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笑着伸出手礼貌地握了下。

鬼灯头微点，握完手后收回去，直接开门见山：“最近地狱公务繁忙，我也就不多说一些客套话，反正二位以后都是要来这里的，所以我想提前征用一下。”

森鸥外脸上仍旧是礼貌的笑容，只是心里怎么想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我想学习一下这里的管理，无妨。”福泽谕吉说。

鬼灯满意地点头，视线转向森鸥外：“现在地狱正在改革，实行刑罚转工作，对于一些有能力的人，我们都采用这种形式，看您干的事，这工作需要干很久的。”

“现在您提前过来，在地狱人手不够的时候帮忙，给您算双倍的工作时间。”

森鸥外保持笑容，对着鬼灯仿佛机器人一样的脸，虽然冷漠板正，但那眼神透露不干活你就死定的态度。

即便是坂口安吾也没这么拼命工作吧。

“具体是什么工作？”

鬼灯走回办公桌前，抽出一本册子翻看。

“嗯……现在是记录科那边比较缺人手，就先安排您过去那边吧，按照您的能力，更适合其他科。”鬼灯抬眸。

森鸥外对他人的眼神很敏感，看鬼灯的眼神，心里起疑。

“……记录科？”北原水野小声嘀咕。

森鸥外捕捉到北原水野的声音，立刻转头，和蔼地问：“北原君，这个科是做什么工作？”

森鸥外的语气很温和，然而森鸥外现在语气月温和，北原水野越是起鸡皮疙瘩，他好害怕森鸥外知道那是干什么的后再也不给他奖金了。

这种事情当然要杜绝，他瞥了一眼鬼灯，鬼灯特意叫森鸥外去的，他不可能改变鬼灯的注意，所以只有……北原水野脑海里冒出一个点子。

太宰治，对不起了，锅多不压身。

“几句话说不清楚，”北原水野拉住森鸥外的袖子，“我直接带您过去，路上详细说。”

“鬼灯大人，我带他直接去记录科那边啦。”

北原水野拉着森鸥外匆匆离开。

福泽谕吉收回视线，问：“记录科是什么地方？”

鬼灯眼睛微微眯起，给人的压力感更重了：“不是什么危险的地方。”

把森鸥外拉走后，北原水野很快在心里组织好语言，他道：“森先生，记录科主要的工作就是重新撰写俱生神潦草的笔记，那些笔记是记录一个人从出生到死亡的一切行为。”

“听起来很神奇，”森鸥外若无其事地说，“在那红河对岸时，你好像有跟我说过我会在这里是因为太宰治？”

那小混蛋干了什么让他工作量翻倍。

北原水野左右看看，周围没人，于是凑近森鸥外，手捂在嘴边小声道：“森先生，其实吧，您本来确实不用现在在这里干活。”

这小狐狸话中有话的语气森鸥外猜到他有阴谋，无奈地说：“你想说谁直接说就行了。”

其实，有点猜到了，不是他的话，北原水野不会这种语气说话。

北原水野眨了眨眼睛，狡黠的狐狸眼看起来格外明亮：“跟您讲哦，其实本来鬼灯大人跟福泽先生谈好，福泽先生要过来学习一下地狱的管理措施，侦探社来帮忙算学费。”

“但是太宰治提出如果侦探社的人来地狱这边干活，白天可能顾不上森先生你们，怕三足鼎立关系出现裂痕，所以他说你们一起来，双方都没有精力就平衡了。”

北原水野说完，笑容灿烂，对比他，森鸥外的笑容则是有森然杀气，他咬字清晰：“太宰确实想得全面。”

看来他的奖金保住了，北原水野心里松了口气。

带着森鸥外来到记录科，森鸥外看到里面一个熟悉的人，陷入沉默，里面的织田作之助也没想到现在会在这里看到以前的首领，双方眼神相对，相顾无言。

气氛一度尴尬，特别是在记录科这个气氛凝重只有“沙沙”笔声的科室里。

北原水野想起什么，为了防止自己的奖金中途没有，他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去找到了叶鸡头并他对方拽出来。

“叶鸡头，这是鬼灯大人暂时安排过来的人手，阳寿未尽先来适应，你带他适应一下工作，态度好点，森先生，我突然想起来有个工作还没有做完，就先走了，有事可以让叶鸡头给我打电话。”

北原水野说完，脚底抹油溜得飞快，把科室的事情抛到身后。

走了没多远，听见身后一个可爱的萝莉音：“北原君，带我转转吗？”

北原水野刚摆脱危险的笑容一僵，肩膀后面探出个金色的脑袋，小女孩脸上笑容天真烂漫。

失策了。

现在是晚上，没那么热闹，于是北原水野让森鸥外第二天早点睡，明天早点过来再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