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盲女嫁了豪门老男人》是作者明桂载酒倾心创作的一部长篇重生甜文,主角是陈姣姣时景昀,讲述的是:陈姣姣穿越重生后,不仅眼睛不瞎了,脸还成了绝世美人的脸,而且还能穿越进时景昀的身上,帮他解决残废的双腿上的问题,于是豪门联姻就此开始,面对陈姣姣的渣父母,时景昀怒了,老子的小宝贝,你们也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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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姣姣在班上一直都是边缘人物,毫无存在感。她性格沉默,不怎么主动和人交流,而班上有啥活动更不可能叫上她一块儿,毕竟她是个瞎子什么都看不见。
说实话,班上同学和她同班两年了,还不知道她长啥样儿,对她就一个印象,胆小内向。
也就刚转来这个班的时候,因为瞎眼的缘故,引得大家同情了一番,之后便彻底成了寡言的背景板。
她进来的时候,头一个发现的男生还以为她走错班了,是外班的漂亮女孩进来了,可实在是眼睛被亮到了,于是故意没提醒,只笑嘻嘻地推了推同桌,示意同桌去看。
可这俩男生简直太明显了,勾着头朝后看,坐直了,亢奋了。
他们立刻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前排的人纷纷往后看,还是一个偶尔和陈姣姣一块儿做值日的女同学猛然惊讶出声:“陈姣姣?”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班的陈姣姣?
眼前的女孩穿着精致苗条的羽绒服,即便是冬天,也勾勒出美好的身段,那张白皙的脸蛋,五官标志精致,比起学校外面海报上的少女明星也毫不逊色。
他们完全无法将她和一直以来戴着盲镜,显得阴沉沉的,灰头土脸的,沉默内向的,看不清脸的陈姣姣联系在一起!
十九班的同学简直如遭雷击!这真特么确定是一个人?骗鬼呢吧?!
这简直就是丑小鸭变天鹅的区别!
“陈姣姣,你眼睛好啦?”
“陈姣姣,你能看见了?我看你都没带盲杖!”
陈姣姣没想到大家反应这么大,有些局促地拉开椅子,小声“嗯”了声。
“你怎么不早这样啊?!”她身后的男生脸色都红了,真是满心的我靠,美女就坐在自己前桌两年,而自己完全没发现!这个年纪的男生没想那么多,他心中的震惊没忍住就脱口而出:“没想到你其实长得这么漂亮!”
可何止是一般的漂亮,他说不出话来,但他觉得比高三的那个校花学姐还要漂亮!
十九班别看成绩不好,但其实是相当团结的一个班,高中两年来就没出过什么事儿。此时教室的骚动许久没冷却下来。同学们兴奋死了,跟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围着陈姣姣瞧——别的班不是说他们班阴盛阳衰,百分之八十的男生不说,仅有的十来个女生里头还没有一个漂亮的嘛?!
这不,打脸了!谁敢再来他们班说这句话,就把陈姣姣撂出去!
前排静心学习的女孩子见男生们的蠢蠢欲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些臭男人,见到漂亮女孩子就这样。但却也忍不住参与说笑讨论……
“王杨,你是不是傻?!别人不知道陈姣姣长啥样,你和陈姣姣坐了两年同桌,居然也没一睹芳容?”
陈姣姣的同桌王杨是个书呆子,掉书袋不抬头,近视一千度的那种,此刻整张脸红成了猴子屁股,垂着脑袋,手指捻着书页,压根不敢抬头!但就算他不抬头,他也被全班同学的视线射成了筛子。
班上气氛很融洽,前头的女生忍不住扭回头来,新鲜地瞧着陈姣姣。
陈姣姣从小内敛惯了,头一回被这么多同学注意,忍不住浑身绷得紧紧的,拘束地将脑袋埋在书本里,弄得前桌女生“噗嗤”笑出来。
老李揣着数学课本进来时,班上乱得不行,他拿了尺子往讲台上一拍,吼道:“安静!”
随即按照往常一样,严峻的视线在班上逡巡一圈……
就这么落在了陈姣姣身上,他也猛地愣了下。不过到底是老师,很快镇定下来,连敲三次黑板,令大家停止骚动。
陈姣姣恐怕是这次课堂上最聚精会神的一个。
她从没想过,居然有一天,自己眼睛能彻底好了,冬日浅浅的光线照在黑板上,每一个角落她都看得清清楚楚,解答题、辅助线、角落里值日生名字,一切都是那么清晰……
她眼里泛着柔柔的光芒,雀跃快要从胸口蹦出来!
十九班的同学很好。陈姣姣还是个瞎子的时候,虽然不起眼,可也从来没被班上的人欺负过,甚至还有同学体谅她不方便,主动帮她值日。
可不得不说,长得好看的人的人生真的是会轻松很多。
就这么一上午,过来和陈姣姣说话的人都变多了,后桌男生红着脸给她讲题,还有两个女生笑着叫陈姣姣一块儿去打开水。
陈姣姣没什么朋友,她还是非常渴望能有朋友的,现在这样,她已经感觉像是一场梦,很开心很开心了。
*
但很快,她的喜悦感就稍稍被冲淡了。
中午吃完饭,照例从食堂小路回来时,远远的,就见树下等了个熟悉的身影,穿着蓝色棉服,大手粗糙,拎着饭盒。陈母炖了汤,让陈父从工厂送过来,不过厂子距离学校有点远,路上有点堵,陈父来晚了。
陈姣姣老远就看见了,顿时皱眉,想绕远路。
陈父八成是来给陈如诗送的,陈如诗读高三,以前陈父没少给她送炖煮的汤,给她补补。上辈子陈姣姣远远瞧见了,还会踢着小石头,有些难过地想,为什么陈母不多煮一点,分明自己也在这所学校……
可这辈子,她早就不在乎那些了。
但万万没想到,老远见她绕道,陈父急了,三步并作两步小跑过来:“你这丫头,见了我,怎么还绕着走呢?你妈炖了一点乌鸡汤,暖胃养身的,让我给你送过来。”
给她送的?
陈姣姣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怕不是给她送的,而是因为昨晚那辆轿车吧。
她心底讽刺,语气冷漠:“我饭都吃完了,喝不下去。”
陈父拉着她赔笑脸:“汤不饱肚子的,喝小半碗暖暖?”
“我不喝,以后别送了,送了我也不喝。”陈姣姣有些烦地说。
说完也没管陈父反应,转身便走。
陈父皱了皱眉,倒是没想到陈姣姣这个反应,家里自然是有地方对不起陈姣姣,可这孩子一向乖巧,谨小慎微,说话声音都跟蚊子哼哼似的,可近来跟变了人似的,变强硬了,此时居然还真一副要和家里划清界限的样子。
他几步追上去,劝道:“姣姣,我知道你妈你姐昨晚都过分了,但这不,你妈煮汤就是给你赔礼道歉……”
“过分?”陈姣姣停下了脚步,抬起头来,直视着陈父:“一句‘过分’,是不是就可以囊括以前的所有事情?包括你们抛弃我像抛弃什么包袱一样,包括你们无底线偏袒陈如诗陈如峰,包括我瞎了以后使唤我跟使唤丫头一样,还包括——”
她没说下去,是不是还包括上辈子大火中弃自己于不顾的事情?
说起来,这些上辈子让陈姣姣很痛苦的事情,现在她竟然觉得云淡风轻了,胸中除了讽刺,竟然什么情绪也没有。
她语气轻轻地,有几分轻描淡写的意味,却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根刺,刺进陈父的心里。陈父愣愣的,好像失音了一样,看着她,半晌没说出话来。
陈父不是不知道那些偏袒会对陈姣姣造成的伤害,只是为了让家里不吵,在家中另外几人中,他自然是选择了牺牲陈姣姣。长久以来,陈姣姣不言不语,他也就装作没看见她流的那些血。
而她现在忽然把伤疤陡然撕开,一时之间,竟然叫他心头一刺一刺的痛起来。
陈姣姣看陈父跟看陌生人一样,声音有些冷,道:“我不打算回家住,你们以后也别来找我了。时先生那边你们也死心吧,利用不上我的。”
“你这是要断绝关系?”陈父不敢置信。
陈姣姣冷笑一下:“是。”
她这话说得很果断,说完便走。
陈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被讽刺的,他跟头上被打了一棍子似的,看着陈姣姣冷漠的背影,一瞬间竟然觉得不认识眼前这个陈姣姣了。
放学后,陈姣姣原计划是先去水吧,和陈经理说没法继续干了的事情。说起来,她还很有些愧疚,自己才干了一周,就这么跑路,未免也太不负责了。可谁知,刚出校门口,便见街对面停了辆车子。
周围同学一阵窃窃私语,这中学很大,其中不缺乏时臻那种富贵之家,但大多数都只是普通家庭,而那辆车,很显然是进口的。好车的男生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车窗降下,助理探出半个头,瞅准了陈姣姣的方向,对她招了招手。
这样一来,走在陈姣姣身边的几个人登时朝陈姣姣看来——这一看立刻惊住了,还不是为这女孩居然有这样的豪车接送,而是为这女孩的样貌,水灵灵的大美女,之前在学校怎么从来没见过?
陈姣姣面上发烫,低着头脚步匆匆地走过去,上了车。
车上只有助理,看来是专门来接她的。她卸下书包,心中陡然生出了几分奇妙的感觉。她分明前几天还只是灰扑扑的、无人注意的、戴着盲镜的小瞎子,怎么事情一下子变得这样快,她简直还没反应过来。
不仅是没反应过来,还有种双脚虚浮,不太真切的感觉。关键是,时先生该不会每天都要让助理来接吧?
助理提醒她系安全带,看出了她的疑问,便道:“时先生说你眼睛不方便,让我这段时间先接送你。反正顺路,你没必要不安。何况,你知道时先生给之前的护工开多少薪水吗?”
陈姣姣还真不知道:“多少?”
助理边开车,边伸出一根手指头。
陈姣姣眨了眨眼:“一个月一千?”
助理“噗”地笑了,看了陈姣姣一眼,陈姣姣知道他是在笑自己见识太浅,不禁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红着脸又答了一遍:“一个月一万?”
“十万。”助理说。
“……”陈姣姣登时哑然失声,嘴巴张着,半天脑子嗡嗡响!
果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么多钱她别说见过了,就是听都没听过!她猛然想起这些天她每次干完护工的活儿,都小心翼翼地抽走的那一百块,顿时反应过来,她这是亏了!
怎么办,现在再去跟时景昀说,自己要求和护工同样的薪酬,他会答应吗?
*
她下午也借手机查了下时先生的身份。虽然已经提前做好心理准备,时先生必定不是什么普通人,但看到满屏的财经新闻,她还是惊呆了!
他何止不是普通人,本市大多数楼盘都是他的!便连自己读书的一中,也有他捐楼的新闻。
当然,其中令她反复读了好几遍的一则新闻,便是时景昀十八岁时出车祸,导致双腿残疾的那则。车祸、盘山公路、宴会,这一系列的词组合在一起,即便陈姣姣不够敏感,都能从中察觉一二。好端端的,天气也正常,也没有酒驾,怎么会出车祸?
豪门财产争夺她也素来有所耳闻,于是隐隐猜到了些什么。她无法想象,十八岁的时景昀被亲人陷害,导致双腿残废后,又是如何在一群虎狼中,拼杀出来站上今天的位置的。
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些胀胀的,鼻尖也有些酸,或许是因为和这个人相同的处境。
她知道,一旦患有缺陷之后,会被身边的人怎样看待。走在街上,会有小孩子被母亲拽走,让其不要靠近她这个瞎子。学校里,即便班上的同学大多都是好的,但落在她身上的那些怜悯、好奇、嬉笑轻蔑的目光,还是如同针一样,无孔不入地射来。
而时景昀比她的处境还要更加艰难,她在家中不受待见,但至少没人要害她,而时景昀身边可全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怪不得他身上天生有股生人勿近的气息,冷厉,又令人有些害怕。
下午,了解了这一切的陈姣姣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昨晚风雨交加,被赶出家门,她无处可去,是她最狼狈的时刻。在这种时候,小区楼下出现的那辆车,那两道黄色车前灯,无异于是把她从冰冷海水里拉出来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正因如此,她心底对时景昀是非常感激的。而此刻,又不止是感激,又多了某种复杂羁绊的情绪,她竟然有些心疼他,暗暗希望他的腿疾也能如她的眼睛一样,快点好起来……
可她能做的也不多,只是在做护工,替他按摩的时候更加尽心尽力罢了……
想到这里,陈姣姣有些难过地垂下眼眸,轻轻叹了口气。
*
车子在别墅外头停下来,陈姣姣这才第一次看见别墅的外围。是一个很大的小区,车子开进去,会绕过很大一个喷泉,应该是什么富人区,时景昀的别墅在其中最高一栋楼的顶层,总共占据复式两层。
助理送她到门口,给她开了门,递给她一个药酒箱子,便要走:“时先生不喜欢家里太多人,我就不进去了。”
陈姣姣点点头:“放心吧。”
“诶,对了。”她叫住助理,问:“他吃晚饭了吗?”
助理摇头:“下班的时候没吃,这会儿吃了没有我就不知道了,他吃饭一向不规律,我也不好多问。”
当然不规律了。陈姣姣心中暗暗地想,每回她穿过来,都感觉像是三天没吃饭了,这样饮食不规律,能不得胃病吗?看来待会儿她得展示一下厨艺了。
于是推门进去。
可刚走到玄关处,便听见里头一个女声,似乎在激烈争吵着什么。陈姣姣有些囧,可还没来得及退后,便瞧见了那女人的脸——波浪卷,大红唇,不是在新闻上也出现过的,时先生的姐姐,时如芸吗?
时先生背对她靠在沙发上,背影有几分慵懒散淡,又颇有几分威压,好像根本不在意他对面的时如芸的气急败坏似的。
陈姣姣待在原地,不敢擅自进去,却听见时如芸一连串炮仗似的话。
“那个案子你真要给徐总?时景昀,你怎么宁愿相信外人都不相信我呢?你不让我去见爸也就算了,现在是在干什么,一点点蚕食我在公司的地位是吧,你就是想把我们统统都赶出去是吧?”
时景昀嗤笑一声:“成王败寇,你有本事别被赶出去。”
“你!”时如芸简直气死了,简直有和时景昀鱼死网破的冲动。反正时景昀丝毫不顾念血缘关系,迟早会将其他人全都赶出时氏,到时候也是一无所有!时之桦一直劝她忍,可是忍忍忍,这都忍了几年了,时景昀反而变本加厉!
她青白着脸,即将爆发之前,终于被理智拉回来了一点,换了个语气,做小伏低道:“你不记得你小时候是谁把你拉扯大的啦?你母亲去世得早,是我,是你姐姐,要不是我……”
时景昀眉梢跳了跳,轻描淡写地问:“然后你就在车子里做了手脚?”
五雷轰顶!不止是不小心听见的陈姣姣瞳孔一颤,就是时如芸,一刹那间脸色都“刷”地雪白,眼里陡然冒出被追捕的惊惧神色。
他竟然知道?他果然知道!
而现在,他是摊牌了?足足有半分钟,她连呼吸都不敢呼吸,她陡然意识到,上回时之桦的猜测是真的,怪不得这些年来时景昀一直针对他们,原来是真的察觉到了……
可是,时景昀必定是没有证据的,否则早就将他们送进局子了。
既然如此,感情牌、苦肉计、威胁都是没有作用的,因为时景昀的目的就是把他们赶出时家,若是能找到证据,只怕还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短短几分钟之内,时如芸看着眼前这人,如同看着面无表情的恶魔,她如同痉挛般,狂喘了口气,慢慢地直起身来,下了鱼死网破的心思。
“你是个瘸子。”她恶狠狠的,讥讽地说:“要那么多财产有什么用?”
她撕掉了最后一层皮,时景昀却眼皮子都没掀一下,目光里甚至有早知如此的嘲讽感,仿佛在笑她终于暴露真面具。
时如芸被彻彻底底激怒,她这个弟弟简直就是怪物,冷心冷血到了极点。
她恼羞成怒,口不择言道:“你知道其他人都是怎么看你的吗?还能怎么看?瘸子,短命鬼,你变成这样根本不怪别人,你是自己把你母亲克死的,自己导致自己双腿残废的。”
时景昀跟看被逼到墙角的跳梁小丑一般看着她,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这样的话没少听,即便当着他的面不敢说,但在他背后必定都是这些话,此时时如芸无非狗急跳墙,他看好戏一样,内心毫无波澜。
可玄关处的陈姣姣却是牙齿咬紧了,气得心尖发抖,几乎要咬破自己嘴唇。
*
“你是个瞎子,能有谁和你玩?”
“你现在瞎了都是自作自受,你本来就不该出生,你讨人厌,所以才像个包袱一样被甩来甩去。”
她倒是习惯了这些言论,可时先生这么有钱,还是她的恩人。这女人怎么可以也这么侮辱他?
她血液涌上头顶,喉咙干哑得不行,心中打着哆嗦,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扔了药箱,快步走过去。
时如芸吓了一跳,“你谁?怎么突然冒出来?”
陈姣姣骨头都气得发抖,把她狠狠往茶几角一推:“你走,这里不欢迎你!”
时如芸娇气得不行,力气哪里有干过农活儿的陈姣姣大,何况陈姣姣被愤怒冲昏了脑袋,还使出九牛二虎之力,登时,时如芸便被推得猛地摔了一跤,若不是她反应够快,只怕眼角还要撞上桌角,没毁容都是轻的。
这下,客厅里静了。
时如芸被唬的。
她摸了下自己的嘴角,有血,登时尖叫:“你疯了吗?”
时景昀望向陈姣姣,却是怔住。片刻,他迅速反应过来,在时如芸从地上爬起来之前,按了传保镖的按钮,很快进来两个人,将时如芸拉了出去。
陈姣姣也知道自己方才莫名奇妙,过激了,她只是心中所有的委屈刚才一瞬间全都涌了上来,不仅替自己委屈,也替时先生委屈。
她又气又愤,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来,顾不上礼节,眼圈红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对不起。”
时景昀半晌没说话。
他看着小姑娘,视线又落在小姑娘通红的、被药箱勒出痕迹的手指上,睫毛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漆黑眸子里含混进说不清的情绪。
很少,或者几乎可以说没有,从没,他从没被这样维护过。
当年出了车祸,双腿残疾,从病房醒过来时,还是个少年,年少气盛,意气风发,从此站立不起来,不能跑不能跳,那时远远办不到像现在这样情绪敛于一张冷静自持的面具下。拔掉针管,摔东西,怒不可遏,愤怒发疯,可有什么用?护士看他的眼神越发同情怜悯,仿佛在说,真可怜,不仅瘸了,不能继承家产了,还疯了。
紧接着而来的便是时如芸几人得意洋洋的脸,他自然愤怒,简直想要冲上去撕掉那几人的脸皮。可是没用,不仅是没有证据,即便有证据,当时的他也太过孤立无援,无法反击。
于是藏起所有喜怒哀乐。这几年够拼命,才一步步到达现在的位置,才可以开始着手将当年那些人一个个办死。现在轮到他来看他们挣扎哀求的脸了。
正因为他知道时如芸即便讨好,底下也是一双嫌恶的眼神,所以他根本不愤怒,要是这种小事都值得愤怒,那这些年他早就摔下去了。
因此,他被身边人讨好畏惧着,被轻蔑仇恨着,却唯独没有被谁维护过。
维护,即意味着在乎、关心。
方才那一刻,他心底久久不见阳光,乃至于阴郁冰冷的一块情绪,就好像冰块遇到了火光一样,竟然有些微微消融。乃至于,他心口轻轻地,轻轻抽动了一下。
……
时景昀扯了张纸巾递给陈姣姣,见陈姣姣鼻头发红,终于忍不住轻笑开口:“小丫头片子,力气倒挺大。”
陈姣姣揩着鼻涕,眼泪仍止不住。
时景昀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招招手:“过来。”
陈姣姣顺从地过去,蹲在他面前,把药箱也拎了过来,仰起头,抽噎着说:“现在就开始按摩吗?”
她有几分窘,方才一时冲动,过后便脸色有些发烫。尤其现在还止不住抽噎。不知道自己是否给时景昀惹麻烦了。
“等你不哭了再开始。”
陈姣姣松了口气,低头去打开药箱。上回武大婶给她的药酒落在家里了,但想来拿药酒也太廉价了,助理给她的肯定是疗效比较好的。她两只手用力,先拧开瓶盖。
时景昀垂眸望着女孩的头顶,目光不再清清冷冷,而是染上了缱绻与占有欲的意味。这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
他忽然翘了翘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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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不甘” “明月,太阳,无交替” “欢喜,悲痛,骤来袭” “可否在具体” “得你,在失你” Dear-麓十七 “阿橙_生活不能没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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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只是刚好有存稿,过几天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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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的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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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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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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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卡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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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的支持,这是对我最大的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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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文笔很好啊,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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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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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闺蜜,言言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