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斯罗斯指了指他面前的那堆文件。“是的。”

弗罗多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自己的右臂，又回头看了看梅斯罗斯。梅斯罗斯在他面前交叉双臂，扬起眉毛。

“我上次检查了一下，你的视力很好，而且你会阅读昆雅语。我不需要你做任何有难度的事情，只需要你帮忙把这些文件分成两堆：与婚姻法有的、可能无关的。这听起来在你的能力范围内吗？”

弗罗多被迫承认是的，他能阅读大部分昆雅语，最终，面对梅斯罗斯无情的凝视，他拿起一沓名为《塔尔-米纳斯提尔统治时期的变化，第二纪元1733年》的文本，开始翻阅。弗罗多时不时会掉下一两页纸，因为让文本在膝盖上保持平衡和翻动书页都有困难。梅斯罗斯故意对此忽略不提，弗罗多需要学会自己去适应。与其让他恨自己，不如恨逼他这么做的梅斯罗斯。

他们从这项研究中没有得到任何有意义的信息。没有比弗罗多一开始抽出的塔尔-米那斯提尔（注：努门诺尔的第11任君主）的修正案更早的文本了，而那些写得最详细深入的文本又是后来年代的，而且往往来自努门诺尔的殖民地，而不是王国本土。于是梅斯罗斯放弗罗多走了，后者似乎因为终于能摆脱这个疯狂的精灵而松了一口气。梅斯罗斯开始阅读弗罗多认为与婚姻法无关的文本。弗罗多是对的，这些文件大多没用，但有两份文件很突出：一份是阿尔-基密佐尔（注：努门诺尔的第23任君主，是最后一位君主阿尔-法拉宗的祖父。他与忠贞派为敌，怀疑他们与精灵来往，不断施加迫害）统治时期的一些死刑记录，里面有一项罪名是追随“精灵式的堕落”；另一份是一位法官的家谱，可以追溯到塔尔-埃兰迪尔（注：努门诺尔的第4任君主），其中有两个后缀为女性的昆雅语名字，似乎是缔结了婚姻关系。所以很明显，无论如何，在这两个时间点之间的两千多年里一定发生了什么，才导致了这样巨大的变化。但除此之外，梅斯罗斯所知甚少。他把他的发现抄下来给法拉米尔，然后又给阿拉贡和德内梭尔发去副本。毕竟，德内梭尔仍然需要一些视角和史料的支撑，而这是梅斯罗斯能提供给他的最好的资料。

这项工作可能收效甚微，阿拉贡仍将面临着需要对刚铎几乎所有法律和制度进行彻底改革的情况，并且要从零开始建设阿尔诺。但同样重要的是永远不要忘记他们的历史，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都有很多值得学习和理解之处，尤其是在这些已经忘记了很多的刚铎人中。就在这时，梅斯罗斯突然有了灵感，他拿起羽毛笔，在一张纸的上方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在那之后，他文思如泉涌，洋洋洒洒写下了一大篇文字。

“我是奈丹妮尔和费艾诺之子。

我在那里待了三十年。

希姆凛的要塞就是这样被建成的……

那是我第一次明白他爱我的时候。

在希姆凛追随我的男男女女来自各个种族，他们都有且只有一个共同特点：英勇无畏。

……

但是玻尔和他的儿子们都是忠诚的。”

梅斯罗斯还没写完，就把纸张都用完了。

第23章 时光飞逝（Time Passes）

简介：整个五月和六月，梅斯罗斯都在等待以及疗伤。

埃尔拉丹让梅斯罗斯写下给芬巩、埃尔隆德和玛格洛尔的口信，这样他们就可以完美地通过包括他和埃洛希尔、加拉德瑞尔和凯勒博恩以及埃尔隆德本人在内的消息网来传递。梅斯罗斯知道这些信息会被公开，因此尽量使每一份都简明扼要。他从埃尔隆德开始写起，因为这条消息必须先被接收。

“我很抱歉没有早点联系你。我本应该的。我一直非常珍视我与你和埃尔洛斯之间的关系，我希望我仍能与你分享这种感情。感谢你对玛格洛尔的无私奉献，感谢你对我的善意。”

他不忍心以“我爱你”来结束这段文字。他以前从来没有对埃尔隆德说过这句话，如今他希望能当面对埃尔隆德说出来。他不忍细想，开始写给玛格洛尔的信。

“卡纳芬威，我很抱歉，我是个傻瓜，是个白痴，让你经历了至少三次这样的痛苦。如果我们的情况调换过来，我早就把你的耳朵咬掉了。可以说我是自食其果。我爱你，我很想念你，以及我很抱歉。”

最后是写给芬巩的信，他花了几个小时苦苦思索，却也无法写出比上两封信更长的话。

“我爱你，我很抱歉。我爱你，我十分抱歉。我爱你，我知道光是道歉无法弥补我所做的一切对我们、尤其是对你造成的伤害。如果你不原谅我，我也不会耿耿于怀——我不认为弥瑞尔也原谅了芬威。与你缔结婚姻是我生命中最快乐的事。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