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拉住了她：“再待一会。”

她居然同意了，点头的时候，赤井都有些讶然。

他一直以为……

赤井秀一不敢否认的是，还在组织时，他对纯麦威士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起先是好奇，那名为好奇的热病像水草一样缠绕着他，让他对她不依不饶，是打着打探情报的名义，抑或是纯粹想要剖开她的内在。

他们一起走过一段夜路，在明亮的电车中穿过隧道。

那种好奇化为了心动，或许是因为他们的心性实在太像了，他无法抗拒这种致命的吸引，他喜欢看她的眼睛，却又不敢看她的眼睛。他知道这种喜欢是放肆的，是致命的，像毒药一样。

他们在灌木丛中，在公寓门口的长椅上，在落满松果的森林里，在富士山边的湖畔，他注视着她，可她没有看他。

他会有意地扼杀这种放肆的感情，回想着自己交的两任女友，试图用理性来说明自己不是那种被感情支配的人，但最终都以失败告终。这段吸引之所以是致命的，是因为它无法如其他那样轻易地被斩断。

正如小酒吧的磨花玻璃窗，纽约的雨巷，以及得知噩耗后的不知所措。

他走到她身边，轻轻抱住了她。

她回抱住了他，把小脑袋贴在他的脸上。

无边的沉默在滋长着，他忽然莫名确信他们是心意相通的。

她从未如此依赖过一个人，就连对赤井玛丽的依赖，都是从他延伸而去的。他的心跳有点不受控制，将手抚在她的脑袋上，触感柔软温暖。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去抚摸她的脸颊，怕把她摸碎了。

他想开口，想把那些未曾表露的心迹倾倒，他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怕放开手她就溜走了，远远地去了他不知道的地方。

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

然后她拍拍他的肩：“弘树真的回来了吗？”

赤井秀一脸色僵硬了一瞬。

为了确认隔壁的隔壁酒店房间就住着她认识的那个弘树，藤间智找准了空就在酒店走廊、酒店前厅晃悠，揣着手做个小闲汉，企图在途中碰到弘树。

“我带你去敲门拜访”，赤井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怎么会有这种不识时宜的笨蛋狗啊。

……

隔壁房间里的弘树，果然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弘树。

“为了‘茧’的游戏发布会才暂时住在这里”，弘树笑道，“好巧啊。”

弘树说着，去看小卷毛：“我可以抱抱你吗？”

十二岁的少年小心翼翼地抱起拥有八岁身体的女孩，看着她微微笑起来。

赤井微微蹙眉，打断了两人的注视：“她很重，弘树，可以放下了。”

藤间智瞪他：“我没有很重。”

连小孩子的醋都吃的FBI挑了挑眉，见她的注意力落在他身上，勾起了唇角：“是吗？”

藤间智是来找弘树帮忙的。她再次装上了诺亚方舟，惊奇地发现了几个月前的对话。

【你为什么要杀死我？——有人在我面前死亡，我做不到。——你救得过来吗？——只要我有能力。——弘树会知道的。——替我向他道歉。——他会难受的。——替我向他道歉。】

她蹬蹬跑去问弘树：“这是原来的那个诺亚方舟吗？”

弘树摇头：“原来的那个已经不在了，随着你的电脑损毁而损毁了，我只是给新的植入了记忆而已。”

她有些发怔。

弘树笑道：“它有记忆，这样一来，就像是原来那个诺亚方舟又回到你身边一样了。”

她垂下了眼睛。

【你看，弘树生气了吧[小黄人骄傲]。】诺亚方舟发出新的对话框。

藤间智回复：【切，他才没有生气，你的表情图哪里来的？】

诺亚方舟：【你问我表情图哪里来的，你是笨蛋吗？当然是网上搜的啊。】

她：【抱歉让你留下了很残酷的记忆。】

诺亚方舟：【啊？说什么？风太大听不清。】

她笑：【抱歉让你留下了很残酷的记忆[扩音器][扩音器]，以后不会了，我会陪你走下去。】

诺亚方舟：【真的吗？我不信。[鲁豫怀疑]】

她：【……不信就算了，我这就把你毁了。】

诺亚方舟：【等等！】

她：【嘿嘿嘿嘿。】

诺亚方舟：【我要三天不理你。】

“你在画什么？”真纯凑到她旁边，好奇问道。

藤间智继续在电脑上作图，解释道：“组织的据点分布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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