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胧错愕地看着他，并没有阻拦。

“是，章胧生活的很幸福，比大多数从出生残疾天生有生理缺陷的可怜孩子比起来他有健全的身体，比起父母离异的孩子他家庭关系健全，甚至比一般的家庭金钱方面也要优渥许多，但是凭什么章胧要和这些极其可怜的人比较！阿姨，你不觉得您的想法也有问题吗？！”

“……”

“他有他的义务，我是他的父母长辈，这是我们的家事，我有权利对他性向秉持反对态度吧。”章胧妈妈说。

晞朗点头：“是，谁都没有权利去阻挠您的家务，但章胧凭什么，他从出生就要听你们的，您对他没有宽容，对他没有让步，只凭对错宣判他的人生，您不觉得自己的想法也是有问题的吗？”

章胧看出他妈很生气，没忍住添了一把火，“我永远也搞不懂你们在想些什么？我理解不了，我努力地去融入你们，我努力地装作和你们是一类人，可事实呢，事实就不是！我有多难受你们知道吗？”

他妈瞪了过来，像看到了怪物一样，这是他第一次反抗。

自由裹旋着春意，仿佛有春归的燕鸣。

章胧朝晞朗身后躲了躲，有种安心的感觉，“妈，有事给我发消息，我，我最近不想回家。”

他妈走了，气的不轻。

章胧下巴搭在晞朗的肩膀上，闭了下眼。

“吓死我了。”晞朗舒出一口气。

“别怕。”章胧说：“我会躲在你身后的。”

晞朗：“……”

他反手在章胧胳膊上捏了一下，然后想起来了另一件事。

“你刚刚亲我了。”他说。

章胧松开了人。

晞朗：“楼下的时候。”

章胧道：“我去换衣服。”

晞朗：“你主动的。”

章胧：“今天好累啊。”

晞朗：“……”

他拉住了人，表情不怎么好看，“你什么意思？”

章胧轻飘飘地看他一眼，“我有点饿，晚上没吃什么东西，只喝了酒。”

晞朗：“……我去给你订粥。”

他松开了手，低头拿出手机，章胧眯了一下眼，一把抓住晞朗的手腕往前一推，在他抬头错愕的眼神中吻了上去。

晞朗呆愣一刻，立马反应过来，另一只手搂紧章胧的腰给予激烈的回应。

剧烈的喘息相互交缠，暧昧的融为一团。

“你，你什么意思？”晞朗看他的神色，惊喜地期待着，又有点不敢相信。

章胧在他唇上又揪了一下，在对方给予回应前便及时离开。

“晞朗啊。”他叹了口气，“你是咬准我不放了。”

“不放了。”晞朗说。

章胧微低着头，抵在他肩头。

晞朗没说话，有种感应，章胧接下来的话会很重要。

“你后悔不成了。”

“嗯，不成了。”

“我，我会拉着你的。”

“我要是跑你就打我，把我腿打折。”

章胧笑了一下，抬头看着他，“再亲我一下。”

晞朗听话地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心都要跳出来了。

“我是喜欢你的，但我不信任感情，未来这么长，我不确定你会不会一直喜欢我，你要是走了，那我怎么办？我这样可恶，我做不到赤忱地满心爱你，我……”

晞朗把他的话吻了下去，他明白了，几乎要被章胧剖开自己展露一切的柔软给淹没。

怎么会这么软？怎么会这么惹人心疼？怎么会这么让他喜欢？

我该怎么告诉你。

遇见你，不过一时兴起。

晞朗感谢那时的自己，让他找到余生相伴之人。

“你拿住我。”晞朗说，“你不信任感情，我把我整个人给你，金钱，房子，我有的一切以及……我，期限是未来，我会一直爱你。你一直不信，你一直有这个权利，但我会证明，证明我对你的永恒。”

“我会去想办法的，你信我，立字据，书写证明，会有办法的，前辈，章胧，赌一把，我们交换，你的感情，我的性命。”

章胧捂住晞朗胡言乱语的嘴，轻轻的和他额头相抵，“我信。”

“这是……”晞朗不敢相信。

“晞朗。”章胧顺着他的脸颊吻，最后落在他的眼角，“我的男朋友，我的爱人。”

章胧把人拉进浴室，水把两人都打湿了。

湿漉漉地衣服扔在一边，他抱住自己的爱人，炽热地宣告自己的爱意。

章胧把晞朗压在身下，手把住他的后脑用力的吻着，手在他的腰侧逡巡。

晞朗拉住了他的手，面色苍白，浑身紧绷，“我，等我一下，我这样……”

他实在紧张的不行，身上的肌肉紧绷僵硬，章胧不知怎地想起他为了自己抛弃他人生前近三十年爱情观的勇气，一时感动到脑抽，头顺着锁骨吻，一直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