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伦捧着白菊薰衣草茶坐到托尼身边，拍了拍他的手，把茶杯塞进他手里。

“第一次当爸爸的体验太失败，不好受？”

“他要是我亲生的，我会骂到他连家都不敢回。”托尼喝了一口茶，把杯子放到茶几上，“抱歉，两次打乱了你的计划。”

“没事，贾维斯从彼得战衣助理系统收集到的信息，足够确定那个机械鸟人的身份，相信很快就可以抓到他们。”凯伦笑了笑，“倒是你，还真把自己当爸爸了？替孩子道歉？”

“今天的事，我有责任。”托尼靠在凯伦肩上，“我把他带进斯塔克的圈子，给他最好的装备，却没有花更多时间和心思去了解他的想法。我知道他想向我证明他可以做得更多，就像我从前想向我父亲证明一样。”

“那你要不要再给他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凯伦安抚地揉着托尼头发，“教育孩子不能只靠责罚，不介意我今晚去找彼得聊聊吧？”

“去吧，我不介意。记得早点回来。”

失去了战衣的彼得穿着印有“纽约幸存者”字样的T恤和Hellokitty图案的睡裤回到皇后区的公寓，迎接他的是梅婶对于他无故翘课紧张又生气的责问。他只能告诉梅婶是去参加斯塔克工业的实习任务，而且还搞砸被开除了。梅婶把他搂在怀里好好安慰了一番，表示斯塔克工业没什么了不起，用功念书将来才有前途，然后才放他回房间休息。

彼得垂头丧气打开自己房间的门，月光下一个黑色人影坐在他的小床上，黑眸带着笑意直直望着他。

“真是艰难又漫长的一天，对不对？”

“凯、凯伦……你怎么在这儿？”彼得赶紧关上门，三步并两步走了过去。

“彼得，你在和谁说话？”门外传来梅婶的声音。

“啊，我在和內德打电话，不用管我！”彼得大声答复。

直到梅婶的声音不再传来，彼得才看着凯伦，疑惑地问：“你怎么进来的？”

“那里。”凯伦指了指窗口，她的第三人格形态要翻个墙进个屋实在太方便。

“呃……今天在渡轮上的那个黑衣人不是你？”彼得顾不上纠结凯伦是怎么从7楼窗口进来的，他更想知道白天那个暴力的姐姐是谁。

“这个解释起来比较复杂，你有没有听过多重人格？那个是我的第二人格，和我共用身体，但是她有自己独立的思想。”凯伦说着切换出赫拉人格和彼得打了个招呼，把后者吓了一跳。

“原……原来多重人格连声……声音都不一样！”

“嗯，不止声音，其实可以连形态都发生变化，比如——”切换回主人格的凯伦从手心释放出一团黑雾，“这是我的第四人格，也是唯一可以和我共存的人格，她的形态实体化以后就变成这样。”

彼得惊奇地伸出手指想碰一下黑雾，被凯伦另一只手拍开。

“你小心被她吞掉。”凯伦收回黑雾，“我还有第三人格形态，是无形的水雾状态，可以漂浮在空中，也可以溶解及恢复一定范围内的无生命物质，但是切换回来有硬直时间，所以我就不演示给你看了。刚刚我就是用水雾形态进你房间的。”

“酷！”彼得忍不住小声赞叹。

“觉得很酷是吗？那你有没有想过一旦这种能力没有被正确使用，会造成多严重的后果？”凯伦有些庆幸的想，还好她获得能力的时候已经是个三观健全的成年人了，要是像彼得一样还是个中二少年，真说不准会不会惹出什么惊天麻烦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今天发生的一切确实是我的错，我只是……只是觉得我从一个连橄榄球都打不好的游戏宅变成现在这样……拥有这份能力，如果我毫不作为，任由不好的事情发生，那我会觉得都是我的责任。”彼得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没敢去看凯伦。

“还真是……和他的想法一模一样。”凯伦心中一软，有些理解托尼为什么会选择彼得。他们虽然身份地位、年纪阅历相差甚远，但共同点是都有超出常人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喜欢把明明与己无关的错误都揽到自己身上。

“你是说斯塔克先生？”彼得抬起头问道。

“嗯，托尼他非常看好你。”

“可惜我让他失望了。”

“没错。不过他更多的还是担心你出事。”

“所以我以后没机会再见到他了是吗？”

“那你真是太不了解托尼。”凯伦安慰地拍了拍彼得的后背，“他是这个世上我见过的内心最柔软的人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啊？”彼得一时有些宕机，没明白凯伦话里的意思。

“简而言之，你搞砸了我前两次的抓捕计划，不过也算提供了些有用的线索。”凯伦打开紧身衣手腕上的微型全息投影仪，播放了一段渡轮上彼得和鸟人对战的场景，然后定格在鸟人金属头盔被蜘蛛丝黏下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