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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路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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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花权臣》是末路狂奔所著的一篇古代言情小说,这篇小说主要讲述的是上辈子的金月颜贵为昌黎国郡主,奉命出嫁,却不料夫君和表姐勾搭成双,她落得个被人掐死的下场,一朝重生,她回到了联姻之前,这一次,她果断退了婚,招了那新科探花郎裴玉山为郡马,大家都说她眼瞎心盲,可只有金月颜知道,他将来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搅弄风云的一代权臣....

4.8万字|次点击更新:2020/0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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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花权臣》是末路狂奔所著的一篇古代言情小说,这篇小说主要讲述的是上辈子的金月颜贵为昌黎国郡主,奉命出嫁,却不料夫君和表姐勾搭成双,她落得个被人掐死的下场,一朝重生,她回到了联姻之前,这一次,她果断退了婚,招了那新科探花郎裴玉山为郡马,大家都说她眼瞎心盲,可只有金月颜知道,他将来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搅弄风云的一代权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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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前,琼花宴。

  宫中的兰英湖畔种了一片扬州移植来的琼花,每到三四月时便开得满池畔繁盛不已。青郁郁的一片绿叶间有朵朵白蕊点缀,也只此时方才觉得这宫苑满眼都是生机。

  每年这时节宫中总是要挑个日子开一场琼花宴,犹是今年这琼花宴遇上了昌黎王君携王后与郡主来金陵商谈婚事,因而宫中更是热闹非凡。

  裴玉山今日换了身牙白的宽袖圆领袍,内衬着藏青里衣微微立于领口,腰间束着藏青宫绦。只因他读书不喜动,身体也不算强健,新做的衣服穿在身上也显得有些大了。

  席间开宴怕是已经酒过三巡了,独他一人去了文华殿请教了贺学士学业,因而耽搁到现在。

  想到这裴玉山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哪知刚走没几步突然听得侧殿处传来一声碎石响。

  裴玉山驻足,微微问道:“是谁?”

  迎着月光他走近些,才发觉是个年岁不大的小娘子,穿了身绣双蝶的白罗裙。

  小娘子正踩在陛下心爱的松月石上想翻墙,只是那石上有青苔滑溜的很。只见她一只脚上了墙,另一只脚却踩滑了石头,没了倚仗颤颤巍巍悬在空中。

  见他走近,那女子便转头道:“你快来帮我一把!”

  春夜中凉风习习,偶吹得她罗裙飘扬,他又正在下方只能微微侧身避而不看,道:“你若出殿走出去便是,何必翻墙?”

  她却不耐烦道:“我人都在上头了,你帮是不帮?”

  裴玉山犹豫的又走近些,见四下无人拎着长衫衣摆踏上了松月石,又甩开衣袖将那牙白宽袖覆盖了手掌方才道:“得罪了。”

  谁知还未等他挨上那只鞋,那小娘子便直接踩着他的肩膀翻了出去,等裴玉山再反应过来时人早没了影子。

  而她留下的只有牙白衣衫上的半掌鞋印,他伸手拍了许久却也只拍了些青苔下去。

  裴玉山低声叹道:“也不知是哪家娘子,这般爱玩。”

  裴玉山口中虽说是娘子,可见她这般没规矩连安年殿的宫墙都敢翻,便可知身份并不会高到哪里去。

  无知无畏,胆子倒是大!若今日不是被自己撞见,换了哪怕是个小侍卫,都逃不了一顿打。

  只可惜如今这一身衣裳是没法穿进殿内面见陛下了,裴玉山如今走也不是进也不是,思来想去干脆便等在这里,省的这小娘子再蠢到翻墙回来没个垫脚石摔上一跤。

  而真等到金月颜被他说中,蠢到又翻墙回来的时候。只听着哭泣之声未落,人已经从墙头跳了下来。

  金月颜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哽咽的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裴玉山见她哭的梨花带雨,眼睛红得活像只兔子,连鬓角的细发也被眼泪黏住而贴在了脸上。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还因为抽泣而打起了嗝,有些好笑却又有些可爱。

  他望着小娘子这般狼狈的样子,也不知是幸灾乐祸还是觉得大仇得报,不自觉便就弯着嘴角笑了出来。

  金月颜看着面前这穿着宽袍却瘦弱单薄的少年。

  他站在月色之下怯生生的笑着道:“我怕你翻回来的时候没人接着,摔着了!”

  “笑什么笑?”她有些愤懑的呵斥,不由分说便拽起他的宽袖擦起眼泪与鼻涕,一边还不忘问:“你是谁啊?”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玉山,裴氏玉山。”

  她皱着眉头有些不敢相信的问,“裴玉山?你……”

  “啊啊啊啊……”

  一句整话还未说完,身后带回来的小丫头陆晚婷便从那松月石上滑了下来。

  小丫头躲避不及直接便扑在了金月颜的背上,一把将她推进了裴玉山的怀里。

  更让金月颜没想到是,这将来呼风唤雨的一代权臣如今愣是没半点力气,连撑都没撑住只抱着她齐齐摔倒在了石板地上。

  裴玉山被石子咯的生疼,可这平生头一次抱着个温软淡香的女子哪里还顾得上疼?

  她一双柔荑撑在自己胸前,温热的朱唇正贴在自己的喉结处,鼻尖的呼吸更是扑打在敏感的脖颈间,近的似能听见心跳声一般。

  吓的他别说是动,连咽口水都不敢。

  “表姐,实在是这石头太滑了,我……”

  稚嫩的声音将裴玉山的理智拉了回来,直到这时才发现原来她身后还跟着个小丫头。

  还有第三人在场,一切都被看了个清清楚楚。

  裴玉山一想到这,心慌的更是厉害。今日这事情往小了说只是个意外,往大了说便是坏了女子名节要让她活不成的。

  金月颜再抬眼时,只见面前的裴玉山脸红得像是喝了一坛子酒般。

  他结结巴巴的说道:“男女授受不亲,我,我我我,我……我与娘子,肌肤,肌肤……嗯……额……肌肤……”

  裴玉山急促的喘着气,有些焦急的挣扎着。

  他鼓足勇气方才抬头,看着她弯弯的月牙眼道:“女子名节最大,娘子若是担心别人知晓坏了名声。只要你愿意……我愿娶娘子为妻,不论娘子是哪家的闺秀,不愿娘子是何身份,我愿三媒六聘娶为正妻。”

  金月颜听了这话一时愣在原地,望着他俊秀的脸庞根本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一代权臣裴玉山要……求娶自己?

  陆晚婷仰着头将这无声的对望,冷漠打断:“小公爷,我家表姐今日已经许了亲了。”

  裴玉山微微转头,站在原地彻底失了神。

  不知为何他听了这句‘许了亲’,感受到的不是宽慰而是失望。

  这世上并不是只要自己愿意的,想要的东西就都能得到的。最起码面前的这位小娘子……不是!

  ——

  可如今,她还是要嫁于自己了。

  裴玉山立于阶上,看着太子东宫文华殿外的琼花树有些发愣。

  “小公爷,殿下散学了请您进去。”内监轻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裴玉山缓缓转了身不再观望,跟随着内侍踏进了文华殿。

  殿内的太子萧焕之正立于中庭,一身红袍贵气凌然,可见裴玉山进殿却又笑的如同孩子一般微微弯身道:“舅舅。”

  裴玉山撩开下摆跪拜道:“臣请太子殿下安。”

  萧焕之灿然扶起他只道:“舅舅今日怎么来了?文习!上晚膳记得上舅舅最爱的糯米桂花藕同鳝丝煲。”

  内侍文习应了声,行礼便转身出门去了。

  裴玉山随着萧焕之坐在了案桌前,微微笑道:“臣今日得陛下开恩,起先去见了皇后娘娘,又想着来看看殿下,您下月便要办加冠礼了一切都好吗?”

  萧焕之点头:“一切都好,还未恭喜舅舅金榜题名高中探花,只是……”太子敛了神色,迟疑道:“我听文习说了舅舅的亲事,舅舅与郡主的婚事……是因为我才……”

  裴玉山打断道:“不是!姻缘二事自由天定,与殿下并无干系。”

  太子虽听他说的斩钉截铁,脸上却仍然失落道:“舅舅高中探花,若不是娶了郡主……合该是进翰林院有锦绣前途的。陛下对我多有失望,这才连累了舅舅。”

  “臣是外戚,理因远离朝政,陛下准臣入刑部已是天恩。”裴玉山从容笑了笑,转头又道:

  “再者说,殿下是陛下的孩子,陛下是殿下的君父,怎么会失望呢?殿下自启蒙起苦读已有十几年,修文德习经略,所经历之辛苦只会比臣更多。”

  “可连外祖父他,也会偏爱舅舅看轻大舅舅不是吗?”

  裴玉山微微侧头皱眉,问:“这话是谁同殿下说的?”

  萧焕之见状,只小声道:“大家都说大舅舅是庶出的孩子,文韬武略皆无所长又因……成日混迹勾栏瓦舍,外祖父若不是失望怎会连问都不问?”

  裴玉山轻笑:“大哥哥十七八时,便就是混迹勾栏瓦舍的风流公子。爹爹常说大哥哥天性如此,精通诗画心怀文艺。寻欢作乐只要未祸及他人,那又何必在意?”

  太子不敢相信的问:“真的吗?可大舅舅也是荣国公府的公子,不需守国公府的规矩吗?”

  “万民生而为人却有诸般不同,人需得凭自己的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才会快乐。在臣看来,爹爹在此处更偏爱大哥哥。”

  “那舅舅你,要背负着荣国公府的荣耀与责任,还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吗?”太子轻问。

  “殿下知道臣的志向是什么吗?”

  太子摇头,裴玉山却指了指太子身后那张疆域图。

  才道:“臣的志向是灭金帐汗国,为此所付出的一切,即便劳苦心中也欢喜。那殿下呢?殿下的志向是什么?”

  萧焕之侧着身子淡淡说道:“嗯……我的志向是像爹爹一样,能以百姓万民为先,能怀仁德施仁政,不愧万民……做个好皇帝。”

  裴玉山有些欣慰的笑着,可太子微微顿首,又道:

  “可是舅舅,他们都说我根本坐不稳这个太子位。爹爹偏爱大哥哥,自小便对他多有期冀,若我非正宫所出只怕……”

  “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殿下夜里看过天吗?”

  太子有些迷茫的摇了摇头,裴玉山又道:

  “北极星在紫微宫中,是天上最尊贵,最亮的那颗星。其纽星天之枢也,天运无穷,而极星不移。故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

  太子听到这微微笑了笑,道:“爹爹就是天上的那颗北极星,有爹爹在,万民心中便安宁,便知前路坦荡。暗夜里抬头见北辰,方得知所在,去知所向。”

  裴玉山点头,“殿下生在紫微宫中,便要担起这为万民指引方向的重任。您的诸般苦难辛酸,与天下万民皆无不同。殿下只要时刻将志向摆在心中,不愧于心,不愧于行,便足矣。”

  “我要是能像舅舅一般,爹爹或许会……”

  “可臣向殿下这般大时,只是个被女子嘲笑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罢了。”

  一时之间殿内只剩下欢笑之声,少年人的愁肠几如夏日的暴雨一般,瞬间便停止。

  站在门口的皇帝久久驻足,终究未能踏进殿内。

  内侍刘省捧着食盒小声道:“陛下还送这碗羊肉汤吗?”

  皇帝微微探头看着里间太子的欢颜,不自觉的也勾了唇角,只是道:“你看着办吧!不必同他说朕来过,叫他今日也不必去安年殿定省了,朕去看看他母亲。”

  说话间里头又是一阵笑声,刘省小声道:“许久未见太子殿下如此高兴了。”

  “他与兆元一向亲近,有个说知心话的人总是要展颜许多。”

  皇帝看着他那自幼爱笑的儿子,因为害怕从不敢在自己面前如此开怀大笑,因为害怕从不敢在自己面前说这样的知己话,可偏偏对着裴玉山无话不说。

  “可惜了……”

  裴玉山这等百年未遇的相才,能一举辅佐明君创下太平盛世,也能覆手让大梁山河改换了姓氏。

  不用他是可惜,用他则后患无穷。

  裴玉山这个刑部属司郎中上任还不到十天,已经忙到为了处理下属十三清吏司堆积的文书好几日都没回家了。

  衙中的老吏们都说,还好是大人尚未娶妻,若是娶了妻还这般怕是想回都回不成了。

  今日清早,年逾不惑的司务辛鹤便捧着成堆的文书踏进了衙内,一张脸全被文书挡了个严严实实,只闷声道:“大人,这是浙江清吏司的……”

  裴玉山还未回话,一个穿着黑色圆领袍的中年男子从院内跑了进来,微胖的身材因为着急,喘气喘的越是厉害,只扶着门框喊道:“大人,大人……”

  侍卫展息扶着刀走了过去,“白大人,您这是怎么了?又是哪出的银子缺了,你急成这副模样?”

  白孟筠只道:“大人,不好了……出,出事了!”

  裴玉山微微抬头,越过书册望着他一脸通红的样子,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毛笔才道:“你来我这从来就没什么好事情!今日又是哪出文书出问题了?”

  “不是,不是大人!是清吏司的案子,十八巷老街的三家铺子被董大人的外甥给拆了……”

  白孟筠一边说着话,司务辛鹤一边从满屋子的文书里寻找着案卷,还道:“这案子我记着,董大人家的外甥何德平仗着董家的权势强拆了三家铺子还打伤了好几人,就为了在那处盖一家酒楼。”

  裴玉山微微起身,问:“那三家铺子是何德平租赁出去的吗?”

  白孟筠叹气道:“不是!十八巷老街整条街的地契都不知在谁名下,只知道按月有人来收租子。十八巷一向生意兴隆,这何德平想要插上一脚租不下那三家铺子,便直接带了家丁去打砸强拆。”

  “案卷找着了!大人,案卷!”裴玉山接过辛鹤手上的案卷,略略扫了几眼,很明显是何德平狗仗人势,想要赶走那三家铺子主人据为己有。

  裴玉山道:“这案子再明显不过了,为何一直拖到现在不处理?”

  白孟筠犹豫道:“大人,何德平是董贵妃的表兄弟,左侍郎大人想列进八议论刑……”

  裴玉山嗤笑道:“他算哪门子八议?议亲议贵都议不到他身上!”

  “可不是,右侍郎大人执意不肯,今早上派快班衙差去缉捕,街上人多乱的很,那何德平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小衙差一刀砍在了肩膀上。如今事情闹大了,何德平已经告去都察院衙门了。”白孟筠回。

  裴玉山微微皱眉,看向一旁的展息。

  展息道:“小公爷,董家的长孙董庭意上月刚升任都察院给事中,管的就是刑部……”

  辛鹤听了这话翻着书卷的手顿时就停了下来,董庭意这职位明摆着就是盯着刑部的,盯着他裴玉山的,如今倒好不用人家闻腥味自己就正撞了上去。

  辛鹤皱了皱眉:“大人,这事情怎么看……也不像巧合!”

  裴玉山从案上拿起乌纱折上巾,看着辛鹤道:“去查去问到底这刀是怎么砍上去的,满街会找不着一个人证?”

  “大人,怕是寻常百姓看见了也不敢说什么……”

  裴玉山并不理睬,只戴着折上巾冷淡道:“白孟筠,把那小衙差带回来录一份供状。展息,你随我带人将何德平关进刑部大牢,若有违抗者一律同罪。走吧!”

  说罢一行人便出了门,急匆匆的翻身上马向着十八巷老街去了。

  金陵城中的十八巷老街与秦淮河这等燕红柳绿之地极近,又靠着河运。是既得人和又得地利,故而生意买卖一向都开在这条老街上。

  生意兴隆,这样的钱袋子税收上也倚靠得住。

  户部重视,寻常地痞流 氓自是不敢来找什么麻烦,故而一向也是平稳安宁的很。数百年来地契虽转了几次手,却也从未出过什么事情。

  若不是看在董家的面子上,何德平早八百年便被关在刑部蹲大牢了,哪里还敢在外头狐假虎威。可偏偏也就是看在董家的面子上,刑部和户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情才闹到今天这步。

  裴玉山骑着马刚入了街头便被围观人群堵在了街口不能上前,他骑在马上看的甚是清楚,那何德平肩膀上大喇喇的缠着白布还洇着血,人就坐在砌了一半的新酒楼前骂街。

  “刑部杀人害命啊!国舅爷杀人害命啊!各位看官!各位郎君娘子们!我就想开个小酒楼做个本分生意,刑部便派人来害我性命,天理难容!天理难容啊!你们看看我这肩膀!鲜血淋漓啊!”

  何德平说的声泪俱下的,马上的展息微微倾声问向裴玉山,“小公爷,现在动手吗?”

  裴玉山握着缰绳饶有兴趣的看着董家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亲戚,辛鹤倒是极有眼色的说道:

  “大人,这位何德平是董国丈嫡亲妹妹的儿子,那时董家还未发迹只是个做木匠营生的,董氏命还算好嫁了个穷举人。可养出何德平这儿子只是个不学无术的,成日同些无赖混在一起。”

  裴玉山笑着回头:“我问你了吗?不是叫你去查人证吗?还在这里等什么?等我请你去酒楼吃饭吗?”

  辛鹤撇了撇嘴委屈巴巴的应了声,便下马探查去了。

  裴玉山握着缰绳刚想抬手让展息上前拿人,突然从街那头冲出数十名莽汉来,这些壮汉手里个个握着锤头斧子,还未等坐在门口的何德平反应过来就对着那新建的酒楼一通乱砸。

  何德平被几个家丁拖着狼狈向后,嘴里还在喊:“你们这些狂徒,腌臜货!竟敢砸老子的酒楼,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你们是不是裴玉山派来的?”

  何德平推着身后的家丁,“给我上,拦住他们!你们这些废物!”

  身后几个家丁虽也是魁梧身材,但比那些壮汉实在差的太远,一个个犹犹豫豫的不敢上前,偶有几个大胆表忠心的冲了上去便被人一拳就打了回来。

  这时人群中缓缓走出几人,裴玉山定睛一看,为首的正是穿了身男子靛青圆领衫的金月颜,身旁还跟着侍女苏渡与一位从未见过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人虽然穿着大梁的宽袍大袖,但面上深邃眼窝与两撇小胡须打眼一看便知是个昌黎人,他缓缓走到何德平面前指着酒楼大声道

  “这是我家主人的东西,想砸便砸了!”

  何德平一脸不忿的冲将上去,“你什么东西敢在这里充大头?这是我家酒楼,怎么就成了你家的东西?”

  何德平嫌说的不过瘾,上手就想推搡却反被那昌黎人一把推在了地上,顿时便惹得围观众人声声耻笑。

  何德平见状更是气急,颐指气使的骂道:“你们这些贱民,知不知道我舅父是谁?国丈!知不知道我表姐是谁?贵妃!敢笑我!笑我?”

  “你连苏二爷都不知道还说别人?”突然不知是人群中的哪个说了声。

  何德平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苏河西,脸上突然就转了笑容,与刚才那副耀武扬威的态度截然相反。

  只谄媚笑道:“哟!苏二爷啊!失敬了!”说着他扬了扬手,身后的家丁低着头上前问:“爷?”

  “废物!这是苏二爷,还不快送上银票租金。”

  家丁被踹了一脚还没等将银票掏出来,苏河西便抬手道:“不必了何家郎君,这三间铺子从来都不是你的,我家主人不想在这条街上瞧见你,劝你别生事赔了三位掌柜的银子就回家去吧!”

  苏河西话音刚落,人群中顿时传来数声喝倒彩的声音,附和着

  “回家去吧!回家去吧!吁……”

  “回家去吧!抢人家铺子也好意思!”

  “闭嘴!你们都给我闭嘴!”何德平指着人群吼道,刚才还嘈杂的人群突然便静了下来,站在前排的要么低着头要么回避眼神,皆是敢怒不敢言。

  金月颜甩着腰间的红色宫绦,淡淡道:“这是我家的地,你在我家地上砸我家的铺子,打我家的人,未免太不把我这个主人当一回事了!”

  何德平哼了一声,猥琐笑着走近:“你个小娘子不好好在家里待着,跑到人前丢人现眼你爹知道吗?女子要讲三从四德知道吗?细皮嫩肉的是不是想哪个野男人了……”

  “啪!”金月颜伸手一巴掌便甩在了何德平那满脸横肉上。

  “你这么人头猪脑你爹知道吗?”

  金月颜打完立马甩手,恶心的嫌弃着:“阿渡,帕子,帕子!恶心死了!”

  苏渡连忙递过帕子给金月颜擦手,这一气呵成惊诧众人,等围观者反应过来这小娘子抽了何德平一巴掌的时候,场面早已混乱不堪。

  “你他妈是什么贱货?敢打老子?打老子!你……”

  “爷,爷……”家丁一个个抱着何德平生怕他冲上去把小娘子掐死在当场,自家公子哪里尝过耳光的滋味。

  金月颜抱手笑着,“来啊!来啊!你这个人头猪来打死我啊!动我家的铺子,打我家的人,你就是天王老子也得给我讲大梁律例!”

  说罢金月颜还不忘抢了路边围观小孩的糖葫芦,顺手就扔在了何德平的脸上,粘了他一脸的糖浆和口水。

  裴玉山坐在马上长长叹了一口气,方才转头看了展息一眼。

  展息立刻便带着身后的衙差拨开人群冲了进去,一顿棍棒三两下便把所有动手动脚的都打了一遍。

  展息坐于马上俯视着一片哀嚎,只道:“刑部司务厅办差,缉拿案犯何德平,若有拒捕者一律按同罪论处。”

  “刑部?裴玉山,裴玉山!你……”何德平被两个衙差按着胳膊嘴里却还喊个不停。

  裴玉山乌靴微踢马腹缓缓向前,他弯身以马鞭勾起了搭在挑夫肩上的汗巾,又回头道:“辛鹤给一个铜板,这汗巾我买了。”

  “是,大人。”辛鹤跟上来给了钱。

  挑夫连忙摆手拒绝道:“这又脏又臭的汗巾,快一年都没洗了,哪里值得上一个铜板。”

  辛鹤却笑道:“我家大人说是一个铜板就一个铜板。”

  挑夫见状也不托辞,白捡的钱哪有不要的道理。

  裴玉山挑着汗巾,淡淡笑道:“这等值一个铜板的汗巾方才能配得上何家郎君这张嘴,又臭又脏!不是吗?”

  裴玉山轻笑了一声,“来啊!给我把何犯德平的嘴塞上,免得他畏罪自杀咬舌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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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评论

  • 智能火网友

    大大考虑出些明星的图?或者可以有分割线图???

  • 智能火网友

    来了来了我爱你

  • 智能火网友

    原本就是秘密倒不如就让它永远是秘密好了。

  • 智能火网友

    加油!!!!

  • 智能火网友

    作者大大的文真的很不错呢!

  • 智能火网友

    催更的女人最好命

  • 智能火网友

    有人看不?

  • 智能火网友

    星期一~星期五更新二章,星期六~星期天更新四章

  • 智能火网友

    小时侯总想着快点长大,长大后却想回到小时侯,不是小时侯有多好,而是再也回不到单纯的时侯了!

  • 智能火网友

    注意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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