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煮青梅》是藕粉圆子所著的一篇现代言情小说,这篇小说主要讲述的是对于裴越泽来说,陆梦溪就是他心口的白月光朱砂痣,他从来都没有放下过这个女人,可这女人倒好,多年不见,转头把他忘得干干净净,还误将他当成了饭店的服务员,既然这样,那他们就重新再认识一次好了,裴越泽心想:“我还有一辈子,我耗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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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风雪,司机开得不快。将近十点,车子才缓缓驶入荟水山庄,绕了两个弯,停在易家的私宅门口。
“陆小姐,到了。”
陆梦溪开门下车。
司机调转车头,将车子驶入地库,反光镜里看见陆梦溪在易家大门前站定,许久没有动作。
过了好一会儿,陆梦溪才摁响门铃。
来开门的是易洲。
他穿了身家居服,左手拿着咖啡杯,看起来没有记忆中那样锋芒毕露。
“陆小姐。”易洲勾出礼貌的笑容,略微停顿一瞬,又改口道,“梦溪,请进。”
陆梦溪匆忙冲他点了下头,进门,整个人都不自觉地绷紧了。
果然,即便过了这么久,她仍旧害怕面对易洲——她的继兄。
“许阿姨在楼上等你。你的房间还在原来的位置,已经打扫过了。”易洲摩挲着咖啡杯的手柄,不紧不慢地说,“梦溪,欢迎回家。”
陆梦溪深吸一口气,拉扯出一个疏淡的微笑,“谢谢。”
-
许秋才把小儿子易珉哄睡着,见陆梦溪走过来了,连忙冲她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噤声。
陆梦溪识趣地停下脚步,不出声,也没再往前走。
许秋轻手轻脚地拉着陆梦溪走出房间,带上房门,眼中还留着慈母温柔的光晕,仔细瞧了眼陆梦溪。
“瘦了好多,脸都窄了一圈。”许秋慢声细语,“最近还有演出吗?”
陆梦溪说:“这个月没有了,等过完年还有一场。”
许秋点点头,“那就在家多休息几天吧。”
过道边上的窗户没关,偶尔有风雪吹进来,陆梦溪觉得冷,走过去关窗。
许秋望着这个女儿颀长纤细的背影,试探着说:“溪溪,妈妈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
“你把舞团的工作辞了吧。”
陆梦溪回过头来,“为什么?”
“这工作也就听着光鲜,其实蛮累的,你看你一年到头到处赶演出,还得经常排练,闲下来还得练功吧?到头来能有多少时间留给自己啊?家里又不是养不起你,你没必要那么辛苦。”
作为曾经家喻户晓的舞蹈演员,许秋对这个行业非常了解。
陆梦溪想了想,说:“我觉得还好。”
她是真的热爱舞蹈,以热爱为事业,从来不觉得辛苦。
许秋还是不认同,“你现在觉得没什么,等你有了家庭,有了孩子,就没有精力奔波在事业上了。”
她本人就在结婚后告别了舞台,专心相夫教子,媒体争相报道她嫁给了爱情。
即便她后来潦草地结束了第一段婚姻。
“对了,溪溪,你易叔叔有个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想介绍给你认识一下,反正你这段时间也闲着,就去跟人家见见面,好不好?你们年轻人也有话聊。”
陆梦溪怔了下,想到母亲刚刚才劝她辞了工作,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妈……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许秋有些难以启齿,“溪溪,我实话跟你说,你易叔叔公司的资金链出了点状况,下个月银行就要还款,这笔钱真的周转不过来。还好有个投资人觉得公司前景好,愿意投一笔钱,只是现在还在观望……”
话说到这一步,陆梦溪哪里还不明白母亲的用意。
她就是不太愿意接受,“妈……您叫我回家,不会就是为了这件事吧?”
许秋蹙起眉,“你以为我是为了我自己吗?我可都是为你好!那个投资人是裴氏的继承人,各方面条件都不差,你们见见面怎么了?妈妈会害你吗!”
陆梦溪平静地反问:“那人家凭什么看上我?”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两人都没再说话。
上来的是易洲,从母女俩身边走过,礼貌地同她们打招呼,“不早了,早点休息。”
许秋客气地应了。
“对了,”易洲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我刚刚联系了几家下游供应商,他们愿意根据购销合同的补充条款,在下个月一次性付清所有货款。”
他神情平静,就像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所以,许阿姨您不用担心,银行的贷款肯定还得出来。”易洲的视线在陆梦溪身上微微一顿,又挪开,“暂时没有到那么困难的地步。”
他说完,径自回房了,没去管许秋什么反应。
许秋仅仅有一瞬被点破的难堪,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只不过那养尊处优的面庞略微发沉。
她似乎有点倦了,“溪溪,这事我们以后再商量,你先去休息吧。”
-
入夜,陆梦溪躺在床上,望着熄灯后漆黑一片的天花板。
早知道不回来了。
她想。
许秋很少主动联系她。
她也不确定,是不是只有到需要商业联姻的时候,许秋才能想起自己还有个女儿。
许久,陆梦溪摸到床头灯的开关,开灯,下床,在包里东翻西找,终于在包的夹层找到一盒药。
她有那么一瞬间想笑——太久不失眠了,差点连药都找不到。
就着矿泉水服用一粒,关灯,强迫自己规律地呼吸。
药效来得很慢,她感觉自己在煎熬和混沌中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就醒了。
陆梦溪换好衣服下楼。
厨房里有佣人准备好的早餐。她敲了个水煮蛋吃。
易珉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扯着她的衣服角,奶声奶气地喊:“姐姐,我要喝牛奶。”
陆梦溪轻轻地揉头。睡眠不好的时候,后脑勺总是隐隐作痛。
易珉仰着脑袋,眼巴巴地看着她。
陆梦溪对厨房的布置不熟,转了一圈才在冰箱找到一盒牛奶。
她把牛奶倒进玻璃杯,放进微波炉叮了一分钟。
易珉眨巴着眼睛,“还要奶黄包。”
奶黄包都做成了卡通造型,陆梦溪夹了几只装盘,连同刚刚那杯牛奶一起拿到了餐厅。
易洲也在。
轮廓分明的一张脸,挺直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右手正握着餐刀,将黄油切成均匀的薄片。看见她,微一点头,算打过招呼。
陆梦溪不太想和他共处一室。穿上大衣,打算出门。
易洲切黄油的手微停,轻声问:“你去哪儿?”
“去医院看外婆。”
佣人给她开门,她渐渐走远了。
易珉忽然说:“哥哥,姐姐长得好好看啊,比照片上还要好看。”
易洲不禁笑了,“你是家里的男子汉,要保护好姐姐,不能让别人欺负她。”
易珉捧着玻璃杯喝牛奶,嘴唇上有一圈牛奶胡子,一派天真地问:“哥哥会保护姐姐吗?”
“会啊。”
餐厅的灯光映着易洲的金丝眼镜,他的眸光藏在镜片后,让人看不分明。
“我欠她的。”
-
长秋医院,住院部。
江岚把报表递给裴越泽。
“裴先生,这是本院一季度的预算,您看一下。”
这家业内外声名斐然的私立医院就是裴氏集团数年前投资建设的,拥有一流的医疗队伍、专业化的设备、私密的环境、贴心的服务,唯一的缺点是收费高昂。
裴氏作为医药产业的领头人,也因此摆脱了没有自家医院的尴尬境地。
这时,外卖小哥拎着两个大袋子走进来,往桌上一放,“江女士吗?你的外卖到了。麻烦给个五星好评。”
江岚点点头,对裴越泽说:“裴先生,这是李院长点的餐,我先给她送过去。”
“我去送吧,顺便看看她老人家。”裴越泽在报表末尾刷刷签上名,还给江岚,拎着两大袋外卖走了。
走到住院大楼,就看见电梯门口立着一个人,背影像极了陆梦溪。
一定是昨晚看监控录像看太久了,现在看什么都觉得是她。
电梯门打开,那道背影走进去,然后转过身来。
裴越泽不由屏息。
连忙快步走过去,搭上同一班电梯。
陆梦溪正低头翻着手机消息,根本没注意到他。
裴越泽轻咳一声,没话找话:“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按一下楼层。”
陆梦溪转头看了他一眼。
是个很年轻的男人。高大挺拔,侧颜清俊。两手都拎着东西,确实不方便按楼层。
“几楼?”
“16楼。”
陆梦溪依言按亮楼层。
她要去15楼。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显示屏上的楼层数字跳得飞快。两人都不再言语,很安静,裴越泽仿佛听得见自己的心跳。
“叮。”
15层到了。
陆梦溪正要走出电梯,裴越泽忽然说,“等等!”
陆梦溪回头看他。
他指了指自己,“我,裴越泽,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他这么一说,陆梦溪猛然觉得他长得有些眼熟,渐渐回想起来。
“你是昨晚那个搬红酒的工作人员?”
问她还记不记得他,应该就是想让她赔偿,但不好意思直说吧。
“我一会儿把红酒的钱转给你。”
裴越泽微微僵住。
陆梦溪走出电梯,回头看见裴越泽两手拎着大大小小的饭菜打包盒。
“你们店还可以送外卖?”
裴越泽都不知道从哪儿开始解释,“我不是……”
“叮。”
电梯门关上了。
靠。
护士说,外婆的术后护理很到位,目前状态良好,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了。
外婆还睡着,陆梦溪没有打扰她,在病床边坐了会儿,就静悄悄地走出去,关上病房门。
没走多远,迎面遇上一个穿白大褂的老奶奶。老奶奶收拾得很干净,灰白的头发微卷,梳得一丝不苟,看见陆梦溪还笑眯眯地问了句:“你怎么来了?现在恢复得怎么样?”
陆梦溪看见老奶奶的工牌上写着“院长”两个字才反应过来,笑着说:“我很好,谢谢李院长。我今天是来看外婆的。”
李长秋点点头。
她对这个病人印象很深。
当年被急救车送来的时候还不到二十岁,车祸,昏迷不醒,多处骨折,性命垂危。
抢救了一晚上才捡回一条命。
后来她的家人送她去了国外,接受更好的康复治疗。
现在她看上去恢复得很不错。
“你外婆怎么了?”李长秋又问。
医院走廊很安静,陆梦溪轻声说:“冠心病,上周做的心脏搭桥,才拔了管,护士说她这两天胃口很好,能喝一大碗粥。”
李长秋出于职业习惯提醒道:“这个得注意静养,一定要按时吃药,定期复查。”
“嗯,我知道了,谢谢李院长。”
护士站那儿有人在喊院长,陆梦溪笑了笑,“我先走了,您去忙吧。”
-
李长秋在护士站布置好工作,穿过白墙走廊,走到楼梯间。
不赶时间的时候,她都走楼梯,不乘电梯,就当锻炼身体。
恰好在楼梯间遇见了裴越泽。
李长秋觉得稀奇,“你一个人待在这儿干嘛?”
裴越泽指了指楼上,“我来送外卖,都给您放办公室了。”
“行,你去忙你的吧,别耽误工作。”
李院长一边说一边上楼。
“不着急,工作是做不完的。”裴越泽跟着她上来,状若无心地打听,“刚刚和您说话的那个女孩儿……您认识?”
见李长秋不明所以,他又补充道:“就是那个高高瘦瘦、穿灰色呢子大衣的。”
李长秋“哦”了声,往办公室走,“她是我以前的病人。”
裴越泽愣了下,亦步亦趋地跟上,“她得了什么病?”
李长秋推了下老花镜,严肃道:“这是病人隐私,我不能告诉你。”
裴越泽殷勤地帮李长秋开门,嬉皮笑脸道:“那我要是家属呢?”
李长秋就奇了,“什么家属?”
裴越泽郑重其事,“我争取把她变成您孙媳妇。”
老一辈的人不爱听这种玩笑话,总觉得轻浮失礼。
李长秋板起脸,换了一口江州方言训道:“侬下趟勿要和狐朋狗友一道白相(玩),碰到小姑娘老漂亮的就撒流 氓。”
裴越泽显然没搞清楚重点,“奶奶,您也觉得她漂亮啊!”
他那沾沾自喜的模样,就跟自己被夸了似的。
过了会儿才端正神色,真情实感地辩白:“我没跟您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您还记得我们家那栋老房子吗?她以前就住隔壁,后来才搬走了……”
“知道了,知道了。”
李长秋敷衍道。
她打开电脑里看了一半的论文,注意力完全被学术吸引了过去。
裴越泽知趣地闭嘴,默默转身走了。
-
陆梦溪到家后,查了下那箱红酒的价格,转账给“赔红酒”。
对方可能在忙,一直没有回应。
晚上,徐宁宁给她打来电话。
“梦溪!有个商演接不接!”
舞团不拦着她们偷偷接私活儿,徐宁宁也攒了好多渠道,时不时能挣些外快。
“接。什么时候啊?”
“下个月三号!”
陆梦溪“嗯”了声,听见手机里传来嘈杂的音乐声和尖叫,蹙眉问了句:“你在哪儿?”
徐宁宁在那头扯着嗓子喊:“我待会儿给你发定位!你也来玩呀,DJ切了首爵士,我旁边人都在瞎跳,你快来,让他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爵士舞,我们首舞姐妹花绝不认输!”
她说话带着点大舌头,陆梦溪问她,“你喝酒了?”
“就喝了一点点。你来不来啊?”
徐宁宁家在临市,在江州没有亲戚朋友,陆梦溪不太放心她。
“来,你等我一会儿。”
-
定位在一家新开的酒吧。场子很大,灯光和音响把气氛烘托得刚刚好。
陆梦溪在吧台找到了徐宁宁。
她看上去喝了不少,脸颊酡红,却还把空杯子往前推,示意服务生续酒。
陆梦溪把空酒杯拿了回来。
徐宁宁这才发现陆梦溪,吐出一口酒气,撑着吧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你可算来了,等你好久了。”
然后踉踉跄跄地拽住了一个路过的陌生女人,昂着头说:“梦溪,走,我们去跳爵士。”
陆梦溪连忙拉开徐宁宁,一脸歉意地跟人家道歉:“不好意思啊,她喝醉了,认错人了。”
然后拖着徐宁宁往外走,“不跳了,我送你回去。”
“我不!今朝有酒今朝醉,爽完一天是一天!”
徐宁宁叉着腰,壮志凌云的架势,眼睛却无神地放空。
陆梦溪脚下一顿,“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徐宁宁的气势顿时垮了,捂着脸呜咽出声。
“陆梦溪,我失恋了——”
-
“梦溪,那男人真不是东西……”
“你知道他现在跟谁在一起吗?他跟赵恬丽在一起了!”
“怪不得赵恬丽要跟我们一起吃饭……她就是想看我笑话……”
“我再也不要谈恋爱了!男人都是畜生!”
陆梦溪送徐宁宁回家的路上,徐宁宁就在语无伦次地说这些。
出租车司机频频在后视镜看她们,“小姑娘和男朋友分手了啊?”
徐宁宁还有力气强调,“是前男友。”
司机师傅从善如流,“行,前男友。前面就到了,别吐车上啊。”
徐宁宁被冷风吹了一路,酒已经醒了大半,就是反应有点慢。
她租的房子在五楼。老房子没电梯,陆梦溪半哄半拽地把她送到家门口。
“钥匙呢?”
徐宁宁磨磨唧唧地从包里翻出钥匙。
陆梦溪接过来打开房门,“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别再去酒吧买醉了,浪费钱。”
徐宁宁盘腿坐在地毯上,鼻子还一抽一抽的,“谢谢你啊梦溪,你就是神光普照的仙女。”
陆梦溪轻声说:“谢什么。”
当年她在学校练功房扭伤了脚,也曾是徐宁宁扶着一瘸一拐的她走回了宿舍。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特别在乎那些对她好的人。
她就怕自己一转身,那些人就不见了。
徐宁宁揉着后脑勺,打开外卖软件,“我点份粥……晚上都没吃东西,上次在览江州吃的海鲜粥还挺好吃的……诶,他们家怎么不提供外卖啊?”
“有的啊,我今天上午还看见他们店员在送外卖。我问问啊。”
陆梦溪打开微信,找到“赔红酒”。
-
览江州,二楼。
宋驰在最大的包间添了棋牌室和台球桌,得空就叫几个朋友来这里小聚,反正是自己的地盘,怎么尽兴怎么来。
裴越泽今天话很少,时不时低头看一眼手机。
微信里躺着一条转账记录。
转账6000元,备注:红酒钱。
他还没收款,也没有回复。
万一他一收钱,陆梦溪就把他删了呢?
毕竟对她来说,他只是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于天宇趴在台球桌边,瞄准目标球,球杆往前一递,白球在澳毛台尼上滚了好几圈,和目标球擦肩而过。
“不玩了,没意思。”于天宇兴致缺缺地放下台球杆,瞥见一旁心不在焉的裴越泽,顺口来了句调侃,“裴大公子怎么老盯着手机看啊?不会网恋了吧?”
裴越泽眉峰微动,放下手机站起身,走到台球桌边。拿稳球杆,瞄准,弯腰,手腕紧贴台面,利落地一击。
白球撞上一枚红球,滚到另一边。红球骨碌碌向前,滚入左侧球洞。
裴越泽往前走了两步,瞄准黄球,俯身,球杆又轻巧地往前一送。
黄球落袋。
于天宇就看着裴越泽不断地俯身、击球、起身、换目标球。
不到两分钟,一杆清台。
“不玩了,没意思。”
裴越泽搁下球杆,将于天宇刚刚说的话原封不动地复述了一遍。
于天宇后知后觉地竖起大拇指,“牛逼啊!是不是有什么窍门?教教我呗。”
“没空。忙着网恋。”
裴越泽到一旁坐下,解锁手机,看了眼又锁屏。
宋驰勾住于天宇的肩,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你就别烦我哥了,人家遇见了日思夜想的女神,现在正愁怎么追到手呢,没工夫搭理你。”
于天宇的好奇心都被勾起来了,“我操哈哈哈哈哈!谁啊?还有他裴越泽追不到的人?”
宋驰拍了下于天宇的肩膀,“你见裴公子追过谁吗?”
于天宇仔细一想,“还真没见过。”
“我见过。”宋驰一副过来人见多识广的表情,“那次就没追到,表白完第二天,人家就吓得不来上学了,后来一打听,出国了。”
裴越泽去冰柜拿水,刚好从两人身边经过。
宋驰就此打住,“不提了不提了,来,喝酒。”
裴越泽拧开瓶盖,手机恰好跳出一条微信消息。
陆梦溪:【你好。】
裴越泽不自觉地站直身子。
对方正在输入。
裴越泽停在这个界面一动不动。
【你们店现在还可以送外卖吗?】
【如果可以的话,麻烦送一份海鲜粥到鑫成花园15幢501,费用到付,谢谢。】
裴越泽抬头问:“海鲜粥还有吗?”
“应该还有吧。”宋驰打电话给店长,“我这儿加一份海鲜粥,做好送上来。”
“不用,我打包带走。”
裴越泽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宋驰喊道:“你急什么,粥还没煮好呢。”
裴越泽一步也不停,背对着众人挥挥手,说:“我奶奶不让我跟你们这群狐朋狗友一起玩。”
-
裴越泽循着导航找到陆梦溪给的地址。
老式居民楼灯光昏暗,他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照明。走到501门口,特意对着前置摄像头整理了一下头发,清了清嗓子,抬手敲门。
来开门的是陆梦溪。
“谢谢。”她将防盗门打开一条缝,接过他手中的外卖,“多少钱?”
裴越泽忘了看海鲜粥的价钱,顺口就说:“20吧。”
陆梦溪疑惑,“这么便宜?”
“嗯……店庆,打折。”
裴越泽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遭。
泛白的墙皮剥落,门边贴着花花绿绿的开锁小广告,进门处铺着一块深红色地垫,半旧不新,但很干净。
他像是随口一问:“这儿是你家?”
“不是,这是朋友家。”
裴越泽心头一顿。
这“朋友”该不会就是她那个师兄吧?
“那你早点回家啊,太晚回去……不安全。”
这时屋里传来一句:“梦溪,是海鲜粥到了吗?”
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裴越泽微微松了口气。
“对。”陆梦溪应了声。
她转账给裴越泽,“20块钱,还有之前的红酒钱都转你了,别忘了收。”
她把窄窄的门缝关上。
关门之前,隐约又传来一句,“梦溪你真好!要不咱俩凑活过吧,男人都是靠不住的畜生。”
裴越泽悚然一惊。
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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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排表白作者大大,顺便小声逼逼一句:朱志鑫你给妈妈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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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能不能不虐佣空,我吃不起佣空刀子,我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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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棒!现在我就是老粉了,记住我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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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本小姐就把话放这,我一天不搞定你,你就别想安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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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冲鸭!!!大火,征文进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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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很慢.阳光很暖.你很好看”给宝贝软软疯狂打电话,祝文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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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也是阅听的作者,好巧,我也是,刚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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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第一位收藏的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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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的鼓励,但是我最近考试没有考好,爸爸妈妈要把我的手机收掉了,但是我拿到手机就会跟对不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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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了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