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邃挑了挑眉，眼里的挑衅意味十足。

都说斗殴之前得先看看老大的意思，所以三班才会先盯着沈邃看。

不错，沈邃就是五班的班霸。

沈邃慢腾腾地站起来，脸上的不屑嘲讽如有实质：“我长得美吗？”

三班同学哽了一下，不大明白他这突如其来拐到颜值方面是怎么回事。

沈邃嗤笑一声：“那你看你爷爷我是在作法呢？”

此话一出，五班同学忍不住哄笑成一团。三班觉得挂不住面子，率先动了手。

你既然都动了手，那我岂有不还击的道理？

顾述在外面接完电话进店后便是这样一个如火如荼的场面，他还没来得及搞清楚是什么情况，迎面就有人给了他一拳。

他反应极快的躲过了，拳头堪堪停在他鼻尖的位置。

五班班霸在场，三班自然也不会少。

顾述就是那个三班班霸。

沈邃虽然没有打到顾述的脸，但是三班同学一看，心想哪能忍下这口气，都打到自己老大头上来了，于是下手更加猛烈。五班自然不甘示弱，也以相同力度回击。

小小的烧烤店内一片狼藉，桌椅板凳都歪倒在地，但此时此刻在场上肆意挥拳的少年们无暇顾及这些。

烧烤店老板给教导处主任打了电话，五分钟后，主任赶来了。

两班适时停了手，毕竟怎么打都行就是不能在主任面前动手。

当晚主任气得连喝六杯清茶降火，唾沫星子横飞，肢体动作丰富得就差把他放到手语操队列了。

对这件影响极其恶劣的斗殴事件的结果是每人记过处分，取消参赛资格，各写五千字检讨深刻反省自己的过错，再写另外一份五百字检讨于晨会上昭告天下，罚扫林荫大道两周。

这次篮球比赛中虽然没能一较高下分出胜负，但是不妨碍两班放下势不两立的狠话。

不过因为期末考试迫在眉睫，这些惩罚就先推迟到下个学期开学后再实施。

第二章 前程

快到高二八班的时候，许巍然突然停下来拉住沈邃的袖子，嘴一咧，眼一瞪，摆出凶神恶煞的表情说道：“哥，你看我这样行吗？”

纵然两人相识这么多年，是一个院儿里长大的好朋友，但这不妨碍沈邃跟不上许巍然犹如山路十八弯的脑回路。

“你干嘛？”沈邃说。

许巍然一脸凶恶，仿佛全天下就他是老大的样子，令沈邃再一次为他的智商叹为观止，“待会儿进去不是要打架吗？”

沈邃满脸问号，不是很懂的反问道：“我有病吗我开学就打架？是嫌上学期惹出来的祸不够大吗。”

许巍然笑了两声，讪讪收回手。

沈邃不想挑事，但也不是怕事的主。

如果顾述要真对那件事怀恨在心，他也绝不会手下留情。不过这刚开学，再加上还背了个记过处分，自然要安分一些，所以他打算还是低调一点。

他从前门进的教室，后面跟着个许巍然。虽然许巍然已经收了那副欠打的样儿，但从余光里都能看出他故意改变了一下走姿，硬生生走出了黑帮大佬的样子，把自己衬托的像个小弟。

原本闹哄哄的教室，在沈邃进来不到三秒钟后便安静下来，静到沈邃以为他上了个聋哑学校。

沈邃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这个班里熟悉的面孔太少，除了身后的许巍然以外他就只人认识两位。

一位是顾述，一位是顾述的死党。

冤家路窄啊，他心想。

沈邃对上顾述目光，发现顾述也正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

旁人以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围观，脸上的兴奋就差冲破天灵盖，在沈邃面前叫嚣着“快打起来”了。

沈邃不想被人当猴子看，也不想随了这帮人的意，再加上现在心情谈不上美妙，所以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显然，顾述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率先移开了眼。

沈邃莫名觉地得心情好了一点儿，也许是因为顾述识时务的行为吧。

八班作为文科重点班，自然是由大名鼎鼎的老何来带。

老何全名何善，人如其名，一直和和气气的。但这个和气不是老好人那种和气，不代表他没有主见没有原则，所以学生们一直都挺喜欢他。再加上老何开明，对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的见解，处理事物的手段也得当，不是一味地惩罚学生，所以老何不出预料当选为附中最受欢迎班主任。

老何拿着个保温杯进来时，沈邃还在环顾周围，看看有没有空余的座位。

沈邃和许巍然来得晚，连着坐的位置都被占了大半，此时只剩下靠窗那一边还有两个。

但是顾述在那里。

沈邃倒也不怵。毕竟他又不是来打架的，更不想出一些莫名其妙风头，他不带犹豫的就朝顾述右手边的位置径直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