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不可能是禁欲和尚》是一木森所著的一篇古代重生言情小说, 这篇小说的男女主角分别叫上辈子的李秧是世子楚宸婴身边一个双目失明的冷艳的暗卫,最后却落得个被人发卖,惨死在人牙子手中的下场,一朝重生,她回到了从前,这一次,她决定先治好自己的眼睛,至于那个冷心冷面的世子,她还是远离他比较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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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李秧硬着头皮开始了她贴身婢女的日常。
上辈子在斋舍的日子过得飞快,工作都是和青鹿轮着干,而楚宸婴学业繁重,不是在书房就是在学堂,没有特别事,一整天不照面也是正常。
所以直到她死那天,她和楚宸婴也没说过多少话。
现在的楚宸婴也没多大变化,寡言疏冷,从学堂回来,就安安静静待在书房。
有变化的是,他的书房里,多了一樽真人雕像,默默陪他待在叫人绝望的寂静中,生无可恋承受他气场和视线的烘烤。
可想而知李秧有多难熬。
李秧舔了舔干燥发涩的嘴唇,告诉自己,只要乖顺听话,在江柔珂面前注意些,日子不会太难熬,等她找到办法逃出去就好了。
“站那么远做什么。”
屋子里侧传来楚宸婴冷冷的声音。
门边的李秧僵了僵身:“奴婢担心干扰了世子。”
她就算忘了自己姓甚名谁,都不会忘记楚宸婴是个讨厌吵闹,肚量又小的人。
上一世,她和青鹿在厨房愉快地聊上几句,或和暮歌在门廊处小声地唠嗑,书房深处必会传来楚宸婴不快的声音。
——咳咳。
——安静。
——聒噪什么。
他们三个人为了能保持交流,还自创了一套简单的手语,终于把竹里变成了一个静若无人的斋舍。
他的视线扫过来了,这么远的距离都减弱不了他视线的强度,太可怕了。
“你像个门神站着,更让我烦躁。”他声音里透着不耐,接着是笔杆叩桌的声响:“过来。”
李秧只能过去,来到他的书案旁。
桌面一阵纸页摩挲的清脆声响。
“压着卷子边缘。”
李秧凝神,感应到宽大的桌案上,摊开了一张长长的卷轴,草木纸浆气味扑鼻。
这是一张还未沾染墨汁的新纸卷。
他在作画?哦对,世子平时没什么爱好,除了打坐冥想就是作画。
李秧探手摸向纸卷边端,指腹触上了一片平滑的……丝绸?啧,纸都要用绸缎镶边,太过份了吧。
楚宸婴低垂的眼睫一抖,瞥目过去。
李秧小心翼翼按压着那片丝绸,然后用指腹快速地摩挲了一下。
滑溜,柔软,还凉丝丝的,质感甚是上好。
若把这块绸料做成中衣贴身穿,得多舒服啊。
李秧胡想着,直到手下那块“绸缎”突然像山一样隆起,她才发觉不对,心一跳,登时把手往背后藏了起来:“……对对不起!我不知道那是……”
她怎么连那是一只手都没感觉出来?
楚宸婴倒是反应平平,好像刚才被她揉的,不过是他的假肢。
“无妨。”
好不容易定下神,发现他在看着自己。哦对,人家这是在等她压画卷呢。
李秧忙收拾心绪,再次探手。
这回,李秧不敢大意了,全神贯注地注意着桌案的一切动静,孰不知她此时蹙眉凝神,抿唇瞪眼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准备作法的小仙童。
直到手准确无误地落在了距离楚宸婴的手最远的纸边,抵在嗓子眼的心才放了下来。
还好还好,没有退化,她仍然是个有第三只眼的瞎子。方才没摸出来,怪不了她,要怪就怪他的手太嫩了。
一直没作声的楚宸婴放下搁在鼻下的手,敛目转向了桌案上的画卷。
他犹豫了一下,从胸襟掏出手帕,擦了擦方才被李秧碰过的手背,接着将帕子丢入了一旁的垃圾篓。
*
每月初一十五,是国子监监生的假日。
这一日监生们会脱下国子监院服,倾巢而出。有回家侍亲的,也有结伴游玩的,只要赶在国子监门禁前回来即可。
喜好交际的杜玉斐每次都会提前筹划好活动内容,这次也不例外。
“宸婴,明天初一了。”杜玉斐人还没跨入书房,声音已先一步来到:“我在京郊别院设了宴,你不许不来。”
在寝室拿东西的李秧听了身形一顿,叹了口气。
这倒霉催的宴会到底是来了。
“都是一些同好的监生,有捶丸,有马球,你绝不会无聊。”杜玉斐迈着轻快的步子来到在作画的楚宸婴身边。
走过去的时候,他看到桌面那副已完成大半的画作,啧啧称赞。
“你真画了《秋兴八景图》?张太傅提议的时候,我还在想他是故意刁难,没想你真画上了。这是第几开?”
楚宸婴唇角微勾,左手撩袖,右手提笔蘸墨,清澈低柔的声音自薄唇徐徐吐出:“第六。青林长松,蓬堂空。”
“就你有这空余时间闲情雅致,我一路从他们舍中过来,没有一个人不是在埋头对付习作,看来,新学对你来说毫无难度啊?”
楚宸婴继续垂目勾画:“也不是,我也琢磨了半堂课。”
两人说话的空档,青鹿已备上了茶:“杜公子,请用茶。”随即退下。
“你这话不是气死人吗,你还不如承认你是文曲星下凡,我听着还舒服些。”
杜玉斐旋身走向一旁的茶几宽椅时,若无其事地往四周瞧了一眼:“明天你可一定要来,给我饯饯行知道吗。”
别看杜玉斐总是嬉笑怒骂,纨绔子弟的模样,实际他骑射不错,很得淮南郡王真传,连皇帝都对他的身手屈指大赞。
杜玉斐满以为以皇上对自己的赏识,会答应他的请求,让他去做武官,没想到,皇上让他去小州县做稽核税粮的历练,还一去去一年。
这让他很郁闷,可皇命难违,只能是接受。临行前,想办一场饯行宴,释放一下心底的郁气,听听友人鼓励的话。
“我就不去了。”楚宸婴淡道:“他们自会给你饯行。”
喝茶的杜玉斐闻言,身一僵,接着将杯盏往桌上轻轻一掷,发出哒的一声。
“楚宸婴,你就这么待你最好的朋友?”
听到杜玉斐话里的抱怨,楚宸婴顿了顿,微抿的嘴唇闪过一丝讥讽的笑意。
最好的朋友?
不,他没有朋友。
而且这所谓的饯行宴,他认为毫无意义。
离开一年,和离开一日,离开一时,没有什么区别。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虚无脆弱,企图用一些吃力的举动求取关心、求取赞扬,只会显得可悲丑陋。
这是楚宸婴五岁学会走路的那天,得到的感悟。
楚宸婴五岁才会走路这件事,没多少人知道。
因为知道的人,都在极力帮他掩盖,为他粉饰。
通常,人们对身负异能的传奇人物,会抱有盲目的崇拜,烂漫的想象,认为这种人不会犯低级愚蠢的错误。
若是犯了,形象会不可逆地受损,能力更会受到质疑。
这种情况在崇尚佛法的北翰更是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北翰百姓不会接受他们敬仰爱戴的咏安灵童,是个不会走路,连站都站不稳的废物,他们只会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和侮.辱。
那时的楚宸婴并不懂他们所敬仰爱戴的,究竟是他身上的什么,他只是遵照圣牙寺里的方丈师父们的话而活着。
每天盘坐在殿堂中间,佛像下面,穿崭新无一丝褶皱的袈裟,胸挂又沉又长的念珠,将烂熟于心的经文一遍又一遍地念诵,接受香客们虔诚而崇敬的跪拜。
他们说他很聪明。
两岁能背诵楞严经,三岁能书写,到了五岁,数部大经已能倒背如流,七岁就和远道而来的西藏喇嘛进行了一次辩经。
正因他拥有凡夫俗子所没有的大智慧,佛陀才挑中了他,只要他乖乖坐在蒲团上,陪佛陀念诵经文,直到十二岁,功德圆满了,他的父亲母亲便会来接他回家。
这是最疼他的惠林方丈告诉他的。
他一直将这个作为目标,乖乖任他们把他的腿蜷成一团,在蒲团上坐上一整天也不哭闹。
可到了三岁,他们开始逼他离开蒲团,逼他从蒲团上面站起来。
而这个时候,他的腿已经萎缩变形。
如何让一个三岁孩儿愿意忍受撕肉拆骨般的疼痛?
每天深夜,圣牙寺都会传出孩童凄厉的惨叫,持续到晨钟敲响才会结束。
然而,收效甚微。
直到有一天,楚照江和秦氏亲自来到寺里。
——我们再也不会来了,就算到了十二岁,我们也不会来接你。我们不会认一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废物做儿子。
说完这句话,他们果真再也没来过圣牙寺。
小宸婴自此再无反抗,夜里的圣牙寺重归宁静祥和。
一年多后,小宸婴能站立行走了,只是姿势僵硬,没几步便满头大汗,气喘如牛。
可他已经迫不及待,他快两年没见过父亲母亲,他想听他们一声夸赞。
那天,他站在山门前,从日出等到日落,直到山门都快关闭了,父亲才姗姗而来。
当时年仅五岁的小宸婴已是疲惫不堪,楚照江上了一半台阶,他才认出上来的人是他心心念念的父亲。
他大喊一声父亲地冲过去。
不想,两步都没走到,小宸婴就狼狈地跌倒在地,把膝盖手掌擦出了血,火辣辣的疼,可他顾不得那么多,他要证明给父亲看他不是废物。
可抬头去看,他的父亲已不知何时背过了身,大步往下走去。
走的毫不犹豫,不管他怎么哭喊,不管他急得手脚并用地爬着去追,就是不肯回头看他一眼,上了马车,疾驰而去。
自那之后他不再期待他们来看他。
或许寺里的师父师兄们终于发觉他只是个五岁的孩儿,不再逼他练习走路,夜里也不再给他做残忍的拉伸。
可不知怎么地,小宸婴的腿竟开始快速康复。
原本扭曲的双腿变得笔直均匀,走起路来,稳健有力,动作轻松自如,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两样。
圣牙寺沸腾了,惠林老方丈抱着瘦小的小宸婴,带领所有僧侣跪在高大的金佛之下,热泪盈眶地高呼:
——神迹出现了!佛祖显灵了!是佛祖的大爱让咏安站起来了!再次验证咏安灵童是天选之人!将会带给北翰绵长的福泽!
那一刻,大殿沸沸扬扬,众僧都陷入狂喜之中,小宸婴却安静地如入无人之境。
他仰着头,静静看着那巍峨庄严的佛像,稚嫩的脸上,慢慢浮出一抹冷幽幽的笑。
“爷,是这件吗?”
一把清风拂叶般细柔的声音,蓦然将他飘远的思绪拉回。
楚宸婴身形微晃,侧脸看了过去,与一双如同罩着层雨雾的黑眸触在了一起。
形如花瓣的朱唇怔愣地动了动,试探的声音自唇瓣中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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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火网友
这书如果得到一些牛逼的推荐,能火
智能火网友
因为这本书没有写好,所以,我决定将它删掉,我会出一本新书,来补偿你们的
智能火网友
加油,给朵发发鼓励一下=.=
智能火网友
支持姐姐,我是若若
智能火网友
自己抢沙发?了Ծ‸Ծ
智能火网友
竟然没人评论。
智能火网友
(小声bb):我是不是来的有点晚……
智能火网友
大家一起加油!!!!!
智能火网友
第九章之后每天更新一章,节假日再加更
智能火网友
千古加油啊!冲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