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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有个女生好像和你走得很近啊。”石翊有些吃醋，但面上却表现得很淡，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有吗？”程胥元皱眉，“没印象，你是不是记错了。”

　　最近哪里有女生和自己走得近？肯定是石翊记……

　　想到一半，程胥元突然想到，哦，他好像知道是谁了。

　　“那是我的一个学妹，她问我问题，我回答一下而已。”

　　“哦，学妹。”石翊心想，这会儿还只是学妹，没准过段时间就不是了。

　　“……你今天好像有些不太对劲。”程胥元拧着眉，他想了想，似乎又自己想明白了。

　　“你是不是看上了那个学妹？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问她要联系方式。”

　　石翊：“……不用了。”

　　他心想，也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难过。程胥元能大大方方地说把那个学妹的联系方式给自己，那说明他对那学妹毫无兴趣。

　　当然，对自己也毫无兴趣。

　　这个试探结果难免让人难过，石翊想起女生在闺蜜谈恋爱的时候都会生出几分不爽的情绪，怎么换个性别就要随意往外推了？

　　石翊在想着这些，便也没注意到程胥元脸上异样的表情。

　　“怎么突然怀疑我要谈恋爱啊？”他随口道，“我还以为是你自己想谈呢。”

　　“嗯，的确。”石翊点头，“我有喜欢的人了。”

　　“啊？”程胥元惊讶之余，忙藏住自己心里的难过，不让自己的脸上露出半点端倪。

　　“你现在学习这么忙，有时间谈恋爱吗？”他轻描淡写地说着，言语里却在暗示对方，你可能还没到该谈的时候。

　　他就是这么自私。

　　石翊终于品出了一点不对，他盯着程胥元，反问他：“如果是你，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再忙，这个恋爱也是要谈的吧？”

　　这点程胥元的确无法否认，只得点头：“的确。”

　　“那你去追她呀，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程胥元问。

　　“这个不急，”石翊想了想，故作好奇地问，“你呢？你没有喜欢的人，总有喜欢的类型吧？”

　　“我？”程胥元沉默了一下，“我喜欢男人，其他的不知道。”

　　石翊：“！”

　　见石翊一副愣住的表情，程胥元苦笑：“很抱歉瞒了你这么久，但性向这种东西就是天生的，我也没有办法。”

　　“……我只能说，我知道你是直男，对你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大喜大悲不过如此，石翊沉默了。

　　他心想，好歹性别对了，其他的再努力一下吧。

　　程胥元也不太开心，他居然对自己喜欢的人说，自己对他毫无想法，真是一种折磨。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从那以后，石翊对自己就格外温柔，温柔得程胥元都觉得不太对劲。

　　他甚至还和石翊说，就算自己性向为男，那也没必要像对待女生那样对自己。

　　石翊只是笑着不说话，甚至变本加厉，让程胥元不知所措。因为这种温柔是他不能拒绝的，他愈发沦陷在这种圈套里面。

　　可能他只是在自己身上演练吧？程胥元心想，大概他以后对女朋友也就是这样。

　　石翊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个想法，只知道他看着自己的目光有时也会呆愣，甚至脸也会红。

　　他觉得自己有几分把握了，决定表白。只有让程胥元正视到自己的喜欢，自己才能去追求他。

　　于是他同自己关系不错的同学一商量，便打算办个聚餐，把人约出来，然后再二人世界表白。

　　只是没想到程胥元不愿意来。

　　石翊喝着酒，觉得心口闷闷的。喝多了，他也醉了，竟没有阻止同学打电话把程胥元叫来的馊主意。

　　他一开始没想到程胥元会来，毕竟这么晚了，自己又不是真的孤身一人。对方实在没必要过来。

　　但程胥元来了，脸上带着焦急，那一瞬间，石翊觉得自己有种错觉，觉得程胥元应当是喜欢自己的。

　　不然他不会来。

　　同学们也不期待喝醉的石翊还能记得表白的事情，只是怀着让两人多相处的心思，怂恿程胥元把石翊带到酒店去。

　　之后的一切都有些模糊，等石翊反应过来后，他已经把喜欢的人压在身下，感受到了对方的抗拒。

　　真的不行吗？被酒精侵蚀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了，石翊只想要占有这个人。

　　唯一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强来，于是他放软了语气，轻声讨要，终于换来身下人的软化。

　　翌日，石翊先醒了过来，他紧紧地抱着程胥元，心里是说不出的满足。

　　程胥元睁开眼，感受到自己正被拥抱着，他回忆起昨夜的一切，身体就僵住了。

　　他转头看向正笑眼望着自己的石翊，无意去想他眼底笑意的含义，只是下意识道：“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不好？”

　　他害怕发生任何改变。

　　“你有喜欢的人，这个事情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

　　石翊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冷着脸望着程胥元，不明白这个人怎么能这么无情。

　　也是，毕竟他对自己没有一点想法。

　　石翊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所有的消极情绪都藏起来，心想自己这个表白该怎么说出来。

　　说不出来了。

　　要是说了，程胥元可能觉得自己别有用心，故意想要骗他上床，从此就这么生疏了都有可能。

　　石翊都后悔自己昨天为什么要喝酒了，就那么不清不楚地睡了程胥元，简直是提高了任务的难度。

　　“其实我也是喜欢同性吧，”石翊试图给程胥元一点暗示，“不然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你不是有喜欢的女生吗？”程胥元道，“可能是双性恋。”

　　喜欢的女生？石翊心想，我明明说的是喜欢的人！

　　石翊：“哦。”

　　他心很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虽然这件事情整体上还是自己占了便宜，但也真的很无奈。

　　他确定了，程胥元面前对自己真的没什么想法——最多最多也只是□□上很热情。

　　这种热情只能让他俩成为炮友，而并非石翊想要的恋人。

　　于是在短暂的失落后，石翊继续开始努力，但这种努力似乎导致了程胥元的回避。

　　“嗯……其实你不用愧疚什么的，”程胥元道，“你有时间花在我身上，其实不如去追那个你喜欢的女生。”

　　石翊：“……”

　　他忽然有种挫败感，大抵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自己怎么努力都没有用。先前也偶尔有错觉，觉得程胥元对自己也是有点意思的。

　　想来就是钟情妄想吧？石翊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过度自信的一天。

　　之后的几天，石翊都显得蔫蔫的，程胥元察觉到不对，默认对方是被那个喜欢的女生拒绝了，心里居然升起一点儿不适宜的喜悦来。

　　他也知道自己这种想法不太对，于是对石翊也稍稍热情起来，希望他打起精神。

　　还努力暗示他，这个时候就应该好好学习，他们读完四年大学再读研，还要找工作——哪有时间谈恋爱？

　　石翊听完没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程胥元知道得给对方留下忧郁的时间，于是也很淡定。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生被其他女生簇拥着挤了过来，害羞地看着程胥元。

　　石翊认识这个女孩子，不就是之前和程胥元走得稍近的那个学妹吗？

　　这架势……是要表白？

　　即便知道程胥元不喜欢女孩子，石翊也有些不自在。

　　他想，连一个女孩都敢表达自己的心意，那为什么自己不能？

　　那个女孩说：“我喜欢你。”

　　程胥元抱歉道：“对不起，我只喜欢男人。”

　　蓄力完的石翊：“我是他男朋友。”

　　女孩：“！”

　　程胥元：“？”

　　女孩惊讶完以后很尴尬，连忙道歉完，推着自己的朋友走了。

　　而程胥元也不理解石翊的行为，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

　　“你不是说要好好学习吗？”石翊早就想好了借口，“那就说我们在一起了，也省的有人来找我们谈恋爱。”

　　程胥元听了便觉得心动，这样的话，石翊就没有理由去追其他人了。

　　“那好，就这样吧。”程胥元满意地点头。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订了表面情侣的学习计划，目标是努力完成考研，工作的指标。

　　但两个人都是喜欢对方的，难免有些暧昧的接触。等大三到了，两个人算了算，发现搬出去住更方便，就出去租了个房子。

　　同一个屋檐下，难免有擦枪走火的事情，一次有了就有两次，两次有了便很容易成为常态。

　　石翊心想，自己和程胥元终于成为了炮友。

　　他也想问，上过那么多次床，程胥元对自己到底有没有其他想法。但看向对方的眼神，他又想起了之前的自作多情，便觉得对方可能只是需要自己解决生理需要罢了。

　　算了，至少表面上是情侣关系，而且也只有自己和程胥元知道这段关系只是口头契约。到时候只要自己赖皮，程胥元就只能这么认下来。

　　为了让这个计划效果更好一些，石翊向家里出柜了。只是没说对象是程胥元，只说自己发现自己喜欢男人。

　　石父石母一开始也很惊讶，毕竟自己儿子从来没有这方面的倾向。他们也有段时间不能接受，但想明白以后，也就默认了。

　　他们说石翊如果有喜欢的人，就把人带回来给他们看看。

　　于是……

　　“胥元，我爸妈想要见你。”石翊转头看向一旁的程胥元，眼里满是不怀好意。

　　程胥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