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霁气死了。

　　回家后,喝了点酒好了些，临睡前看见床头柜上叶奚知送的礼物，又开始生气。

　　我们是不应该复合,卢霁挪开视线，心想，经常生气对身体不好，他还想多活几年。

　　还好这次剧组放的假是两天,如果明天就要赶回去,卢霁还不确定他的情绪能不能平稳。

　　第二天,河元过来找卢霁。

　　卢霁家有一个大阳台，河元知道密码,进门后就看见他躺在阳台的沙发上,穿着睡衣，戴着墨镜。

　　河元往外望了去，卢霁家的景观不错,特别是天黑，能看见极其漂亮的夜景,但是此刻大雾弥漫，只能看见一片白茫茫。

　　“这么大雾，肯定会是个晴天。”河元坐了下来。

　　卢霁嗯了一声。

　　“我把东西带来了，你要不要看一眼？”河元掏出文件夹，里面装的是之前两人商议的文件。

　　卢霁简短地说：“待会看。”

　　河元试探问：“拍戏怎么样？我听说进程挺顺利的啊。”

　　卢霁说了几句，确实很顺利,预期是半年，不过现在拍的快，可能还会提前结束拍摄。

　　剧组都很高兴，拍一天戏付一天场地钱,现在能省来宣传了。

　　“那你现在是在干嘛？搞行为艺术？”河元问。

　　卢霁收藏了不少艺术品，难道他突破了自己，去追求更特殊的艺术模式了？

　　卢霁没回答，过了会，说：“我和叶奚知彻底结束了。”

　　“不是早就结束了吗？”

　　“这次比较彻底。”

　　卢霁的墨镜遮住眼睛，河元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好说：“愿意聊聊吗？”

　　卢霁也憋了一晚上，正在寻求某个突破口，噼里啪啦把整件事倒出来了。

　　“嗯……”河元考虑了会，问，“你对他还有感情吗？”

　　“算是。”卢霁说，他很诚实，感情怎么好说断就断。

　　“你喜欢他什么？”

　　卢霁想了想这个问题，喜欢他什么？

　　最开始是长相，后来察觉某些方面两个人的想法很一致。

　　脚受伤以后，卢霁住到了叶奚知家，头两天，他是存着一份折腾叶奚知的心思的。

　　卢霁还让他帮忙在电脑打过字，他以为叶奚知会说你是腿有问题又不是手有问题。

　　但是，叶奚知只是无语地看了眼，就来帮忙了，任劳任怨。折腾的人感觉不到折腾，卢霁也很快就没了兴趣。

　　或者说大部分时候，叶奚知都是这样，说话归说话，但是并不会逃避需要做的事情，还天天给他熬汤喝。

　　这让卢霁感觉，两个人一起生活也不错，至少互不打扰。

　　最关键是，卢霁搞不懂他。

　　“说来话长。”卢霁没有直说，“很多时候我都不能理解他，但是我并不讨厌。”

　　“啊……每个人都会犯贱，但是你比较严重。”河元理解地说。

　　卢霁没有转头，伸手从桌上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

　　“没办法，没办法。”河元摇摇头，“有些人就喜欢挑战高难度，折腾吧，累了就折腾不动了。”

　　河元很了解这种人。

　　他思考片刻，提出建议：“我觉得，也没什么好纠结的。”

　　卢霁看了眼他，戴着墨镜，不知道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