惊醒的。
雷鸣阵阵,仿佛就在耳畔响起般。
可孟姚侧首,隔着纱窗往屋外一看,既未见闪电,也未闻雨声,这是光打雷了吗?
夏日炸雷不算稀奇,孟姚未曾当回事儿,闭着眼正准备继续睡。
却听几声震耳欲聋的雷响过后,紧接着又传来一阵噼里啪啦,仿佛墙屋倒塌般的轰隆声响,听着可真切了。
孟姚一下子坐起身,惊疑不定往屋外看去,她轻喊了声:“宝儿?”
今夜当值睡在外间榻上的,本该是宝儿才对,这会儿却不见回应。
睡意全无的孟姚,径直下了榻,趿拉着鞋走到外间一看,宝儿拥着薄被睡得一脸香甜,不由松了口气。
她推开门,站在廊下,只见月辉洒满庭院。
一抬头,月明星稀,半片乌云的影子都不曾见到。
孟姚:“……”
就在孟姚转身准备回屋时,又听得一阵狗吠声响起。
孟姚脚步一顿,这孟府里可不曾有人养过狗,哪里来的狗叫声,听着声音还离得如此之近。
这还只是个开始,不多时,马咴声、羊咩声、牛哞声、鸟鸣蝉叫……
各种声色交织着,此起彼伏,仿佛大型杂技现场般,吵嚷得不行,她回头望了眼屋里安睡着的宝儿,这也能睡着?
不只宝儿睡得安稳,整个苑内宁静祥和,下人们半点动静也没有。
孟姚微微拧着眉头,往苑外荷池方向看过去,源源不断地声响便是从那边传来的。
这时候她要是还不知道谁在捣鬼,哦不对,应该说本来就是鬼在捣鬼,水渠被截断,荷风苑外那只鬼进不来,便另想法子这般折腾着。
孟姚挑挑眉头,原以为这鬼只会单曲循环,翻来覆去都是唱那么一首凄切曲子,不成想这位还是个口技艺人?
鬼怪不觉困顿,可人总是要睡觉的,看这番闹腾情形,今夜不将这鬼解决了,只怕往后还有更多花式唱腔等着她解锁欣赏呢!
可别,她还想睡个安生好觉呢!
孟姚回屋拿了件披风,想了想,又将香妃色荷包挂在腰间,这才提着盏纱灯,出了荷风苑。
今夜无风,可一靠近荷池边,便觉阴寒得厉害,孟姚拢了拢身上那件单薄披风,朝临水的凉亭走去。
小径旁垂下的杨柳枝条,在水中落下一片参差斑驳的黑影,峭楞楞、阴森森。
提着纱灯,走进凉亭中,只见柔月色如流水般,静静倾泻在荷池中,似有若无的轻薄水雾在荷池中渐渐浮起。
孟姚看着那荷池中间那抹幽幽倩影,不觉微微愣了下。
荷叶紧密挨着,而水鬼绿芜披散着发,她似轻盈的精灵般,正坐在一片宽大的荷叶上,轻声哼着一首曲子。
苍茫月色下,渺茫的歌声,带着几分空灵,在荷池上响彻。
东风吹水日衔山,春来长自闲。
落花狼籍酒阑珊,笙歌醉梦间。
春睡觉,晚妆残,无人整翠鬟。
留连光景惜朱颜,黄昏独倚阑。
一曲唱罢,孟姚便见那背对着她的女鬼,缓缓转过身来。
月光洒在女鬼身上,只见那张面容虽寡白惨淡了些,可五官是极为精致的,尤其一双眸子似含着春水般,盈盈望向她。
孟姚眨眨眼:“……”
呀,这般含情脉脉看着她作甚!她又不是戏文里的风流书生,怜香惜玉的心是没有的,更没兴趣陪只鬼上演人鬼情未了。
水鬼绿芜朝她羞涩笑着:“小娘子可算是舍得出来了?奴奴在你苑外等了这么些天,可算是把小娘子盼出来了。”
孟姚在心内翻了个白眼,我也没叫你等啊。
她谨慎的打量这只女鬼,只见其身段窈窕,清纯中透出微妩媚,一双细白裸足,完全浸润在水中,看似随意的微微晃荡着。
“你夜夜徘徊在苑外作甚?”孟姚摸上腰间小荷包,也不跟这鬼废话,直接问明来意。
水鬼绿芜以指为梳,理着湿乎乎的长发。
听孟姚这话,很是无辜的回道:“那是给奴奴的苑子啊,夫人说了,待奴奴进了门,正式行了妾室礼,便要将这处荷风苑拨给奴奴住的。”
“夫人?哪个夫人?”孟姚眼光一沉,若这声夫人称的是郑氏……
“自然是郑大娘子了。”绿芜幽幽一叹,“夫人是个极为心善的,连奴奴这等出身都容得下,可惜奴奴福薄,终归是与孟郎无缘相守啊。”
咦,听这鬼的意思,似乎与孟大伯、郑氏颇有一番纠葛啊,不过孟姚无意探听长辈间的八卦,也不关心这鬼为何小妾没做成反倒做了鬼。
她只对那鬼道:“既如此,倘使你有余愿未了,也该找我大伯或大伯娘托梦才是,夜夜缠着我作甚?难道就因我住了荷风苑?”
“不不,奴奴这幅模样,如何好见孟郎。”绿芜梳发的手一顿,脸色顿时大变,音调又有失控的倾向,一股浓重水腥味自她身上散发出。
至于夫人,她原本倒是在夜间找过,可兴许是那夜新死的模样过于凄厉,惊吓着夫人了,以至于夫人隔日便找了高人前来府上作法。
立在荷池中那块石碑,日日夜夜镇压着她神魂,绿芜再也离不了这池水,便是想进荷风苑,也得顺着水渠潜进去才行。
只听她语气恳切,对孟姚道:“奴奴徘徊在小娘子苑外,其实是有事相求,小娘子可否帮奴奴一个忙?”
“不可以。”孟姚直接拒绝,鬼怪是不可轻易许诺的,一旦开口答应便是定下契约,这鬼是见她年幼无知就当她真无知了,呵呵哒!
大胡子出岭后,在路上也嘱咐过她,说是根据经验总结,鬼怪说的十句话,有十一句是假的,反正是不能信,也不能轻易许诺。
“……”绿芜精心准备好的一番话,不由又哽了回去,这小娘子戒心怎么这么强,可真不讨喜!
不过她面上依旧一副柔弱无助的模样,只对着孟姚泫然若泣道:“小娘子都还未听奴奴说呢,怎就一口回绝了,奴奴保证,绝不害你。”
孟姚拢了下披风,这凉亭里怪冷的,她决定速战速决:“今夜出来见你,不过是想着同你说一声,往后夜里莫要再捣乱作怪了。”
“你若不碍着我睡眠,夜里安生些,全当做一对和睦邻居,也是极为不错的,有空我也给你捎些香火蜡烛当零嘴,可你若执意不听劝……”
见左右骗不着小姑娘,绿芜从荷叶上跳下,整只鬼踏水悬立,只是半截脚踝依旧浸在水下。
只见她长发飘飘,如月下仙子般,在水面疾驰飞近。
一只鬼倒整的仙气飘飘的!
孟姚迅速从荷包中掏出大胡子给的那枚通宝,月色下的通宝金灿灿的,随着绿芜的接近而微微发着烫。
绿芜鬼影一顿,不敢靠小姑娘太近,她那夜全无防备,隔着窗不知被小姑娘丢出的何物打了下,可是吃了不小的一个亏。
连带着半月都未敢现身,待休养好了,正准备趁夜摸进苑内,不想水渠又给堵上了,只得夜夜徘徊在苑墙外。
可若是就此退却,倒显得她多害怕似的,鬼也是要面子的。
于是,绿芜踩着水,轻睨了眼孟姚,广袖掩嘴,轻笑着:“怎的,我若是不听劝呢,小娘子准备怎么做,难不成还能填了这荷池不成?”
不是她这只作鬼的瞧不起小姑娘,想填池子也要看看夫人答不答应!
自打夫人深信了高人的话,认为这块石碑能镇风水后,便是孟郎规劝着想填了这荷池,夫人也是不应允的。
若是能填了荷池,搬了石碑,指不定她便能脱离石碑束缚,倒是桩好事呢。
孟姚朝她微微笑了下,一排小贝齿在夜色下显得极白:“用不着如此兴师动众,瓮中捉鳖可有听过?”
绿芜微愣,不填池,那要怎么捉她?
孟姚一双眸子沉冷,不急不缓地开口:“我若真有心治你,不必填池,只需将青石搬开,重新通了水渠,你会忍得住不顺水潜进来?待你进来了,我再趁你不备,将水渠两头阻断了,你又能往何处逃呢?”
“待你困在苑内水渠中,甚至不必我多动手,仅凭这夏日太阳晒着,待水渠干涸——”
说到这里,孟姚停顿了下,她特意看了眼绿芜浸在水中的那双脚踝,歪了歪头,好奇道:“鱼离了水会死,你若离了水,又会如何呢?”
绿芜听着小姑娘脆生生开腔,将藏在心间的阴诡计谋,摊在面上说开,尽管做鬼了,可仍旧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尖窜上来。
阴险、恶毒!
烈日烤鬼,那是要魂飞魄散呀!
嘤嘤,简直惨绝鬼寰!
绿芜寡白惨淡的面庞,听了这番话后,更显苍白无力,整只鬼不由得往水底沉了沉。
仿佛周围全是水才有满满安全感。
孟姚提着纱灯,往水面照了照,见那只鬼躲在水中,她轻咳了声,缓声朝水底那只鬼道:“待将你烤成鬼干,我再找了大伯来——”
“不不,不能看,不能给孟郎看——”哗啦一声,那只鬼再沉不住气,从水底冒出来,一双眼中满是惊恐,喊声凄厉尖锐。
孟姚:“……”
这只鬼可真是不经吓,天地良心,她还什么都没做呢!
可怜了绿芜,生前做人是个傻白甜,轻信了人,错信了人,死得稀里糊涂的,死后做鬼自然也不高明不到哪去。
也许真的是脑补过度,只见绿芜膝盖一软,软泥似的跌坐在水面,嘴里凄声喊着:“奴奴也是苦命人,求小娘子高抬贵手,奴奴再不敢了。”
孟姚只有枚辟邪通宝,这是大胡子给她防身用的,对于捉鬼收鬼是一窍不通,她不敢托大,见好就收。
便故意板着脸,满脸威严,对那只鬼道:“你既知错了,念你也是可怜人,这回便暂且饶了你,若再敢来缠着我,莫怪我心狠手辣,让你连鬼也做不成了。”
尤其最后两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直唬得绿芜这只鬼一愣一愣的,听她说完后还愣是浑身给颤了两颤。
绿芜抹着眼泪,满眼感激,朝孟姚盈盈拜谢:“多谢小娘子宅心仁厚,饶了奴奴这几日的胆大妄为。”
事情到这地步了,孟姚本以为没她啥事了,小小打了个哈欠,便准备提着纱灯回屋睡觉去。
却不想,那只鬼抹着泪,竟对着她嘤嘤哭起来。
“嘤嘤,奴奴死得好惨啊!望小娘子怜惜一二,您如此冰雪聪明,定是能替奴奴找到府中杀人真凶。”
孟姚:“……杀人真凶?”
不想这孟府瞧着风平浪静的,内宅里原也是藏了污糟事儿的呢。
若说孟姚初入住荷风苑那晚,绿芜是闻着香气,带着一腔愤郁,顺着水渠潜入苑中,想看看究竟是何人将原本该是拨给她的苑子给占了。
那么在今晚与孟姚交锋后,落了下风的她,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则从这位小娘子身上看到了弄清真相的一丝希望。
……
绿芜原是出身下九流的坊间卖唱艺人,却因一副好嗓子被州中孟司马赏识看中,孟司马的夫人也是个宽厚不存偏见的。
竟亲自遣人来接她入府,这是绿芜做梦也想不到的,可就在她即将给夫人行妾室礼的前一夜,她死了,死得不甘心,死得稀里糊涂。
府上都在传,绿芜那夜醉酒了,不甚失足跌下了荷池,这才淹死的。
可绿芜心知肚明,事情不是这样的。
那夜,清风朗月,她因心中高兴,如此轻易便进了孟郎府邸,自此能与君夜夜相守,夜间翻来覆去睡不着,便饮了两小盏。
荷池月色极为美,她披了外衫,沿着曲径走着,忽闻一阵从未嗅过的芳香,眼皮渐觉耷拉下来,莫名困意涌上心头,想着转身回屋。
却不想,从暗处伸来一只手,猛地将她推下了荷池。
沉入水中时,她意识是清醒的,可不知怎的了,四肢发软无力,使不上一点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池水将她包围。
咕噜噜的气泡从她嘴里冒出,透过荡漾的水波,她看到池岸边站着抹身影,可惜夜间光线不足,连身形样貌都未曾瞧清楚过。
荷池中,荷花根茎微微曳动 ,池底淤泥将她覆盖,便这般在池水中泡了几天几夜,浮肿苍白的尸身才漂浮了上来。
待孟郎跟随刺史大人外巡回府,得到的便是她醉酒失足淹死的消息。
……
大抵是死得太过不甘,绿芜一抹残魂始终在孟府徘徊,白日里躲在荷池底,夜里便浑浑噩噩的满府寻着那害她的凶手。
以至于那一阵子府里很是不安生,直到有一夜,一只从府外飘进来的鬼魂,想吞食了她壮大自身,绿芜拼死反杀将其吞食,变得清醒了。
此后,她曾试着找过夫人申诉冤屈,想将害死她的凶手揪出来,可那时她新死,保持着死前模样,极为骇人。
浑身被水泡得发白发胀,水草缠满全身,源源不断的淤泥从她嘴耳口鼻中冒出,一现身便将郑氏吓晕了过去,隔日便找了那位道人来收她。
自从那块石碑立下后,绿芜再离不开这片荷池。
孟姚听这只鬼抽抽嗒嗒将前事道来,她面无表情提着纱灯,绿芜见她不为所动,咬了咬牙,又提出:“若小娘子能帮奴奴找出真凶,奴奴愿拿出魂珠以作酬谢。”
魂珠?那是个什么东西?孟姚想了想,缓缓摇头,再次拒绝:“我帮不上你,我自个儿也是借住府上的,初来乍到,对此中往事一概不知。”
“不过,待大伯回来了,我倒是可以将你这事儿与他说说。”
*
回到荷风苑,轻手轻脚进了屋子,宝儿那丫头依旧睡死着,孟姚将纱灯灭了搁在一边,往软榻上一倒,长吁了口气。
哎呀妈呀,装狂狷邪魅大反派吓唬鬼可真累啊!
今夜可算是得以安生入眠了。
孟姚想着,待孟大伯得闲了,便与他说说那荷池的事儿,毕竟这算是他的家事了,合该交由他处置才是。
翌日,孟姚从郑氏那里请安回来,依旧是未曾见到孟大伯的一天。
外头烈日当空,屋里头搁着冰盆,转扇轻摇着,透出几分清凉。
歇完午晌从软榻起身的孟姚,只觉得浑身发软,困乏得很,便想再次倒头睡下。
可躺下不过半分钟,她突然从软榻间直挺挺坐起,四处在榻间寻摸着,她唤了云烟进来。
“云烟姐姐,我挂在腰间的那只荷包呢?”
“小娘子莫急,东西在这儿呢,婢子见您睡着了,担心这东西硌着您,便暂且替您收起来了。”云烟忙将挂在屏风上的荷包找了过来。
孟姚将荷包拿在手中,摸着那枚通宝,不禁松了口气,自经过荷池那只鬼后,她是彻底将这通宝当作护身符了。
暂且镇住了荷池那只鬼,夜间不再有阴森歌声传来,孟姚这夜睡得极为放松。
只是睡着睡着,便觉着似乎屋内降温了,寒气从脚底直冒上来。
她迷糊间想拉薄毯盖上全身,可手脚不听使唤,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钳制着她,压得她动弹不得。
她眼珠子转了转,可眼皮却怎么也睁不开,仿佛被胶水粘住了似的,一股刺骨寒意顺着脚底窜上心头,胸背间陡生一股阵压迫感。
有什么正站在她软榻旁,那股视线阴冷寒森注视着她,犹如毒蛇在身上游走般,鸡皮疙瘩颗颗冒出。
屋内安静极了,那隐在黑暗中的东西,看着软榻上的小姑娘,垂涎得流下口水,十分窃喜,嘻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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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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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双叒叕来摧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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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很不错,要多多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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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晚了小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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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来了,但是我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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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人,快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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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能随手点击下收藏或关注吗?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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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风格有变,手误写成了风格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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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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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慕,我也想写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