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缠》是殷嘤嘤所著的一篇现代言情小说,这篇小说主要讲述的是大家都说殷怜儿的爸爸是一个英雄,殷怜儿还小,不明白什么叫英雄,只知道爸爸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后来殷怜儿长大了,明白了英雄的含义,对爸爸二字也闭口不提,可那个叫乔引濂的少年,竭尽了自己所有的温柔包容她,他想让殷怜儿知道,哪怕她没有了爸爸,她也还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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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霓虹初上,S市各大LED灯牌纷纷亮起,点灯送别烈士:
英雄魂归故里,殷华、乔胜利、孟达穿、王琼四位S市籍烈士长眠烈士陵园!致敬!铭记!感恩!
长明灯起,空中如有繁星千万。
方云和张招弟在长明灯上写上殷华和乔胜利的名字,交由殷怜儿和乔引濂放飞。
点起长明灯,化作天边星。
葡萄架下,昏黄的灯光照出六人的身影,在地面上紧紧的融成一体,不分你我。
......
十月初的时候两家人一起去了港城迪士尼,圆了殷华和殷怜儿的约定。
在烟火表演下,仿佛一切悲伤都随着火光一点点消磨,天空如同一汪深谭,石头跌落进去,也只能惊起些微浪花。
从港城回来后,殷怜儿发起低烧,断断续续的咳嗽,原本就瘦弱的体型看着又单薄了几分。
终于熬到幼儿园放学,刚踏进方家大门,乔引濂就甩下书包,欢欣雀跃的喊她:“囡囡,囡囡,哥哥回来啦!”
方家房子的二楼,整个东面的房间都打通了做书房、卧室和换衣间一体式,早年是方云未出嫁前居住的地方,如今方云带着殷怜儿住在这里。
两米大的檀木床上铺着软床垫,上头又铺着一层竹席,粉色的窗帘上印着可爱的小碎花,此时全都拉起,任由慵懒的阳光照进卧室里驱逐病气。
殷怜儿正躺在床上,泪眼汪汪的喝着感冒冲剂,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像是磕了回血药剂一样,眼睛唰的亮了起来,闹着要爬下床。
方云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点她眉心:“乖乖躺着,哥哥很快就会上来看你了...”
话音刚落,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就先行传来,很快的,乔引濂像一阵小旋风旋进殷怜儿的房间,殷怜儿眼睛亮闪闪的向他挥手:“哥哥快来!”
殷怜儿拉着方云的手撒娇,,缠着方云要乔引濂喂她喝药,方云思索再三,将药碗递给乔引濂后,温柔地叮嘱了几声,她就下楼了。
“你又吃药啊!”乔引濂爬到她的床上,从方云手里接过药碗,小心翼翼的舀了一勺在嘴边吹吹,感觉凉了才喂到她的嘴边:“快喝吧!早点好起来一起出去玩呀!”
殷怜儿一见不到方云的背影,眼睛转了转,就开始对着乔引濂又递过来的勺子视而不见。
她躲到被子里,抱着被子蒙住脑袋,只悄咪咪的露出一双无辜的狗狗眼:“不喝啦~”
乔引濂劝了几句,她于是直接整个人躲进被子里。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
殷怜儿心头揣揣,怯生生的从中露出一只眼睛偷看。
乔引濂板着一张脸,不太高兴的坐在床边瞪她。
他还穿着幼儿园的校服,坐在床沿板着脸,无端的生出一股气势。
殷怜儿仗着所有人都宠她,对他的黑脸半点不怕。
她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衣角,拖长音调撒娇:“已经好了嘛!哥哥,哥哥~”
乔引濂神色略显迟疑,殷怜儿就顺杆爬,奶声奶气的说:“好苦,囡囡吃完就变苦瓜啦!”
乔引濂不算坚定的心不可抑制的动摇了,变成苦瓜的囡囡...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绿色的殷怜儿,头顶没了头发,还长着一朵黄色的花。
“哈哈哈哈哈!”乔引濂忍不住大笑,身子一颤一颤的抖,勺子落到碗里发出清脆的声音,溅出两滴黄褐色的药汁在他的手背上。
他吐了吐舌头:“小苦瓜长着小黄花!光头妹妹,你好丑哦!”
殷怜儿原只是想借机躲过喝药,见他笑得花枝乱颤,又口不择言的说她丑,唰的从被子里爬出来。
她气呼呼的坐在床上插腰,灵机一动道:“小西瓜小苦瓜小傻瓜,哥哥是个小呆瓜。”
说着说着她觉得怪顺畅的,于是放在嘴里又念了一遍,念着念着她又唱了起来,脸上瞬间扬起明媚的笑脸,拍着掌唱:“哥哥是个小呆瓜!”
乔引濂惊呆了,反应激烈的反驳:“我才不是小呆瓜!我是小英雄!”
殷怜儿做了个鬼脸:“小英雄不敢喝药,不勇敢!”
乔引濂不服气:“谁说我不敢了!”
他抬起手腕,一股脑的将碗里的感冒冲剂一饮而尽,然后摊开空碗给她看,砸吧砸吧嘴巴,舌尖发苦,挺起胸膛:“你看,我喝完了!”
殷怜儿偷偷笑了一下,扑过去搂着他的手亲亲,亲昵中带着一丝雀跃:“哥哥你真好!”
“嗯...嗯...当然啦!”乔引濂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但听到她夸他,他还是一脸自豪的点头,借机教育她:“我对你好,你别跟人跑了知道不?”
“嗯嗯!”殷怜儿乖巧点头,笑眯眯的歪到他的身上,奶声奶气的保证:“琪琪给我巧克力,我都不跟她玩。哥哥对我最好了!”
乔引濂心满意足的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说到琪琪他就想起来今天学校的手工课,琳琳老师教他们剪小雪花,他挂念着殷怜儿,不仅给自己剪了一个,还给她也剪了一个。
想到这里,他就把空碗放好,准备把小雪花找出来给她看。
他翻开两个口袋,在殷怜儿期待的目光中翻出两个一大一小的雪花剪纸,顺着折痕摊开。
大雪花比他手还大,小雪花靠靠有他巴掌大。
殷怜儿抓着大雪花,从窗棂处折射下来阳光印在红色的剪纸上点出零星光斑,殷怜儿奇怪道:“雪是白的!”
乔引濂只看了剪纸一眼,就回过头看她。红色的剪纸映在她的脸上,苍白的面容被阳光温暖,透着一点金红色的柔和,去掉三分病气。
他说不上来具体的,只觉得妹妹这一刻,特别像仙女。
但他不能告诉妹妹,不然她一定会骄傲的!
乔引濂解释道:“琪琪没抢到白纸,哭的很丑,我就跟她换了纸。”
他举着白色的小雪花给她看:“你看!这是白的,是你的,我没给别人!”
殷怜儿开开心心的和他换了白雪花,一上手就注意到了大小不一样:“为什么我的这么小呀?”
乔引濂理直气壮的说:“你是妹妹,你的就是要比我的小呀!”
殷怜儿“哦”了声,没再计较这些,拿着小雪花在手里东看看西看看。
玩了一会儿,乔引濂和她肩靠着肩在床上,开始教她唱歌,幼儿园里新学了一首小雪花。
殷怜儿没去学校的日子里,他上学都比平时积极努力,因为他要学会了回来教给她,这是陈婉珍交给他的任务,也是他自己想做的事。
两人稚嫩的声音,七拐八弯的调子从二楼轻扬传下,正在切苹果的方云闻声往楼梯处看了一眼,末了轻轻的笑了一下。
......
榆林巷的大道上。
老张坐着他儿子的新车经过方家的院子,他降下车窗,对着不远处正在纳凉的乡邻们挥手,好事者围上来看热闹,三两句就从老张炫耀的口吻中得知了他儿子挣了大钱,回乡来给他盖新房、买新车。
老张儿子一脸尴尬局促的从车里下来,几番劝说也拦不住老张炫富。
乡亲们纷纷称赞他孝顺,有能耐。
老张闻言越发自得,小眼睛瞥向方家院子的高墙,刻意拔高的语气:“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莫欺少年穷,有些人没福气,才年纪轻轻的死了男人。”
老张儿子更加尴尬,连忙拉住他:“您说这个干什么...”
老张甩开他的手,愤愤不平地说:“怎么不能说,她当年眼光高,可惜她克夫,还好那事没成,不然咱们哪有今天的福气...啊!”
“哗啦啦——”
一桶水从乔家院子里泼出。
老张被浇了个落汤鸡。
张招弟单手叉腰站在门口,满脸嫌恶的呸了声,眼神凌厉的扫向老张儿子:“管好你爹的嘴,我叔我姨是文化人,不跟你们计较,可你这嘴要管不好,我就报警让干部们管,我倒是要问问了,殷华保家卫国,连命都没了,难不成是为了护住这种刁民来欺负他老婆的?!”
老张气的原地颤抖,皱巴巴的手指颤巍巍的指着张招弟,‘你你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张招弟又朝他的方向啐了口,一把将院子的大门关上。
老张儿子又羞又悔,连声道歉,反被老张一巴掌呼在脸上。
邻里见状,也忍不住说了句公道话。
林奶奶拎着桶往回走,连连摇头:“老张这嘴再不积德,也不怕报应到福娃身上...”
小林叹气:“多少年前的事,要我说啊,陈老师一家看不上富贵儿也是正常,人云丫头高校毕业,出来就考的公务员,还和殷华谈了那么多年恋爱,老张上赶着想说亲,也得看看他家富贵儿有什么吧!”
“可不是!”
“诶哟,可怜见儿的,殷华早早就去了,不然老张哪敢这么嚣张啊!”
“我呸!小人得志...”
不高不低的讨论声传入老张的耳里,他又羞又恼,原地怒喝:“你们胡说什么!明明是她方云克夫!”
林奶奶忍不住啐他:“人殷华是烈士,你搞这种封建迷信,小心别被抓进去!”
老张还要再说,张富贵已经摁住他,脸颊潮 红,恼怒地道:“爸!够了!”
“够什么够!你个没用的东西!”老张暴跳如雷。
院子里,张招弟冷着脸拨通了110。
“喂?警/察吗?我要举报有人扰民,言语侮辱烈士遗孀,并且当街搞封建迷信。”夕阳西下,傍晚时分。
工作了一天的人们都陆续回了家,乔引濂和殷怜儿趴在窗口,对归家的方振招手。
方振站在院子里对他们笑,扬了扬手上的玩具,惹来两人欢呼。
乔引濂踮着脚从架子上拿下外套给她披上,两人手牵手的下楼,从方振手里拿了新买的积木回客厅玩,晚风微凉,乔引濂坐在通风口打了个喷嚏。
方云眉毛蹙了蹙,走过来摸他额头:“感冒了?”
小孩子免疫力差,她有些担心是殷怜儿把感冒传染给了他。
乔引濂不以为意的摆手:“没有没有!”
方云还有有些担心,将客厅的门关了半扇,找了个小口罩给殷怜儿戴上,又叮嘱他不舒服要及时说,这才回了厨房。
殷怜儿戴着口罩有些不舒服,总是用手去碰它,乔引濂小声地劝她:“你摘下来,干妈来了再戴。”
殷怜儿:“......”
哥哥总是怂恿我干坏事怎么办?
两天后。
殷怜儿和乔引濂手拉手上学校,丛琳琳看到她时眼睛里泛出温柔的笑意,伸手去摸她的脑袋:“好久不见,怜儿想不想琳琳老师?”
殷怜儿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超想哦!”
丛琳琳展颜笑道:“老师也想怜儿了。”
殷怜儿歪头问道:“老师要有小宝宝了吗?”
“是的呢。”丛琳琳下意识的摸了摸还没鼓起的肚子,眉眼温柔祥和:“怜儿要当姐姐了哦!”
“妈妈说要给弟弟妹妹送礼物。”殷怜儿从小书包里翻出一个芭比娃娃,塞给丛琳琳:“这是吉米,是我最喜欢的芭比,送给弟弟妹妹玩!”
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不舍,忍不住一再抚摸芭比的金色头发,强调道:“琳琳老师,你记得要好好照顾吉米哦!”
丛琳琳目光温柔的点头,帮着她将书包关好,就让她和乔引濂先回班上。
两人手牵着手走了一段路,乔引濂才纳闷的说:“你最喜欢的不是邦妮吗?”
“是鸭!”殷怜儿眨眼,挨个数过去:“我最喜欢邦妮,吉米,安迪,玛利亚,还有琳达!”
乔引濂:“......”
“你怎么可以喜欢这么多人!”乔引濂一脸不敢苟同的指责她:“难道她们不会难过吗?”
这是哪里来的花心大萝卜!
殷怜儿扁嘴:“可是她们每一个都好可爱,囡囡就是喜欢呀!”
乔引濂反应迅速,举一反三:“那你最喜欢的哥哥是我一个人吗?”
殷怜儿想了想,肯定的点头:“嗯!我只喜欢你一个哥哥!”
“那,殷哥哥呢?”
殷怜儿理直气壮的说:“堂哥是堂哥,哥哥是哥哥呀!我最喜欢堂哥,也最喜欢哥哥啦!”
“......”
好像没毛病?
时间爬过十一月,夏日的灼热仿佛刚刚离去,冬日的凛冽已经翩然而至,簌簌地冷风拍打着脸颊,带来阵阵冰冷。
丛琳琳正式办理了离职,幼儿园决定给她举办一场送别会。
这是榆花幼儿园的老传统,正常离职的老师,总会办一场欢送会,让学生们能够在快乐中送走老师,并且迎接新的老师。
上午十点的时候,园长即将抵达教室,选择一位小朋友给丛琳琳献花。
明亮的教室里,黄色的墙壁上画着童趣可爱的墙画,跳跃的颜色带来冲击力极强的活泼感,班上的三十名小朋友在老师的引导下来到教室。
乔引濂拉着殷怜儿站到最前排,挤到最显眼的位置叮嘱她:“你比她们都好看,园长奶奶看到你肯定会选你的!”
殷怜儿握着小拳头,郑重其事地点头:“嗯!”
她又突然想起来,歪着头问他:“哥哥你不想给琳琳老师送花花吗?”
乔引濂拍着胸膛说:“我是哥哥,不跟你抢!”
殷怜儿眨眨眼:“可是哥哥,你也没有我好看呀!”
按照最好看的人献花的逻辑,就算哥哥想抢也抢不过呀!
乔引濂:“?”
殷怜儿自认为逻辑没问题,她摸了摸他的小西瓜,像哄她的芭比娃娃一样哄他:“哥哥乖乖,就算你不好看,我也喜欢你!”
乔引濂张张嘴,迟疑道:“谢...谢谢?”
殷怜儿笑得很甜,趁机讨要好处:“那哥哥可以给我一颗糖糖吗?”
殷怜儿爱吃糖,只是陈婉珍担心她的牙齿情况,一直限制她的糖分摄入量。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乔引濂身上总是常备着几颗糖,在她哭的时候还能派上用场。
“一颗嘛~”殷怜儿拉着他的手晃了晃,头发上的金铃铛发出叮铃铃的声音。她脆生生的道:“囡囡甜甜的,要多吃糖糖呀~”
乔引濂被她晃得有些头疼,仍旧他没有忘记陈婉珍的叮嘱,尝试与她讲道理:“可是,你会牙疼的。”
她扁扁嘴,试探道:“囡囡哭了?”
乔引濂:“......”
他原就不是多有原则的小朋友,一听她说要哭,便迅速妥协的摸出一颗糖,剥开糖纸喂给她。
糖果给出了,他却有些心不甘情不愿,总觉得她太爱哭了,还借此威胁他。
殷怜儿直言:“可是我哭了,我就可以吃糖糖了。”
殷怜儿的眼睛天然的透着一股无辜,犹如一把无形的利刃,在她直直的看着一个人,轻轻的眨下眼睛时,轻易的令人想要想要俯首称臣。
她双眸明亮,唇角弯了弯:“好奇怪哦。”
......
园长打量着底下站着的,眼里流露出渴望与期待的小萝卜头们,几乎是不带考虑的,指尖直接指向心中所选:“就你了。”
殷怜儿又惊又喜。
乔引濂比她还高兴,开心的鼓掌:“囡囡真棒!”
话音刚落,张福娃不满的把手举高高,扯着嗓子喊:“为什么是她!?”
“我不管!我来送!”张福娃恶狠狠的剐了一眼殷怜儿,撒泼道:“琳琳老师最喜欢的是我,凭什么让那个爱哭鬼送花!园长奶奶偏心!”
众人侧目。
张福娃最近越来越讨厌殷怜儿,烈士陵园那一幕还历历在目,前几天张招弟又报警抓了老张,虽然没有实质性伤害,但是老张也是丢够了脸。
在张福娃看来,就是乔引濂和殷怜儿两人的家人们害的他家宅不宁,还害得他爸和他爷爷吵架,甚至他爸一气之下回了京市。
他想不明白,明明他们俩这么讨厌,为什么总能讨得琳琳老师得偏心,他可不止一次看到琳琳老师偷偷给她糖果和巧克力,身为正义使者的他,誓要捍卫公平!
乔引濂皱了皱眉毛,侧身将殷怜儿挡在身后,瞪着眼反唇相讥:“你说谁爱哭鬼呢?你个丑八怪!”
眼见战局一触即发。
园长和老师快速走过来,引着他们分开。
“爱哭鬼和讨厌鬼!”张福娃气得跺脚,口不择言:“你不是丑八怪,你是倒霉货!”
他跳脚指了指乔引濂,又指了指殷怜儿,神色恶劣的说:“对,你俩,都是倒霉货!”
这是他从爷爷老张那里听到的新词,最近老张总是在家里嘀咕方家和乔家都是倒霉货,没有福气...他一时想起,便脱口而出,没有注意到在场听得懂的老师们的神色变化。
在场的小朋友还没反应过来,园长连忙搂着张福娃低声细语的安抚,适时的制止了他后续的话语。
闹腾腾的教室里,新来的晴天老师走进来维持了秩序,笑意盈盈的脸上有着和丛琳琳相似的温柔亲切,殷怜儿却莫名的生出一股反感的情绪。
她不喜欢离别。
乔引濂拉着她站在角落,掐着她的脸使她抬头,满意的笑了。
这不是没哭嘛,才不是爱哭鬼呢。
前往准备室取花的时候,那一簇粉嫩的康乃馨像是一个机关,点亮了她脑海里的回忆。
三个月前烈士园的那一幕,原本已经淡忘掉的记忆,此刻却崭新的出现,历历在目。
在或高或低的呜咽声中,阿公牵着她上前献花,她送走了爸爸和干爸,而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殷怜儿想着想着,忽而有些难过,眼珠子像掉了线的珍珠没完没了的掉落:“我不想送花了,不想送琳琳老师走。哥哥,我想爸爸。”
在她的世界里,送花和离别是一个等式。
乔引濂手忙脚乱了一秒钟,便熟稔的给她擦眼泪喂糖果,抱着她坐到角落去,耐心的安慰她。
殷怜儿情绪渐渐平定下来,她吸了吸鼻子,小声说:“我想爸爸。”
乔引濂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柔软的头发丝从他掌心擦过,痒痒的:“爸爸很快就回来了。”
殷怜儿揉着红红的眼睛,委屈地说:“很快是什么时候啊?”
乔引濂不知道,他咬着下唇说:“等你比我高的时候。”
殷怜儿若有所思的望着他的头顶,她从小就生的瘦弱,虽然两人只差了三个月,但是看体型,旁人总会误会他们的年龄,以为殷怜儿至多两三岁。
乔引濂仰起脸,握住拳头:“不是不想献花了嘛?我们去找园长奶奶!”
殷怜儿乖巧点头,跟在乔引濂身后去找园长说明情况,园长似有所觉的瞟她一眼,笑着把献花的资格换成了乔引濂。达成心愿的两个人手牵着手离开园长办公室。
殷怜儿突然歪了下脑袋,困惑地问:“哥哥,你知道什么是倒霉货嘛?”
乔引濂还没回答,琪琪就欢欣鼓舞的围过来,拉着她的手说:“怜儿,过来一起玩嘛!”
殷怜儿注意力立时偏移,开心的笑了起来,被琪琪拉着到一旁做游戏,有来有回的聊过几句之后,她便将倒霉货的事忘到了喜马拉雅山。
被留在原地的乔引濂撅着嘴:“说好的琪琪给巧克力也不和她跑呢...”
“骗子囡囡!”
......
殷怜儿和琪琪分开后,从教室一路找过去,沿着过道一路看过去,最终在游戏区看到熟悉的身影,她哒哒哒的跑过去:“哥哥!”
乔引濂习惯了她时不时的突然出现,淡定自若的回头,冲她挥手:“我在这里~”
坐在另一边的张福娃却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到了,堆积木的时候手抖了一下,偌大的城堡轰然倒塌。
“咦,你输了哦!”张福娃身边的男同学笑着拍掌。
张福娃恼羞成怒的把桌子上的积木扫荡落地。
噼里啪啦的响声中,他怒气汹涌的冲过去:“谁让你说话了!我的城堡坏了,你们赔!”
他的气势太盛,一副一点就燃的姿态。
乔引濂下意识地把殷怜儿拉到他的身后。
张福娃生的人高马大,乔引濂直觉气势不足,他踩上椅子俯视他,声音比他还大:“说话怎么了!谁让你胆子这么小,胆小鬼!”
张福娃气红了眼,扑过来推乔引濂:“我打你!”
这一推就让没防备的乔引濂从椅子上往下摔。
殷怜儿一直躲在他身后,见他往下摔连忙伸手扶住他,自己却被椅子绊住往前倒。
“扑通——”
地上铺着的软垫给了她缓冲,身上不见得有多疼,殷怜儿却巴巴的掉着眼泪,可怜兮兮的看着乔引濂:“哥哥。”
乔引濂被推的时候懵了一瞬,还没想明白他怎么就突然动手了,接连的碰撞声,他看到殷怜儿摔倒在地,火气瞬间被掉爆,炸成四分五裂的冲动。
他伸手把殷怜儿拉起来,推到老师的方向:“别怕!哥哥给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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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慧,你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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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终于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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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烈!灿烈!大大灿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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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甜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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