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下，阴影落在安琪的脸上，让那本来纯真可爱的表情，看起来空白而缺失，让人毛骨悚然。

　　法斯特试图动了动腿，却发现他那被安琪抱住的那条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无法动弹。

　　法斯特皱着眉，表情是明显的不适。

　　他感到一股恶意像是一根透明紧实的鱼线正在缓缓缠绕他的脖颈。

　　安琪，不该是这样的。

　　下一秒，那恶意消散的无影无踪，像是一切都是错觉，安琪依然是可爱的安琪。

　　安琪松开了法斯特的腿，她拽着法斯特的衣角，用脆生生的声音问：“爸爸，你要去抓坏蛋吗？”

　　小公主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不舍，她并不希望法斯特丢下她去打击罪犯，她担心法斯特会像之前的七年一样，消失在她和佐拉的视线里并永不回来。

　　法斯特缺失了小公主最重要的七年时间，小公主的不安没有体现在语言里，却体现在了动作和表情上。

　　小公主和佐拉一样贴心，她没有选择继续抓着法斯特的腿不让法斯特走，只是攥着法斯特的衣角，希望他不要离开。

　　小公主清楚，苍白骑士对哥谭来说意味着什么，但她依然希望爸爸能多陪陪她。

　　小孩的想法很好猜测。

　　法斯特柔和了目光，他将手掌温柔的落在小公主的头顶。

　　“不，安琪。我不去。”

　　安琪脸上立刻露出开心的笑容，但又在下一秒，她脸上的笑容收敛，她有些犹豫的问：“苍白骑士不去帮忙没关系吗？”

　　法斯特无所谓的耸耸肩，他用轻松的语气说：“偶尔也要给小蓝帽一些表现的机会嘛，现在苍白骑士最重要的事儿是陪伴小公主。”法斯特紧接着又补充道：“尽管我并不认为那些小蓝帽有什么作用，但不是还有蝙蝠侠嘛，他不会允许罪犯在他的城市胡作非为一整晚的。”

　　法斯特抿着唇笑，那是一个微笑，却饱含着浓郁的恶意。

　　他的话语里是毫不掩饰的对哥谭警察的恶意与不屑，他从来不认为那些欺软怕硬，领着高额工资却什么事儿也不做的条子能有什么作用。

　　噢，他们还是有作用的。

　　给蝙蝠侠当陪衬。

　　安琪歪了歪头，用她那甜蜜、清脆的声音，好奇的问道：“蝙蝠侠是谁呀？爸爸的同事吗？”

　　法斯特愣住了，老天，他刚才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提到了‘蝙蝠侠’。

　　但法斯特并不认识蝙蝠侠，他也可以确定，这个世界上根本他妈的没有什么蝙蝠侠。

　　他今天是怎么了？

　　难道是昨晚入梦后，他梦到了一些奇怪的、他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法斯特捏了捏安琪的脸，没有回复安琪的话，他转移话题道：“天色已经这么晚了，妈妈炖好了奶油蘑菇汤，我们快回去吧。”

　　果不其然，听到自己最喜欢的食物，安琪立刻遗忘了自己刚才的疑问，开心的蹦起来，要法斯特把她抱回家，法斯特也从善如流地将她背起来。

　　….

　　….

　　白天，法斯特换上了苍白骑士的战衣来到了哥谭警署。

　　他需要进行最后的情报交接，将苍白骑士的情报网交给哥谭警署，法斯特有一套专门打入了哥谭灰色地带的联络网用来收集情报。

　　现在哥谭已经转好，他也该把这些情报网上交给警署了，掌握了这份情报网的哥谭警察会更容易抓到罪犯的小辫子。

　　苍白骑士该放个长假了，陪陪家人了。

　　最好的情况是苍白骑士从今以后都成为哥谭的都市传说，这意味着哥谭已经完全好转，不再需要超级英雄，这是个极好的现象。

　　法斯特走正门进入哥谭警署，平日里总会和他打招呼的两位警察焉嗒嗒的倚着墙壁打瞌睡。

　　警署大楼里是比平常少一半多的警察，他们大多都精神不佳的麻木地盯着电脑屏幕里的监控。

　　法斯特粗略的扫了眼，他直接走进了那扇代表着局长办公室的门。

　　局长办公室里会坐着的是自己的好搭档，詹姆斯·戈登，法斯特在戈登只是个小警察时便熟识了，几年过去，戈登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成功成为了哥谭警署的局长。

　　法斯特倚着局长办公室的门，他慢悠悠的开口：“上午好，詹姆斯。我猜猜昨晚的罪犯很棘手？我再猜猜你们还没抓到他，否则警局里不会只有那么点人。”

　　法斯特脸上展露一个轻快的笑容，多米诺眼罩遮住了他的双目，脸上的笑容却依然醒目。

　　他两只修长的手指并拢放在太阳穴边，他行了个礼。“苍白骑士，为戈登局长服务。”

　　法斯特抬起头，却没有见着总是坐在办公桌后总是一脸愁容的詹姆斯·戈登。

　　局长办公室已经被腾的差不多了，早就没有法斯特记忆中最常有的模样。

　　“苍白骑士，你来找局长的？”

　　正在收拾办公室里詹姆斯·戈登局长遗物的警员抬起头，面色沉重的与法斯特打招呼。

　　“很遗憾的告诉你，苍白骑士。不少警员都在昨晚上牺牲了，包括戈登局长。”

　　法斯特像是被人敲了一棒子，他愣在原地。

　　他像是还沉浸于梦中，过去的搭档，第一个认同苍白骑士并一直为苍白骑士提供帮助的友人，参加了他与佐拉婚礼的朋友。

　　詹姆斯·戈登在昨晚牺牲了？

　　昨晚的罪犯究竟是何方神圣？结合他在警局看到的，警察们依旧在查监控。

　　牺牲了多位警察的情况下，那位罪犯依然没有落网。

　　如果昨晚他选择和警方一起出动，会不会那穷凶极恶的罪犯已经被抓住了？也不会有那么多警察牺牲。

　　法斯特受到了内心的谴责。

　　见法斯特还没反应过来，警员叹了口气说：“节哀顺变，w.k”

　　“我很抱歉，如果昨晚我——”

　　法斯特话没说完，警员一口打断了法斯特的话。“不，这和你没关系，w.k。正如我们局长说的，我们应该自己站起来，不能总是依靠你。”

　　“我想局长昨晚没有通知你，想必也是这样想的，他做好了觉悟。”警员显然不想给法斯特自责的机会。

　　但警员越是这样说，法斯特越是觉得自责、懊悔。

　　他必须得抓住这个罪犯，给死去的警员一个交代。

　　“你们查到了什么线索吗？”法斯特问。

　　警员摇摇头道：“那罪犯的反侦察意识极高，同时对哥谭摄像头的部署位置非常清楚，我们在附近的监控里都没有看到他的踪影。”

　　法斯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又问：“那你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比如特征什么的？”

　　“那罪犯身材高大，身高约莫一米八到一米九之间，他裹着黑色的拖地的斗篷，头上顶着两个耳朵，就像...”警员思索了一下，想出了一个词。

　　“蝙蝠那样。”

　　随着警员落下最后一个词语，法斯特的心重重的跳动。

　　一道黑色的伟岸的身影，几乎融于黑夜，月光为他镀上一层淡淡的冷光，黑色的斗篷随风飘动，坚毅、紧绷的下巴。

　　傲慢。

　　法斯特眼罩下的瞳孔猛地收缩，他不知道这种心悸感与画面感来源于何处。

　　蝙蝠，又是蝙蝠。

　　最近两天，他面前出现‘蝙蝠’的次数已经太多了不是吗？这是否意味着什么？难道他过去真的见到过？

　　蝙蝠模样的罪犯。

　　法斯特隐藏了脸上诧异的表情，他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法斯特还得回去一趟，他得告诉佐拉，他现在会忙上一段时间，让他们尽量减少出门。

　　作者有话要说：　　爬上来更新了，哈利波特真好玩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