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勉超：“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祁迹：“……就没有正常点的吗？”

　　万初空：【不给我打吗，我知道说什么】

　　祁迹默默把手机收到自己胸前，主持人友好提醒道：“来祁迹，我们把手机拿前面一点，不然粉丝们可能听不到对面说话喔。”

　　祁迹表面保持微笑，内心分外麻木地把手往前伸了伸：“喔。”

　　直播只有两个小时，前一个半小时直播间的气氛轻松愉悦，后半个小时祁迹度日如年。苏勉超终于说出那句“生日快乐”，还没等他松一口气，对面又说：“其实这个电话你应该给万初空打，他肯定规规矩矩祝你生日快乐……”

　　电话挂断后，他与主持人脸对着脸，面上均是恬静的笑，只有内心疯狂打滚喵喵叫。

　　他早该想到，苏勉超对他俩的执念不亚于网上的cp粉。

　　主持人说：“要不要听取你朋友的意见呢？”

　　祁迹艰难摇了摇头：“还是不要了吧，我觉得……他应该在忙。”

　　事后苏勉超还给他发消息说不用谢自己，既然要炒cp那就应该大胆一点轰轰烈烈。

　　而现在他只想这场直播早点结束，却不知道自己的屏幕截图早就传得全网漫天飞，直播画面虽糊，但耐不住有人锐化再锐化，勉强还是看到了微信弹窗上万初空的名字。

　　@初祁不意only：给大家介绍两部刚刚看过的经典文学，名字叫做《可以给我打》《在忙》

　　评论（31条）：【不要调侃我们77了，孩子都不好意思了/可怜】

　　【拜托77听听你发小说的，那可是你发小啊，他还能害你吗！】

　　【空空在忙什么7宝你怎么这么清楚，大家都不是外人也讲给我们听听呗】

　　【大大方方连线我们都不会觉得有啥，这样遮遮掩掩很奇怪诶，初祁不意你们真的很奇怪诶】

　　【于是又一部文学著作诞生了：《避嫌》】

　　直播结束后祁迹还没松一口气，推开门便看见坐在会议室外沙发上的万初空。

　　万初空见他出来，把手机收起来站起身。

　　祁迹身后还有刚刚负责直播的工作人员，所有人见了他表情都很微妙。

　　万初空坦然自若道：“都说了给我打电话，我知道答案。”

　　祁迹这才反应过来，走上前去：“你怎么来了？”

　　晚上十点刚过，夜漆黑又寒冷，公司里大多数人都下班了。万初空显然来了有段时间，桌上摆着空了的纸杯和没怎么被碰过的苹果。

　　周边的人从他们身边走过去，祁迹简直太熟悉那些视线，但眼下更在意的是突然出现在他们公司的万初空。

　　“生日快乐。”万初空说。

　　因为摄像头很吃妆，直播前化妆师特意给祁迹的嘴巴上涂了层润润的唇彩，弯起嘴角笑就会有一抹很明显的亮色。

　　他们并不是很久未见，在明亮灯光的照耀下都觉得对方有点陌生，下一秒笑容传达进眼底又是自己所熟悉的模样。

　　十二月已是寒冬，地下车库有一股阴冷潮湿的味道，羽绒服包裹大半的身躯，室内的温度还残留在体内未消散，祁迹还没来得及上车便被万初空吻住，对方咋弄有声地吃他嘴上葡萄味的唇膏。

　　两个人的喘息融在一起，炙热地再不见白雾。

　　祁迹被吻得眼眶发热，用手轻轻推拒，万初空离开些许，又吻上来，说是吻却轻轻咬了他一口。祁迹怕忽然有什么人来、怕相机的咔嚓声，也怕万初空此刻望向他的眼神，有点凶，和平日里伪装的模样不同，他把自己完整摊开在祁迹面前。

　　好在对方很好安抚，一吻过后便放开他。

　　祁迹生日晚，今天过后才是真正的二十五岁。他忽然觉得自己与万初空的距离又近了一步，坐上车后忍不住打量对方。

　　“看什么？”万初空问他，“想要亲可以直接亲上来。”

　　祁迹立刻正襟危坐，只留一侧红红的耳朵朝向万初空。

　　车子启动后才敢说话：“你不喜欢吃苹果吗？”

　　万初空回答：“一般。”

　　“一般是什么意思？”祁迹还是侧过了头，万初空趁倒车的间隙迅速亲他一下，发出“叭唧”一声，“能吃，但是今天不想吃，你观察我观察得很仔细。”

　　祁迹轻咳一声，忍不住小声嘀咕道：“已经三个了。”

　　“什么？”万初空问。

　　“欠的吻。”祁迹老老实实说。

　　“哦。”万初空带着点调笑意味，“原来你还记着。”

　　祁迹装死。

　　万初空继续：“我主动亲的也算吗？”

　　“怎么不算？”祁迹这才开口，企图跟万初空讲道理，“不管你亲我还是我亲你，都是嘴巴碰嘴巴，碰到了就算。”

　　万初空问：“刚才为什么不肯给我打电话？”

　　祁迹支支吾吾：“我们这样摆在台面上不好吧？”

　　“哪里不好？又没有直播让你亲我。”

　　祁迹说：“你让我准备一下，我有点怕……”

　　“怕什么？”万初空以为他会回答害怕别人的议论和看法。

　　结果祁迹说：“怕自己会脸红。”

　　万初空：“……”

　　“那确实需要准备一下。”万初空又有点想揉祁迹的脑袋，被吃干抹净后的小猫更乖了，会甩着尾巴主动靠近他。

　　车子开了一段路，万初空说：：“本来想给你买蛋糕，你队友说你上午已经吃过了。”

　　祁迹点头，一五一十汇报：“是吃过了，不过有一大半都扣在付霜脑袋上了。”经纪人也不让他们毫无节制地吃，一人一块解解馋拍个团综素材足够了。

　　“还想吃？”

　　祁迹摇摇头，过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我队友是哪个队友，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他为什么会跟你说？”

　　“问题太多了，一个个问。”万初空嘴上说着，稍微回忆了一下，“叫什么忘记了，应该是姓林？有点狐狸眼那个，我来你们公司的时候他还在，简单聊了几句。”

　　“他叫林衫。”

　　万初空不怎么在意地“嗯”了一声，祁迹问：“你们聊什么了？”

　　“聊你。”

　　祁迹张了张嘴又闭上，不想自己一直问问题。

　　万初空却看出他的忍耐，主动挑了一些说，都是祁迹训练时发生的事。

　　“他说你很努力，只是之前差点运气。”

　　中途万初空的手机响了，他难得没有无视，接起来只说了句“在开车”便直接挂断。

　　从车上下来以后，万初空照例跟祁迹走进楼道，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走。

　　“我今天特意赶回来给你过生日，不留一下我吗？”万初空耍赖似的把下颌放在祁迹的肩膀。

　　祁迹想了下说：“那你把头转过来一下。”

　　万初空照做，然后就被柔软的唇瓣封住嘴。

　　小猫在舔他。

　　他忍不住发笑，一手拥着祁迹，直到电梯门打开，两个人走进去，祁迹邀功一般地讲：“拖鞋我准备了。”

　　万初空侧过身挡住他，低下头说：“你乖一点，这里有监控。”

　　祁迹想说自己没有那个意思，但是面对那双深邃有神的眼怎么也说不出口，心里慌张，自己该不会真有其他意思吧，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那种？！

　　出了电梯，万初空没有亲他，而是单纯抱了一会儿。

　　“本来只是想看你一眼就走，到了你们公司觉得应该说句话再走，说了话还想要亲你。”万初空的呼吸落在祁迹的耳边，手放进他口袋不知在摸索什么，“结果就跟来你家了。”

　　祁迹问：“你明天几点的飞机？”

　　“明早五点。”万初空回答。

　　祁迹没想到会这么早，“那……”

　　“今天不能留下。”万初空亲了亲他的脸颊，“很遗憾吗？”

　　祁迹：“……没有！”

　　万初空笑了笑，“七七，不跟我说晚安吗？”

　　“晚安。”祁迹一边说着，一边拽住万初空的手，抬头是愈吻未吻的姿态，“可是我还欠你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