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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望春回 他眉梢挑着邀功似的笑意114

花月鹄 11562字 2022-07-11

  姜漓瞥见徐允贞的第一眼, 就看到那幅蒙在脸上的面巾, 一时不明白她怎么会把向来自负的容貌遮住。

  不过正赶着满心烦乱赶的时候,她也顾不得往深处想,那晚被掳到楼船上的遭遇抑制不住地就在脑海中闪回涌现。

  若不是裴玄思及时赶到, 她必定会受尽屈辱而死, 如今想想还心有余悸, 即便是劫后余生, 这些日子仍旧噩梦不断。

  而现在, 这个权势熏天, 让她恨之入骨的蛇蝎歹人又出现在眼前。

  为了熬过这一劫, 即便再不情愿,也得硬逼着自己去坦然面对。

  她有意无意朝月台上望过去,立时便迎上裴玄思那双和暖的眸,四目交投,他两边唇角同时向上弯翘,居然旁若无人, 顽童似的冲她挤弄着眉眼。

  这般生死难定的时候,他倒是心宽,好像事不关己,竟还能笑得出来。

  姜漓眼带责备地蹙了下眉,别开头不去看他,稳了稳神,目光转向徐允贞,强压着厌恶上前行礼。

  “吴门姜氏女,拜见昌乐郡主。”

  徐允贞挥手拨开挡住视线的内侍,睨着伏在自己面前的人,连抽搐的眼角都燎着怒火,鼻音浓重的“哼”出冷笑:“好啊,装得可真像……我看你也是这些天过得太舒坦了,所以跟裴玄思一样不知死活,竟敢在我跟前抖这个机灵。”

  说话间牙齿已咬得“咯咯”响,看架势恨不得立刻跳下抬舆,亲手将她撕成碎片。

  姜漓料到一上来就是凶险万分的状况,这时对方没说“平身”,也不能起来,正要拿思虑好的话回复,余光却瞥见绛红的袍摆斜刺里靠近,紧跟着上臂就被人托住一提。

  “郡主提点两句便好,莫要真把人吓着了,反而问不出实情来,既然礼数已成,姜家娘子就起来回话吧。”

  那老太监忽然横插进来解围,顺势把她拉了起来。

  姜漓不料还有人出手帮忙,没去看徐允贞此刻的脸色,转向对方行礼,道声“公公万福金安”。

  “免了,免了。”

  那老太监半途扶住她,似笑非笑地拿手在胸腹间比量:“当年姜太傅带你入宫赴宴的时候,咱家瞧着才这么高一点,如今都出落得如花似玉了。”

  几句话把气氛缓下来,便话头一转:“听说娘子失踪了好一段日子,不知去向,别说咱家了,就连圣上在宫里也有耳闻,若再寻不着下落,事情就不知会牵连成什么样了。娘子究竟去了哪里?又是为了什么因由?今日不妨自己说一说,也好辨个是非曲直,勿枉勿纵。”

  “失踪?公公怕是误会了,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外寻找失物,刚刚才回到经京里,听闻老太君身故,就赶紧来瞧瞧。”

  姜漓先作势一愕,略作解说,跟着正色道:“上月我还在东阳书院的时候,出了件奇事,就在二十二那晚,竟然有贼人趁夜偷偷潜进我的住处,盗走了圣上御赐给家父的一对黑金兔毫盏,连我豢养多时的西域狮子猫也打死了,还留下一张字条,写着‘若还要那件东西,便回家相见’。”

  “哦,听意思这毛贼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那老太监眨巴着眼,“不过,这是让你回哪个家?上月二十二,你与裴军使早已奉旨和离了,该不会……”

  姜漓颔首叹了口气:“公公心思细密,可我当时一看那条子上的笔迹,就知道是让回裴府。”

  “为什么,莫非……”

  “公公应该猜到了,那上面的字迹八九成像是裴公子的,所以我当即就离岛去了裴府,他却不在家,我只好叫人把字条送去军衙里了。”

  话音未落,众人的目光一大半都齐刷刷转向了裴玄思。

  那老太监偏头抱着浮尘,狭眸看他:“裴军使,这个事你如何解释?”

  众目睽睽之下,裴玄思像懵然摸不着头脑,自己转着四轮车上前,拱手道:“公公管着南衙禁军,定然是知道的,上月二十一、二十二两晚是我神策军宿卫宫城东门,宫里和军中上下都有见证,过江上岛少说要大半日的工夫,我怎么可能抽身出城潜入东阳书院?”

  “嗯……不错,是这么回事。”那老太监略微想了想,恍然点头,“那晚咱家回司宫台,路过东门的时候,还跟裴军使说了几句话呢。”

  “公公好记性。”

  裴玄思接口赞了一句,语声恳切道:“转天出宫之后,前日的塘报又到了,所以一整天我都在值所,半步没有离开过,见到那张字条已经是当日傍晚,上面的笔迹虽然跟我十分相像,但绝不是我的手笔。”

  他说着,一脸后怕地转向姜漓:“出了这么大的事,阿漓你当时为何只让人把纸条交给我,却不肯把话说明了呢?”

  姜漓没去看他,微带恹恹地叹气:“我当时也没多想,就念着家父的遗物万万不能失落,其余的哪还顾得上细琢磨。后来再想,那两行字的确只是形似,笔法气度上就相差的多了,分明就不是同一个人写的。”

  那老太监听到这里,抬手搓着下巴沉吟:“照这么说,这是有人设下的局,存心让你误会是裴军使所为。”

  “可不是么,此人也不知怀的什么龌龊念头,用心之险恶,手段之卑劣,实在是一言难尽,哼,可偏偏又蠢笨得紧,以为别人真就会乖乖上了她的当。”

  裴玄思刻意咬重那些贬损的字眼,眼角暗瞄着抬舆上气得发抖的人。

  徐允贞几乎气炸了肺。

  那晚她处心积虑安排下对付姜漓的圈套,却被他轻而易举地反算了一道,简直是奇耻大辱,就像如今这张脸一样见不得光。

  可现在不光被他当着众人挑开了奚落,还趁机毫无顾忌地当面辱骂,就差没指名道姓了。

  “裴玄思,你挺得意啊,呵呵,以为扯几句话闲篇,之前那些死罪就这么揭过去了么?”

  阴声乖戾的话一引,那些从姜漓进门之后就没再吭过气的潞王党官员像是才回过神来。

  “郡主所言甚是,别管什么遗物丢失,笔迹存疑,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眼下咱们说得是欺君谋逆之罪,莫要避重就轻!”

  “不错,一没证据,二没公堂检验,由着你这张嘴随便说,谁能信服?”

  “依我看来,那字条上的笔迹真假倒可放在一边,单说入室行窃这种事,还用得着你堂堂一个神策军使去做么?什么在宫中宿卫,抽不出身来,说不得都是些掩人耳目,对姜家娘子欲擒故纵的把戏。”

  众人又是一阵你争我抢的吵嚷,有的甚至跳脚对着裴玄思痛骂,却没人再提及姜漓与他通同一气的话了。

  正恨不得一人一口,用唾沫将他淹死,蓦地里两道半阴不阳的目光扫掠过来。

  众人心中一凛,乱哄哄的骂声登时沉了下去。

  “就因为事关欺君谋逆,咱家才得替圣上查问清楚了,诸位大人有什么话,只管自己回家写奏本往上递,在这里喊个什么劲?刚才谁说得来着,避重就轻?这话什么意思,该不是在说咱家处置不公吧?”

  那老太监正横眼立威,一声冷笑就从背后戳了过来。

  “公公向来老成谨饬,宫里宫外谁不知道?但今日这件事,倘若没个正儿八经的交代,有些话本郡主就只好到圣上那里去说了。”

  “多蒙郡主提点,圣上那里怎么交代,咱家心里自然有数。”

  那老太监和徐允贞表面客气,暗地里却已经成了针锋相对的架势,转回头问:“裴军使,那张字条可还在你手上?”

  预想的局面已经做得差不多了,裴玄思仍是一脸恭肃。

  “不瞒公公,玄思怕这东西早晚要做见证,不能有闪失,所以一直锁在澄清坊值所里,稍时便可呈给公公过目。”

  姜漓站在那老太监和徐允贞中间,一直悬着心浑身不自在,这时发觉他那双眼又瞟了过来,还暗带示意地微蹙了下眉,立时领会,接口道:“公公知道我与东阳书院有渊源,离岛之前曾与做山长的义父说起过,他老人家也见过那张字条,可以作为见证。”

  “好,人证物证都在,这是非曲直就好追查了。”

  那老太监点头认可,又问裴玄思:“照理裴军使见到字条之后,应该回府向姜家娘子解释才对,为何却没有?”

  裴玄思吁声长叹,郁闷中又带着几分怨怒:“这事公公还不知道,那天我本来已经准备回家,可刚一出门就接到殿前司的调令,让我即可领兵移防外城,结果当天夜里宫中又出了行刺的大案,臣率部整夜追捕乱党,等天明回家时已经晚了。”

  “原来如此,看来这是故意让你见不着姜家娘子啊。”

  那老太监自言自语似的点着头:“当晚行刺的逆贼中有六个落网,一人逃脱,好像也是裴军使你带人去缉拿的。”

  终于把话引到这一步,裴玄思压着眼底涌起的寒光,拱手垂眸:“那夜玄思追捕乱党赶到江边渡口,眼见他逃上一艘船后就没有再追,一直没敢实言禀告,伏请公公治罪……”

  那老太监啧声一挥手:“治不治罪回头再说,你为什么不追到底?”

  “因为……我识得那船正是郡主惯常坐的楼船,所以没敢惊动。”

  “裴玄思!”

  徐允贞厉声暴喝从抬舆上跳起来:“你找死么!我就是不明白,人活得好好的,怎么非往绝路上拱呢?这倔老婆子没了,还有人送终,若是你死了,怕连个正经操办的人都找不着吧,呵……”

  没等她笑出声,一道极细的光就从暗漆漆的门厅里飞窜出来,不偏不倚,在面巾上穿出一个黑黢黢的小点。

  几缕烟气随着火苗冒起来,黑点转眼就被烧成一个铜钱大的洞。

  徐允贞回过神,慌不迭地扯下面巾丢开,脸上沟壑般纵横交错的伤痕顿时毫无遮掩的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旁边的宫人内侍吓得魂不附体,赶忙跪地求饶,连头也不敢抬。

  不远处那些潞王党官员却是头一回见到这鬼魅般的面孔,此起彼落的讶异声中,各种惊骇、厌弃、鄙夷的神色都在眼中闪过。

  除了那些宫奴外,就数姜漓站得最近,也被吓得不轻。

  原来昌乐郡主带着面巾是因为容貌毁了,可这满脸伤痕又是从何而来。

  目光转开之际,砰跳的心猝然一动,不由自主朝月台上望过去。

  刚巧裴玄思也正看过来,眉梢还挑邀功似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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