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程少颐童岸”之间的爱恨纠缠来展开的小说,名字叫做《此爱无岸》,情节有深刻的含意,发人深思。是作者那夏的作品,讲述了:酿酒师童岸毕业之后,跟深爱之人程少颐同居,而同居之后,他们爱情的表象下的暗流汹涌,便一点点的浮现出来,程少颐看不清自己的心,童岸小心翼翼的维持幸福,这场爱,唯余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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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需要帮忙吗?”
童岸收好桌上的酒皿,听见程酒酒的声音。
她酝酿了片刻,回头温柔地笑道:“没关系,我已经收好了。”
“这么快?”
“嗯。对了,少颐……还好吧?”
“他刚沾床就睡过去啦。我看我哥平时瘦得跟根竹竿似的,没想到喝醉后那么沉。早知道这样,我就劝他们少喝点了。”
“是啊,刚才真是谢谢你了,愿意帮我送他回房。我先把酒杯放回吧台,你也早些休息吧。”
程酒酒忙不迭地摆手,嗔怪道:“哪里,嫂子你干吗跟我这么客气?”
童岸放好东西回到餐厅,发现程酒酒居然还没走。
此时已经十二点多了。
“酒酒……你不困吗?”
“今晚夜色真美呀,我睡不着。”
童岸走过去,在程酒酒旁边坐下,抬头望向窗外那一轮皎月:“是很美。”可惜,今夜她并没有赏月的雅兴。
“坐下才想起来,原来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二哥一起喝过酒了。”程酒酒忽然道。
童岸惊讶地看着她,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童岸对他们的过去,一无所知。
程酒酒轻笑一声:“就是林小姐的先生啦,穿花衬衫那个。叶家有两个儿子,他是老二,所以我打小叫他二哥。”
“你……喜欢他吧?”
这是今晚童岸唯一看出来的事。
“有这么明显?”程酒酒讪然,“不过,这么说也不对,应该说,我曾经爱过他。”
童岸露出了抱歉的神情。
“哈!嫂子别误会,我这人不太喜欢伤春悲秋的调调,只是随口说说罢了。别看我们现在这样,我过去是真的好喜欢他呢,也曾天真地以为,长大后能嫁给他。”
“酒酒……”
“没关系的,嫂子,我十六岁的时候,就知道今天这个结果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啦,至少他娶的太太,我觉得还不错。”
童岸默然。她不得不承认,她对林粤也抱有好感,总觉得林粤既大气,又不乏幽默。
刚才叶慎安最先醉倒,林粤淡定地扶着他离席,临走还不忘回头跟他们打趣:“我老公平时可是三杯倒的酒量,今天算超常发挥了,不错,没给我丢脸。”
她离去的背影洒脱优雅,令童岸自惭形秽。
若遇到那样的场面,她一定不及林粤三分镇定。
“嫂子……”程酒酒叫她。
“嗯?”
“我很喜欢你,所以,你千万不要放弃哦。就算机会很渺茫……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放弃我哥。”
她为什么要放弃他?童岸觉得困惑,想问,又难以启齿。
她对程酒酒,始终有一些微妙的芥蒂。
“我不会的。”她决定顺着程酒酒的话回答。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程酒酒听完,脸上露出了醉态可掬的笑容。
童岸这才记起来,今晚她也喝了不少。
月光洒在程酒酒娇俏的脸上,她的五官朦胧得像笼着一层薄雾。
童岸愕然发现,她眼中竟盈着泪。
那泪如月影,如波光。
童岸在那一刹那如鲠在喉。
推开宿舍门,童岸嗅到了一股浓重的酒气。
她在酒庄的房间是最标准的单间,一张床,一条被,一个枕头,再没有其他。
仿佛预感到程少颐不会来,童岸从没有想过买点什么备用。
她叹了口气,关上门,没有开灯。
其实刚才她找理由让程酒酒送他回来,只是因为她潜意识里害怕,害怕喝醉的他又会叫出那个自己不想听到的名字。如果当事人在他身边的话,那么他叫酒酒的名字,也就无可厚非了吧。
童岸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伸手探了探程少颐的鼻息。他呼出的气喷在她指间,温热而平稳,看样子应该没什么大碍。
她总算放心了,这才拿了睡衣去洗澡。
今天她也喝了酒,不过没醉。虽说动作迟缓了些,但她脑子还保持着清醒。
为了不惊动他,她甚至把水流调小了一些。然而擦干头发出来后,童岸被眼前的画面吓了一跳——
刚才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竟然坐直了身子,黑暗中,有一星火光在闪烁。
“你抽烟?”
“嗯。”
“哪里来的?”
“路上买的。”
……
“头还疼不疼?”
“还好。”
一时又没有话说了,童岸左顾右盼,想找个能充当烟灰缸的器皿。她看不清他的脸,但不知为何,总有一种直觉,他正目不转睛地看她。那种陌生的专注,搞得她呼吸都不顺畅了。
童岸找了半天,总算摸到一只平时用来装首饰的陶瓷盘,准备给他凑合用一下。
“你还在生气?”他冷不丁开口。
他的声音闷闷的,依然听不出情绪,语速却比平时慢一些。
她没立刻回答,默默地把陶瓷盘递过去。
程少颐伸手接过来,弹了一小段灰,视线重新回到她身上,语气似有些迟疑:“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他不确定地望着她,神情竟比平素柔软了许多。
一刹那,童岸的眼眶湿了。
房间里依然昏暗,只有浴室的光透进来,衬出一室冷清。
下一秒,童岸发现自己被程少颐拉进了怀里。
他熟悉的体温令她心头一热,她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知道,程少颐不爱自己,所以每次让她受了委屈,他都会本能地皱起眉头,仿佛该生气、该不耐烦的人其实是他。
但今夜不知是不是因为酒精的魔力,程少颐竟然没有皱眉。
他甚至小心地把她的头按在他怀里,很笨拙也很用力,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头发。
没有安慰的话语,也没有道歉,可这对童岸来说,已经足够了。
她哽咽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他,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中读到他此刻的想法。
但程少颐没给她这个机会。
一个裹挟着酒气的吻倏地落下来,她下意识躲了一下,没躲开,渐渐被吻得丢了魂魄,最后心甘情愿地闭上了眼睛。
果然,她还真是没有一点出息。
吻着吻着,童岸发现自己睡衣的纽扣竟然被解开了,她脑子里腾地冒起了一阵青烟:“这……这是做什么?”
没有回答,只有更炽热的吻。
“床太窄了。”她低声道。
“没事。”他声音喑哑,却极为动听。
“我……困!”她还想挣扎。
“是吗?”他停下了动作,垂下头,认真望着她,像在分辨她的话的真假,一双墨黑的眼睛,像园子里刚打霜的葡萄,充满清澈的欲念。
“嗯……”
她再次溺死在他那个眼神中,选择举白旗投降。
酒精的作用似乎在此时才真正开始发酵,童岸感觉自己的脸颊烧得滚烫,像在油锅里滚了一遭。
宿舍的床太小了,她不得不小心翼翼地钩着他的脖子,怕一不小心滚下床去。
但是,这也许只是托词而已,她只是想拼命抱紧这个人,抱紧她这一生唯一的爱情。
“少颐……我爱你。”
“嗯……”
他密密匝匝的吻再次落在她的眉间、耳畔,她颤抖而满足地闭上眼。
如果他是银河不经意掉入人间的流星,她甘愿为那一霎的光辉殒命。
清晨,程少颐醒来得很早。
望着身旁像树懒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他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这么挤,亏她还能睡得这么香。
他静静地端详着她的睡容,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又看了一会儿,他心满意足地起身,然后出门。
现在还不到酒庄的营业时间,员工大都没有起床。空荡荡的走廊里,程少颐踱着步,走向楼下的草坪。
因为从刚才起,那里就躺着个穿花衬衫的懒散男人。
“慎安。”
“少颐?”闭目养神的男人睁开眼,挑眉打量了他一遍,微笑道,“真早。”
“你比我早。”
“哈……”叶慎安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这是一夜没睡。”
“昨晚不是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
“嗬,关键时刻,男人得会演戏。”
“有人信了?”
“起码酒酒信了。”
叶慎安说着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望向不远处的葡萄园,自言自语道:“要到丰收的季节了呢。”
“还喜欢酒酒?”身后是程少颐冰冷尖锐的声音。
叶慎安耸肩:“嗯。”
程少颐一愣,怒极反笑:“明明是结了婚的人。”
被讽刺的男人缓缓转过脸,抱着一双手,一脸平淡地看着他:“被你这么说,我可是一点也不会觉得惭愧。反正,你自己也高尚不到哪里去吧?”
程少颐沉默了片刻:“什么时候走?你应该明白,酒酒不太想见到你。”
“我当然知道。”
“到底什么时候?”
叶慎安洞悉了他眼底克制的愠怒,却还保持着无谓的笑容:“那得看我老婆的意思。”
“叶老二!”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和她谈过了,我们一会儿就离开……放心,世界上没有人能够令你最爱的酒酒不开心,哪怕是我也不行。”
叶慎安说完,扬扬手,转身欲走。
“慎安。”程少颐突然叫住他。
“什么?”叶慎安并未回头。
“当初你……为什么不争一争?”
气氛骤然凝重,盛夏的长风吹拂着男人花里胡哨的衣摆,叶慎安看上去像极了一只翩跹而寂寞的蝴蝶。
“我不知道……可能只是因为,我不够爱她吧。”
不够爱一个人,才没办法倾己所有,只为把对方占为己有。
但程酒酒一定会遇到的吧,世上最爱她的那个人,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的人……叶慎安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程少颐一眼,像想到什么,忽然笑了。
他确定,那个人也不会是程少颐。
他们的酒酒,终将属于别人……
一想到这里,叶慎安心中便无法避免地盛满了悲哀。
童岸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那棵树后躲了多久。
起初她也诧异,她躲在草坪上唯一一棵参天巨树后,他们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现她的存在,大概是无暇注意吧。
她本来只是下来给程少颐送车钥匙的——她以为他要走,他却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忘了。
她没想到会撞见他和叶慎安谈话。
躲藏是她这些年来的本能,很快,她再次为自己的本能感到庆幸,还好她躲起来了,否则她根本不知道要摆出什么表情面对他们。
但无论如何,她都要多谢他们这一番推心置腹的谈话,她总算弄明白了程酒酒与他们之间的关系。
原来,一个人能够被深爱、被宠爱,却注定不能拥有对方。
这种感情,实在是太可怜了。
童岸忍不住心疼程酒酒,但心底另一个声音冷冷地告诉她:你不配。
不被程少颐爱的她,是最不配心疼程酒酒的人。
她仓皇地仰起脸,怕眼泪涌出来,眼睛却被耀眼的阳光刺痛。
不过,痛一点也不是坏事……如同眼睛的疼痛能掩盖心脏的疼痛。
童岸用力地咬住唇,再次告诫自己,不准哭!
因为只要现在哭的话,她就会一无所有,哪怕只是那些零星的,只存在于暗夜的温存……
所有的一切,她一哭,就会统统失去,犹如一场漫长的幻梦。
程少颐回来时,童岸已躺回床上,蒙住头佯装熟睡。
他走过去,体贴地掀开了她盖在脸上的薄毯,怕她呼吸不畅。
她蓦地睁开了眼。
“醒了?”
四目相接,她垂下眼睑,睫毛微微颤动。
程少颐捏了一把她的脸:“还在生我的气?”
她不回答,将脸转向一侧。
短暂的沉默。
“童童。”他忽然叫她。
童岸感觉呼吸一窒,巴掌大的脸倏地红到了耳根。程少颐从来……从来没有这么叫过她。
他总是连名带姓地叫她“童岸”,五年了,一向如此。
顷刻间,她的脑子里像煮了一锅米粥,咕噜咕噜作响,她根本没法往下细想。
趁她胡思乱想之际,程少颐的唇覆上了她的额头,有点儿凉,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今天我得先走了,一会儿还要送酒酒去机场。她心情不太好,准备回北京待几天。”
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童岸的魂魄便归了位……又是程酒酒。
不过,那一声“童童”到底给了她些底气,她才敢置气地将半张脸缩在被子里,死活不肯拿正眼瞧他。
程少颐似乎被她这种小孩子似的赌气行为逗笑了,伸手将她的脸扳正,耐心道:“听话。”
她隐约“哼”了一声。
程少颐却没放在心上:“送完酒酒,我也要回巴黎了。北京那边正在筹备一家新的品酒会所,我爸想听听我的意见,我得回去开个视频会议。周五,我来这边接你回去。”
程少颐来接自己回家?童岸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幻听了。
但他吐出的每个字,那样清晰而真实。
她顿感无措,他突然对自己这么好,难道是为刚才对叶慎安说的话感到愧疚?
是这样吗?
她不敢,也不能问他。
她一直垂着头,直到他起身离开。
程少颐走后没多久,叶慎安夫妇也离开了。
童岸下楼,听到同事们议论纷纷:“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叶太太昨天还说想多待几天的,今天一早却走了。”
“好在供货的事没黄,临走时,叶太太跟庄主说,让他先着手准备合约。”
童岸原本就很少参与这种八卦,更何况她现在还是唯一在场的人。想了想,她转身往葡萄园方向走去,没想到在路上刚好遇到了庄主。
克里斯老先生叫住她:“Lucile,等等!我有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
“叶太太今早交给我的名片,叫我务必转交给你。她说若你回国度假,希望你能到她府上一聚。”
童岸着实诧异,昨夜她和林粤交流不多,没想到对方会专程捎话给她。
她恭敬地接过名片,发现背后竟还写着一行中文——如果有朝一日你选择回国,随时欢迎你加入我的酒厂。
童岸愣了一下,默默地将名片收进口袋里。
忽然,大厅那边传来一阵骚动。
克里斯的眉头不由得皱紧:“那群人怎么又来了……”
“谁?”童岸不明所以。
“周末你不在,他们来过一次,想和我谈收购的事。”
“收购酒庄?”童岸吃了一惊。
“嗯。”克里斯沉吟着,“你走吧,我去招待他们。”
“好。”
童岸转身欲走,身后却传来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童岸?”
她一脸莫名其妙地回过头,看见了人群中走在最前头的陆子昂。
自毕业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童岸怔住了,所以说,他就是来和庄主谈收购的人?!
每年波尔多都有很多小酒庄被大酒庄收购,重新洗牌,这在业内是件寻常事。
只是这一回,这个负责谈收购的人……有点特别。
童岸脸上的局促被克里斯迅速捕捉到:“Lucile,你们认识?”
“‘二大’的老同学。”童岸坦白。
克里斯来来回回看了二人几遍,像在考量什么,最后对童岸说:“既然是老同学,中午一道吃饭吧。”
童岸刚想答应,陆子昂却抢先拒绝了:“不必。”
如今西装革履的他早褪去学生时期的青涩,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得体商人:“我和Lucile虽是老同学,但公归公,私归私,今天我是来和您谈收购的,稍后有时间,我会自行联系她。”
克里斯听完,虽眼神有些复杂,但还是维持着笑容:“抱歉,我多事了。”
童岸只觉得尴尬,支吾着随便应承了几句,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哪怕过了两年,再见到陆子昂,她还是觉得抱歉。
犹记得大学毕业那年,陆子昂曾去找过她。
毕业酒会上,他醉得一塌糊涂,也许是酒壮人胆,他竟然跑去了她的公寓。
拍门声惊天动地,他一反羞涩常态,大声呼唤着她的名字。
唐婉那天刚好没课在家,嘴里含着一根烟,似笑非笑地揶揄她:“哇,陆公子够痴情啊,你真不去开门看看?”
童岸垂下眼睑,小声说:“不用了,就当我不在家吧。”
“嘁,我可真看不出那个程少颐哪里有他可爱。”
又过了很久,敲门声终于停止了,想必陆子昂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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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幼南 一个傻不拉叽的酱油 也是一杯甜甜的南瓜汁 愿 你被时光善待 我陪你走远 愿 你永保笑颜 静守纯真 不能陪你走完 便来世在陪 ——2019.9.22 i你的小甜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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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会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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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加油,非常好看哟?,大大的爱心,大大的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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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蜜儿开新书了!打call!!!文笔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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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住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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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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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好像不是古文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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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灵感了,等一段时间我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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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0^~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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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难了 我终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