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他总让我心动》是青梅可尝所著的一篇古代重生言情小说,这篇小说主要讲述的是上辈子的沈未凉一心为了大燕江山而呕心沥血,直至最后一战,她血溅沙场,她都没有明白,为何昔日情郎---那高位之人要置她于死地,一朝重生,她回到了战死之前,这一次,她看着那不苟言笑的摄政王萧燃抱着奄奄一息的自己,将她从鬼门关抢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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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林街若柳巷,相府门前一片缟素。
萧燃玄衣墨靴,玉冠束发,纵身跃下骅骝,蟒袍翻飞。
相府门前白布衣裳的小厮以为摄政王是前来追丧悼念,慌忙上前禀言,“大人,相爷有令,今日闭门谢客……”
话音未落,相府漆红的大门已被萧燃一脚踹开,门上狴犴衔环,铜环碰撞着作响。
“哎……大人……”小厮惊慌着想要阻拦,却被贺御同温酽二人齐齐推开。
萧燃快步流星,一路行至大堂。梁相垂垂老矣,却在这耄耋之年经历了丧子之痛,老人拄着拐杖,面对这不速之客,面色萎白,怒火中烧。
男人却没有丝毫愧歉,单手按在剑鞘上,面容肃杀,玄衣深深,在一片素白色中尤为突出。
“今日是我二弟出殡之日,梁家不欢迎摄政王大驾!”梁滕纪作为梁相的长子,也是一家之主,虽对这个不成器的弟弟多有怨言,可毕竟死者为大,遂怒喝着欲将人赶出去。
可一众家丁还未靠近萧燃,就已被贺御三两下踢翻在地。温酽跟在自家王爷身后,恶声恶气,“梁康义此等肮脏小人,也配入土为安?”
“你说什么!”梁滕纪被他一番话气的吹胡子瞪眼,当即挥手,“来人,将摄政王给请出去!”
萧燃抬眼,杀气毕露。他似暴怒至极地拔剑,狠狠一挥便将棺椁前竖立的白幡砍断,而后男人踩着幡面上前,眸中不加掩饰的净是恨意,抬腿便是一脚,蛮横无理地踢开了棺椁的盖板。
棺盖落地碎裂成两半,满院慌乱成了一锅粥,却无人敢上前阻拦。
这等大不敬之事,恐怕全天下除了他萧燃,再也没人能做得出来。
最后还是梁相将拐杖敲的“笃笃”作响,气的声音都在发抖,“萧家小儿,欺人太甚!你今日做了此等丧心病狂之事,老夫就是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要禀告陛下,将你严惩!”
萧燃不屑,长剑在手腕上转了个圈,然后一把收回剑鞘中,语气狠戾的叫人发怵,“善恶终有报,天不报,本王来报。”
梁相闻言,一口气没喘上来,险些昏倒在地,索性家中小辈们将老人家稳稳扶住,梁相这才勉强支撑着站立,“萧贵妃之事,摄政王已经杀了康儿报仇,难道连死后还要让他不得安宁吗!”
萧燃挑眉,胸腔中的火气愈发深重,暴怒着开口,“从他招惹了阿姐那一刻开始,就该知道,自己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你休要太过放肆!”梁滕纪大怒,事已至此,堂堂相府这点颜面还是要留的,于是拔剑与他相对。
男人拳头紧握,混不在意面前的梁滕纪,而是近乎残暴地冷笑着下令,“温酽,去给本王将梁康义的灵牌给砸了。往后修一次,便砸一次。”
温酽抱拳领命,目光狠辣,“属下遵命。”
-
沈未凉春日懒困,睡至午前方醒,用了膳后百无聊赖,便推开院门想出去走走。还没等她迈开步子,就瞧见萧霸王怒气冲冲路过王府花园。
虽说萧燃每日都是一副易怒易爆的模样,可今儿远远一瞧,就知与往日不同。
平日里萧霸王的怒气是从表面透出来的,时有时无,来得快去的更快。而现在,沈未凉隔着好几里,也能感受到男人由内而外散发出的煞气,颇有种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邪佞之姿。
让人莫名畏惧,敬而远之。
可偏偏在这种,一个新来乍到的杂役走路没长眼,同男人撞了个满怀。小厮手中抱着的果篮子被撞翻,摔落在地上。
那人抬头看见满面怒容的摄政王,顿时惶恐地跪下,伏首不敢说话。萧燃被这么一撞,眉头拧的更紧。
他沉默着盯住脚下跌落的苹果,觉得方才将那梁家人教训的还不够,胸口仍憋着一股闷气,郁躁不得解。
男人遂使小性子一般,抬脚狠狠踢开苹果,抿着唇大步朝前走去。
红彤彤的苹果一路滚着撞到树下,烂成了好几瓣。那新来的小杂役还趴在地上不敢动弹,仿佛受到惊吓过度。
沈未凉慢吞吞从院里探出身子,走到小厮身前伸手扶起他来,宽慰道:“王爷已经走了,没事了。”
年轻的杂役这才弓着身子行了个礼。沈未凉瞧见他面上额发长得很长,盖住了半张脸和低垂的眼睛,似不愿开口般,他捡起地上散落的水果后,转身就离开了花园。
沈未凉也没多想,绕着花园里的小池塘闲逛,却终觉得那小厮长得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似曾相识。
“姑娘!”翠浅一声清脆的叫声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姑娘,您怎么还有心思逛园子呀,三日后就是您同王爷的大婚了!”
女人还未回答,翠浅就拉着她的胳膊轻推着她朝外走去,“姑娘,绣坊的人已经在店里候着您啦,晚些时候还要去挑些首饰……”
沈未凉闻言,忽然偏头问,“怎么就你一人忙前忙后,芝宜呢?”
翠浅怔了怔,面上露出些为难的神色,而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般一五一十道:“姑娘,芝宜姐姐家中出了些事儿,待您成婚之后去瞧瞧她吧。”
沈未凉步子一顿,正色,“怎么回事儿?现在就带我去看看。”
翠浅俏丽的小脸一下哭丧起来,无措地摆着手,“姑娘这可使不得!王爷吩咐了今日要将这些都采办好,明日完聘,后日就是大婚了!况且芝宜姐姐那儿的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您还是先同奴婢去量衣吧。”
沈未凉思忖片刻,还是跟着小丫鬟上了马车。也罢,反正婚事将近,那就等完婚之后再去瞧瞧芝宜到底如何了。
马车驶到绣坊门前停下,女人刚掀开车帘子,就看见孟长礼半蹲在路边石墩上朝她挥手,嘴一咧露出八颗白白的牙来。
他身边环了一圈家丁,有的端着茶水,有的递着点心,还有的摇着扇儿。孟长礼俨然一副世家纨绔的模样,看得路人皆绕道而行。
沈未凉被他夸张的阵势惊呆,咂舌道:“好巧啊世子爷。”
孟长礼一跃而起,小跑着过来,轻拍着她的肩,“不巧不巧,本世子在此恭候多时。”
沈未凉也不知是他自来熟,还是自个面善,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俩没这么熟吧?可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沈未凉压下心头的疑虑,开口问,“世子爷在这绣坊门口等我做甚?”
孟长礼活动了两下蹲麻的双腿,笑答,“自然是来替你挑选嫁衣了。哎,你别露出纳闷的眼神来,咱们有缘相识一场,往后还要一同经历许多事儿,此番你临出嫁了,身边总不能没有娘家人。这样吧,本世子暂且做你兄长如何?”
沈未凉被他一大段话给绕晕了过去,“兄长?”
“哎,好妹妹~”孟长礼没皮没脸地嬉笑着应声,然后朝绣坊里走去。
“……”
翠浅看着男人潇洒自如的背影,没忍住附在沈未凉耳边嘀咕,“姑娘,世子爷怎么神神叨叨的?您二人之前就认识吗?”
沈未凉耸肩否认,“我可没世子爷这么尊贵的兄长。”
绣坊掌柜的是位年轻的美娇娘,瞧见沈未凉后,掩唇笑,“听闻摄政王捡了个大美人儿回来,奴家一开始还不相信,今日一见,确是王爷的福气了。”
沈未凉客气的也冲女人笑了笑,张开双臂让她测量尺寸。
孟长礼则呆在一旁挑挑拣拣,对着一叠布料选的格外认真。
“世子爷对这嫁衣很了解?”沈未凉挑眉,话中带了几分戏弄之意。
孟长礼却恍然未听出来般,头也不抬,手上动作翻得更快,“那可不,怎么说我爹也娶了十几房妾室。没吃过猪肉,那猪跑也见的多了去了。”
沈未凉笑出声,面色也随和了许多,“那沈某就先在此谢过世子了。”
孟长礼嘴里嘟囔着,“客气客气。”话没说完,就像找着宝似的抽出一卷织金穿花凤锦锻来,伸手一抖将其展开。
锦上鎏金丝富丽明快,配上正红底色,看上去尤为华贵典雅。
孟长礼瞧见女人眼中的惊艳之色,朗声笑道,“掌柜的,就它了。”
二人采办完,近酉时方打道回府。天色渐晚,摄政王府灯火阑珊。沈未凉一回到院子里,发现萧燃正坐在石桌前盯着杯中茶水出神。
男人硬朗的轮廓在夜色中朦朦胧胧,反倒显得柔和许多。沈未凉蹑手蹑脚走到他身边,突然高声一喝,“王爷!”
果不其然萧霸王被吓了一跳,眼眸微不可见地颤了颤,转而看向笑的开怀的女人。
沈未凉笑完了,发现萧燃沉默着,面色平静,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遂开口问,“王爷今儿过得不好吗?”
男人抿了口已经冷掉的茶水,唇齿间苦涩,“应当是高兴的。大仇得报,恩怨已了。”
沈未凉一听,在他身边坐下,声色轻轻,“王爷,我娘亲很早便去世了,幼时每每见着别家孩子有娘陪着,便总是哭闹个不停,仿佛在埋怨为何我娘早早就丢下了我。”
萧燃听着,睨她一眼,神色未变。
沈未凉移开男人手中已冰冷的茶水,继续道,“后来爹爹同我说,如果我能安然成长,独当一面的话,娘亲就可以安心的离开,投胎转世,重新开始。自此我便再也没有哭着闹着要娘亲回来过。”
女人眉眼盈盈,似安抚又似劝说,“王爷,一念放下,万般自在。”
萧燃扬眉,轻吐出口气来,不屑地哼声,“本王自然明白。”
女人但笑不语,刚准备进屋,听见萧燃话题陡然一转,“沈未凉,你可准备好嫁给本王了?”
沈未凉闻言,抠着石桌子,垂首低语,“王爷,我们说好了的,这场婚事只是交易。”
萧燃欣然颔首,“没错,本王自然不会逼迫你做任何你不愿做的事。”沈未凉抬起头,脸上刚绽出点笑容来,又听见男人恶劣而痞气地补充了一句,“除非你投怀送抱,先动了心。”
沈未凉握住茶盏的手一抖,面上差点没绷住。她先动心?不存在的。她怎么可能会对萧霸王这种凶神恶煞的杀胚动心?
芝宜不在府中,又赶上大婚将至,翠浅忙得简直团团转。沈未凉寻思着毕竟是二十年人生头一回,她虽并无爱意,却也想往后图个安稳,暂且依附于萧燃的。
按照东燕的习俗,女子出嫁前要用五色缕编织彩绳,在行合卺礼之前,为夫婿佩戴在手腕上。寓意着招祥避厄,祈福纳吉,良缘永结。
彩绳她是会编的。甚至为此还特意向阿姐学习过如何去编织。少女时的心思总是单纯又剔透,一心为一人,便心心念念都是那人,眼前是那人,以为未来也定会是他。
可惜技法学的娴熟之后,她却从未有机会用上。重活了两世,谁想这彩绳竟是要给八竿子打不着的萧霸王戴上了。
念此,沈未凉忧郁之中又隐隐想要发笑,还真是命运弄人。
换了身行动方便的圆领袍,女人脚步轻快地离了王府。若是她没记错的话,昨儿去的绣坊隔壁开了家豆花铺子,看样子还挺诱人的。
一路行至豆花铺,小小的店面儿里已然塞的满满当当全是人。
店主是个精壮的青年,头上系的额带已被汗打湿,他身穿着粗布衣裳,手中一刻不停地转动着磨盘磨豆腐,面上还带着笑,大声冲来往的人流吆喝,“豆花~新鲜的豆花嘞~”
沈未凉寻了个里边僻静处,点了份甜豆花。豆花白如雪,细绵如沙,入口鲜甜,一如记忆里将军府的厨子做的那般。
意识到自己可能是有些想家了,沈未凉捏着汤勺搅拌着豆花,微微有些出神。成婚这等大事,本该有家人陪伴,本该受众人祝福,本该夹杂着不舍和喜悦。可她身处异乡,什么都没有。
连眼泪也没有。
女人自嘲般笑了笑,舀起一大勺豆花塞进嘴巴里,拼命将脑海中这等消极低落的情绪赶走。
还没等她重新振作起来,却听店内传来一阵嘈杂的交谈声。为首的胖硕男子言语粗鄙且语气嚣张,“听说没,昨儿摄政王掀了梁相二子的棺材,还砸了人家的灵牌,真他娘的晦气!”
同桌的人接口,“可不是吗,摄政王本就像个煞星似的,也不怕半夜被他杀死的冤魂齐齐来找他索命!”
胖子又道,“摄政王干了这等败德之事,听说要被罚去乌幡平叛了。这叫什么,这叫活该!他娘的要是死在战场上才好!”
沈未凉听着听着,忽然扔掉手中的汤勺,有些惋惜地瞥了眼碗里还剩了一大半的豆花,而后单手拎着碗,面无表情走向胖子那桌。
交谈声还在继续,谩骂仍未停止。女人不假思索地伸手将半碗豆花悉数扣在了胖男子的头上,又快又狠。
尚且温热的豆花顺着胖子惊愕的面颊一路流下来,奶脂黏稠,衬的他容色尤其可怖。
同桌的另一人诧异地指着沈未凉,“你!你这个疯女人!”
沈未凉轻笑着摇头,“疯女人?那我便疯给你看。”言罢,她抬腿就是一脚踹翻了桌子,顺势勾住长凳,脚腕用力抽回来,那人便摔了个狗啃泥。
这番动作之后,店铺里突然出现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豆花滴落的声音。
胖子这才暴怒着回过神来,双手挥着就要朝跟前瘦削的女人揍去,可连她的头发丝儿还没碰着,自己就被踹翻在地,胸口处被一只月白色皂靴重重踩压着,半分也动弹不得。
沈未凉屈身,睥睨着躺在地上的胖子,语气凶悍,“往后若是再敢嚼摄政王的闲话,你的下场就跟旁边的豆花一样,淅淅沥沥的烂成一滩水。”
胖子和同桌的人又气又惧,口中嘟嘟囔囔还在骂着些什么,却是不敢造次,只能结伴仓皇逃出店去。
沈未凉看着满地狼藉,有些惭愧地摸摸鼻子,然后给店主递上了点碎银作为补偿。
只是可惜了这些美味的豆花,白白浪费了去,她才刚吃了小半碗!
虽然豆花没吃尽兴,但是正事儿还得办。沈未凉向路人打听了杂货铺的位置,可到了店跟前,却迟疑着打量了许久不敢进去。
这肆宅,不仅阴森森的开在街角,连个牌匾也没有,青天白日之下,朝里望去更是黑漆嘛乌一片。
女人抿唇,蹙着眉上前用力敲了敲门板,“有人吗?”
屋里隔了片刻,传出个幽幽的苍老的女声,“进来。”
沈未凉循声走进店铺,她前脚刚落地,四周便亮起一片通亮刺目的烛光来。顺着光线,她这才看清柜台前坐着个年过半百的老妪,脊背佝偻,面色暗黄。
“掌柜的,这儿可有东燕的五色缕?”沈未凉环顾四周后,微笑着出声询问。
老妪颔首,弯下腰去,从抽屉中翻翻找找,而后捧出一堆缠绕在一起的五色缕,“老身这儿有数十种丝线之多,不知你要的是哪一种?”
沈未凉疑惑,这五色缕不就是五种颜色的丝线合在一起,她怎么不知还有诸多类别可言?
女人干笑着问,“有什么区别?”
老妪捡出一根五色缕来解释,“老身乃南漓术师,精通各类法术。就譬如这根,老身下了欢喜咒,用它编成的彩绳可以让新郎愈发心悦于你。”
老妪见女人没什么反应,又挑出一根补充道,“还有这个,老身下了锁情咒,保准新郎官牢牢倾心于你,海枯石烂,矢志不渝。”
“这根比较厉害,老身下了剜心咒,若是新郎有负于你,便会心如刀剜,生不如死。”
“还有这根……”
沈未凉听得头皮发麻,这架势,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个江湖骗子吧。她遂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要最普通的五色缕就行。什么咒也别下!”
老妪神色一愣,而后慢吞吞翻出一根看起来与其他没什么不同的五色缕来,递给她缓缓道,“下了咒的要十文,没下咒的要一两银子。”
“什么?”沈未凉咂舌,“没下咒的为什么却更贵?”
老妪一本正经道,“这普通的五色缕虽没下咒,但有更为珍贵的东西在上面,是老身的祝福。”
“祝白头永偕,片石三生。”
沈未凉哑然失笑,爽快地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来,扔给老妪,“承您吉言。”
-
傍晚的时候,等到沈未凉回了王府,暗中跟了她一整日的贺御也回到书房向王爷复命。
萧燃正在吩咐温酽此去乌幡的诸多事宜,冷不丁瞧见贺御进来了,手上动作未停,却是分心道,“往后若无危险,不必事无巨细地汇报她的行踪。”
黑面少年人听了,微微颔首,然后转身朝外走去,走了一半,又折回来,思忖良久,“王爷,沈小将军今日砸了豆花铺子,起因是有人说了您的坏话。”
萧燃一听,抬眼问,“她可有受伤?”
贺御摇头,“并无,倒是伤了别人。”
温酽没好气地瞪他,“呆子,那这算何危险之事?”
贺御一本正经解释,“王爷若见了方才护短的沈小将军,恐怕会心动。这算不算危险的事儿?”
萧燃弯唇,举着手中册子作势要砸他,后者灵巧地闪身溜出屋子。男人丢掉书册,敛下眸中流转的笑意。
似乎可以想象到沈未凉跋扈飞扬的神态,那是一早便刻在他脑海中的模样。
红缨枪鲜艳,银叶甲绚烂。
她原本就是那样耀眼的人。
“王爷?”温酽眼见着自家主子从眼藏笑意逐渐变成苦大仇深的表情,没忍住出声唤他,“王爷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萧燃回过神,烦躁地推门而出,“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
男人走进花云院的时候,翠浅行了个礼,“王爷,沈姑娘在沐浴。”
萧燃没说话,人却是停在屏风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亮格柜上摆着的一盆美人蕉。
也就过了片刻,女人洗净出来,换了身素白的里衣,外面罩着件明黄的大袖衫,乌发在脑后簪起,水眸定定地瞧着他,“王爷怎么来了?”
萧燃喉间发紧,指尖失控地一用力,险些折断了架上的美人蕉。
“王爷……花儿要被您掐死了……”沈未凉见他沉默着,遂小声开口提醒。也不知萧霸王今日着了什么魔,连盆娇花都不放过。
还真是名副其实的杀胚。
萧燃闻言,粗鲁地将美人蕉推到一旁,单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明日就是大婚了,你可还有什么需要的东西?”
沈未凉歪头想了想,摆手道,“沈某没有什么缺的。”
男人目光灼灼看着她,而后别扭地移开视线,“如此便好。”
二人之间再次恢复到令人尴尬的沉默当中。萧燃不说话,沈未凉也沉得住气,安静擦拭着自个的长发,闭口不言。
男人瞧见她左手使不上力,始终只能擦到半边青丝,想着二人往后怎么也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遂拧着眉上前,屈尊降贵般开口,“本王帮你。”
沈未凉听见萧燃低沉的嗓音突然环绕在自个身边,吓了一跳,连连后退了半步,“不敢劳烦王爷,我自己来就行……”
话未说完,女人手中的帕子已被他一把夺了过去,萧燃霸道地握住沈未凉瘦削的肩头,将人按在交椅上。
擦拭头发这种细活儿,大概天生就不适合萧霸王。他的手,是用来提刀舞剑的,何曾被这三千青丝绕指过?
女人发端湿漉漉的,散发着好闻的香气,叫他心中一阵波澜起伏。萧燃耐着性子还算温柔地擦拭了一会儿,很快便没耐心似的,加快了速度。
“嘶……”沈未凉惊觉脑后长发缠绕在一块儿打了个结,猛地被拽动,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男人肉眼可见的身躯一僵,甚至有些慌乱地捻起她的发丝小心翼翼解着结,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沈未凉忍俊不禁,萧霸王这幅强烈的反差萌竟然让她觉得有些可爱。
萧燃瞧见女人扬起唇角,心中气闷,恶声恶气道,“打了个死结,本王替你一刀剪了罢。”
沈未凉笑容瞬间消失,急忙回头阻止,生怕男人一怒之下真将她乌发都给绞了去。
她这边抬起头,那边萧燃正好垂首,二人额头好巧不巧响亮地碰撞在一起,痛得沈未凉摇晃着朝后仰去。
男人适时地伸手揽住她的腰身,将她捞进自个怀中,帕子落地,女人发尖湿哒哒还在滴着水。
温香软玉在怀,萧燃眸色渐深,呼吸也陡然加重。
她这幅眼中慌措,羞意满颊的模样。竟叫他有些舍不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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