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叶洛的故事为主线的小说《洛剑雪衣侯》内容上浑然一体、辞无所假,是大神作者流月陵的作品,主要概述了:叶洛为国征战,年纪轻轻却立下累累军功,无愧于少年将军之名,回国归家成亲之际,却从未婚妻口中得知,皇上要下旨赐死他!一袭喜庆的红衣染成血色,未婚妻的死,家人的死,叶洛绝处逢生之后,化身洛剑雪衣侯,燃起复仇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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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沅抽出手上长剑,掠步斜刺向老僧,被老僧轻轻一甩袖,弹出五六尺。
令狐潜急忙命令扈从围身上前,老僧身后众青衣弟子也持刀相向。
楚烟白感到一阵森寒的气势,手指贯通蓉儿的中枢穴,逼出拳影残留的纯阳罡力。
楚烟白睁开眼眸,弹身而起,一把搂过蓉儿让在身后,老僧阴勾勾地盯着他笑道:“老头儿,在我手上抢人,是不是有些异想天开?”
楚烟白冷然道:“楚某无能,但也会拼上这把老骨头护下小女,况且,小女并无过错,只是你滥杀无辜。”
老僧禅定站立,脸色跌宕起伏,拍了拍袈裟衣袖,冷淡生硬说道:“这妮子老衲可劲儿喜欢了,绝不会伤害于她。”
“那要如何?”
老僧丢了手中剑柄,右手捏起扫把扛在肩上,嬉笑道:“释门佛家的禅秘两宗之争,已近百年,不是老衲狠毒,禅宗当初如何待我秘宗,秘宗当以还之,若是小妮子陪我十日,待师兄灵普圆寂归西,火敛装入骨盒,我即去荻昭寺复命,小妮子就自由了,若是不从,休怪老衲歹毒,除了小妮子,绝不留活口,就凭你们这些小厮扈从,能耐我何?”
楚烟白沉定思虑。
楚蓉儿面色素白,虚弱地探出步来,轻轻道:“可以,十日便十日,你要说话做数,绝不迫害于其他人。”
楚烟白一脸幽怨,赌气地哼了一声。
“蓉儿……”
“小妮子,爽快,老衲更加喜欢。”
话音刚落,老僧踏步掠前,一把抓住蓉儿疾飞,掠上檐头,传来一阵狂喜的吟笑声,隐没在青瓦雕甍后。
老僧莫是疯了?
楚留苏捂着胸欲追,被爹爹拉住。
“苏儿,追不上的,爹爹行医江湖多年,见识过这种飞檐走壁,踏雪无痕的轻功,一窜即就是十丈开外。”
令狐沅内力不够,檐头太高,只得绕出寺门去寻。望眼寺院四处,没有一丝踪迹。
他急急切切地回到寺殿阶前,向令狐潜弓身请示道:“爹爹,容沅儿回府调兵,抓了这群恶毒僧人,救出蓉儿。”
令狐潜冷哼一声呼道:“罢了,回府!”转眼扫过楚烟白,狠狠地瞪了一眼。
“烟白兄,虎父无犬女,侄女真是有胆识。”
掠前一步甩手,愤愤离去,令狐沅恭敬地拜别了楚烟白和留苏二人,带着府上扈从齐齐追在令狐潜身后。
回到令狐府上,令狐沅径自行到堂上问候爹爹,准备商量解救事宜,不料被一顿呵斥,心惊肉跳,身体有些发颤,怵在原地发愣。
令狐沅暗暗瞟一眼爹爹,正坐在茶桌前盘弄两颗紫木核桃,手上的茶壶吊在嘴前,吸了一口温茶。
“爹爹,蓉儿遭了这通祸事,可如何是好?”
令狐潜转头凝着眸子射出寒意目色,呲了呲嘴道:“管她呢,一个女儿家,舞棒弄拳也就罢了,还装什么巾帼气慨,依我瞧,就是蠢货,榆木疙瘩。”
令狐沅感到有些不适,觉得爹爹说得有些不当,开口回道:“爹爹,你言重了,蓉儿一向随性善良,见不惯这种恃强凌弱,性子急躁了些。”
令狐潜大怒,“给我住嘴,还他娘的随性善良,我令狐家的世子妃是随性善良的吗?她如今落到老僧手上,指不定发生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那秃驴单单瞧上她,想来也是佛禅夜里寂寞,寻个快活人儿。”
“爹爹……”
令狐潜甩手扔来两颗紫核桃砸在他的脸上,怒指道:“你给我住嘴,把紫核桃拾起来递给我。”
令狐沅憋屈一气,忍着怨气拾起紫核桃放在桌上,拧着身子跑出中堂。
令狐潜从椅子上弹起来怒喊道:“狗崽子,你给我乖乖呆在府上,若是带兵去救她,我打断你的狗腿。”
令狐沅跑出屋子,爹爹已经指派府上的吴卫长随从,他心里一通烦愁,无处可去,进了屋子摔合上房门,抱了一坛子酒水喝就。
楚烟白回到府上,令狐府上的张管家驾车拜临,抬着几箱金银玉帛登上楚府中厅,递了一封黄皮书信,摆了摆袖坐上椅子。
“楚老爷,我家老爷的意思全在信中,这些薄礼你且收下,一点心意。”
楚烟白拆开信纸一看,丢在桌上,大声召来府上奴仆,把几个大箱子抬处门外丢在马车前。
命令奴仆唤来留苏送客。
张管家一副心高气傲的臭架子,扭头便走。
楚烟白愤愤道:“回去告诉你家令狐老爷,我楚家不缺银两,也不愁女儿嫁不出去,这种落井下石的下三滥行径,也配不上与楚府结为姻亲。”
留苏进了正厅,望见爹爹一脸怒色,疑问道:“爹爹,发生了何事?”
楚烟白捏起信纸摔在留苏手中。
楚留苏惊骇满面,愤懑满怀。继而淡然道:“爹爹,无妨,蓉儿也曾说过,并不喜欢令狐公子,如此退婚,倒是好事一桩。没想到令狐伯伯竟是这种人。”
楚烟白冷淡应道:“府上备的那些婚礼嫁妆全给我烧了,一丝不留,免得带来晦气。”
藏机阁内,仪老正布施八门,眼前数万土甲兵士陈列,舞旗喝令,土甲兵诡秘暗渡,调转阵型,行成一个八方卦向图,土甲兵各持利器,静候战令。
仪老幽淡笑道:“孩儿,破阵吧!”
叶洛没有推辞,眼观山丘间的军阵局势,闭目思量,凝罡力操纵火甲兵卒,从死门入阵,只见旗令土甲挥动红旗战令,土甲军士列盾牌相隔,弓弩箭矢如飞蝗袭来。
叶洛手指旋转,使出“流星挽月”剑势,那些火甲兵紧随剑意而动,万箭在旋刀下斩成数截。
仪老哈哈一笑,大赞孺子可教也。
叶洛心想,那本《落雁谱》上的剑诀看似平常无奇,现在想来也是精妙绝伦,那些简单的剑式招数竟有奇用,不知那石室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又去了何处。
仪老再次控制土甲兵变换八门,土甲旗兵挥动绿旗,兵甲再次换转布局,浩浩然如盘龙伏卧。
土甲兵阵中窜出数百个无可匹敌的威猛兵甲,身穿一身冰铠,蜷指握着一把寒冰战斧,抡起冰斧砍向火甲,溅起无数冰屑,融成一滩一滩的水坑,火甲兵踏在泥中难以动弹,双双倒在泥洼中。
叶洛控制火甲兵后撤,已然错失了良机,火甲兵被土甲兵的勾镰戈屠尽,与泥水融为一体。
“哈哈哈……”仪老放开嗓音大笑,如癫如痴。
叶洛操控火甲的手指一颤,失去了感应,震得指尖猛然一搐。
“仪老爷爷,枉费你一番教导,孩儿还是未解其中玄妙,太愚笨了!”叶洛有丝自责地讲道。
仪老老面温煦笑叹,掏出那本《落雁谱》递于他手上,“破阵之法藏在其中,待你悟得剑道奥妙,即可破阵。其中玄妙之处已经帮你备注,剑式至简,但需时日来练,且不可一促而就,不然也只是几招疾风掠草的虚晃架势,发挥不出凝罡破天的惊天剑意。”
叶洛接过仪老手中剑谱,如获珍宝
露着诚恳的气色,恭敬地谢过。
“仪老爷爷,我即将远行,告知你一下。”
仪老沉凝,摸了摸叶洛的头上玉冠,感慨道:“有些事,唯有一剑可成;有些人,唯有放血才休。”
叶洛出了藏机阁,飞影窜过屋檐,很快就到了西苑 ,白斑隼闻声飞来,斜侧着隼头,直勾勾地盯着他讨食。
楚府的火房里储有鲜肉,叶洛跨过苑廊,跟火房的掌厨老妈子讨了一块鲜嫩的野猪瘦肉,躬身抽出黑革长靴间的一把短匕,匕刃飞转,瞬间削成一片片薄如蝉翼的血晶瘦肉,摊在匕刃上,让其啄食。
龄玉慌里慌张跑来,叶洛迎上去相问,究竟何事如此慌张?
龄玉双手鞠在胸前躬身道:“叶公子,小姐被一个秃头和尚掳了去,你快想想办法救她!”
叶洛听得一头雾水,不知为何突然蹦出来个秃头和尚。
叶洛安慰一下龄玉,让她慢慢细讲,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龄玉讲了半天,含糊不清,急得龄玉直跺脚。
叶洛眨了一下眼睛,轻舒一口气,问道:“那飞燕妹妹呢?她可知情?”
龄玉急切切地回道:“飞燕姐姐知详,她听说你回到了府上,就急着去你的寝榻处寻你。”
叶洛回转,紧奔步子朝寝榻处寻去。
李飞燕正在房中寻喊,见叶洛冲进屋门,有种久别重逢的激动。
“洛哥哥……”她的口气中露着笑意,又带有几分责备。
“灵儿,蓉儿呢?龄玉讲得一塌糊涂!”
李飞燕沉定地讲明了事情的原委,叶洛方才稍稍安心,但还是担忧,皱蹙着眉头。
“灵儿,我去牵马,你带我上山!”
李飞燕点头嗯了一声。
叶洛出了屋门,步子疾,见一群丫鬟们嘀咕,听得她们背地里说三道四,心里不是滋味。
出了府门,绕过院墙,苏幕镇上的一群镇民拥簇一团。
一个中年瘸子摆着手势,贱笑说道:“你们听说没,一个秃头和尚掳了楚府的小姐!”
一旁不知情的老叟惊奇地喝了一声,“竟有这等事?”
那瘸子继续说道:“令狐家已派人退了婚事,想必楚府小姐贞节不保,令狐家怕遭人嚼舌根子,抓紧撇清关系。”
老叟质疑说道:“瘸鱼儿,这事不可乱说。”
一旁的众人齐声点头。
瘸鱼儿大声吆喝道:“你们想想,秃头和尚唯独对一个女子上心,有何目的?释门佛法讲究清心寡欲,看破红尘,见人便是‘阿弥陀佛’的慈悲心,又为何掳去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再说,即是我们这些俗人不明事理,可令狐府上退婚,不就看出了所以然吗?”
拥簇的众人神态各异,细细思量了一下,暗自点头信服。
另一个长衫男子感叹道:“人心不足蛇吞象,连秃头和尚都破了色戒,这世道!唉……可怜了楚府小姐,竟被一个秃头和尚坏了名节。”
叶洛听闻,心头一阵暴怒,凝罡抽出龙渊,一剑插进街道中心,卷起数十块砖石,砸出一通响动。
围簇的众人一脸惊恐,一溜烟儿跑走,走入交叉的巷道中。
叶洛骑来马匹,姜灵已经在府门前等候,跨上马鞍,两人向岳台山驰奔而去。
已近傍晚,寺内的血丝痕迹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方丈身负内伤卧床,以龙骨续气丸续命,一切事务暂由几位高僧代为主持。
叶洛冲进佛寺偏阁的寝卧禅房,一把揪起一个青衣和尚,怒道:“灵禅那个秃子呢?”
青衣和尚试图挣脱,被叶洛一用力,重重摔在地上。
“快说!”
一脚踹在那青衣和尚的胸口,疼得那和尚捂着胸口喘气呲嘴,露出一嘴白牙。
其余的一群和尚蜂拥而上,想为师弟出气,刚弹腰而起,被卷袭的一阵罡力冲得仰面跌足,惊慌失色。
叶洛抽出龙渊古剑指在那个青衣和尚胸前怒吼道:“快说,灵禅那个老东西藏在何处?”
那青衣和尚盘膝挺立,闭着眸子道:“阿弥陀佛,施主,且莫动气,勿要嗔怒,小僧真的不知。”
叶洛闷气更重,一剑抽过臂膀,一道血渍渗出青缎僧衣,那和尚抱臂痛吟,翻着白眼恶狠狠地凝视。
再一移步,剑尖指在一旁,贴在另一个和尚的喉骨间,怒斥道:“你们这群秃头,奉劝你们快说,不然让你们早些去见达摩佛祖,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和尚慌慌张张,有些怯怕,但也依旧说是不知。
叶洛无奈,转过剑背,啪啪一阵乱抽,和尚脸上青紫色涌现,还带有淡淡血色,抽剑回身,插在地上一震,青砖裂开数道深痕。
“走,我们自己去寻,这群臭和尚十鞭子抽不出一个驴屁来,费劲!”
李飞燕转身出了禅房。
叶洛铮一声收剑入鞘,招了几个小和尚,和她一同出了佛寺院门,朝后山梅岭走去。
“灵儿,我们分头去找,如此一来,可提升效率,一有发现就立即发信号。你们在近处寻,我去深处找。天将黑时你就去寺里讨个歇处,等我回来,临走时我已嘱托过寺内高僧,给你备一些斋饭,填饱肚子。”
李飞燕点了点头轻声道:“洛哥哥,你也别太晚,万一寻不得,你就回寺,相信蓉儿妹妹应该无碍,老僧说十日后放还。再说,夜里山岗上多幽灵豺狼,容易遭遇不测,一定当心。”
叶洛轻掂一步轻功,已经腾出十丈之外。
李飞燕呼着柔软的声音,“蓉儿妹妹……蓉儿妹妹……”
小和尚们则扯着掩脚的僧衣,慢慢苦寻。
叶洛穿过一个小重山,到了一处险峰,三壁高悬,晚云铺盖。
梅岭十二峰,三大主峰相峙而立,九座小重山如众星拱月之势相托而出。虽是奇峰险岭,但三大主峰间皆有钢索木板天桥相连,九大小重山则是石栈道相通,青苔干枯的痕迹还在青石板的缝间巉隙里隐约可见。
叶洛御风飞行,绕着九座小重山挨个搜了一遍,只剩下这三大主峰还留存点希望。
他喘着粗气一呼,双手扶住膝盖,躬身歇息了一下,又起身上了梅岭的西向主峰,落日隐于云海深处,暮色沉沉入夜。
窜过一片枯林,惊起一阵老槐枝上的胡鹫嘎嘎叫嚣,扑楞展翅。
绕了个弧圈,盘旋着绕到东向的主峰,却也惊奇,东西两峰的景致全然不同。
东向主峰的梅瓣已经落尘化泥,中心主峰上的梅艳花香还在十里飘香,扑鼻沁人。
一座古朴的梅树屋在眼角深处隐现,叶洛心头一阵惊喜,掠步飞上梅树叉一跃,如弹弓飞行,弹指间就到了梅树屋下。
推开屋门,叶洛心里咯噔一下,寒颤抖动。
树屋石桌下一团森白骨头,渗人寒意瞬间袭上叶洛心头。
叶洛跨前一步近临桌下扫望,原来是野兽枯骨,才放松了紧绷的脸庞,巡视了四处,再无异样发现,直接使出日行千里的轻功步,踏在长索铁链上,奔向中央主峰。
四野之内,梅红妖艳欲滴。
叶洛无心驻留,在梅林中穿梭寻找。
过了许久,月已高悬东方穹空,照遍万木,他依旧未寻得半点蛛丝马迹,唯有一些豺狐走兽,惊起一些飞禽。
绝望,迷茫,担忧沉浸在胸中,喘呼出一口怒气。
仰天长啸一声,抽出龙渊灌注罡力,一剑削下无数梅枝,梅瓣纷扬,在罡风中卷落。
叶洛一剑插进泥土,双手柱在剑柄上思量,一言不发,沉凝了一柱香的时间。
拔剑扔在地上,一倒头睡在地上,天衾地床。
想到叶府门前的血泊,月依穿膛的绯刃,叶洛指甲刺进掌心,弄出几道深深的青紫印痕。
梅岭主峰鬼谷幽墓中,老僧摆着僧衣朝深处行去,楚蓉儿跟在身后,幽暗的甬道内昏暗,惊起扑楞楞的黑漆蝙蝠飞过头顶,吓得蓉儿后背一阵冷汗,脸色苍白,不敢出声。
老僧脚下沉稳,似是熟悉幽墓中的构造,绕开偏翘的巨型岩体,双掌撑在眼前石门上缓缓推开。
墓室中明亮如昼,九颗莹亮的鲛珠散发一团白色光芒,光晕在墓室中晕晕散开。
老僧一步跨入墓室,楚蓉儿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跟随进去。
一路行来,感觉老僧并非是坏人,但秃头里的想法也琢磨不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楚蓉儿扫望一眼,心尖一颤。
一个绿衣少女平躺在玉床上,双手搭在腹部,衣袂铺遮了玉床的大半。楚蓉儿不自禁抬手捂住嘴唇,神色讶异地向前探视着目光。
老僧朝前跪伏在地玉床前,双手拉住绿衣少女僵硬的右臂,凑上嘴唇吻在她的手背上,如雪漆白的右手上仿是散发着一股寒气。
楚蓉儿侧头一望,瞥见老僧的眼泪湿了眼眶,抬眉一望绿衫少女的脸庞,她愣愣地怵在原地,头脑里一阵絮乱,不知是何感受。
“这……这……”
老僧用僧衣抹了抹泪,双指在眼眶处戳着眼角仰了一会头。
“小妮子,是不是很震惊,你与涵儿相貌神似,足有七八分相像!”
楚蓉儿又瞥了一眼,连鼻梁眼眉这些都如同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世间还有此等的奇巧之事?
楚蓉儿试探着口音,断断续续说道:“是,是有几分相像,你带我来此处,究竟想干什么?”
老僧转头向玉床旁边走了一圈,摸了摸绿衫少女冰凉的躯体,放声道:“老衲差点被你骗了,差点把你误以为是我的涵儿,你知道吗?”
此时,楚蓉儿双手凑在一处,掬着手搓动起来,听着质问的口气,吓得手心出了汗。
老僧继续补充道:“但老衲深知,我的涵儿已经回不来了,她在这里已经躺了二十又五载了,成了一具不腐不化的死尸。”
“啊!”
老僧一拳轰出,鬼谷幽墓的石门晃动,墓室开始隆隆震颤,她晃了几下,脚底用力定住身子,衣衫乱舞,如狂风袭过。
叶洛感到一股凝罡神力冲荡,地壳有丝隆隆的颤动声,跳将起身子,一掌拍下龙渊插在地上,耳蜗凑在剑柄上静听。
隆隆声隐隐约约传来,好似在山岭地心闷响。
叶洛寻着山岩上的水涧而下,一脚蹬在石壁上徐徐下坠。
石甬道内昏暗,黑乎乎出现在眼前,叶洛抢了一步,掠入其中。
绿衫女子被震得身子微移,后背亮出一道冰亮的光束,楚蓉儿伸手指了指。
“那……那是何物?”
“澄霜剑!”
楚蓉儿郁闷,第一次见到枕剑的操作,还真是惊奇。
“这剑很厉害么,为什么枕在背后?”
老僧扫了一眼她的眼角,呐呐讲道:“澄霜剑乃是东海瀛洲的冰窟铁水所铸,寒气充盈,可以护体不腐。”
“竟如此神奇?”
楚蓉儿看见老僧脸上的悲痛还爬在眉梢,轻轻转了声调,温柔地说道:“老头儿,人死不能复生,我知你思亲至切,理解你的绞痛心绪,还请节哀!”
老僧再一回望楚蓉儿,咬齿撇了撇嘴。
嗟乎叹道:“罢了,罢了……”
老僧踏出一步,撑起绿衫少女的后背抱在怀中,抽出那把澄霜剑捏在手中。绿衫少女瞬间犹如一缕绿色的烟雾袅袅直上,撒下一滩薄薄的齑粉。
楚蓉儿凑前凝视,瞳孔不由放大又收缩。
老僧依旧蜷着手臂,抬头望着那股淡烟缓缓飘散,鬼谷幽墓中一片沉寂,只看见老僧眼角的两行泪水一直淌到下颚,滴在澄霜剑的冰刃上挑在剑尖上。
猝然,老僧开口道:“小妮子,澄霜剑赠予你。”
那柄澄霜剑唰地朝她飞来,楚蓉儿伸臂张开手指捏在手中,一股微寒意渐渐传入掌心,沿着经脉传枢到脑中。
“老头儿,这又是为何?”
“权当奖赏给你!”
“可我什么都没做呀,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
老僧起身,伸手贴在玉床上抚了一把,从床底掏出一个紫木镶玉的方盒,凝出罡力一吸,把所有骨灰粉装入其中,盖上盒子,摆列在玉床的剑槽中。
“你陪老衲在古墓中修炼十日即可,准备些餐羹,陪我聊天就好。”
楚蓉儿未吱声,老僧又补充道:“涵儿离我而去,你就代她陪我十日!”
楚蓉儿一脸疑惑,愤懑道:“可我不是你的涵儿啊,只是有几分相像罢了!”
老僧顿了一下,走近道:“小妮子,你若再说,我就封了你的嘴。”
楚蓉儿换手捏住澄霜,疑虑问道:“老头儿,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十日就十日,我还怕了你不成。”她微微挺胸,仰起前颔。
“老头儿,出家人也有妻女么?”
老僧盘腿坐禅,左臂摆佛手。
“小妮子,可愿听听故事?”
“好噢!”
老僧扬了一下僧衣,淡淡的说道:“老衲剃度为僧,也是情不得已。涵儿当年身患天疾,站立不足一个时辰,便会骨折流血,瘫软卧榻,看着她痛苦不堪,我也是锥心刺骨。寻访了无数神医,皆说是粉骨酥人儿,活不了多久,一般的草药膏贴根本无法缓解她的重疾。听算命老道讲,释门佛家有十二秘卷,兴许能给小女接骨治疾。”
楚蓉儿兴致起了,插嘴打断道:“你就剃度为僧了?为什么不上岳台山佛门,让那些高僧救治?”
“只有血缘筋骨相传的才有效,以血换血,以骨换骨。”
“那后来呢?”
老僧盯着蓉儿的眉眼缓声道:“入了佛门,偷学了经阁内的禁术,还是未能救活涵儿,也被当成佛门的叛徒驱逐。”
楚蓉儿露出一抹怜惜神色,轻轻地叹了一声。
“算命老道骗了你?”
“没有,只怪涵儿天命如此!”
楚蓉儿转了转眼珠子再问:“人已经死了,你又何苦让她躺在寒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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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能写同人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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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大,我想问问你,你到底看了多少漫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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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我的三个号都关注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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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为懿懿打call占楼啦,祝书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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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占个位qu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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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不会等待,直到我看到了这本书,希望结局是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