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月光倾城》是衮衮所著的一篇现代言情小说,这篇小说主要讲述的是一场赌局,姚光输了,她被迫回国念书,和自己的一生之敌林霁尘同住一个屋檐下,大家都想着法子助攻,日盼夜盼两人在一起,奈何不尽人意,后来大家都放弃了这一想法,却不料这两人居然悄无声息的看对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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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聊了很久,汤底沉下去一层,金属锅壁印出一圈橙红汤沫。
AL话并不密,通常都是姚光巴拉巴拉说一堆,他简单回两句,绝不多说,好像多打几个字会上税一样。
不过内容却倒是不敷衍,而且回得又及时,偶尔还会蹦出一两个金句,逗得姚光捧腹大笑,可见是个有趣的人。
姚光:【我爸停了我的卡,我现在身无分文,无家可归。】
——这话是夸张了些,但也差不多。温寒转来的钱也就够她付房费,刚刚点菜的时候,她都没敢往荤菜上瞄。
想她过去也是被惯着长大的,姚山虽然不管她,但零花钱给得很够,她想要什么就买什么,对钱也没概念,许多东西买来也不用,就直接压箱底了。哪像现在……
姚光无声地吸了吸鼻子,眼皮耷拉着,委屈巴巴,指尖来回抚摩那个不起眼的系统头像。
第六感告诉她,这人她一定认识。
昨天她之所以对那袖扣男这么执着,也是因为怀疑他就是AL。没办法,女人的直觉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可无论她怎么试探,AL都不漏半点口风,最大的收获就是知道他也住北城。
到底会是谁?
灵机一动,姚光抓起手机噼里啪啦敲字:【求收留(可怜)(可怜)(可怜)】
点击发送,她脸贴屏幕,一瞬不瞬地盯着对话框左侧的头像。可大半天过去了,什么也没蹦出来。
意料之中的事,姚光也没太难过。
记得刚出院那会儿,她缠着AL要地址,想见一面。结果人家当天就闹失踪,从此再没出现过。这回要再把人吓跑,下次聊天就不知是猴年马月了。
姚光连忙转移话题:【好饿,想喝奶茶恰火锅。】
发完她反应过来。
大夏天吃火锅?
什么土味尬聊??
虽然她现在真的在吃……
可这怎么看怎么像心虚扯出来的借口,但这时候再撤回来就只会显得她更心虚,怎么办!
她正为难,手机忽然响了。
【我朋友开了家火锅店,店名叫“烧”,味道不错。可以去那吃,东西随便点,记我账上。】
似一阵春风拂过,心头的枯枝再次花开。姚光屏息,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小心翼翼地摁,指尖控制不住微抖:【记你账上?】
你叫什么名字呀?
但显然,这种小聪明根本骗不过他。
【写AL就行,他知道。】
“哦……”
姚光瘪瘪嘴,手机锁屏丢到一边,说不失落肯定是假。余光滑过墙上的招牌,富有设计感的“烧”字赫然映入眼帘。
呵呵,世界可真小。
像在发泄一般,她冲边上的服务员打了个响指,把刚才舍不得点的荤菜都叫满,还要了一大桶黑啤。
她酒量并不好,但人都有个毛病,心情不好的时候,总会把空虚感错当成酒量。于是酒喝了不少,心还是空空荡荡。
店里的背景乐换成了忧郁的蓝调,窗外应景地飘起细雨,淅淅沥沥。玻璃很快浮起水雾,远远近近的霁虹被稀释成大小不一的光晕,有种喧嚣而孤寂的美感。
姚光忽然想起初中那会儿,她赌气离家出走,被误锁在学校废弃的体育器材室的事。
那是个大冬天,夜黑得可怕,器械横七竖八藏在里头,就跟现在窗前这些树影一样,在风中剐蹭着,如魍魉夜行。
她又冷又饿又害怕,咣咣敲着大门,哭得稀里哗啦,嗓子都快喊哑了,还是没人来救她。
后来是怎么出去的来着?想不起来了。
寒意在潮湿的空气中漫延,姚光皱皱鼻子,打了个冷颤,从行李箱中抽出件针织外套披上,两手捏着衣领,瘦削的肩膀靠着墙,背脊略略蜷缩,娇娇小小的一只。
昏黄的灯光照在她侧脸,双颊酡红,眼梢细细低垂。长睫末梢阴影里,一抹绝色浓到化不开,落寞却也撩 人。
“小光?”
久违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姚光抬头,两个衣着光鲜的女生停在她桌边,其中一个正是她姐姐许悦。
更确切地说,是她的继姐,曾经他们姚家保姆的女儿。
看这身小香风和稀有皮birkin,这些年她在姚家混得不错啊。
姚光冷哼,转开目光,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
许悦也不恼,拉着小姐妹容遥笑盈盈坐在姚光对面,热络地聊天。
容遥没她这般好耐心,嫌弃地打量周围,翘着兰花指抹了把桌上并不存在的灰,脸皱成狗不理包子,“这种地方有卫生许可吗?不怕吃出毛病?”
四周投来不悦的目光,容遥当没瞧见,推了推许悦的手,捏着鼻子皱着眉,一副“本公主跟你们这群平民多分享一口空气都是在慢性自杀”的表情。
“我们还是走吧,别平白无故叫人传染了。过两天你还要和林霁尘相亲,这节骨眼可千万不能得病,被某些人捡了便宜。”
许悦知她意有所指,捏着耳边的碎发,面颊泛红,“别胡说,八字还没一撇呢。林家只说要联姻,还没说跟谁。”
“这还用说,当然是跟你啊。”容遥默契地跟她一唱一和,“你要长相有长相,要学历有学历,林家不选你选谁?总不能……”哼了声,轻蔑地瞟向姚光,声音突然拔高,“总不能挑一个酒鬼来当林氏未来的少夫人吧,就算林家愿意,林霁尘也不会……唔。”
嘴里冷不丁被塞了颗提子,动作又快又狠,容遥猝不及防咬到自己舌头,淡淡血腥混着提子的酸味在嘴里蔓延,呛得她双眼通红、涕泗横流,小公主贵气尽失。
“奇怪,这家店也不卖狗肉,哪来的狂犬病患,到处咬人?”
姚光抽了两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手。眼梢勾着一道精光,在酒精作用下锋芒毕露。
许悦一愣。
岁月从不败美人,只会一味偏袒美人。
这丫头和从前不太一样了,与生俱来的名门底气,经过五年的沉淀,变得更加具有攻击性,像朵带刺的玫瑰,一层花瓣就是一种美,层层舒展开,就成了刻骨铭心的惊艳。
而这些,正是她努力包装自己这么多年,仍旧学不会的……
许悦咬住下唇,强行撇开眼,手在桌底紧攥成拳。
店里徜徉着欢快的笑,像在过年。容遥脸上挂不住,竖着眉毛四处瞪人,“笑什么笑!不许笑!”
可她刚刚的小公主言论已然激起众怒,越不让人笑,大家就越要笑,笑得肆无忌惮,服务员也张罗着要报警抓疯狗。
“你、你们……”容小公主气得咬牙。
姚光懒得再搭理她们,拉起行李箱转身就走,身形因醉酒而微微摇晃。
一个不留神,行李箱被容遥抢走。
“没了姚家给你撑腰,你还嚣张个什么劲儿?昨天不是还在酒吧缠着林霁尘要微信,现在又跟我装什么清高?不要脸,活该被甩!林霁尘要是肯要你啊,我出门就被车撞死!”
姚光哼笑,“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就刚刚,林霁尘特地带着十个包来找我,都是限量款,苦苦跪求我去他那儿住。最后还是我把他给拒了,怎么样?满意了?”
边说边撩了下长发,翘着下巴睨她。
对付不要脸的人,就该用不要脸的办法。果然,容遥被怼得说不出话了。
但好像有点安静过了头。
连许悦也直着眼,视线越过她往后瞧。整个火锅店像被人按了暂停键,只剩汤底在锅里咕嘟。
?
姚光顺着她们的目光回头。
雨水萧萧索索,在玻璃门上交织成细密的网。
林霁尘双手抄兜站在门前,高高瘦瘦,风铃在他头顶不远处脆声撞响。一身黑色运动服,简单随性,少年感十足,不像什么身价百亿的商界精英,更像个饭后出门散步的普通高中生。
妹子们倒吸口气,克制着低声尖叫,摸出手机偷拍,恨不得把镜头往他脸上怼。
他恍若不知,目不斜视地朝姚光走去。裤管在风中紧贴小腿,勾勒出修长利落的线条,脚踝清瘦有力。气场所过之处,仿佛吹了场冰风暴。
许悦和容遥交换了个眼神,抱臂在旁看热闹。
还买十个限量包包呢,就林霁尘这架势,不活扒了她的皮做包就不错了!
姚光无语望天。
如果说昨天误跟林霁尘要微信,是她人生路上历史级别的翻车,那此时此刻无疑是驾着才翻的车,一路高光地朝更尴尬的方向勇往直前。
怎么今天全世界好像都在跟她做对,成心要她难堪!
一连串委屈都在这一刻集中涌上眼眶,她迅速垂下脑袋,小碎步往后躲,不想让人看见,尤其是林霁尘!
腰肢却忽然一紧。
毫无防备地,她撞进一个萦着尤加利冷香的胸膛,有炽热的体温和沉稳的心跳,像被电兹过,从耳廓直酥麻到脚心。
姚光一愣,手忙脚乱推他,“你放开我!放……”
啪唧,一滴泪顺着她白嫩的脸蛋,狠狠砸在林霁尘手上。
很烫,烫心的烫。
林霁尘指尖一颤,整个人僵住。
但也只是停顿一秒,他就伸手搭上姚光的肩,俯身,另一手绕过她膝窝,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后面这么大一口火锅,看不见?”
语气似责怪,细听,更似欲盖弥彰的关切。
姚光闻声停下挣扎,愣愣抬头。
男人的脸离得很近,逆光中眉心折起很轻的幅度,鼻梁很高,衬得眼窝深邃,黑眸云遮雾绕,完美地收敛住所有情绪。
却还是有几缕缱绻的光,自云深不知处泻出,悄然潜入她心底。
轻轻地,挠了下。
这眼神,她见过。
啊,她想起来离家出走那晚,后来发生什么了。
器材室的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手电的光越过门缝亮在她眼前。飞扬的浮尘里,林霁尘站在门口,也穿了一身黑,喘着大气,碎发被汗水打湿,凝着细小的雪晶。
四目相对的一瞬,他眼睛亮了亮,里头焦急之色骤然燃成星火,灼灼烫了她许久,才变回原来波澜不惊的状态。
当时两人正在冷战,姚光以为他要拿这事嘲讽自己,缩在墙角不肯挪窝。
可他没有,默不作声地脱了自己的羽绒服,随手往她头上一丢,没好气地揉了揉,又揉了揉,力道越来越轻,也不知是舍不得自己的力气,还是舍不得她。
最后疲惫又无奈地笑了下,“走吧,回家。”
透过衣缝,姚光瞧见他眉眼含笑,涌着恣意的温柔。
月光在他身后,所有星星都落在他眼中,仿佛她无论走失到天涯海角,他都会披荆斩棘、乘风破浪赶来,找到她,带她回家!
意识逐渐被酒精吞噬,天旋地转,姚光有些恍惚。淡淡冷香混着体温沁入心脾,像细腻的活泉,脉脉流淌过心窝,温暖了四肢百骸。
尤加利叶,是妈妈最喜欢的盆栽。
他怀里,有妈妈的味道。
可他不是一向最闻不惯这气味,怎么还用这款香水?
奇怪的男人……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偷走了好几格,窗外雨势小下来,雾蒙蒙一片,像梵高的抽象画。
林霁尘垂着眼,目光很静。
怀里的小姑娘睡着了,面容在黄晕中影绰,卷翘的长睫在眼下扯开柔和的弧影,像迷路的孩子终于回到家,收起自保的锐爪和芒刺,心甘情愿地乖下来,不哭也不闹。
一点极淡的笑,从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掠过,仿佛错觉。
边上的食客好奇地探头探脑。林霁尘抬手,刚刚好挡住她的脸,没什么情绪地掀了他们一眼,他们立马老实缩回去。
容遥惊得快不认识这两人,不停揉眼睛,一双眼睛都快揉出麦粒肿,咬了咬唇,不服气地喊:“喂,她在背后说你坏话,你都不生气?”
林霁尘淡淡觑她,“林家的事轮不到你多嘴,以后出门当心车。”
声线是一贯的冷,还多了几分漫不经心的狠。那感觉,就像道上的大哥刚干完一大票,手上的血还没干,就转头用最寻常的语气问“晚上吃什么”。
容遥浑身的鸡皮疙瘩紧急集合,想起刚才立的flag,她一下瘫坐在地,抓着许悦的胳膊,“他、他什么意思?他不会想开车撞死我吧?”
这事他真干得出来!
“怎么办?悦悦,你可要救我,我是为了你才……”
“闭嘴!”
许悦嫌弃地推开她,看着面前渐行渐远的一双俪影,猫眼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林家的事?姚光也能算林家的事?
停掉姚光的卡,是她跟姚山提议的,就为给姚光一个警告——如今姚家是她许悦说了算。
可如果真因为停卡这事,让他们俩住到一块,那她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想到这,许悦忙追上去,“阿尘,小光怎么说也是我们姚家的人,就这么被你走,不合适。爸爸很想她,为了她好,还是让她跟我回姚宅去吧。”
林霁尘止步,侧身看她。
许悦心跳蹭地飙上两百。
“阿尘”这称呼,她早就想叫了,只是一直不好意思,刚刚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他没否认,是不是就代表……他对自己也是有点想法的?
许悦快压制不住腹内即将爆开的狂喜,面颊飞起娇羞。
林霁尘却只上下打量她一遍,皱着眉,甚是迷惑地问:“所以你是谁?”
许悦:“……”
无情是真滴无情。
所谓毒舌的最高境界,大概就是说出口的话比白开水还平淡,但后劲却赛过十瓶老白干,每一个字单拎出来,都能把人肺管子捅得稀巴烂。
众人啃着西瓜咯咯笑成仓鼠,许悦白他们一眼,绷着脸强颜欢笑:“我是小光的姐姐。”
林霁尘还是一脸茫然,想了许久,才缓缓拱了下眉。
看来不是装不认识,是真不认识啊!
许悦一口气梗在心头,差点憋死,用力闭了闭眼,再次放低身段,“那能不能请林总把人……”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林霁尘打断她,语气冷得像跌入冰窖。
可视线扫落怀抱时,他寒潭般的眼眸就顷刻间融作潺潺溪水。
一边调整手的位置让小姑娘睡得更安稳,顺手帮她挑开嘴角抿着的发丝,动作自然得像做过一百八十遍。
一边还拖着腔似笑非笑,声音懒散又勾人,“还得赶时间买十个限量包包。”
雨已停,夜空被冲洗得格外纯粹,像块通透的黑曜石。
黑色宾利不疾不徐地在路上行驶。
车内死寂,何嘉言手把着方向盘大气不敢出,时不时瞟两眼后视镜。
后座气氛微妙,林霁尘上车后就一直低头在看文件。人坐得笔直,两条修长的腿叠着,凛冽的气场自动帮他在周围划出一块“活人勿扰”的禁区。
姚光醉得厉害,靠在他肩头睡觉。脑袋跟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每次滑落,旁边都会及时递过来一只手,托着她的脸放回原位,动作轻柔得像是捧着什么珍贵瓷器。
整个过程,林霁尘没转过一次头,甚至视线都没从文件上移开,却总是能精准地护住她脑袋,就好像耳朵上多长了只眼。
这么厉害,怎么就没见他翻过文件?
何嘉言咋舌,想起一个小时前他们还在柏萃开会的时候。
会议原本进行得井然有序,林霁尘不知看到什么消息,突然叫停,神色凝重。
大家心里打了个突,以为他又要开火,正在发言的那个高层吓得两腿打颤。屏息安静数秒,宛如经历了沧海桑田。
可林霁尘并没指责谁,合上笔电淡声道:“今天先到这。”
就上楼换衣服,还让他把晚上的电话会议全取消了。
跟在林霁尘身边这么久,何嘉言深知他的性格——沉稳冷静,遇事不慌。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这话套在林霁尘身上,就算泰山在他面前崩个稀巴烂,石头都朝他脑门砸过来了,他都不会皱一下眉。
甚至还会很淡定地掏出手机,不紧不慢地指挥人将这些石头运走,好在别处再造个泰山出来发展旅游业,扩充他林氏的商业版图。
所以当林霁尘不顾一切出门时,何嘉言很快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拿出他入职以来最佳的秘书素养,勤勤恳恳给他开车,甚至都开始打腹稿,宣誓哪怕林氏破产他也不离不弃。
然后林霁尘就让他把车停在了一家火锅店门口。
再然后,他就看见自家不近女色的扑克脸老板,抱着一个醉醺醺的小姑娘出来,唇边勾着淡淡的笑,线条冷硬的眉眼间融了种百转千回的柔情。
啪啪啪!
何嘉言感觉自己的脸已经肿到可以不穿任何装备直接跳进太平洋潜水,绝对淹不死。
而这时,后座还真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啪”。
姚光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大眼睛迟钝地眨巴两下,茫然盯着林霁尘的脸瞧,“咦?”
撑着他的肩坐直,在他冷漠的目光中,缓缓抬起两只手,用力拍夹住他的脸。
何嘉言倒吸口气,心里跟播弹幕一样,嗖嗖弹出去无数条“卧 槽!”
真有不怕死的?
而姚光的意识还在异次元游泳,完全认不出眼前的人是谁,更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只扒着林霁尘的脸,用力往自己眼前拽,“你睫毛是不是比我的长啊?”
全世界都安静了……
车内空气仿佛被抽空,何嘉言脸憋得通红,在“马上跳车”和“留下来面对老板火山爆发”两个死亡选项间左右横跳。
他手都已经哆哆嗦嗦摸上车门锁了,林霁尘却低笑一声,不仅没把姚光丢出车窗,还抬手轻轻覆上她手背,俯身进一步拉近距离,抵着她额头,懒散地拖长声,“比比看?”
桃花眼撇去往日的清高和沉静,难得流露出一种不经意的风流痞气。
何嘉言眼珠子都快瞪掉。
要不是一路从柏萃跟来,他简直要怀疑他家老板是不是被调包了。这姑娘究竟是何方圣神,打了老板还能安然无恙?要知道上一个跟老板叫嚣的人,现在还在西伯利亚和狗熊过家家呢!
果然,人活久了什么都能见到。
为了活得更长久,他很灵性地帮他们升起挡板。
这位比泰山还重要的漂亮小姐姐,今年的年终奖能不能翻倍,就全靠你啦!
*
挡板升至顶端,隔绝开两个世界,暧 昧的气氛在空气中生根发芽。
姚光望着眼前突然放大的俊脸,有点懵,歪着脑袋呆呆看他。乌黑长发柔顺地散在两肩,烘托出一张雪□□巧的脸。
少见的乖软,是她深埋在荆棘丛生的保护壳下,从未向外人表露过的。
林霁尘左边胸口无可救药地软化、塌陷,启唇想要说什么,手里忽然多了样东西。
“帅哥,加个微信呗。”
姚光将手机塞到他手上,仰着小脑袋巴巴看他。
昏黄光束里,她眼尾如水墨般泅开淡淡的桃粉,勾着女人细腻的媚,眸底却是不谙世事的纯净。
发丝被灯光挑染得透亮,随她抬头的动作垂落一缕,贴着粉白的面颊,婉转地翘起个梢儿。
稚嫩又娇媚,是个男人都拒绝不了。
林霁尘眼眸微暗,把玩着手机,懒洋洋地往后仰靠在座位上,“你经常这么跟别的男人要微信?”
树影混着路灯滤进车内,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斑驳。姚光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从他森冷到没什么情绪的语气中猜出,他很不高兴。
“没要过。”她连忙摇头否认,人也跟着往后挪。
下一秒,她的后脑勺就被他掌住,不由分说地拉回去。
男人那张好看到过分的脸在眼前逐帧放大,再放大,从360P变成蓝光,清楚到都能数清他有几根睫毛。离鼻尖仅剩一寸距离时,他又霍然停住。
宾利有条不紊行进,路灯时有时无地照进车内。光影交叠中,两人的脸忽明忽暗,橙黄光线贴着鼻间狭窄的缝隙钻出,勾勒出两条完美无缺的侧颜线条——
一边是错愕无助,另一边则极具侵略性。
黑夜惑人,像他的眼,目不转睛地锁住她,让她无所遁形。
“不许撒谎,否则我会对你做坏事。”
这话本身就足以让人脸红心跳,偏他还故意压低声音,用最波澜不惊的语气说出来,像是禁欲伪装下团团包裹着的情|色暧 昧,更引人遐想无限、欲罢不能。
窗外的路灯闪烁了下,姚光的心也跟着轻轻颤动,下意识缩起脖子。
可男人却没打算轻易放过她,微冷的指尖捏住她精致的下颌,偏头绕过她侧脸,嘴角勾起散漫恶劣的笑,在她耳边又强调一遍,“很坏、很坏的事。”
声音混着他的气息,像是圆润的指尖沿唇瓣一路抚至耳旁,无孔不入。
姚光能感觉到他说话时唇瓣细微的拂动,就在她颈侧,有一阵没一阵,痒痒的。甚至还能从那似有若无的触碰中,清楚地描摹出他的唇形。
有点薄,有点冷,却很柔软。
她不由蜷起脚趾,连脚心都是酥的。
“就、就要过一次。”
林霁尘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下N个度,咬了咬牙,寒声问:“谁?”
“就是林霁尘啊。”姚光嘟起嘴,气哼哼的,“他还不给!”
林霁尘一愣,反应过来,直接给气笑了。几次开口想骂,可一撞见那无辜的眼神,这口气就自动调头憋回肚子里,酝酿半天,化作一声笑叹:“你啊你……”
无奈,却也宠溺。
姚光歪头眨眼睛:?
林霁尘没好气地揉她头发。
出于爱美的本能,姚光毫不客气地拍开他的手,瞪他。雾濛濛的圆眼,不仅没半点威慑力,反而更显娇憨。
针织外套顺着右肩滑落些许,露出鹅黄色长裙吊带,勾在白里透红的嫩肩上。肩头反光,肩线连着锁骨,流畅精致。胸前单薄的布料柔软垂坠,隐约显出暧 昧又危险的风景。
林霁尘空咽了下喉咙,默默移开视线,伸手不动声色地帮她拉好外套,拿起她的手机,调出微信界面。
微弱的荧光中,他下颌线紧绷。
“你不是说,他特别坏特别坏吗?”
“是啊,是特别特别坏啊。”姚光很干脆地点头。
林霁尘挑眉,长摁键盘上的小叉,才输入的一串字母“哒哒”全没了。
“不过……”姚光浅浅皱着眉,“他也有好的时候,比如、比如……”
抓抓头发,表情颇为苦恼。
“比如?”林霁尘指尖闲闲地敲着屏幕,似笑非笑。
“奶茶。”
指尖一顿。
“奶茶!”姚光突然抬头,跟发现新大陆似的,兴奋地抓起他的手摇晃。灯光落在她眼中,勾出两轮清浅的月,微微一漾,能照进人心坎。
林霁尘左胸口蓦地一跳,似陷入了什么回忆,转头看向窗外,手肘杵着车窗,手掌挡在嘴前,侧脸线条流畅,五官深刻隽秀。
车外的风景一掠而过,车流拖拽出绚烂光带,和夜色交相辉映,在他漆深的眼眸中投落一片温柔的浮光掠影。
上半张脸不动声色,下半张脸却在掌心,一点、一点绽开花,“嗯,奶茶。”
姚光懵懵懂懂地看着他。
她虽然醉了,但还是能感觉出来,他的气场跟刚才完全不一样了。
就像尘封千年的冰山突然间卸下一身琐屑,心满意足地消融在春光里,整个人虽还挺着个腰板坐着,但瞧上去却比刚刚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时更放松。
眉宇间的冷漠和锐利淡化,流淌着的,尽是干净温润的少年气。
这才是真正的他吧。
真好看,比任何时候都好看。
姚光忍不住伸手,轻拍他的头,“不难受不难受,姐姐请你喝奶茶。”
林霁尘很浅地笑了下,抬手勾起她颊边的碎发绕到耳后,还顺手捏了捏她圆润的耳垂。
姚光皱着眉头,抬手拍他。他又及时收回来,眼角噙着吊儿郎当的笑,拿起她的手机噼里啪啦敲了一串字母,又从兜里摸出自己的,通过验证,翻转手腕亮给她看。
界面停留在个人信息,微信加上了!
姚光双眼大亮,拿着手机欢呼雀跃。
林霁尘轻嗤,“出息。”
眼睛却比她还亮。
“还想要什么?”
姚光微讶,“什么都可以吗?”
林霁尘点头。
眼里碾着星,星里藏着她。
姚光突然兴奋,“那你跟我走吧!”
林霁尘:?
姚光半跪着,双手撑在他腿上,扬起脑袋凑到他眼前,细白的小腿跟鱼尾似的,欢喜地踢腾,“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月薪过百万了吗?没有的话就辞了吧,我偷林霁尘的黑卡养你啊!”
林霁尘:“……”
哦,那真是谢谢你了。
*
这晚,姚光做了个很荒诞的梦。
梦境伊始,他们一家人还没搬进大别墅,还住在老宅。
没有讨厌的继母和继姐,只有妈妈。
正是春日姹紫嫣红开遍时,爬墙虎攀满红砖墙,底下墙影里趴着一只胖得流油的橘猫,伸着爪子拍打叶缝间抖落的碎光。
姚光窝在妈妈怀里,淡淡的尤加利香萦绕鼻尖,耳边都是和煦的风。日子像泡在蜜罐里,自带暖黄光效,扯出一段段温馨又甜蜜的过往。
忽而一阵天旋地转,周围景致全变了样。她换上了蓝白校服,站在高中教室里。夕阳在课桌上画出一道金色的光,风簌簌涌动窗帘,携来操场上同学们的喧闹。
林霁尘带着他标志性的冰山脸走进来,人长高了,校服穿在他身上,袖子和裤脚永远短那么小半截,看着别提多别扭。
但不得不承认,还是很帅。
等走近了,林霁尘突然拽住她的手,说她爸爸已经把她卖给林家当童养媳,他们现在就要去民政局扯证。
她不信,抱着讲台拼死反抗,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可林霁尘压根不为所动,还让人把她吊在教室风扇上疯狂旋转,自己则坐在教师办公室,悠哉悠哉地翻着《十五年高考三十年模拟》。周围一圈人忙着给他泡茶,撒了好多枸杞。
秘书冲进来,“林总,夫人已经在电扇上吊了三天了!”
“她肯认错了?”
“夫人第一天就死了!”
林霁尘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脸色煞白。
大家蜂涌上来劝他节哀,他却突然如释重负地笑了,“我总算为民除害了!”
“啊——”
姚光惊坐起,呼哧呼哧喘气,发现是梦,她松了口气。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泻入,横穿过她捏着被子的手,一路延伸至衣柜前的行李箱。她抬手抓了抓光束,茫然打量四周。
很陌生的房间,北欧风格的冷色调装修,一应家具都是国际顶奢品牌。光是她现在躺着的这张床,意大利Baxter Couche Extra系列,就得三十万。
绝不是酒店,那会是哪儿?
喝酒喝到断片,姚光还是第一次,到现在太阳穴还一跳一跳地疼。
试着搜集昨天的记忆碎片,依稀只记得她在火锅店和许悦她们闹得很不愉快,然后……林霁尘好像来了?帮她解围,还抱了她!
所以这儿是他家?
她被林霁尘带回家了??
路上她好像还调戏了个长得不错的男人???
不可能。
她酒量虽然不怎么样,但酒品还是不错的,拿出去吹个一百年不是问题。
实在理不出头绪,姚光起床简单收拾了下,蹑手蹑脚推门出去。
粗略打量,这是间四层的顶楼复式公寓。她昨晚住的房间在三楼,不出意外,上面应该还有私家露台。而层与层之间的楼梯,都是由浅蓝色透明玻璃制成,悬挂式设计。
姚光试着踩了踩,很稳,就顺着台阶往下走。
一楼和二楼之间没有完全隔断,眼前的整面墙都被做成无遮挡的巨大落地窗。
俯身,整座城市一览无余;仰头,窗外天空明蓝,云絮触手可及,阳光严丝合缝地贴着高楼冉冉升起,漫散在她身上,一片浮光跃金,仿佛在闹市的喧嚣中拥抱一场宁静的金色慈雨。
豪宅姚光见过不少,审美早就疲劳,但这公寓的设计还是让她眼前一亮。
高阔的景观自带一种安抚人心的奇效。
姚光一时忘了自己的处境,站在落地窗前深呼吸,吐出压抑已久的负能量,人轻松不少。
之前在日本的时候,她每天早上都会跟爷爷一块晨练,回国后反而懈怠了。
今天难得天气好,她又重操旧业,抻抻胳膊,扭扭屁股,格外起劲地蹦出一身汗,最后突发奇想地岔开两腿,一手叉腰,另一手在眼睛旁边比了个剪刀手,转身大喊:“Rela~x”
……就看见林霁尘站在沙发后面,端着马克杯,一言难尽地看着她,缓缓,挑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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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火网友
咸鱼,我来打call了 果然,鱼生吃最好吃
智能火网友
荷尔蒙气息呢?内容没了?
智能火网友
更新!?
智能火网友
沙发,给夏夏捧场~收藏给你留下,要加油汪!感谢追更,柿子爱你
智能火网友
狼狼……我把以前的号弄丢了……quq……然鹅我不就不告诉你我是谁(果断拨下狼狼的尾巴
智能火网友
或者只要你们喜欢的图片和句子也可以发给我欢迎来找我投稿。
智能火网友
好的我还是来晚了
智能火网友
打爆电话。
智能火网友
为什么没人收藏啊?
智能火网友
你是想笑死我然后继承我的作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