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深深地看了自家明知故问的小公主一眼, 他就看见那个亮晶晶的眼睛“噗”地躲进来狗毛里，布鲁斯手指头在克拉克的手心里动了动，饶是布鲁斯也不清楚自己心里的感觉, 布鲁斯说道：“还有……”

　　哪怕玛莎妮娜的脑袋埋在了扑呲呲的狗毛里, 那双湛蓝色闪亮亮的眼睛闪烁起来的光芒也没有办法被遮挡住，布鲁斯抬起手, 压下了蹲坐的狗子歪着的支棱着耳朵的狗头, 抬手弹了一下自家女儿的额头。

　　作为一个当了没多久女儿心理年龄就成熟了的“老父亲”, 布鲁斯是不可能相信刚刚还说这自己言谈举止间就坑了个外星人的女儿，会不懂会不理解洛基对她的感情因何而起？

　　托尼身子放松了些，他也看出来了，小妮子奶呼呼的一只但恢复了记忆之后, 心智已经十分成熟了，从她的叙述里，能够听出这个小妮子对那个青年的心悦——他都能听出来了, 托尼不相信布鲁斯没有听出玛莎妮娜话里的意思。

　　布鲁斯收回视线，闭了闭眼，继续说道：“而你吸引他的第二点, 则是纯粹力量上的征服, 根据你的叙述, 可以产生一个合理的推论，洛基生活的环境崇尚武力和身体力量, 对吗？”玛莎妮娜从狗毛里探出头, 点点头, 布鲁斯继续说道：“而你, 单纯以力量征服并且恫吓了他, 除去初见的心惊和后怕, 任何一个在崇尚武力和身体力量的环境里成长起来的人，都会对力量的所有者产生崇拜的情绪。”

　　“虽然他不可能承认，即使他面对你时会有后怕与担忧的情绪，但纯粹的力量上的差距会让缺少力量的人产生十分自然的向往，”布鲁斯补充了一个论据，他说道：“这就是为什么到目前为止，美国队长和超人一直是美国有史以来人气最旺的超级英雄的原因，他们都是力量使用者的代表。”

　　哪怕布鲁斯心里有那么一丝摇晃的小火苗，他还是十分冷静地继续分析了下去，他瞧着玛莎妮娜扑闪扑闪的眼睛，忍不住瞥了眼传给玛莎妮娜这个基因的爱人，有点出乎意料的是，克拉克的表情有点呆。

　　呆？

　　且不说布鲁斯的文化素养有多好，哪怕是布鲁斯老爷，此时也只能用“呆”这个词来形容他的爱人的表情，克拉克坐在他的手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个方向，嘴巴往下撇出一个细微的角度，脸上一点多余的表情也没有，木木的。

　　布鲁斯瞧了有瞧，顺着布鲁斯的视线，玛莎妮娜和托尼也开始盯着克拉克瞧，最后直到克拉克湛蓝色的眼睛珠子动了动，他才望向了布鲁斯的眼睛，眨眨眼，恍然，说道：“刚刚，我找了找洛基的方位，”玛莎妮娜塞进狗毛里的小手不安地撸了撸，克拉克继续说道：“我找到了他的方位，洛基没有接着隐藏的意思……”

　　布鲁斯努力克制没有看向玛莎妮娜的方向，而克拉克的角度看的清楚，小妮子眼睛“呜啦”的亮了起来，克拉克继续说道：“而就当我定位了洛基的方位的时候，海拉出现了，从凭空打开的空间通道里走了出来，带走了洛基。临走之前，还冲着我的方向对着我抛了个飞吻。”

　　“她的口型……”克拉克说道：“她说，key。”

　　海拉口中的“key”把头从狗毛里探了出来，她皱了皱小眉毛，稚嫩的脸上满是疑惑，玛莎妮娜很认真地思索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反而，小妮子有点好奇，她问道：“那第三点呢？”

　　也许是因为在上一个时间线，玛莎妮娜和布鲁斯分别了太久的原因，她再上一个时间线年幼的时候对她的父亲的崇拜，因由时间的积累不断的发酵，布鲁斯除了是她记忆里最重要的家人，也是她竖立在自己面前的无法超越的偶像，而当偶像重新出现在她的面前，玛莎妮娜就忍不住想，她的爸爸是不是有她想象的那么厉害，是不是像她记忆里的那般厉害。

　　而她的父亲正如她记忆里一般厉害。

　　“第三点？”布鲁斯看着小妮子伸了伸手，把狗当成个巨大的毛绒玩具抱着，亮晶晶的大眼睛专心致志地瞧着他，眼睛里满是对他的崇拜与依恋，大半张脸埋在狗毛里，布鲁斯还是能看见小妮子扬起的唇角，布鲁斯心底那一丝忽明忽暗的火苗也不知怎么的就熄灭了。

　　自家宝贝女儿的气升不了，那一股子怒火就抛给那个拐走了他们家女儿的外星人吧！

　　管他是什么北欧神明还是冰霜巨人的后裔，管他拥有悠久的寿命能够长久地陪伴他的女儿，管他从玛莎妮娜的只言片语里能够听出他的优秀……

　　布鲁斯小幅度地调整了一下呼吸，用疑问句说出了肯定的猜测：“刚刚在你的叙述里，你强调了洛基母亲对他的重要性，所以我假设，”玛莎妮娜蹭了蹭狗脊背毛，布鲁斯说道：“你救了他的母亲。”

　　“哇！”玛莎妮娜把头抬起来，有那么点夸张地赞美道：“爸爸你猜的一点也没有错！我救下了他的母亲。”

　　克拉克听着玛莎妮娜浮夸的惊叹声，他突然想起了，他曾经拜访海拉治下死亡的国度，那时，海拉曾经对他说道她深爱着她的母亲，再上一个时间线玛莎妮娜救下了洛基的养母也就是海拉的亲生母亲——这就是，海拉为什么会轻而易举放他离开不能回头的死亡国度的原因。

　　玛莎妮娜瞅了眼她的papa，补了一句话，说道：“非要说的话，海拉是我的sister-in-law。”

　　克拉克眉角跳了跳。

　　玛莎妮娜夸完了她的爸爸，又开始讲述了起来。

　　……

　　夜翼给洛基松了绑，两个人就合作达成了初步的意向，还没有等洛基再露什么口风，夜翼动作敏捷地打开康斯坦丁附赠的奇丑无比的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枚绘制着繁复花纹的手镯扣在洛基的手腕上。

　　夜翼冲着洛基露出一个有些狡黠的笑容，他说道：“超女会护送你回去，现在我也不担心告诉你了，超女，魔抗为负数。”夜翼瞧着洛基扯着手镯的连接口——虽然康斯坦丁平常不怎么靠谱，但他收了超人大笔的佣金，做出来的东西还是物有所值的，夜翼说道：“而你是一个法师，那很抱歉在超女真正信任你之前，你都暂时无法使用你的法术。”

　　此时，玛莎妮娜推开禁闭室的门走了进来，穿着三原色战衣的超女和穿着纯白色连衣长裙的玛莎妮娜的气质完全不同，红色的披风随着玛莎妮娜的生物能向后鼓动，玛莎妮娜走到洛基身前，她在洛基面前站定，然后，英姿飒爽的超女朝着洛基伸出了手。

　　超女吐词清晰地说道：“很高兴认识你，洛基，我是超人，玛莎妮娜·韦恩，超人和蝙蝠侠之女，欢迎你来到平行世界，很感谢你提供的信息，”超女瞧着洛基没有一丝波澜的脸，说道：“很抱歉在一开始误导了你，虽然你对我们也没有多少善意，”俏皮的少女耸了耸肩，说道：“所以我的抱歉也没有多少诚意。”

　　“不过，”洛基一直保持着沉默，玛莎妮娜说道：“我可以送你回你的平行世界，超人已经获取了通往平行世界天然反物质音爆通道的数据，我们的合作可以持续到你到家为止。”

　　“如果你没有意见的话，”玛莎妮娜说道：“我们可以谈一谈合作的细则。”

　　洛基盯着玛莎妮娜，在他漫长的生命里，他只接触过三种女人，一种是他的母亲，温柔、睿智对他充满关怀；第二种则是较弱的莬丝花，她们是男人的附庸，是孱弱得需要人保护的弱者；第三种，则是粗暴的和他的兄长混在一起的女武士，她们好战，直白不动委婉，甚至对他这种法师暗含鄙夷。

　　而玛莎妮娜不同，毋庸置疑，玛莎妮娜很美，她之前穿着宽松的白色长裙还看不出来，此时穿着超女战衣的玛莎妮娜身材看似纤细，但是每一寸肌肉都暗含力量，红色披风随着她的生物能慢慢被鼓动着，而褐色微卷的长发披在身后，是那种蕴含着力量的美丽。

　　这是洛基从小生长的环境培养出来的审美，换句话说，玛莎妮娜就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女孩。美丽中蕴含力量，看似柔弱而不失智慧，特别是那双明亮璀璨的湛蓝色眸子，当她专注看着他的时候，他忍不住认真听她说话。

　　洛基顿了顿，他说道：“好。”

　　此时洛基还没有想到，玛莎妮娜口里的细则会这么细，玛莎妮娜详细地询问了洛基家庭结构——还都是洛基能够回答的问题，玛莎妮娜压根没有谈起洛基之前所说的所谓的兄弟之争，接着，玛莎妮娜久问起了洛基所知的时间宝物的消息。

　　很遗憾，洛基对此也知之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