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黑化男二的白月光[快穿]最新完结+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21章 竹马丞相(21)31
这个吻不带情/欲,自然而然地落下,又一触即分。
就像是寻常夫妇的清晨一般。
这样的谢席玉,反倒让她不自然了。
陆莞禾脸颊微红,小力地推了一下他的手臂,道:“你先出去,我还未穿衣。”
见她羞躁了,谢席玉浅浅笑了笑,退开几步,转身走向门外。
半个时辰后,陆莞禾才洗漱完,稍微用了些早膳,准备去前厅,才发现谢席玉已等候多时了。
她换上了一身淡紫流仙蝶凤裙,以一支银蝶钗别于发间,没想到一抬眼,谢席玉今日并未穿平日常穿的深青色长袍,而是同样也换了一身深紫云纹的锦袍。
他低眉看了一眼她身上所穿,眼底有一闪而过的笑意,道:“走吧。”
……
谢府前厅。
陈姨娘和陆方池坐在一边,另一边则是一位上了些年纪的妇人。
陈姨娘边指着这位妇人,边骂骂咧咧:“就是你这穿这破烂衣服撞到了我身上,你在我女婿门口做什么鬼鬼祟祟的事情?”
她难得进一次京城,从前跟着陆平,见过最奢靡的不过是油伞绸缎,可进了京城之后,有许多她没见过的好东西。
她不想在陆莞禾面前丢了面子,特意去了京城有名的锦绣坊,看着几位贵妇人都穿着华丽,自己咬牙当了几个首饰,才加紧做了这身衣服。
谁知,才走到谢府门口,一个妇人便撞了过来。她心疼衣裳,又正好想在谢席玉面前表现一下,才拉扯着这个妇人进来。
陆方池在旁边附和几句,眉眼有些像陆平,可神态实在傲慢。
身子仰后,翘着脚,仿佛这里还是陆府。
陆莞禾一进来就是这么乱糟糟的样子,那位被指责的妇人低垂着头,一声不吭。身上虽然穿着普通,但从坐姿来看,应该是经过训练了的。
她和谢席玉一同走了进来,里头的声音顿时一停。陈姨娘和陆方池皆是有些诧异地看着谢席玉和陆莞禾,连同陆方池翘起的脚也放了下来。
许久未见,当初那个任他欺负的小男孩早已是从一品尚书,周身华贵的气度似与他有天壤之别。而他却只能远离京城,永不得入仕。
想起这个,他看向陆莞禾的目光便多带来些怨恨。
而一旁的妇人一直低着的头忽然抬起,目光扫过谢席玉,眼中有些难言的激动。
陈姨娘是其中最先开口说话的,她转头看向谢席玉,面上是阿谀的笑容,道:“哎呀呀,是谢大人和莞禾来了呀,彩儿,快去拿准备的东西。”
她的声音尖利,招呼着。
彩儿从后面递上来一个小箱子,一打开,里面全是珍珠饰品。
陆莞禾知道陆家靠近海边,渔船打捞的珍珠也多,这个需要花上点钱,但也算不得稀奇。
她也清楚陈姨娘上门所求何事,便婉拒道:“不用了,这些还是留给姨娘自己用吧。”
陈姨娘看着陆莞禾肤色白皙,一双桃花眼冷冷地瞧过来,心头便是一阵怒火,想当初陆莞禾还是任她摆布的黄毛丫头,现在却口齿伶俐得很。
她忍了忍,又看向谢席玉,亲自接过那箱珠宝呈上,重新扬起笑意:“莞禾说什么客气话呢?再说,你现在嫁给了谢大人,也该是谢大人说收下还是不收下,我们可算是莞禾的娘家人,谢大人应该不会不给面子吧。”
话中分明是说若谢席玉不收下,便是轻视了陆莞禾。
而陈姨娘本也全不在乎陆莞禾,只要谢席玉愿意收了便好。
毕竟若不是谢席玉,陆莞禾又算什么东西呢?
陆莞禾微微蹙眉,心底满是不舒服,转头看向谢席玉。
谢席玉漠然地垂着眼皮,拇指轻揩茶杯杯盖,慢慢抿下一口,似乎一点也不急。
这个动作也不知道是收呢还是不收呢。
陈姨娘只觉得手臂酸得厉害,再举着这箱珠宝,明日恐怕连手都抬不起。可如今已经话说在前头了,又不能放下。
终于她快撑不下去了,手臂偷偷往下松了松,正好此时谢席玉眼睫轻抬,缓缓道:“这么说,你是不将谢某的夫人放在眼里了吗?”
“啊不是莞禾那丫头……”
谢席玉没等陈姨娘说完,接着道:“再者,谢某只认莞禾的生母以及她的兄长为她的娘家人,而你又是哪里来的娘家人呢?”
谢席玉说的话毫不留情面,陈姨娘本以为他长相温润,是个容易拿捏的,可这番话却说得他面红耳赤。
她这个身份,确实上不了台面。
嫡庶有别,妻妾有别,只要她不是陆平的正妻,再受宠,也只是妾。
在她还在羞愤之时,谢席玉已经抬手命令道:“这样的人是怎么放进来的,程时,送客。”
“是。”
程时敛眉应道。
抬步向陈姨娘和陆方池走过去。
“唉唉唉你……”
陈姨娘气急败坏,放下手中的珠宝,叉着腰想要骂人。
“娘!”陆方池拉住陈姨娘,转头向着谢席玉道:“你莫要做得太过分。”
刚刚那位妇人还在旁边,而自己和娘却如此丢脸,陆方池从来就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若不是如今唯一的法子便是谢席玉引荐入仕,否则他怎会来这。
他还像从前那样瞪过去,却兀地浑身一个哆嗦。
高位上,谢席玉眼帘垂下,檐沿落了半片阴影于他面上,漆黑的眸里似淬着寒冰,静静地看着他,仿若能洞悉他所做的所有肮脏的事。
陆方池有些心虚,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了,他怎么还会知道是谁偷了玉佩。
况且,陆莞禾和四皇子本就有一段,若是陆莞禾聪明,也定不会再在谢席玉面前提起往事,免得夫妻异心。
他却没想到,第一个开口的却是陆莞禾。
“陆方池,五年前,及笄礼当夜,你可还记得你做了什么?”
她直起身,双眸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怒火,声音清脆以至字字清晰。
“什、什么?”
陆方池脸上既是错愕又是心虚。
“或者说,你当夜潜入我屋内做了什么?又把什么交予四皇子?”
陆莞禾全然不想包庇他,加重了语气。
原书中的陆莞禾便是性子太软,才一次次纵容陆方池肆意妄为。
而她却没有看到谢席玉眼中闪过的略微诧异。
“我、我……”
陆方池眼神躲闪。
陈姨娘并不知情当时的事,只道:“儿啊,怕她做什么?就她一个丫头,都能拿你怎么样?”
陆方池转念一想,也对,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了,就算他认了,又能如何。
他反倒理直气壮道:“是我又怎么样?就是我偷了谢席玉的玉佩。你后来也不是跟了四皇子吗?若不是我,你觉着四皇子会看上咱们陆家吗?”
他说得振振有词,陆莞禾却气得有些发抖。
虽然这是她想要看到的,她需要陆方池在谢席玉面前亲口说出当年的所作所为,但她真正听到时,还是抑制不住地生怒。
就像是亲手给伤口涂上药酒,明知是必要的疗伤步骤,却还是火辣辣的疼。
她的手却被轻轻握住了,谢席玉的手心微暖,指腹浅浅摩挲着她的手背,接着她便听到了谢席玉的声音。
他低低地笑了声,嗓音却有些发冷:“从前未追查此事,只是因为不想让阿莞难堪。如今你觉得你还能逃得过吗?”
“什、什么意思?”
陆方池看着谢席玉漆黑的瞳眸,莫名有些心慌。
“程时,将陆方池押送至刑部,重审当年成王谋逆一案。”
谢席玉敛下了笑意,温润的面上带着淡漠,五年前的案子确实不好重审,但皇上本就对此心有愧意,无论他指出是谁,这个人只能成为始作俑者。
“是。”
程时反手一扣,陆方池只能哭叫着反压在地。
陈姨娘傻了眼,着急地问陆方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她再急,也再无法子,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被押送往刑部。
两个人哭叫的声音远去,一场闹剧才落下了帷幕。
陆莞禾有些疲惫地阖了阖眼。
“都过去了。”
两人都没再提四皇子和陆方池的勾当,谢席玉伸出手轻轻抚过她的背。
陆莞禾看着他温和的眼眸,头一次想静静地靠在他的肩上。
可还有一位妇人在这,陆莞禾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走到那位老妇人面前,有些歉意道:“刚才怕是让见笑了,方才是陈姨娘冒犯了,我愿出银两,给你重新买件衣裳。”
那位老妇人方才在旁边一句话未说,都是低头受着陈姨娘和陆方池的指责。
后面也存在感极低,只是手里死死抱着一个包袱。
老妇人上了些年纪,发间已掺了不少银白,她抬起头,神情有些微动的看着陆莞禾。
面前的女子粉颊玉面,双眸灵动却又不失稳重,与小公子对视时,两人情意自在缠绵之间。
一晃多年未见,当初的小公子已经成亲了。
他没有折损于苦难中,没有亡于皇室的阴谋,身边也有了可心人,要是小姐能看到,估计也会欣慰吧。
她眼底有些湿热,险些落下泪来。
陆莞禾有些无措地回望了一下谢席玉,老妇人像是要哭了出来。
老妇人见自己突然的情绪吓着了他们,忍了忍眼泪,才道:“不用了不用了。”
陆莞禾轻声劝慰道:“老人家是有什么伤心事吗?如果不介意,不妨说与我们听听。”
这些日子城外疫疾严重,不少流民也涌入京城,看这个样子,面前这位老妇人似乎受了不少苦楚。
“我……”
老妇人正要开口,却又止了话头,脸色很是犹豫。
她本该今生不再踏入京城,可是自己的孩儿得了疫疾,听说京城才有好大夫,才冒险一试。没想到却被三皇子的人发现了,无奈躲到了这儿。
可她要不说,那万一三皇子那边先知道了会不会对公子不利,况且她得病的孩儿还在等着她。
她两相纠结,终于决定开口:“老身拜见公子。”
她低伏于地上,做了一个标准的宫礼。
陆莞禾惊讶地转头,与谢席玉相视。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陈姨娘来之前:不过是两个好拿捏的人。
陈姨娘来之后:手酸得抬不起来了,到底是谁说好拿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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