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让兔妮当族长，那也是不可能的，兔妮三番两次跑去人类世界，说不定她也爱上了人类。

　　虽然没了天定的继承者做族长，可龟妮觉得并不是大问题。

　　现在族里经过羽祖教导，许多族人都习得了秘术，他们足以保护族人。

　　龟妮心里飞速盘算着。

　　可她的话还未说完，嘴巴就被人暴力堵住，一巴掌扇破了她的脸。

　　这次是壳一打的，男美人鱼力气更大，一巴掌下去，她红肿不堪的脸裂开几道恐怖的痕。

　　带着甜腻的血液止不住地往下流，打湿了她的衣服。

　　壳一火冒三丈，呵斥：“龟妮你好大的胆子!”

　　“往日怎么没看出你这般狼心狗肺?羽祖对人鱼族的操劳你眼瞎都没看到?”

　　“若没有羽祖，我人鱼族可有今日?”

　　因为几句高音，此时聚集的人鱼已经不少，他们对羽祖抱在怀里看不清长相的星妤感到惊奇。

　　转而被星妤的双腿吸引，脑瓜一转，顿时大惊。

　　他们议论纷纷之时，就听到龟妮那句：羽祖离经叛道，不堪为族长。

　　这下他们都顾不得羽祖为何抱着一个人类，皆对着龟妮投以怒视。

　　声音粗细不一，高高低低，但口吻都带着怒气，都在呵斥龟妮白眼狼，大逆不道。

　　兔妮也趁机喊：“妤妤又不是某些坏蛋人类，妤妤性格温柔，声音好听，长得好看，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羽祖肯找伴侣这是天大的喜事，这代表妤妤很快就要生下羽祖的后代，小鱼崽崽了。”

　　“难道我们就因为妤妤是人类，就不管不顾羽祖为我们的付出，背弃羽祖吗?”

　　“难道你们不信任羽祖?认为羽祖会做伤害我们的事情吗?”

　　一个又一个的问话让所有人鱼都安静下来，面对兔妮的问话，他们无一不摇头否认。

　　他们心里无比清楚：羽祖永远不会伤害他们。

　　兔妮环视着他们的神情，继续扬声道：“如果羽祖要走，那我也要走，我不跟白眼狼做朋友亲人。”

　　听到羽祖和兔妮都要走，所有鱼心里都止不住的发慌。

　　如果羽祖走了，他们要怎么办呢?

　　其中一个美人鱼说：“我要跟着羽祖。”

　　“我也是，羽祖不会伤害我们，羽祖会保护我们。”

　　有鱼在表明立场，也有人问兔妮：“兔妮，什么是白眼狼啊?狼也有白眼睛的吗?”

　　“……”

　　兔妮神色一怔，身上的意气风发荡然无存。

　　她只好去给族人解释什么是白眼狼，可解释来解释去，她发现自己解释不清楚这个问题……

　　——

　　要说龟妮为何胆子会那么大，竟然敢当众违逆苏羽。

　　她是认定了苏羽不敢怎么着她，顶多就是受罚然后被关起来。

　　人鱼一族性格纯良，没出过大恶的美人鱼，惩罚相对来说并不严重，史书等书籍上也从未有过人鱼因惩罚而死。

　　所以在龟妮看来，无论自己做什么事、说什么话，羽祖都不敢杀了她。

　　可她这些想法注定是幻想。

　　苏羽抬眸看向站在后面的几个年龄较大的人鱼。

　　“鲸海，鲨海，扇洋，瑚洋……”

　　他一字一句地喊出对方的名字。

　　他们的辈分比苏羽都要长，也是人鱼一族目前年龄最大的前辈。

　　“几位前辈想必也听闻了整件事的过程，吾自认不愧祖先，不愧族人。”

　　站在前面的人鱼纷纷为前辈让开一条路。

　　这些年龄不小，红发染上白丝的人鱼动作缓慢地游到前面。

　　其中一位男美人鱼，也就是名叫鲸海的人鱼视线从星妤身上扫过，他叹了口气。

　　鲸海：“羽祖这几百年的操劳我等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羽祖这两个字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不是小辈对苏羽的尊称，而成了全人鱼族对苏羽的称呼。

　　“我等从未质疑羽祖会害了人鱼一族，可……”

　　“她是人类，寿命有限，而羽祖寿命长久，到时候，阴阳相隔，羽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