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千岁的掌上月》是挥墨染蝶所著的一篇古代言情小说,这篇小说主要讲述的是宁家一夜之间被满门抄斩,宁家千金宁月为了平反,乔装成宫女之后入宫开始收集证据,一不小心却得罪了庆王孟宗青,与此同时,孟宗青也发现了宁月居然是罪臣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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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颖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直感到头顶上视线逼人。离最倾慕的人这般近了,她却感到一阵恐慌,因为她感受得到那样的目光是怀疑,而并非心中期待的温柔。
孟宗青听她提及的人的名字,慢慢把脸抬起来,眉头轻轻一扬,“你是绣坊的?”
“回王爷,奴才是绣坊掌司阿颖。”
孟宗青撂下笔,坐在乌木太师椅中动也不动,缓缓开口:“所报何事?”
阿颖轻轻皱眉似是为难,斟酌片刻,俯身柔声道:“回王爷,宫女宁在尚宫局前公然顶撞巧常在,实属不敬。众人皆说,她这是......借着王爷您,恃宠生娇。”
孟宗青听了竟笑了一下,随后立即凝住,窗外的光影照在他半张脸上,明暗不清。
他三十多年来被挂上的名声有太多太多,好的坏的他都习以为常,偏偏这“恃宠生娇”四个字,还从未和他沾染过什么关系。今天一听这传闻,觉得可笑至极,又不知为何会有这般言论。
“这是谁说的?”
孟宗青冷不丁开口问道,声音不大,却宛若一只有力的手,卡在了阿颖的脖颈。若真的是那小宫女借了他的名声去做什么,他倒没什么大惊小怪。毕竟,那个丫头看着着实不老实得很。
比起那些他倒是更好奇是哪个人在背后胆敢议论他的私事。
阿颖吞了下嗓子,薄汗在发间慢慢渗出。
她心里有几分后悔,后悔不敢一时迷了心窍,被巧常在那几句话迷惑。
当时,阿颖确实想从宁月手中要来这份差事,走入元英殿,有个机会可以离孟宗青近一些。她入宫十多年,也思慕了他十多年。从前他并不常入宫,每次入宫也都匆匆走过宫道,直奔上书房议政。她偷偷看着他的背影,也就心满意足了。
她端着他的衣服,在元英殿附近踌躇徘徊,不想却被巧常在将她的心思看在眼里。
她听了巧常在的话,想着如若不趁这个机会让孟宗青多看自己几眼,多对自己留个印象,怕是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更何况,凭什么,那个宁月这般好运,可以让他留意。到底也是她冲撞了妃嫔,是她有错在先。
想着想着,阿颖记下了巧常在的话,进了院子。
三人成虎。
虽然见这个阿颖不再回答,孟宗青不用多问也知道,大抵是后宫的女人嚼舌根子太多。他固然不知道宁月到底惹了什么麻烦,但是他脑中浮现出那双倔强的双眼,便也知道,她必定不是会仗着这些东西在后宫放肆的人。
“罢了,”他平淡说着,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语气,又道,“本王从现在起不想听到任何风言风语。你作为掌司,不以身作则,倒是来这里说三道四......”,他眼中闪过几分锐利,敲打她道,“以后如果再让本王听见这样的话,第一个拿你是问。”
阿颖愣住,一瞬间脸涨得通红,又窘迫又羞愧,似是不甘心却,“可是,宁月她......”
“既然此事从你掌司口中传出,那便由你来平息这些传言。”孟宗青不声不息地起身离去,“无事退下吧。”
阿颖一滴泪似垂未垂,却明白了这一道逐客令,只得叩首离去。回到了尚宫局,她怔怔望着烛火发呆,眼中却是未灭的恨意。
****
日子一天天过去,春入了夏,转眼玉兰花落尽。
宁月给孟宗青熨了三个月的衣服,不过奇怪的是,每次去元英殿的时候,孟宗青却刚好总是不在。
也不知道是刚好巧合,还是他有意避开自己似的。
难不成,他看出来她不想见他了?
如往常那般,把衣服交给小印子,宁月正要离去,却听见后面一声尖细:“站住。”
回头发现,竟然是喜公公夹着拂尘走过来,笑眯眯道:“宁月,这阵子你差事办得不错呀。难得王爷赏识你,你可得好好干。”
宁月心里头奇怪,这喜公公一向跟在孟宗青身边像个尾巴似的伺候着,今天怎么只有他一个人了?
屈了个膝,垂着眼道:“公公吉祥,这都是宁月的分内事,自然会好好办。”
喜公公点点头:“不错,懂事儿!”,他见宁月四下张望,又往帘子后面瞧,不禁问道:“你在找什么呐!”
宁月神色疑惑道:“喜公公一向侍奉王爷在侧,今日为何只见公公,而不见王爷?”
“原来是这程子事儿,王爷他...”喜公公眼珠一转,捏着兰花指道,“王爷为了过几日高丽使节来朝一事正在前朝议政,咱家不方便在那,便先回来了。”
宁月哦了一声,半信半疑:“这样。”
喜公公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袖子里抽出来一个小白瓷瓶,塞进宁月手里,道:“咱家上次见你受了伤,这药,你拿走用吧。”
无功不受禄。宁月一直记得这话,见喜公公这般举动,忙推辞:“公公大恩,宁月受不起。再说,这伤痕也大好了。不必用药。”
喜公公举着白瓶张了张嘴,下意识地往屏风那头瞥,好像害怕什么似的,赶紧笑呵呵道:“你就拿走用吧。以后干活少不了磕磕绊绊。”
宁月看不懂这层意思,也不见喜常来要委托她什么事,摇了摇头,“公公好意,宁月心领了。若无其他事,宁月便回去了。”
“哎,宁月,你......”喜公公唤了两声,见她还是走了,只得叹气,回头对着那屏风道:“得了,王爷,您瞧瞧,这丫头就是这般不识好歹。”
屏风后轻咳了一声,转出来一个高大的绀青色身影,孟宗青单手背在腰后,走到朱色门前,远望着宁月那纤柔的背影,道:“罢了。到时候若是那些伤口留疤了,她有的哭了。”
自从上次孟宗青听闻阿颖那些话,他确实有意无意地避开宁月走。
这三个月来,他知道她何时来,何时走,索性就挑了那个时辰,去上书房呆着。要不然便是忙于朝政,待到下午再回来。这段日期倒是没再听见别人的闲话了,但也没听说她的半点消息。
今日并无政务,他坐在书桌前,捏着那药瓶许久,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倒有点好奇,想看看她如何了。
听了通报传来,自己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神色来和她见面,干脆把那药瓶往喜公公怀里一塞,勒令他必须把这东西给她。自己踌躇片刻,干脆隐到屏风之后,未再出来。
这药到底也是没送出去。
孟宗青眉目萧萧,对着外头的明媚骄阳眯了眯眼,“永巷那边......”
喜公公赶忙凑上来,讨好道:“王爷,按您的吩咐,已经查明是浣衣局的魏嬷嬷苛刻宫人,那李总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是一天两天了。估计宁月姑娘也是挨了魏嬷嬷的好歹。”
孟宗青面色平淡,片刻后,吩咐道:“皇后娘娘卧病在侧,此等宫人着实危害后宫。将她赶出宫去,以正视听。”
喜公公赶紧应了声,又犹豫道:“可是如妃娘娘那头......”
如妃现在手握协理六宫的实权,实乃后宫中第一宠妃。此举,的确有些逾越了。孟宗青剑眉轻抬,转而笑笑,似是不以为然:“一个宫嬷而已,如妃娘娘想来不会计较。皇后娘娘不屑得和她们争,可是本王偏要警醒她们,这皇后之位,是孟家的。”
宁月不知道孟宗青当时到底在不在那屋子,她想,或许不在,又或者,刚刚离去不久。
他身上那阵再熟悉不过的甘松佩兰的香气还萦绕在空气中,似散未散。
她想,到底还是太危险了。如果自己的身份真的被发现,那国舅爷又怎么会放过自己?最好他身边的一切人,都尽量少些接触。
宫里红墙绿瓦,恢弘鼎盛,她此时站在宫巷中,只觉得迎面一阵阴凉的风吹来。
抬头,只见前面那朱漆掉落的古旧牌匾上,赫然写着“冷宫”二字。
“你来这里干什么?走开走开!”守门的侍卫瞧见了宁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宁月睁大了眼睛,眨了眨道:“侍卫大哥,天这么热,我是来特意给你们送酒的!”她从腰后提起两壶冰好的酒,摇了摇。
侍卫被太阳晒得发昏,正口渴的不行,听见酒瓶子响,不由得嘴里更干。又见宁月说得天真无邪,于是皱眉道:“什么人托你来的!”
宁月弯眼,乖巧道:“我是新来的宫女,不懂规矩。想着给两位侍卫大哥送些东西,以后也好走动,行个方便不是。”
两个侍卫倒觉得稀奇,哪有什么人会给他们俩特意送东西,面面相觑,问道:“说吧,到底是谁让你来的。”
宁月将那酒瓶子放在地上,微微一笑:“如妃娘娘让我来看看俞贵人。”
侍卫一听,若真的是如妃娘娘暗自派人来,他们也不敢不从,只是看了看这宫女,似乎并非如妃身边的那几个。
宁月温和笑道:“两位大哥行个方便,如妃娘娘托我进去送几句话便出来。”说着,又各自往他们手里塞了几个散碎银子。
两个侍卫左右看看,路上确实没有其他人,犹豫片刻,道:“行吧。既然是如妃娘娘的意思,那你便进去。记得要快点出来,别让别人看见!”
宁月谢过,踏门而入。
刚一进去,便听见破烂的长廊下,一声低低的咒骂:“如妃,你不得好死!”
宁月寻声望去,微微一笑,看来想找的人,并不难找。
那女子头发凌乱,衣服脏旧,正拿着一根枯黄的枝干狠狠地撕扯,一会儿笑一会儿哭。她面如土色,双目凝望着房梁有些痴傻,眼中却染上浓重的恨意。
突然,俞贵人眼前出现一张白净的脸,只见她盈盈道:“贵人吉祥。”
“你是谁?谁让你来的!如妃要来害我了!她不得好死!” 俞贵人双目瞪圆,受了惊似的捂住耳朵嚷了起来。
宁月看着她的脸,露出一丝微微怜悯的神情。俞贵人的脸虽然肮脏,且不施粉黛,但仍可以看出姣好的轮廓和五官。
红颜未老恩先断,真是可怜。
宁月心里叹了一句,倒不是可怜她落魄至此,而是她知道,俞贵人活不长了。
面色蜡黄,双目□□,这已经是肝器损耗到极致的表象。
宁月自小常钻进父亲的书房中翻看医书,父亲虽说几句女孩子看这些没用,但还是耐心地指着书上的一字一句,给她讲那些病症草药。
耳濡目染,宁月自然会些望闻问切的皮毛。如今见了俞贵人的样子,宁月更加肯定,她活不过半个月了……
“别怕,我是来帮你的。” 宁月蹲下来,微笑地轻轻扶上她的肩膀,“如妃娘娘远在钟粹宫,你在这里很安全。”
宁月一直记着,那天晚上无意中听见魏嬷嬷说起来俞贵人,似乎她知道些关于皇后失子的事情。不过,如今看来,她这样疯疯癫癫的,还有几分清醒呢?
宁月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解开绳子,只见里面是香甜的绿豆饼,她笑了笑递给她,“听闻娘娘最喜欢吃这点心,特意送来。”
俞贵人眼前一亮,赶紧抓了一块放到嘴边,突然停住,疑惑地瞪着宁月半晌。宁月微微一笑,拿起一块咬了一小口,示意道,“看,没有毒。”
俞贵人见了,这才毫不犹豫地塞进嘴里,像是好久没有吃东西似的。
宁月保持着嘴上似笑非笑的弧度,“俞贵人,不知道如妃娘娘为何要害你?你吃了绿豆饼,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了?” 她说着的语气像在哄一个受惊的孩子似的,温和极了。
俞贵人咬了一口糕,急切地咽了下去,才嚷道:“如妃…如妃她给知春好多好多银子,让她去害皇后…让她去害皇后!”
宁月听了眉头轻皱,这话矛头直指如妃,未免太过简单直白。如果是如俞贵人说的那般显而易见的答案,那么以如妃娘娘的聪慧,断然不会让别人轻易察觉是她自己做的。
“你说的知春,是谁?” 宁月盯着她问道。
俞贵人一下子把手藏进怀里,像受了惊的动物似的,小声道:“舌头没了。舌头没了。”
“谁的舌头没了?” 宁月再多问几句,俞贵人却说的更离谱了。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她,只听外头道:“姑娘,时候差不多了!”
宁月一看这俞贵人说不出什么东西来,只得起身作罢。
“贵人多保重。有空还来给您带绿豆饼。” 宁月对着她福了个身子,在侍卫的催促声中转身从小门出去了。
谢过侍卫后一路快步,终于走出冷宫的宫道,当宁月重新站在主道上被一缕阳光照在脸上的时候,才感到一丝生机。
宁月迎着太阳伸出手,让日光从指尖疏漏,再握住手心,心底一声叹息。深宫缭乱。当她试图伸手触及自己所抓到的线索,才发现事情似乎比自己看到的,听到的更复杂。人心难测,宫里的人似乎谁也不可信,也不可靠。
抬头,见重重宫门一直蔓延到远方,宁月眼神也随之深远,将那声叹息从嘴边咽回心底,一步步朝永巷走去。
俞贵人自从宁月离去后,望着门口的方向发愣,手里却不停地抓起来个稻草打结,似是痴傻了一般。
突然,宫门再次开启,一阵芬芳馥郁的香气涌了进来,在这样破烂不堪的地方显得那般格格不入。
紧接着一只华贵秀丽的蜀绣薄织银线宫鞋缓缓踏门而入。
“娘娘小心。” 一声低低的嗓音传来,另一双普通宫鞋也跟着走了进来。
俞贵人眼神从鞋子慢慢移动到那人的脸,大吃一惊,爬了几步一把抱住,道:“娘娘救我!娘娘救我!”
那人只是嫌弃似的轻轻皱眉,只见宫人一把拽开俞贵人,训斥道:“疯疯癫癫,切勿惊扰娘娘玉驾。”
目光不由自主落到地上的残渣,“这是什么?”
宫人仔细一看,拿起来闻了闻:“回娘娘,是绿豆饼。”
“哦?” 她示意宫人去询问侍卫,过了一阵子,那人回来,小声道:“娘娘,据说是一个小宫女来过,不过,不知道是哪个宫里的。”
华贵无比的头钗转向一边,“不知道?”
宫人见她颇有不满,立刻解释:“回娘娘,那侍卫只是说好像是如妃娘娘派来的,可是,并非云绘却也不是如妃娘娘身边的那几个人。”
“倒是有意思了。宫里平白无故多出来个好人,专门来冷宫送吃食。”
“娘娘,此人怕来者不善。不如静观其变。”
“早晚有一天会知道的。不过,俞贵人在这里太受苦,也该让她出去走走了。” 钟粹宫娘娘说完,丹红的嘴唇轻轻扬起,提裙缓缓离去。
宫里乱走动,迟早会被发现。
夜幕低垂,一天星斗,唯有一颗暗红色的光点挂在云里头忽闪着,好像在和什么人对视。
七月流火,老祖宗的古话指的正是那颗赤色的荧惑,到了这个时节里,早早儿地就在天上升了座。
宫墙夹道里,有个人立足在那儿动也不动,抬着个脑袋,正凝望着天上那星点,一双乌黑的眼睛被紫禁城的暗夜染得更加浓深,却依旧掩盖不住眉眼的灵气。
宁月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只是刚刚走在这长长的甬道里突然附了身似的,非得停下脚步,回头望一望身后。
这城墙像是被沾了墨汁儿的笔勾勒出黑色的延长线,无尽绵长到远远看不见的尽处。漫天星子在盛夏的天上像细细慢慢撒上的盐花,宁月想,自打决定这前脚踏进这宫里,那后脚就可就真的很难再退出去了。
手中提着的红灯笼趁着夜风摇曳几下,澄黄的光照亮了在宫墙根底下慢悠悠推着车送冰的小太监。
“哎哟,可晃死我眼了!”一声尖细从那墙根儿底下冒出来,声音不大,怨气可不小。紫禁城的规矩多,宫女太监都溜着墙底下低头走,讲话不许高声,出口更不能骂人。
那小太监站住脚,一边抬手挡着光,一边用极其低的声音嘟囔了几句不爽快,便望宁月这边瞥,接着火光从头到尾打量清楚了她的穿着,这才放开了点胆子说了起来:
“黑咕哝天的,耗子都能长点眼,大晚上举着个日头似的,往宫道中间闲散,不怕冲撞了各位主子。”
宁月入宫有些日子了,早就看清宫里人无非是两种,有人撑腰的,和没人撑腰的。眼前这个冰室的小太监虽然品级不大,但势头可不算低,呵,还不知道是孝敬了哪位公公做他师傅了。
宁月一身低等宫女的宫装,两条浅玫色的绳子绑在头上,连朵绒花都无,也难怪会被那小太监看低。
她路过那冰车,却是当没听见那太监的话似的,闭着眼思索片刻,突然用力猛地摇了摇手中的那只铜铃,随即伴着朗朗当当的撞击声,用半大不大的声音,高唱一句:“天—下—太—平。”
一听宁月这声,那小太监却是收敛了神色,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像避着瘟神似的赶紧推车快步走远,步子快得像多进了好几个饽饽似的,没一会儿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原来,宁月今儿是挨了罚的。
她领的罚正是被迫在这大晚上,行“提铃”之刑。她每夜须得提着那铃,自乾清宫走到日精门,后至坤宁门,月华门,然后再回到乾清宫前才算完成。不可快步,不可拖沓,缓步徐行,风雨无阻,一面走着,还要一面摇铃,唱那句“天下太平”。
即便知道这刑罚如此,宁月在那天从冷宫回熨坊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向嬷嬷承认,自己是一时好奇,才跑去冷宫看。
“我这般看重你,却不想你这样不懂规矩。竟跑去是非之地。看来不罚你,是不行了。” 赵嬷嬷扔下木尺,气得不再看她,“领个提铃之刑,三十日,够你长教训了!”
宫女中犯大错之人才会以这样“丢脸”的刑罚对待。被罚的奴才要走遍东西六宫,又得挨到乾清宫皇帝跟前儿,等同于所有人都知道你出了岔子。宫里人闲嘴也闲,免不了背地里要好一番嚼舌头,万一落得个不好的名声,以后宫里高位的主子扒拉不上眼,也只好永远都挨着粗活累活做一辈子了。
宫女们怕黑的多,也脸皮薄。每当被赐了提铃之罪,大多哭着哀求一声:“姑姑,您打我吧!”若是挨了一顿打,让姑姑出了气,那提铃之罪便可免了。即便身子一时半会疼着,过几日也能好个大半。然而,提铃要受的罪却不是短暂的。
宁月听了嬷嬷的罚后,不哭不闹,重重地叩了头,“多谢嬷嬷管教。”
这紫禁城化不开的墨似的黑夜,是绵绵无尽的深渊,像是会吞人的巨兽,越往里走,越发觉得宫门重重,宛若盘蛇。
幽幽甬道几乎无人,宁月独自提着一灯笼前行着,脚踩在青石板上哒哒有声。她眼神不禁抬起,远远望向一道道圆形拱门尽头,那里正是灯火通明的乾清宫。
只有宁月自己知道,对于这刑罚,她是求之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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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大希望你能更新的快一点,真的很好看,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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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来了!崽崽爱你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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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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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穿越体位是练习生爱豆,希望大家多多期待以现实练习生生活改写的新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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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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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哇,我来了,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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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风铃也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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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宽恕世人,你救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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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我不是说了我是学生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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