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的你是彩色的》是千树颜双所著的一篇现代言情小说,这篇小说主要讲述的是余言身边有很多别人看不到的守护灵,他们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一个一个出现她生活里,各自拥有一身没什么卵用的超能力,余言本以为自己要带着守护灵们孤独终老,直到某日相亲宴上,她遇到了那个能看到她身边守护灵的医生,故事就这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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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我们拯救的是恶人呢?
——但在此之前我们不知道他是否为恶,知晓之前众生平等。如若有罪,当需审判。
***
二关街是南城有名的小吃街,街道两旁店铺鳞次栉比。每逢初一十五,本就不宽敞的街道中央还挤满了落地的小摊儿。
中间有喇叭吆喝,外面有人声喧闹。
余言左手紧握瓷器小瓶,里面一枝绿萝蜿蜒而出。右手拿着几张花里胡哨的小吃宣传彩页在太阳下已经看了半天。
这条热闹的小吃街一路上到处都是拉人吃饭的店家,旁边发传单的男人又塞给了她一张五块钱的现金抵用卡。
“今天新店开业,有五元优惠,很划算的。”男人穿着厚重的布偶外套,汗涔涔地跟她介绍,“我们家的酱肉米线绝对好吃,尝过就知道了。包您吃了第一次还想吃第二次。”
“就吃这个吧?我也想尝尝。”徐正义在旁边煽风点火,“您这再犹豫咱可就直接能吃晚饭了。”
空调的凉气透过门缝拂过她的小腿,余言没搭理徐正义的冷嘲热讽,她往店里面看了一眼,冷冷清清也就几个人。
和店外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过本来她也没什么期待,吃什么都无所谓,否则就不会在这边犹豫半晌中午吃什么饭了。
“赶紧进去吧余言,你不嫌热啊,我可是晒的够久了。”徐正义在旁边嘚吧嘚吧半天。因为有外人在,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忍受他在耳边的聒噪。
余言人生有三大疑惑难题:早上吃什么,中午吃什么,以及徐正义的废话为什么那么多。
她找了个靠近空调的位置,凉爽的风吹着余言冒汗的额头可算是消了半分暑。她将手里的绿萝瓶放在桌子上,然后去前台点了一份酱肉米线,看见徐正义幽怨的眼神,想了想又继续点了一份酸菜米线。
刚坐下就看见徐正义盯着她,“我也想吃,我还没吃过这些东西。”
“这就是给你点的!”她怒气腾腾推一碗到他面前,“你又吃不了在这儿说这个有什么用?还要我买四碗啊!”
店里本就冷清,其他的客人听见声响,无不向余言投来了诧异的眼光。
徐正义见状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脖子,“我自己都能吃两碗,你也能吃两碗,一共四碗你买两碗怎么行呢?”
香气扑鼻而来,余言不想让自己又成为别人的焦点,她忍了忍小声道:“我都胖了五斤了,你就不会少吃点儿?”
“你胖的五斤也不能怨我吧?我才跟你出来吃过几次饭?你怎么不说柳飘飘上你身狂吃蛋糕那会儿?还有,说减肥都说了这么久了也没见你有行动啊……”
“闭嘴!吃饭。”
“行。”他答应地爽快,“你吃完酱肉的,让我尝尝酸菜的。”
途中老板娘从中间路过,见她一个人自言自语了半天,还要了两碗饭。她疑惑的过去,却看见手机屏幕是黑的,“姑娘,你这搞大胃王直播么?跟粉丝互动呢?”
余言:“……”
她在脑子里骂徐正义,“说了让你消停会儿,又要被别人当怪胎了。”
徐正义不慌不忙,“谁让你把话说出来了,咱们俩就这么交流也行啊。”他思忖半晌,把话题拉了回来,“你快吃,吃完让我上身你尝尝。”
徐正义不是人,是余言的守护灵。说好听点叫守护灵,不好听点就是孤魂野鬼,这样的孤魂野鬼……她家还有好几个。
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的,他们一个一个出现她生活里,起初这让余言很困扰,但她适应能力也强,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为了不让别人把自己当做怪胎,她在外人面前假装看不到他们。回家的时候又热热闹闹的。
其实这样也好,别人养猫养狗,她养这几个沙雕守护灵。每次余言这么说,徐正义都得抗议半天,“我们是有独立思想的,怎么能跟宠物相比?他们几个就算了,我可是一名正直守法有思想有深度的人民警察。”
他老说自己是警察,每次哪里发生点儿什么,他比谁都跑的都快。余言也不是对他的以往不好奇。她问过他,对方除了支支吾吾搪塞过去,就是什么也不肯对自己说。
“好吃吗?”徐正义在旁边馋的流口水。
“还行。”余言不慌不忙,“等我吃完这口换你来尝。”她话才说完,就听见背后开门的声音,接着进来几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群人搭肩膀搂背嬉笑打闹着进了屋子。
其中一个带棒球帽的男生看了眼显示菜单的屏幕,“延之,大热天的吃什么米线啊?”
余言正跟徐正义这边瞎扯淡呢,猛然听见这个名字,她身体一僵,连头都没回。她在脑海里问徐正义,“身后那群小孩里有余延之?”
徐正义瞥了一眼,告诉她:“可不就是那小子吗?”
这话让余言瞬间没了继续说话的欲 望,她沉默着屏息听身后的动静,偷听入神竟然忘了吃饭。可能意识到自己这做法有些猥琐,她动了动筷子准备继续。
好在卡座周围的墙够高,低头吃饭的时候没人会发现她。过了一会儿又听见余延之对他朋友说,“问你的时候你说吃什么都行,现在又说不吃,早干嘛去了?”
“就是就是。”其他人应和。
“就是突然有点热,吃这些汤汤水水不如吃点清爽的……”棒球帽不敢多说,怕自己又招骂,赶紧勤快地跑去点饭。顺便又要了几瓶冰汽水,他回头冲着自己那帮人喊,“你们都喝什么味啊?没异议我就都选可乐了。”
余言背对着他们,默不作声将自己连帽衫上的帽子扣在了头上。
徐正义斜了她一眼,“这么怕见到他啊?”
余言愤愤:“不是怕,是讨厌见到他。”
“有多讨厌?”
“比看见你还讨厌。”
这句话让徐正义突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挫败感,他两眼一颓,先是双手握拳放在胸口委屈吧啦,接着又捂脸倒在沙发卡座里,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如同一个被羞辱的良家妇女:“嘤嘤嘤,你不爱我了,居然讨厌我了,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鬼了。”
“……” 余言瞥见他这个恶心腻人的动作,左半边脸抽了抽,忽然有些牙疼。
她正想再羞辱他一句什么,又听见身后棒球帽说:“延之你不是还有个姐吗?怎么没听你说过?”
余言一听,这怎么还扯上她自己了?
“你突然问她干嘛?”余延之靠在卡座后背,声音清晰地传过来。“莫名其妙。”
“她是不是还单身呢?”
余延之忽然警觉起来,他眯着眼睛看向身旁的男孩:“张迪,你问这个干嘛?我姐可比你大九岁。”
“你想什么呢?”名字叫张迪的棒球帽用胳膊肘轻轻戳了他一下,“我认识一个警察哥哥,他有个朋友年纪适中,和你姐条件相当。”
其中一个男孩听见叫号起身去端饭,余延之也不知道脑子抽什么风,忽然也来了兴趣,“那人是干什么的?”
“矿二代,贼有钱。你姐是拆二代,两个人绝配!”
另一个人回:“这叫什么?这大概就是势均力敌的爱情吧。”
一群刚刚够着成年的十八岁小孩,在这讨论势均力敌的爱情。余言嗤笑一声,她算是听明白了,这两个小兔崽子在撺掇着给她介绍相亲对象。
余延之一听这个,顿时没了兴趣,“那不行,余言这人虽然有时候挺讨人厌的,但怎么说也是名校毕业,从小就爱看点儿没用的文学作品,你让她跟一个粗俗的矿二代过一辈子那有什么话题聊?”
“是医生啦。”张迪解释,“一表人才的医生。”
几个人一听医生,忽然就唱起来了《浮夸》,“你当我是浮夸吧 ,夸张只因我很怕,似木头 ,似石头的话,得到注意吗?”
余言在这边心想这群神经病突然唱什么歌,又听余延之说:“Eason演唱会的票下个月就开始预售了,你们准备去吗?”
张迪回他:“别扯开话题了,你回去问问你姐。”
余延之没答应也没回绝,只是默默吃饭。等他们几个好不容易吃完走人,余言才从卡座里直起身来。她其实也不是讨厌他,她只是不想看到他。
从小就是这样,所以她离群索居,从家里搬出来自己一个人住。
余延之和同伴出去的同时,店里迎面进来一个三十来的男人。个子不高,又很瘦。脸色苍白,他挪着两条细腿走近了余言旁边的位置上。
他们中间隔着两人宽的过道,男人拉凳子的瞬间,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刺耳声一下子把余言从回忆里给拉了出来。
“该换我吃了。”徐正义一心记挂着酸菜米线,他早就忘了刚刚的心酸,此刻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我好久没上过你了。”
“???注意你的措辞。”
多一个字少一个字对徐正义没什么区别,在他看来都是一个意思。他早就按捺不住,凑近余言,准备和她重合时忽然瞥见刚刚进来那个人的头上有时间倒计。
他惊了一下,又退缩了回去。
“余言。”他犹豫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余言见他忽然这么郑重其事,暗讽道:“怎么了?良心发现了?不上我身吃米线了?”
他越过她迎来的视线,又看了一眼刚刚过来的男人,慢吞吞对余言说:“那个男人快死了,还有30分钟。不对,现在只有29分钟了。”
余言听完这句话,大热天的忽然浑身冒冷汗。徐正义在她身边这些日子,她最害怕听见的就是他说谁谁谁的寿命马上要终结了。
因为,他能看见别人的生命倒计时。
就像是一个知道结局的人,眼睁睁地看着它向既定的轨道滑去。这种无力感让她异常挫败。
脑袋嗡的一声,余言僵硬的扭过头,她看见旁边瘦小的男人垂头丧气地坐在那里,他也没说话,周身散打出一种很丧的气质。
“要救吗?”徐正义轻飘飘地问她,他见得多了对此倒不以为然,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数。况且他们也不是超人,世界六十多亿人口,每天那么多生老病死,他也管不得。
余言倒是比他觉悟高点,“救,总不能见死不救。”她也不是有责任心,只不过是莫名其妙的代入感太多,可能是小时候的事情让她觉得抛下别人是一件罪恶深重的事。
感同身受有时候是善良,有时候却是负担。
空调吹出来的凉气顺着空气蔓延过来。男人也没点餐,什么都没做,只是无声坐在那里,双眼无神地盯着桌面。
余言暗自紧了紧拳头,问徐正义,“倒计时还在吗?”
“还在,现在还有27分钟。”
余言皱眉思索,吃这种中式快餐最多半个小时,就算再满一些,一个小时已经是极限,如果他还剩半个小时的寿命,这么说来他有可能会在这个店里出事?
“店里其他人呢?”她又害怕会殃及周围。
“都还能活很久,除了他。”徐正义蔫蔫儿地回答,“其实你可以假装不知道的。”
余言听完这话有点儿恼火,直言怼他,“那你告诉我干什么?每次警探瘾发作的是你,爱往案发现场凑的也是你,因此让我被警察怀疑的也是你。你现在跟我说可以假装不知道是不是马后炮?”
“那不一样,一个是木已成舟无法改变,所以才要找出凶手。另一个是多管闲事可能遭殃。”他反问,“能一样吗?”
“……那你以后别跟我说这些东西了,蒙在鼓里也比知道了不作为强,不然就是叫我良心不安。”
“得嘞。”徐正义悻悻,“下次看见也不跟你说。”
“求之不得。”
徐正义冷哼了一声,“要不是看他离你离得近,我才懒得告诉你情况。我又看不到你的生命值,万一他出了什么事,顺带让你在旁边也遭了秧,那我可不得提前想办法跟你预警一下?”
他能看到任何人的,却独独看不见余言的。小时候的承诺他不会忘记,说了要保护余言,就要一辈子保护她。
“……谢谢您了。她开口,“最后一次多管闲事。”
徐正义讥笑她,“你每次都说最后一次。”
余言没接他的腔,暗自思忖了几秒钟,店里的其他人没事,只有这个男人的寿命在倒计时,说明不是店里的燃气煤气罐爆炸之类大范围伤害问题。
她又抬头看了看男人头顶,那个新装的玻璃吊灯气派的悬在上空。光泽晶莹,质地细腻。余言睁了睁眼睛,难道是因为这玩意儿?
“接下来我要演一个小太妹。”
徐正义回:“怎么个意思?”
“看着就行了。”余言抬手捏了捏自己后颈,深吸一口气后突然站起来,端着饭走向那个瘦弱的男人。戏精上身的将自己的碗甩在他面前。
“不好意思,这个位置是我的。请你换个桌位吧。”她也不管他什么态度,只是吊儿郎当地一屁股坐在旁边。
男人侧头看了一眼,没搭理她,转过头继续沉默。
“……”
余言霎时间哑言,没想到这人古怪到连个反应也没有。至少骂她一句神经病也行,到时候就可以想办法继续吵架顺势让他离开这个位置。
倒是徐正义,见到这个场面,在一旁直接乐了:“人根本不吃你那一套,还小太妹。”他的笑轻飘飘,好像对她出丑的事喜闻乐见。
看着旁边脸一般大的米线碗,余言直接就在他面前咕噜咕噜吃起来了,她故意弄出声响,吃了一口觉得不够,又把自己的脚伸到了男人坐着的凳子上。
男人终于有了反应,他转头,稀碎的头发之下露出一双阴鸷的眼,“把你的脚拿开。”
气氛瞬间冷却了下来,余言被这目光盯得不自在,她看着那双阴郁的眼睛有些害怕,终究还是怂了下去。语气柔和了几分:“你坐另一个地方吧,这里不安全。”
男人继续盯着她,面无表情地盯着。在余言以为他要站起来揍自己的时候,却见男人绕过自己直接出了门。
把他挤走之后余言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当个好人真不容易。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恶人形象不说还要承担时不时被人揍的风险。
她以为可算是完成了一件功德无量之事,却忽然听见徐正义的惊叫:“余言!他的倒计时加速了!”
她低声咒骂了一句,抓起身边的绿萝瓶慌忙跟上。20多分钟后,不是在店里出事,他到底发生了什么突如其来的的变故。
余言跑出门环视了一圈,街上熙熙攘攘,挑担子的吆喝声,买樱桃的讨价还价声。周围满满当当都是行人,却独独不见那个人的身影。
太阳下热气蒸腾着路面,她脑袋里嗡嗡作响,突然害怕他的出事是因为自己多管闲事的催化。如果她没有急着让他离开,男人头顶的倒计时也不会加速。
余言心里清楚,自己可能好心办了坏事。她穿梭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努力想在其中搜寻那个男人的身影。
她全身的感知器官全都待命,耳尖地听前方有人喊:“挤什么挤啊,这么多人你挤得过去吗?大家都在按秩序,你为什么……”
余言循声望去,果不其然在那个位置发现了匆忙而过的男人。
“你说他突然跑什么啊?”她在人群里边跑边跟徐正义抱怨,“就算出去也不应该是这么奔跑着出去啊。”
那人冲出人群中,拐了个弯儿,在撞了几个人之后继续向前奔跑。已经出了人潮拥挤的二关街,余言紧跟其后,还好这是人行道,那么推算出男人寿命倒计时至少不会是被车撞的。
可她实在想不通他到底是因为什么终止了寿命。徐正义知道她在想什么,“可别是被你追着掉进了排水道里。”
余言气喘吁吁,“有可能。”
“……玩笑话你也当真。”
“现在万事皆可能。”她得想办法修补好自己捅的篓子。
途中一个大妈的菜篮子被撞翻了,一对小情侣被迫给男人让了道儿,一位斯文青年的眼镜也被撞掉了。被撞的大妈骂骂咧咧,她捡起自己撒了一地的豆角:“年轻人急什么急,跑这么快是赶着要去投胎吗?”
徐正义听见这话,依旧是笑地不正经,“身后大妈这句话说对了,他赶着去送死,跟赶着去投胎没什么区别。”
余言跑得心脏跳动剧烈,喘个气都觉得自己肺要炸了。她无心回应他的打趣,见男人拐了个弯儿直接跑上了护城河边上。
这会儿正直中午最热的时候,护城河这个时段基本没人。她不知道他要搞什么,正准备上前却见他直接越过了护栏,整个人悬在高处。
余言心里一惊:难道这大哥要跳河?
***
另一处,人群逐渐散去。
被撞的其他人也颇有怨言,大妈在斯文青年的帮助下捡完了自己的豆角。她道了谢,顺便还夸了一遍斯文青年人帅心善,“小伙子真是有礼貌,可比刚刚撞我那个小个子男强太多了。”
不是大妈带有色眼镜,斯文青年确实长得好,身材修长,背脊笔直。虽说戴着细丝金属框眼镜,却并不呆板。俊郎的五官反而被眼镜磨合出了一种温润卷气。
他将眼镜握在手里,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在没遮挡的情况下反而有种莫名的明亮,“您没事就好。”
“没事没事,这身子骨挺硬朗的,我要是心肠坏一些,被他撞那会儿早就躺下来讹人了。那小子也不知道停下来给我道个歉,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
斯文青年看着喋喋不休的大妈,她身后腾升晕染出一种很奇异的橘红色,明亮,鲜艳。
他笑笑,便没再接她的话。
前面那对情侣,一个是青绿色,一个是浅黄色。男孩子看起来很温柔,一直在安慰暴脾气的女孩儿。他们身后腾升出来的颜色在夏日里像是一种清凉的存在。
斯文青年手里掂着自己被撞掉的眼镜,又侧身眯起眼睛看着刚刚那个撞自己的男人跑过去的地方,似乎若有所思。
明明哪里都和以往一样,却又不一样。
每个人身后跟着不同的颜色,刚刚那个男人跑过去撞掉他眼镜,他却没看见男人身上的颜色。什么颜色都没有,干干净净,和他戴上眼镜的世界一个模样。
这对他来说,是不正常的。
这种情况对他只有两个原因:一是那男人将要死去,再或者,本就是个已经死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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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爱,记得多更 新啊 在一个群里面认识的,感觉小姐姐特别好呢 我们都喜欢一个团的 哈哈哈哈 加油啊(ง •̀_•́)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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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要加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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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挺好的,思路和文笔......不过还要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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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力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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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安砸前来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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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加油!坐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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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容快要遇到那个终身的他了,有期待或者催更的吗?这个过程特别意外会超出所以人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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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关注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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