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径依赖全文最新章节

《路径依赖》是如有所备所著的一篇现代言情小说，这篇小说主要讲述的是卫旨酒有个小十二岁的女朋友，女朋友还是个职业lo娘，有人问卫旨酒，和你女朋友一起走在大街上的时候，会不会感觉到不自在？卫旨酒思索了一番之后笑道：“不会啊，她长得很好看。”

免费阅读

　　“回成都?”卫莺领听到卫旨酒的话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开什么玩笑，你现在回什么成都?我不同意!”

　　卫旨酒扶额。

　　卫莺领比卫旨酒大七岁，两人是绝对的亲姐弟，但性格却完全南辕北辙。别的不用多说，至少自己这个姐姐跟自己说话的时候，自己基本上是只有乖乖听的份的——你说抗争?卫莺领的辩论能力吊打他这个前律师，自我逻辑无比圆满，你想要说服她，你还不如说服自己，那或许会更容易。

　　不过这次卫旨酒还是打算搏一搏。

　　卫旨酒不过是下决心慢了一秒，卫莺领那边“轻舟已过万重山”，已经将卫旨酒安排得明明白白：“在北京这边不是挺好的吗?你也说了，你的小说需要查大量的资料，很多没有电子化，必须去找实体书，北京有国图，有这么多大学的图书馆，这不是最好的选择吗?而且你那两个证，一个律师资格证，一个注会，明显是这边挂靠给的更多。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回成都。何况你要是回成都了，你住哪儿呢?父母的房子都租出去了，你回去也没地方住。不要给我说租房子，阿九，你现在是一个已经辞职了的人，你要好好想清楚。”

　　“我回成都，”卫旨酒温温吞吞地说，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可乐杯，“是因为那边的律所联系我了。我觉得这是个挺好的机会。”

　　“哪个律所?”

　　卫旨酒报了个名字。

　　“没听说过，应该是个小律所，拒了。”

　　“你没听说过不代表别人就差，它……”

　　“再好，有北京的律所好吗?”卫莺领利落地说，涂着红色蔻丹的手指敲着桌面，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气势，“你要是真想继续回去干律师，我帮你去找人，我有认识的人，我可以担保，你的收入一定是任何成都律所能提供给你的翻倍。”

　　“问题的关键不在于这里，”卫旨酒心烦意乱地说，“关键在于，你应该回家。你自己说说，你这几个月着过家吗?你觉得这合适吗?”

　　“我很忙啊!而且我上个月不是才回去过吗?”

　　“你都说了是上个月了啊!你不能说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吧?你才是巍哥的妈妈，你知不知道巍哥有多想你?”

　　“阿九，你是不是钱不够用了?”

　　卫莺领突然转移了话题，让卫旨酒愣了一下：“没有啊。”

　　“我之前就说要给你钱，你非死鸭子嘴硬不要。”卫莺领直接从香奈儿手提包里拿出手机，刷刷点了几下，卫旨酒的手机屏幕上就弹出了“两千”的微信转账，“我早就说了，你帮我照顾巍哥，这些是你应得的。”

　　“姐，”卫旨酒很受伤地说，“我来北京不是来给你当保姆的!”

　　“阿九，注意你的说法，你这是职业歧视。而且说真的，现在人工费都上涨了，你真觉得你的收入比那些优秀的保姆要高很多吗?”

　　“我没有职业歧视!我们能不能不要东拉西扯了?”

　　“阿九，说真的，你到这一步，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你说你为什么要辞职?当个网络写手能挣几个钱?别人还能卖版权，你呢?送人都没人要!你以前可是大律师啊，那么难的官司!”

　　“姐，”卫旨酒痛苦地说，“你想留我就留我，能不能不要说这些了?还有，我现在真的不缺钱，你真的想多了。”

　　“我想多了?我真没想多。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没有什么存款吗?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这种纯靠订阅的中部网络写手的收入水平吗?说起这个我早就想问了，”卫莺领冷笑道，“你当时到底为什么要借钱给那小子呢?他明摆着已经废了，你还借他钱，你……”

　　“卫莺领你给我闭嘴!”卫旨酒忽然站了起来，怒视着卫莺领。

　　“我说的是事实!”卫莺领毫不犹豫地回瞪着他。

　　卫旨酒捏着手中的玻璃杯，感受着血液一下子直冲脑壳的晕眩感。他愤怒地几乎快要克制不住自己，一瞬间，各种各样难听的话都在脑海里出现了。从来都是这样，她从来都有说不完的话，总能稳准狠地戳中敌人的弱点，然后得意洋洋地狠狠穿刺，并将敌人的不还手当成是敌人的心虚——你以为敌人真的是心虚吗?

　　“我不允许你这么说杨濂，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可以说我任何事情，但你就是不能说杨濂，这是我的底线，”卫旨酒最后还是收回了那些已经涌到嘴边的话，他急促地呼吸，竭力保持冷静，“此外，我明确告诉你，成都我是一定要回去的。我是巍哥的舅舅，我不是巍哥的爹，我对他没有无限责任——我要回成都，我来这里不是跟你商量的，我是给你下最后通牒的。”

　　卫莺领平静地望着他，一点也没有被卫旨酒的悲愤所触动。良久后，她忽然道：“三个月?”

　　“……什么三个月?”

　　“你总得给我点时间安排吧，”卫莺领叹了口气，语气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就算是让我回家，也得先让我把手上的工作做完。要不然，我和巍哥吃什么呢?”

　　“……”

　　“阿九，帮帮忙吧，拜托了。”

　　沉默。好一会儿后，卫旨酒终于松口了：“两个月，不能再多了。”他不情愿地说。

　　卫莺领笑了：“没问题。”她轻柔地说，“那就这么说定了，两个月内，你肯定在北京?”

　　“……好。”

　　卫旨酒终于还是屈服了。

　　两个月就两个月吧，卫旨酒心想，虽然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但卫莺领说的也有道理。总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巍哥还那么小呢。

　　想到巍哥，卫旨酒忽然又有点心虚，一种莫名的负罪感涌上了心头。不是的，卫旨酒拼命地告诉自己，我也是为了他好，逼卫莺领回家对他才是最好的。现在卫莺领敢这么疯狂，就是仗着他在北京的缘故。只有他釜底抽薪了，卫莺领才能真正回家和巍哥团聚。

　　但是，卫莺领真的会回家吗?卫旨酒更心虚了。

　　为了躲开这种心虚，卫旨酒转移了话题：“对了，姐，你到底是怎么联系到那个补课老师的啊?我是说，”注意到卫莺领探究的眼神，卫旨酒赶快找补道，“只是好奇，因为她补得真的很好。”

　　卫莺领因为前面的事情得到了满足，此刻说话也越发地和颜悦色了起来：“我也是偶然打听到的。小莉你知道吧，局长太太，他们家那个混世魔王语文成绩差得不行，但那个人又死抠，不肯花大钱找靠谱的老师，只肯找大学生来补课，还拼命压价。就这么还给她意外捡到了宝，谁能知道上门教课的没经验的大二学生居然这么会上课呢?给小孩子教东西是多难的事，她不光把孩子教会了，还把孩子管得服服帖帖，厉害着呢!我以前也不信，但有次去小莉家做客，正好司老师在上课，我留了个心眼，留下了司老师的联系方式。你也知道小莉有多小气，她才不会给我们说，她巴不得我们的孩子都是废物。”

　　卫旨酒心想这种塑料姐妹花就离谱，但他也只是腹诽了一瞬间，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压价?小莉一直在压价吗?”

　　“是啊，到后面还在压价呢，给别人说涨了工资，其实比市价低五十。”

　　“那……司老师也没意识到吗?”

　　“没有，这司老师很好哄的，小莉每次见她都拉她讲情怀，称姐道妹的，不时还拿些水果啊茶叶啊给她，搞得那司老师很不好意思，两三年都没加钱。这两三年物价涨多快啊!可能毕竟是没进过社会吧，有点天真。”

　　卫旨酒有点不舒服：“欺负大学生也好意思。”

　　“我也觉得，我就见不惯这种欺负老实人的做派，不能让老实人吃亏，”卫莺领端起咖啡，轻抿了一口，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有机会的话，你记得让她也帮忙看看巍哥的数学和英语。她说是只补语文，但其实她教什么都一绝，只不过她不是数学和英语专业，出去没人认罢了。”

　　“你不是刚才还说不能欺负老实人吗!”

　　“我没欺负老实人啊，”卫莺领理直气壮地说，“我按照市价给她工资了啊，小莉也是这么做的，还没给那么多工资呢!我钱都付了，总要赚回来吧?”

　　就尼玛精致利己主义式离谱!

　　卫旨酒一肚子火没处发，闷头狂灌咖啡。

　　卫莺领对弟弟的情绪恍若未觉，自顾自地继续说：“其实，巍哥这种情况，要是早补就好了，可惜司老师之前也不肯接，巍哥二年级成绩下滑的时候她都毕业去杭州了，好像是在那边做服装模特。”

　　卫旨酒心中一跳：“那么，她怎么现在会在北京呢?”

　　“我也不太清楚，我当时是看司老师的朋友圈，她说她要回北京工作了。我试着联系了一下她，她马上同意了，可能杭州那边工作也不是很好做吧。”卫莺领把手机推给卫旨酒看，得意洋洋地说，“司老师现在还有别的工作，没那么多时间兼职，要不是我先下手为强，这好事就又给小莉了!小莉前两天还给我打电话抱怨，说不知道是谁占了司老师，她去找司老师，别人都不接呢……阿九?阿九?”

　　卫旨酒愣愣地看着手机屏幕。

　　一条平铺在小熊维ni绒毯上的绿色连衣裙，拍得很认真，滤镜也加得恰到好处，一看便知不是随手一拍。配图下面的字是：“要回北京了，收拾东西好辛苦><啊啊啊断舍离太难了!——但这条裙子绝对不能丢!~(≧▽≦)/~”

　　“司老师现在在北京做什么呢?”卫旨酒喃喃道。

　　“不知道啊，不过这是别人的事吧?我们管这么多干什么。”

　　“……是这个道理。”卫旨酒低声说，也不知道是在附和卫莺领，还是在说服自己，“我回去了。”他站起来，拿起卫莺领递给他的小盒子，转过了身。

　　卫莺领在他身后说：“这么晚了，需要我送你回去吗?我可以联系老张。”

　　卫旨酒摆摆手，也没有回头，就这么消失在了向下电梯的下坠中。

　　卫莺领望着卫旨酒失魂落魄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撑起了下巴。

　　“已经谈完了吗?”那个混血男人走了回来，坐在了卫旨酒原本的位置上，笑道。

　　卫莺领点点头：“飞机快起飞了吗?”

　　“晚点了，我看时间不好就取消了，今晚可能得住酒店。”

　　“没事，”卫莺领摆摆手，“定好一点的，最近太累了。”

　　“已经订好了。”男人凝视着卫莺领与蔻丹同色的红唇，忽然问道，“你真的就放他回成都了吗?”

　　“怎么可能，”卫莺领嗤笑了一声，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口红粘在了杯壁，留下了一个暧 昧的唇印，“现在是公司的关键时刻，我怎么能回家分心?”

　　“那你……”

　　“顺着他随便说说罢了，我又何必要当恶人呢?你放心吧，我这个弟弟，最是绵软性子，他也就是间歇性慷慨激昂，实际上犹豫不决地很。他自己就会反悔，不需要我多说什么。”

　　“那就好。”男人松了一口气，“你能被解放出来，那对公司是最好的。”这么说着，男人的视线落在的位置却是桌上杯子的唇印。

　　“他回不去的。”完全没有注意到男人视线的卫莺领自信地说。

　　***

　　卫旨酒回到了家。

　　巍哥正在刷牙，见门开了，回头打了个满嘴泡沫的招呼：“老舅回来了?”

　　卫旨酒有点惊讶，连鞋都忘了换：“你现在就睡了?”

　　巍哥点点头，继续刷牙。

　　现在才刚过九点五十。虽然说对于小孩子来说，这的确是一个早该睡觉的点了，平时卫旨酒也是一贯要求巍哥十点之前必须关灯。但以卫旨酒对巍哥的了解，家中无人的时候，巍哥是一定会疯狂蹦迪的。

　　他本来都做好了回来小教训一顿巍哥的准备了，结果巍哥居然这么乖?

　　卫旨酒走进了巍哥的房间。没有乱扔的漫画，没有游戏机。捏了捏被子，也不像是以前那样，一抖就抖出一大堆仓促藏在里面应付家长的玩具。桌上只有几本作业，还有一本拼音版三国。

　　卫旨酒翻了翻作业，发现居然都做完了。

　　巍哥刷完牙进来了：“老舅别查岗了，我要睡觉了。”

　　卫旨酒想了想，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他。

　　“这是什么?”

　　“你最想要的pad。”卫旨酒笑着揉乱了巍哥的头发，“你妈给你买的。我刚去楼下快递箱拿了快递，她专门给你寄的。”

　　巍哥接过pad，看也没看，就往床头柜一放。

　　卫旨酒越发地觉得不对劲了起来：“巍哥，今天是周末，也不用这么早睡，”他的声音越发柔软，甚至直接蹲了下来，握着巍哥的手，“我陪你打游戏，我们试试效果?你不是一直都很想要它吗?”

　　“我今天晚上给我爸打电话了。”巍哥忽然说。

　　卫旨酒愣住了。

　　“我爸说他走不开，这个月就不来看我了——小弟弟出生了，他太忙了。”巍哥笑了笑，葡萄石一样的眼睛里一片空白，“他已经半年没主动给我打过电话了。奶奶和爷爷也在带小弟弟，他们也没给我打电话。”

　　“舅舅，你今天晚上是去见妈妈了吧。你说办事，你只是怕提前说了实话，领不回妈妈我会失望吧?”

　　“不是这样的……”

　　“舅舅我困了。”巍哥不由分说地将卫旨酒推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舅舅晚安。”

　　卫旨酒呆呆地望着紧闭的房门。

　　细碎的啜泣声好像出现了，又好像没有。他听不清。三分钟后，门忽然又打开了，卫旨酒赶快蹲下来，满脸都是泪水的巍哥冲进了卫旨酒的怀里，已经哭得完全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了：“他们都不要我!”

　　卫旨酒抱紧了小孩，轻轻地拍着小孩的后背：“我在这里呢，巍哥，巍哥，别哭了，别哭了……”

　　“谁都不要我!”

　　“舅舅要你，舅舅要你……”

　　漫长的嚎啕大哭爆发在怀中，卫旨酒的胸前很快就湿润了一片。那是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不加一点节制，几乎要将声带完全撕裂般的绝望，也将卫旨酒给撕裂了。

　　第二天一大早，正准备登机的卫莺领收到了一条短信，是卫旨酒发来了：“我想了想，觉得我还是想留在北京。成都的事回头再说吧。”

　　卫莺领勾了勾唇。

　　“在笑什么?”身旁的混血男子问道。

　　“没什么，只是问题果然解决了罢了。”卫莺领关了手机，望着前方的悬梯，思考了一会儿，忽然自言自语道，“不过，到底是为什么，他会突然抽风想回成都呢?”算了。

　　就这样吧，卫旨酒想，所谓的两个月之约，不过是在自欺欺人以减轻心理负担罢了。明摆着的，就算自己两个月后真离开了，卫莺领也不会回家。

　　其实卫旨酒知道，卫莺领就是在吃准他一定会心软。当初不就是这样吗?巍哥明明可以在成都跟他一起生活，卫莺领却一定要把巍哥带到北京。说是为了巍哥的未来着想，却又经常不回家，摆明着就是给卫旨酒看，“要么你心疼你管，要么就让巍哥一个人呆，反正我是不心疼的”，这是她的潜台词。当然，要是卫旨酒真是心冷之人真不管，估计卫莺领最后也会管，但事实就是，卫旨酒连一个星期都忍不了，立刻就放下手里的一切进京了。

　　这就好像在赌博中，两个人都在虚张声势，这个时候，谁能更疯狂，谁就赢了。心有挂念的人总是输家。卫旨酒心有挂念，他不能像卫莺领那样不在乎，他在乎巍哥，因此哪怕明知是套，他也只能往里面钻。

　　于是到最后，卫莺领所有的愿望都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地实现了。只能说，她是真的很了解自己的弟弟。

　　而卫旨酒也是真的很了解自己的姐姐。

　　卫旨酒发完了短信，将手机放回了口袋里，一边继续在超市里和大妈大爷战斗抢菜，一边想，其实他早就输了，他要是真想赢，一开始就不应该答应延期两个月。他当时突然想回成都，本身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纯粹的逃避。他害怕一切可能失控的现实，他想要远离这一切，就像当年从杭州逃回去一样。

　　可是如果是延期两个月的话，那还逃个毛线啊?转进要如风，两个月再转进，那不叫逃跑，那叫资敌。

　　套路啊，全都是套路。

　　想起套路，卫旨酒就牙根痒痒。卫莺领以为自己是运气好捡到了宝，他却知道那就是套路——当时他看了那朋友圈就觉得不对劲，因为小肉并不是一个会在票圈正儿八经汇报自己行踪的人。如果真的是突然有感而发发朋友圈，那以她的性格，她一定会选择用“帝都”来指代自己的目的地，而不是这么平易近人地用“北京”。

　　这也是当初他教给她的：你如果很想要和一个人建立联系，那你最应该做的不是主动求他，而是创造机会让他主动来联络你。朋友圈、QQ空间、误发的短信，不小心打通又挂断的电话……这些都是你可以应用的道具。

　　明摆着的：那条朋友圈，是专门发给卫莺领看的。

　　不，不只是专门发给卫莺领看的，甚至是专门发给他看的。否则为何配图会是那条连衣裙呢?

　　“小伙子?小伙子?”

　　卫旨酒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排到了结账队伍的最前面，一手捏着一个洋葱，却死活不肯递给收银员：“还买不买啊?”收银员不满地说。

　　“买，买。”

　　当天晚上小肉来补课了。和上次相比，巍哥的专心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那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样子，让卫旨酒都有点吃醋了：你个小没良心的，我说话就没见你这么认真听过。

　　小肉没穿那条绿色连衣裙了，今天她穿的是一条黑色的吊带膝上连衣裙，外面是黑色的透明罩纱，腰带用心地系着，头发半扎起来，脑后别上现在很流行的绸缎粉色大蝴蝶结。这个蝴蝶结现在单看在一片黑色的搭配中有些突兀，好像是主人并不会搭配的结果。其实不是的，小肉戴了粉色的镂空布艺choker，而她粉红色的爱心包正躺在沙发上呢——只不过因为现在在上课，一切都被挡住了而已。

　　小肉精致人设永不倒。

　　今天是晚上上课，所以也不存在留下吃饭的问题。卫旨酒照例送小肉出去，他们一路走到了公交车站，路上卫旨酒给小肉微信转了钱，“咦，”小肉有一点惊讶，“怎么跟之前说好的价格不一样。”

　　“你教的好，给你涨工资了。”

　　小肉想了想，没有收：“给多了，真的。”

　　“给你就拿着。”卫旨酒有点烦躁，“一个是一节课就多了一百，没多少钱，一个是你现在已经进入社会了，不比你还是学生，有机会挣更多的钱是好事，别替资本家瞎操心了。”

　　“可是你不是资本家啊。”小肉很认真地说，“你是和我一样的劳苦大众，你是我喜欢的人。”

　　“小肉。”卫旨酒也很认真地说，“不要被感情左右你的决定。任何人，给你打感情牌，那都是想要从你身上牟取利益。以后工作中也是一样的，那些画饼的人最爱做的事就是起高调、流眼泪、说情怀——他要真能给你合适的利益他说这么多有的没的干什么呢?直接甩利益不就行了吗?”

　　卫旨酒说的口干舌燥，小肉却是完全不在状态：“韦鸠太太你是在担心我吗?”小肉笑嘻嘻地说，“韦鸠太太关心我，担心我在工作中被人忽悠，是吧?我可以这么理解吧?”

　　“不是……”

　　“关于这个，你完全不用担心!”小肉比了个“yes sir”的姿势，黑色马丁靴还装模作样地相互敲了一下后跟，“我工作很精明的!没有人能在我的bgm里面翻天!”

　　“你不觉得你说话的方式就不靠谱吗?”

　　“说话的方式不干扰说话的内容啊。”

　　“形式就是内容!——算了我跟你扯什么哲学呢。这么说吧，我问你，你要真的这么精明，本科你给严莉家补课的时候，你为什么被别人套路得死死的?你当年还给我说什么遇到好东家了，你知不知道她给你的工钱比市价低啊，真是——卖了还给别人数钱!”

　　“严老师的事你都记得?韦鸠太太你果然对我是真爱啊，那都是三年前的事了吧，我当时可就随便提一嘴啊。”

　　“司柔!”

　　“啊好好，不逗你了不逗你了，”小肉举起手作投降状，“你看你这就不经逗。行，那我就给你说说我的想法。”

　　“我知道她少给了我钱，但我当时确实也只是个没经验的、才刚试着代代课的菜鸟。我并不觉得我教的有多好，我一直也挺愧疚的，因为相当于她儿子就是我磨炼教学水平的磨刀石——试用装怎么能和正装收一样的钱呢?”

　　卫旨酒：“但是效果很好，严莉也承认。”

　　“但是我自己知道那是误打误撞的，”小肉看着卫旨酒的眼睛，“我心里知道我那时并不值那么多钱。后来我感觉自己磨炼得差不多了，配得上市价了，也去要求涨工资了。不过严老师没同意，我就正好毕业走人了。”

　　“韦鸠太太，你以前一直都在教我，你说结果的完美并不能倒推过程的完美，说人生在世最重要的就是问心无愧。你说人要永远对自己有正确的认识，哪怕现实再成功，你觉得不够好，就是还不够好;哪怕结果再不尽如人意，你自己经过理性判断后觉得你是优秀的，那你就是优秀的。这些，都是你说给我的啊。”

　　“所以我的韦鸠太太，你就别再操心那么多了，”小肉拿出手机，点击了接受转账，又直接把多出的部分转了回去，“我要是觉得我值那个价，我绝对主动找你，一秒钟都不耽搁。”小肉缠着他收钱，一直到卫旨酒点了确定，她才罢休。

　　卫旨酒叹了口气：“我以前应该少给你说些嘴炮——我自己都过不好自己的一生，倒是来给别人误人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