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没有别的可以夸了，对吗？”她看向韩朔，“所以才找了个这么奇怪的夸法。”

　　韩朔清了清嗓子：“没有……我说的是真心话。”

　　顾澜用笔撑着下巴：“那就是我画错了？”

　　她有些好奇：“如果是你来画，你会画什么？”

　　画作的主题是，最想和对方一起做的事。

　　其实关于这个主题，顾澜是思考过的。但这次也算两人第一次约会，早上韩朔就是邀请自己过来一起打游戏啊。虽然一起玩的不是之前约好的《沙漠蜥蜴2.0》，但总归大差不差的。

　　因为这些线索，顾澜才会画出这么个主题。

　　韩朔低着头，似乎在踟蹰要不要说。

　　半晌，他回道：“如果还能有别的选择，谁会只想要和学姐玩游戏呢？”

　　这句话中反问的语气并不强，更多的是他自己的不甘。

　　顾澜一愣。

　　她揉了揉鼻子，突然道：“你如果真的是这样想……

　　“大学时候我们在同一间自习室擦肩而过许多次吧，怎么也不见你过来跟我打个招呼？”

　　韩朔微张着嘴。

　　过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学姐身边追求者太多了。

　　“有一次……”

　　顾澜：“嗯？”

　　韩朔陷入回忆：“有一次……我本来打算过去和你打招呼的时候，恰好撞见有一个男生在向学姐告白。”

　　顾澜愣了一下，随即便笑了出来。

　　从小到大，她还没有接受过任何一个追求者。

　　那时候，为了拒绝别人，她每次给出的理由都是千奇百怪。

　　说到这个，她霎时有了点兴致：“哦，这样啊……那那时候，我是怎么拒绝他的？”

　　韩朔转头，看着她道：“你说：‘不好意思我要专注学习，毕业之前不会考虑谈恋爱的事情。’”

　　顾澜点点头。

　　“看来我还挺诚实的。”

　　韩朔的目光顿时变得有些幽怨。

　　“所以我想着，只要熬到自己大三就可以了，但是没想到，学姐大四上学期就保研成功了。”

　　他的控诉配上那副表情，顾澜一下就忍不住，直接笑出了声。

　　韩朔收回目光。

　　笑够之后，顾澜拍拍衣服站起来：“好了，也玩得够久了，我们出去吧？”

　　她伸出手，韩朔一愣，随即会意地拉住顾澜，站了起来。

　　随后，他们唤出系统面板，直接离开。

　　回到现实，顾澜摘下VR眼镜，就与躺在地毯上的韩朔对视了个正着。

　　韩朔不好意思别开眼：“我去准备午餐。”

　　顾澜道：“别做太多，早饭吃得太晚，我现在胃里还是饱的。”

　　韩朔点头。

　　两人吃了一顿简餐，顾澜便提出要离开。

　　韩朔挽留无果，只能折中，提出送顾澜回学校。

　　顾澜这次没有拒绝，两人一起上了韩朔的车。

　　等车子开到A大教师宿舍楼下，顾澜道完别，准备下车时，才发现韩朔没解锁车门。

　　她朝驾驶席上的韩朔看去，之间韩朔扭捏地问道：“学姐……”

　　顾澜安静坐回去：“怎么了？”

　　韩朔握着方向摆，手上青筋时隐时现：“你身边……有趣的人多吗？”

　　顾澜差点没反应过来。

　　理解了他的意思之后，顾澜有些哭笑不得。

　　她想了想，故意问：“你是指，有趣到想跟他约会的那种人吗？”

　　韩朔重重点头。

　　顾澜掰着手指头数起来。

　　随着她掰下的手指头越来越多，韩朔脸上的表情快控制不住了。

　　顾澜见戏演得差不多了，便道：“……暂时好像只有你一个。”

　　韩朔的面上浮现出红晕。

　　但他并不非常满意这个答案。

　　“只是暂时吗……”

　　顾澜点头。

　　韩朔突然靠过来。

　　跟之前在游戏中一样，他将头抵在顾澜的肩膀上。

　　但他表现出一种绅士的克制，并没有多制造出其他枝节。

　　“学姐……”韩朔道，“先别喜欢别人好吗……”

　　顾澜呼吸稍稍变快，两人此时的状态过于亲密，已经突破了她冷静的底限。

　　她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在韩朔似乎不用她回应，自顾自又说道：“我会努力的，给我一些时间。”

　　顾澜顺着他的话问：“努力……什么？”

　　韩朔直接道：“努力让学姐也喜欢上我。”

　　这个“也”字用得很巧妙，顾澜的心跳都乱了一拍。

　　她咳了咳：“……好。”

　　韩朔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闻言激动地抬起头：“学姐，你说‘好’？”

　　顾澜点头，确认了他的想法。

　　韩朔回头，双手紧紧攥着方向盘，努力克制自己的喜悦。

　　顾澜无奈摇头。

　　“好了，”她敲敲车门，“我该回去了。”

　　韩朔努力呼吸，平复着心绪。

　　接着，他点点头，主动下车，绕到另一边，给顾澜打开车门。

　　两人最后道别的时候，学校另一位讲师恰好刚吃完午饭回来。

　　她与顾澜并不熟，但因为是住在同一栋宿舍的同事关系，平时见面也会问个好。

　　此时见到顾澜和韩朔，她有些诧异，但还是如常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