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弄清女校霸是谁，卓陆和童霏抱着A4纸，满教室里问有没有人见过这人，得到的答案不是没见过就是不知道。

　　八班人数众多，每个班里的学生都或多好少有几个其他班的朋友，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人见过女校霸。

　　卓陆问了大半个八班的人，顿时意识到找到女校霸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

　　她和童霏继续往前走，将手里的纸张递给面前这桌，说道：“这个人你有没有见过？”

　　坐在座位上的人盯着纸张，想了一会说道：“好像见过。”

　　卓陆眼前一亮，急忙看向说话的人。

　　这个说见过的人她知道名字，叫皮鸣。

　　曾经她还以为把他认成副本玩家。

　　当然现在也不能排除他是副本玩家的可能性。

　　皮鸣手捏住纸张一角，表情严肃地盯着纸张上的人，过了一会儿抬头对卓陆和童霏说：“我好像见过一次，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比我们大一届，后来因为什么事被学校劝退，再后来听说由劝退变成了休学。”

　　皮鸣揉了揉额头：“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记错，我对这个女生的记忆很少。”

　　虽然很少，但也算得上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了。

　　卓陆对皮鸣道了谢，没有继续问其他同学，回到了座位上。

　　皮鸣的话证明了女校霸不是虚无的人物，她是真的存在过，不仅曾经存在过，现在也有可能还在学校里。

　　皮鸣和童霏小学同学的话有交叠的地方。

　　女校霸很可能是上一届的学生，并且休学了一年。

　　得知这条线索后，卓陆又翻了翻论坛，想寻找有关女校霸的事。

　　霸凌了那么多同学，并且是用极恶劣的方式将女生的脑袋按进厕所里，还有可能曾经被学校劝退过。

　　这几个条件放到一起，足以令任何一个人成为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了。

　　学校论坛最喜欢讨论的就是风云人物了。

　　卓陆依次在搜索框里打下“劝退”、“退学”、“按头”、“厕所”等她能想到的所有有关女校霸的字样，但也仅仅只找到了几个帖子。

　　而且这几个帖子跟她想要的内容无关。

　　卓陆没想到随便接了个任务居然这么难。

　　上完晚自习就要回宿舍了，她不确定今晚那群人会不会找到宿舍里去。

　　万一那群人找到宿舍，她得想办法应付一下。

　　卓陆打开手机，将今天发生的事跟乌炽说了，让乌炽有时间帮忙打听一下。

　　乌炽扮演的蓝毛角色在学校里有一定的话语权，让他去找会容易一点。

　　乌炽很快回复她，说今晚帮忙打听一下。

　　顺便他跟卓陆说了下发现的线索。

　　除了陈姓男生，去年学校里也死了一个学生，不过那名学生是半夜从楼顶跳下去的，当时学校里的学生都在睡觉，等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学生的尸体已经被拉走了，现场只留下一滩被擦拭过的黑色印记。

　　当时知道这件事的学生很少，同班同学发现他很久没去上课，还在课堂上询问班主任。

　　班主任只说退学了，不回来上课了，没有细说原因。

　　蓝毛一个同学和那名跳楼的学生是同一个单元的，因此知道这件事。

　　看完乌炽发的消息，卓陆惊觉跳楼的学生可能远超她知道的人数。

　　就像乌炽说的，那名学生是半夜从楼顶跳下去的，除了巡逻的保安，又有谁会发现？

　　夜里的宿舍门被宿管从里面锁住，除了宿管、保安和年级主任，没有人有宿舍的钥匙。

　　学生拿不到钥匙，不可能从宿舍里跑出来，自然也就见不到尸体。

　　等第二天宿舍门开了，尸体已经被保安和学校里的人处理了。

　　即便尸体摔落的地方会有黑色痕迹，但学校建立那么多年，地上东一块西一块清扫不干净的痕迹太多了，多出来一块也不会有人注意。

　　想到这里，卓陆突然觉得这个看起来没那么恐怖的副本变得恐怖起来。

　　晚自习结束的时候，卓陆收到了乌炽的消息。

　　乌炽跟她讲自己打听到了有关女校霸的事。

　　这名女校霸当时并不是休学，而是被学校劝退的。

　　劝退的原因就是她曾经霸凌了好几名学生，并在霸凌中差点令一名学生窒息死亡。

　　虽然那名学生最后没有死，但当时事情闹得太大，救护车都来了，学校也通知了学生家长。

　　学生家长得知自己的孩子被女校霸长期霸凌后，坐在校长办公室门口撕心裂肺的哭嚎，一边哭一边控诉学校失职，老师无德。

　　他们不仅去校长室里哭，还去办公室里哭，对着女校霸的班主任哭。

　　最后学校没有办法了，只能劝退女校霸，但后来不知道怎么弄得，可能是女校霸的父母联系过学校，也可能是些其他的原因，女校霸没有被开除，劝退也变成了休学一年。

　　听乌炽说，女校霸如今确实是在高一年级，不过她不是在八班，而是在一班。

　　除了几个高二知道内情的学生，以及校长和老师，其他人并不知道她的事情，以为她和班里的人一样，都是通过考试进来的。

　　没人想到她已经休学过一年。

　　卓陆看着手机里拍摄的照片。

　　照片里的人是乌炽和同学路过一班的时候顺手拍的。

　　女校霸穿着校服，安静地坐在座位上，乌炽拍她的时候她正拿笔写题。

　　单从照片上看，这是一个看起来非常乖巧的女生，令人无法相信她和宿舍的女校霸联系到一起。

　　卓陆点击照片，按了保存。

　　回到宿舍后，她洗漱好早早上床，闭眼睡觉前在想自己今晚几点会被人吵醒。

　　她很快睡着。

　　醒来是被敲门声吵醒的，那种指甲抓在门上的摩擦声，和笃笃笃的敲门声。

　　宿舍里的其他人好像完全听不见声音，依旧躺在床上。

　　整个宿舍只有卓陆一个人醒了。

　　她抓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凌晨两点钟。

　　很好，一天中阴气最重的时候。

　　卓陆从床上爬起来，走下楼梯，站在宿舍门前。

　　她透过宿舍门的小窗户，看到门外站了好几个人。

　　那些人身体僵直，表情麻木，浑身散发着一股腐臭的气味。

　　卓陆没有犹豫，直接打开门。

　　门打开的瞬间，几人同时抬头看向她。

　　卓陆扬了扬抓在掌心的手机，又指了指宿舍内还在睡觉的人，说道：“我们去楼梯口，你们在这里太吵了。”

　　为首的女生动动脖子，然后带着一群人往楼梯口的方向走。

　　几人到了楼梯口。

　　楼梯口的声控灯因为动静亮起来，卓陆借着灯光看清这几个人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群人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好像又多了些伤口。

　　卓陆：“你们的伤……”

　　没有女生理她，其中一名女生往前走了走，说道：“你说，是谁打了我们？”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卓陆，两只放于身侧的手也悄悄拿到了前面。

　　卓陆没有理会她的小动作，她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A4纸：“喏，看一下你们要找的人是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