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成婚的王爷后悔了》是音书杳杳所著的一篇古代言情小说,这篇小说主要讲述的是谢蓠和萧衍假成婚,只是为了顺利混进萧王府,完成她卧底的使命而已,至于萧衍怎么看待这桩婚姻,她不在乎,可谁知使命还没完成,萧衍居然反悔,想要假戏真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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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区划大体分路、州、县三级,各路首府又多以“府”相称。靖安府属京都路,朔宁府却在江北路,两地相距甚远,萧衍与谢蓠一行又有许多货物仆人,速度自然更慢。
走了五天,大队伍尚没出京都路的治所,由此估计,大约抵达朔宁府,要近十月了。
官道虽说路途平坦,但到底也不能尽免沙石,谢蓠此前任务一直在靖安府,最远也不过周边郡县,还从未走过这么远的路,这几日在马车里直颠得她胃都要被吐出来——尽管他们马车的速度也没有多快。
更麻烦的是,如今天气尚炎热,她却要遵照规矩,穿着层层叠叠的婚服,这几日里,虽只中暑了一次,可一直以来感觉都不曾好过。
“都停下,就在此处修整一会吧!”项争的声音从队前一直到队尾,是这几日谢蓠最爱听的声音了。
临近中午,他们总会在路边休息一下,吃些东西再上路,如果不出意外,今日天黑,应该就能到附近的驿馆了。
“姑娘,我去打些水来。”凌江同她说道。
谢蓠点了点头,那一向麻利的侍卫便去找负责沿路饮食的仆人打水去了。
谢蓠的马车被停到了路边的树荫里,她也总算得坐在车边,消消暑气,顺便听着萧王队伍里的人说起近来的事情。
大多是回忆他们在朔宁府的家人的事,但谢蓠却爱听,她正得了解清楚了朔宁府的风土人情,才好随机应变。
日头当空,林子里蝉鸣阵阵,叫得人多少有些烦躁,谢蓠靠在马车壁上,无聊地将手中的包裹的结解开又重新打上,等着凌江打了水回来。
正当人昏昏欲睡之际,突然,嗖一道声音,有人应声倒地。
“有刺客!”
随着项争这一声,整个队伍霎时间就乱了起来。
谢蓠那一点睡意一下没有了,她从马车上跳下来,还没看清是何处来人,嗖嗖嗖的箭雨便已仿佛从天而至一样,霎时就有血腥气蔓延开来。
“有刺客!保护王爷王妃!”
萧王前来靖安府,自然也是带了守卫的,只是几十人的守卫,显然也抵挡不住这般箭雨。
这仿佛是用的快弩,虽不似弓箭那般力道大,可胜在更快更密,更让人躲闪不及。
跟着谢蓠从京城出来的,大多都是谢府派出的仆从家丁,哪是这般箭雨的对手,瞬时间来不及逃命的便都纷纷倒地。
谢蓠本想借着马车掩护自己,可还不等她躲到马车后面,斜里忽然飞出个人来,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朝旁边滚了过去。
“轰——”
巨大的响声让人的心也跟着一震,就在她离开的那一瞬,原先她乘的那辆马车竟是直接被炸了开来!
“没事吧?”护着她躲到了一边的萧衍抽出剑来,挡开两支短箭,忙问道。
谢蓠从地上爬起来,惊恐地看着他:“有人要杀你?”
“不知道。”萧衍一把将她的手腕抓住,“跟好我。”
而后,在谢蓠还来不及问他要做什么的时候,萧衍已拉着她,与那些此刻才跳出来的刺客厮杀在了一起。
原本平静的官道上,此刻尘土飞扬,血液飞溅到路边的树木上,入眼触目惊心。
整个队伍前后,喊杀声惊呼声,早已乱成了一团,而萧衍带来的那些侍卫,尽管也算精兵良将,可毕竟对方人数众多,却也渐渐不支。
“姑娘!”凌江终于从队尾赶了回来,见是萧衍护着谢蓠,一时也不再多话,只将她身边那些杀过来的刺客都一剑斩尽。
“项争!”谢蓠随着萧衍的动作闪躲,却刚好看到萧衍的那名侍卫被一刀砍在了腿上。
呲——
萧衍又将面前一人一剑刺死,声音如同从冰湖中刚刚沥出:“项争,撤!”
此一声令下,萧衍的人开始一边打一边护着他们往路边的密林中撤去,只是那些刺客显然是有目的而来,见他们要走,立时将其他人都放在了一边,直追他们几人而来。
“护好她!”
谢蓠只听得这么一句,人就被大力推了出去,撞在了凌江身上,凌江横剑挡在她身前,护着她越来越往林中深处走,而后,谢蓠便亲眼看见了那位传言中杀人不眨眼的“杀神”。
刀光剑影,让整个林中的树木都跟着颤抖,他一身玄衣,只因为成亲,加了暗红的边缘,此时却好像是要与那喷涌而出的血液融为一体。
谢蓠浑身都在颤抖,她虽在暗阁行事多年,可从未见过这样杀戮的场面。
对,就是杀戮。
萧衍的眼中,仿佛没有了任何生机,只要是靠近他的刺客,无不是被一剑就夺了性命。
两方都损失惨重,可刺客不知是何人所派,竟好像比萧衍带来的侍卫还多出不少,到最后,浓烈的血腥味之中,只有他一人,还在与执着不停的刺客厮杀。
呲——
斜阳透过层叠的树叶洒下斑斑点点的光影,萧衍将剑抽了出来,最后一个刺客应声倒地。
他有如浑身浴血的地狱修罗,剑尖滴落的血液,在阳光下,越发刺目。
全死了,那些来杀他们的人,全都死了。
谢蓠呆立在原处,忽然开始大口地,而后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一直在她身边守着的凌江被吓了一跳,想拿水来,却发现水囊已在方才被他丢下了。
谢蓠扶着一棵老树的树干,半晌,才觉得好受了一点,她抬手,朝凌江摆摆手,示意他自己没事。
“不知道会否有人再来,这里不安全。”
身边忽然出现的声音让谢蓠猛地一颤,她抬头,就见萧衍已经走过来了,还扶着受伤了的项争。
“王爷,王妃从府中带来的那些人,都……”项争一脸痛心,显然是说不下去了。
萧衍看了谢蓠一眼,却见谢蓠单薄的身子此时更是摇摇欲坠。
他沉了声音道:“先不管了,离开这。”
*
一场刺杀,他们的队伍近乎全军覆没,为了避免对方还有后手,谢蓠不得不跟着萧衍他们一起,往林中的小路走,而不是回去走官道。
项争受了伤,萧衍给他大概包扎了一下,便一刻不停,离开了那个弥漫着难闻气味的“屠戮场”。
只是项争的腿受了伤,她又见了那等场面,胃里尚有些翻江倒海,他们走得并不快,等到夕阳西落,才终于见到了一条明晰的林间小路,顺便,还发现了不远处的一条小河。
“应该不会被追上了。”凌江做的就是刺杀护卫之事,对这种事情最为习惯,他看过了这附近的地貌,估计着距离差不多了,便同萧衍说道。
萧衍显然同他是一样的想法,点了下头,便将项争扶到了附近的一棵树旁,让他靠着坐下。
“王爷,此处距离最近的同康郡,也有不远的距离,若是没有车马,怕是天黑了我们也走不到。”项争坐下后,就心情复杂地同萧衍说,“王爷不必管我了,快带着王妃去同康郡吧!”
“到不了就在此处休息。”萧衍的脸色变都未变,只是拿出一支短哨,以短促的一声,将自己的爱马乌玄召了过来。
这马通体乌黑,机灵得很,就好似通人性一般,听到哨声,它便从附近的林子里跑了出来。
乌玄带着一些水,萧衍拿了一个水囊,不由分说塞进了项争怀里。
项争不敢说话了,王爷的脾气他知道,这显然就是自己的建议被无情驳回的意思。
“让我看看你腿上的伤势吧,我虽不会医术,可带了些伤药。”
拿着水壶,正为自己拖后腿感到分外懊恼的项争闻言抬起头来,就见虽有些狼狈,可仍不失明丽尊贵的王妃,正温柔地看着他,手里提着一个沾满了尘土的小布包。
“王妃,这……”项争本还想说,他当不得如此。
可谢蓠却不等他的解释,已将先前萧衍包好的地方轻轻解开,又一下将项争小腿上伤口附近的衣服都扯了开来。
“遇上这种事,就别想着什么尊卑地位了,能活着就好,这药是我从家里带的,多少能缓缓。”
谢蓠细心地为他擦去伤口附近的血污,而后将一个小药瓶打开,从里头倒出些暗灰色的粉末来,敷了上去。
还好她那时拿着这个布包,不然真遗失在这里,她才真是亏大了。
什么嫁妆财物,王府也缺不了,可她这个贴身的布包里,可是有在督察司准备好了的药物的,伤药倒罢了,那些迷药可也是在这的。
“多谢王妃……”项争也不敢动,话也不怎么敢说,只小声地说了这么一句感谢的话。
谢蓠朝他笑笑,而后收起自己的包裹起了身。
这一起身,就见萧衍正站在旁边看着她。
“王爷……怎么这么看着我?”
萧衍没应,抬起手,往她面前递了一块沾湿了的帕子来。
谢蓠有些惊讶,看了他一瞬,才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
他方才才经历了一场厮杀,如今却又忽然柔和起来,倒叫人不适应了。
谢蓠于是不再看他,自己走到另一边,擦了擦脸。
太阳已从西边沉了下去,整个林中都暗了下来。显然他们今日是到不了同康郡了,与其带着项争这么一个伤员赶夜路,还不如就在这里休整。
密林之中,若有意外,也好找庇护之所。
谢蓠看着萧衍和凌江默契地去捡散落在地上的枯枝,便已明白了这两人的打算。
她于是也将自己的东西放好,跟着一起去捡些树枝断木,堆在当中的空地上。
“姑娘歇着吧,我来就行。”凌江见她起身,连忙说道。
谢蓠摇摇头:“我又没受伤,大家一起,总快些。不过,就算有火,也没有食物啊,回不去官道,马车上的东西都拿不来了。”
凌江倒好像不甚担心这个:“这林子里少不得有些野兔的,打了来,也能略略充饥。”
谢蓠眼睛一下亮了:“那倒好,项争还受着伤,若真要饿着,万一出了事就不好了。”
萧衍正捡了一根树枝,抬头就看见谢蓠同凌江“相谈甚欢”,他目光沉了几分,把手里的木枝随意扔进了那已经堆起的木堆里。
虽是夏日,可深林里不像城中有那样大的暑气,等暮色四合,凉意便幽幽蔓延开,好在他们点了火堆,火光映着人脸,也烤得人暖烘烘的。
凌江见这火着得稳了,便起身,往树林深出走了进去。
天际还有一线微茫光亮,他得趁着这一会,赶紧找到猎物才行。
萧衍坐在火堆前,将自己的佩剑擦拭了干净,这才也起了身,往密林的另一头走去。
可他走了没两步,忽然就停了下来。
“王爷,你怎么了?”谢蓠原是在摆弄自己方才摘的几个野果子,抬眼见他跟个雕塑似的立在那里,微微惊了一下。
只是她这么问了,萧衍却根本没答话,他就立在那,双手紧紧攥了起来,指骨分明。
“王爷?王爷?”谢蓠觉出了不对,连忙起了身,也朝那边走了过去。
但见萧衍仿佛是紧咬牙关,身体也好像极度地紧绷着,别说是方才厮杀时那般凛冽的杀意了,就是连平日里那股生人勿近的气质都没有了。
谢蓠感觉到了他的害怕。
他竟然在恐惧什么东西?
谢蓠惊讶地看着这位方才杀了那么多刺客都好像不用眨一下眼的王爷,立时也有点紧张起来。
能让这么个人害怕的东西,得是什么呀?不会,他们这么幸运,就这样都能遇到林子里的野虎黑熊吧?
她猛然朝周围扫视了一圈,除了一片树影,什么都没有。
这时候,她脚底不远处,传来一阵细琐的“沙沙”声。
身边的萧衍忽然往后退了一步,而谢蓠这回总算注意到了,就在他们面前的草丛里,竟是钻出了一条绿油油还带着花纹的小蛇!
“大胆小蛇!”谢蓠一下从萧衍的腰间把他的佩剑抽了出来,正想教训一下这条小蛇,谁知萧衍拿在手里轻如游龙的剑,竟是那么沉!
别说挥剑斩蛇了,谢蓠提起那剑来直直刺出去都不太有准头,她毫无准备,手一滑,那剑就一下插进了泥土里。
可怜的小绿蛇被吓了一大跳,嗖嗖嗖地就从草丛里钻走了。
“哎呀,跑了!”谢蓠气乎乎地叹了口气。
从小到大,她最喜欢看督察司藏卷阁的云阁主养的蛇了,各式各样,在云阁主手中就好像通了人性一般。原以为这回自己也能抓条没毒的小蛇玩玩,谁知道萧衍的剑竟然这么沉!
“你的剑也太沉……”谢蓠双手提着剑,打趣的话还没出口,转身就看见萧衍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王爷,我是一时激动,不是要有意用你的剑的。”谢蓠小心翼翼地把萧衍的剑双手奉了回去,只是那人却半天没接。
她于是大着胆子看向了晦暗中不甚明朗的萧衍的脸,然后一个大胆的想法就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王爷,你,你不会怕蛇吧?”
这一句问出来,萧衍的目光立时“犀利”地“砍”到了她的身上。
谢蓠被她看得一愣,而后在她还未及反应的时候,手里的剑一下就被人拿走了。
那位传言里仿佛能大杀天下的萧王爷,这会跟个赌气的小孩似的,气哼哼地提着剑往林子里走去了。
然后谢蓠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从老实的项争口中套出了话来。
萧衍哪是怕蛇啊,他是怕所有没有脚会蠕动的东西,甚至毛毛虫!
“王爷从小就怕这些,以前因为这个,还把府里才栽了两天的槐树又都着人挖了出去。”项争陷入回忆之中,浑然没发现他旁边的谢蓠马上就要憋不住哈哈大笑了。
她忽然又想,还好戎狄人不知道萧衍怕这些没脚的小东西,不然威名震震的萧王,岂不是随便放几只毛毛虫就不攻自破了?
这么一想,她又觉得萧衍真实了起来,他不是什么冷血无情的“杀神”,他也是人,是人总会有喜欢的东西,害怕的东西,又有什么呢?
于是谢蓠看着萧衍的眼神都开始大胆了起来。
打到了一只灰兔回来的萧王,一眼就看见了火堆边坐着的那个灼灼地盯着自己看的红衣姑娘,十分别扭地沉着一张脸,坐到了离她甚远的地方。
夜色将整片丛林笼罩的时候,凌江点着一支简易的火把回来了,他倒没抓到什么鸡啊兔子的,他走出去就改道往河边了,在那里抓了几条鱼。
谢蓠也不知道这两人一个是养尊处优的王爷,一个是督察司卫阁的侍卫,是怎么会有在大野地里处理食材这样的能力的,她只知道没放料子的烤兔肉和烤鱼,虽然口感还行,但腥味真的很大……
“不吃了?”萧衍看她放下了吃了一半都不到的一串烤兔肉和一串烤鱼,微微皱了眉。
谢蓠摇摇头,她原本胃就不太舒服,这样没什么味道,只能略略果腹的食物,她能吃下去这些,已是很努力了。
做卧底这么多年,她的那些身份非富即贵,就算是所谓姑娘,也都是那种千金难见的,哪吃过这种东西?
“会饿的。”萧衍接着道。
“没事,我原本也吃得不多。”虽然有点违心,但跟他们三个大男人比,她确实吃得也不算多。
萧衍的表情很不好看:“那日在朱雀街,你不是这样。”
“说了我吃饱了。”谢蓠一下站了起来,也不知道这位萧王是什么毛病,非要把这些话说出来做什么,给大家都留个面子不好吗?
她难道能说,凌江和他费劲找回来的东西不好吃,她吃不惯吗?
哪有这样伤人心的。
谢蓠不再理他,径自走到了一棵树旁,靠着树干坐了下来。
还好萧衍没再跟上来了,见那三人自己去吃了,谢蓠于是抱膝靠在树干上睡觉了。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旁边好像有人走了过来。
谢蓠一睁眼,就见自己面前半蹲着一个人,手里拿着一个打开的纸包。
“这个吃吗?”萧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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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籍反应了主人公曲折离奇的命运和反应了人生百态,值得关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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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雕苏梓萱来给柠柠打c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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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支持酷酷啊,祝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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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可以把你们想要的情节告诉我。我会尽量加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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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都没什么人看啊,要不要断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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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说的了,一如既往支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