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乔西会带着颜妍做一些电路模型，经常会帮忙调整一下衣袖。

他们的都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

颜钰去看的眼睛都直了，苏彤低着头浅笑。

这俩孩子，有戏。

只是看彼此那样子，怕是还没挑开吧。

酒喝得差不多。

颜钰看着乔西：“雷鸣教授那怎么样了？”

正吃鱼豆腐的颜妍心就像是被卡了一下，乔西扫了她一眼，淡淡的：“嗯，还好。”

还好？

这是什么话？

颜钰正要问就被苏彤按住了，苏彤冲他摇了摇头。

最近天变得勤快，刚刚还晴空万里，现在就阴云密布，颜钰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媳妇哄得也出不多了，他擦了擦手：“妹，我送你回家吧。”

颜妍不说话，看着嫂子。

苏彤牵住颜钰的手，盯着她的眼睛，“那我呢？”

颜钰：……

哎，这完蛋媳妇，总是向着外人。

没办法，护犊子的颜大哥最终只能看着妹妹被乔西领走了。他一个人干掉了最后一口啤酒，“你怎么着，挺满意乔西？”

苏彤：“不然呢？人家学习好，人帅，性格好，家庭好，你挑什么？”

话是这么说。

可颜妍心里还是不舒服，“他对我妹妹不够热情。”

“他跟你不一样，什么事儿都放在心里。”苏彤的语气有些低落，她是知道乔默的，甚至曾经跟乔默在同一所学校上学，“他那么小哥哥在眼前去世，能像是现在这样已经不错了。”

颜钰不吭声了。

苏彤将头靠向他的肩膀，幽幽的叹了口气：“而且我听说他最终并没有选择雷鸣教授的工作室。”

“什么？”颜钰触电般的看着苏彤，“为什么？他疯了！”

苏彤摇了摇头，“你说为什么？”

颜钰急了，“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办妥，无论什么原因——他——”

咽了口口水，颜钰看着苏彤，“不会是……”

苏彤似笑非笑，风吹过她的长发，眼里波光粼粼：“爱美人不爱江山，这事儿当年你也做过。”

天到底还是淅沥沥的小起了小雨，雾气腾起，远处的一片都变成的朦胧婆娑。

乔西送颜妍到小区楼下，颜妍有些担忧的看着他的脸，“怎么这么红啊，是不是喝多了？”

自打离开了华风之后，乔西虽然没说，但情绪一直很低迷，就连眉眼都没了昔日的神采。

书包里的sophia和刚刚才简单装好腿脚的王子被放了出来，上午还打的你死我活的两个机器人，这会肩并肩的靠着看雨景。

雨滴落在地上，溅起点点水花，空气的灼热褪去，飘散着泥土的湿润。

橙色的灯光之下，乔西半垂着头靠在墙壁上，他从兜里摸出一颗烟，点燃叼着。

乔西很少抽烟。

起码让颜妍看到的次数很少。

这幅画面太过沉闷，又带着一种颓废美，让颜妍连带着跟着沉默了。

也许是压抑了太久。

也许是一个人承受了太多。

吐了一口烟圈，乔西抬头看着颜妍，眼里的低沉让她心疼，“小颜，我是不是很没用，到现在我都放不开华风。”

第一次听乔西说起脆弱。

短短的话让颜妍的心像是落入了雨滴。

乔西手夹着烟，看着远方：“我曾经透过系统看过一次他们，皮皮现在升级了，不只是给人擦皮鞋了，还可以打鞋油。小K总跟你说的木瓜牛奶也总算研究出来了，只是你不在在没有人愿意喝。奎哥跟波特合作的很好，华风的一切都有了波特的痕迹……冰哥、卷毛、小公孙，他们都还是老样子。你师父进步了，妞妞终于有了自己的脚，不用再用履带滑行了。”

颜妍的眼眶红了，她现在很想抱一抱乔西。

乔西：“有时候我不是很明白，老天爷为什么这么残忍，从小到大，凡是我珍视的都会离我而去。”

雨下的密集，像是纷纷洒洒的银丝，连成一条线。

颜妍没有插话，她知道此时此刻的乔西需要倾诉。

sophia乖巧的扔掉王子，跑到了乔西身边缩成一团。

它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也知道主人离开华风跟它有关。

沉默了片刻。

捻灭烟。

乔西看着颜妍的眼睛，“你不要太累也不要压力太大。”

他会心疼。

颜妍的心突然跳动，她预感大神要说什么。

乔西的声音很轻：“我们可以一起去K大。”

“K大？？？？”颜妍的脑袋简直要炸开了，“你疯了大神？”以大神的水平去Q大加入雷鸣工作室才对啊，为什么要去K大。

喊完了这一声，不见乔西回应。

颜妍却逐渐明白了什么。

K大……

那不是班主任曾经建议过她的第一志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