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梅 - 分卷阅读22
味的承受能力。因此,藏三生在西藏游客中名气很大,大多数普通游客来拉萨都会踏进藏三生的门。
粗糙的原木墙壁上,挂着用彩缎装裱的大红色唐巴,其上以孔雀石和藏红花等珍贵颜料画着藏族传说故事,精细的内容和热烈的氛围引人入胜。西藏特有的一种珠子大串大串地挂在墙壁上,藏银色,孔雀蓝,水墨黑,各不一样的颜料将参观的异域风情点燃。旅客们或是携家带口地围坐一圈,或是三五朋友聚在一起,或是一对情侣躲在暗处共享食物,还有西藏人在吧台喝着青稞酒和服务生热热闹闹地聊天。
吃着糌粑和牛肉,喝着酥油茶,傅竹生看着气氛火热的大堂,悠悠叹了口气。怎么只有她一个人那么孤单呢?于是在西藏待了快两个星期的傅竹生起了高原反应,她想家了。摸出手机,她轮番着给爸爸、妈妈和姐姐打了电话。
现在是下午两点,大学教授的父亲在上课,不能接电话;妈妈身为《南城经济》的主编,忙得抽不开身,在听说傅竹生一切安好后便挂了电话;姐姐刚好被公司召回去辅助调查也没接到她的电话。唉,傅竹生悠悠地,又叹了一口气。怎么感觉自己被抛弃了呢?
两分钟以后,傅竹生按下了一串电话号码。那是梅遇的电话号码。梅遇从来没有告诉过傅竹生他的电话号码,但傅竹生有一次看到梅遇接电话,无意间瞄到这个号码,她当时下意识地就记下了。
正犹豫着陌生号码梅遇会不会接,没想到梅遇那边就接上了,傅竹生还来不及反应呢,只听着心头“咯噔”一声,她就“喂”出了声,声音拖拉,软弱无力,不太好听。
电话那头轻笑一声,还是那种傅竹生熟悉的,沉稳的音色。“竹生啊,你今天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了?”
手指无意识地抠弄着揉烂成团的纸巾,傅竹生垂着眼帘看地,轻声道:“你知道我有你的电话号码啊。”
梅遇“嗯”了一声,“那日我打电话,我见你看到了我的号码,就猜到你会记下来。”
无语了好一阵,傅竹生道:“梅遇,你智商到底多高,你爸妈有没有带你测过啊?”
梅遇还算谦虚,没有正面回答,只道:“反正我认识的活人里,就没有比我高的。”
这次傅竹生无语了更长时间。“你那么聪明,那你知道我的电话号码吗?”
下一秒,梅遇便毫无停顿地报了一串号码,正是傅竹生的手机号,一数不错。
“你怎么知道的啊?”傅竹生问道。
“还记得我们去深巷子饭馆那天吗?”梅遇道,“你让老板娘给你送些白吉馍过去,老板娘请你留下电话号码的时候我看见的。”
闻言,傅竹生的手掌“啪”地一声拍到了自己脑门儿上,“我俩认识第一天你就知道了?那你还装。”
梅遇笑,他装什么了他装。
过了好久,傅竹生坐在高高的椅子上蹬着腿,“梅叔,你猜我现在在哪儿?”
梅遇道:“总得给点提示是不是?否则我怎么可能猜得到?”
傅竹生摇摇头,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亮着得意,她沿着粗糙地碗沿重重地吸溜了一口酥油茶,“梅叔叔,你听到了吗?这就是我给你的提示。”
欺负人也欺负得古灵精怪的。不过梅遇也只是顺着她的话说逗她玩,“你在喝东西,用碗喝,所以你可能在餐馆里。背景音里有普通话,不过也有很大声的异族语言。”说到这儿,梅遇顿了一下,笑道:“竹生,你知道吗?我在美国有一个朋友,他也是中国人,主要研究汉藏语系,所以我刚好认识这门异族语言,是藏语,对不对?”
傅竹生抱着手机,无话可说。
“你现在在某个西藏餐馆里。你之前跟我说,你受人邀请拍摄照片。若是西藏的风景,那大概率就是拉萨了,布达拉宫,大昭寺,哲蚌寺,色拉寺,药王山,八廓街,都是名胜。你爱热闹,抱着游客心态,在西藏旅游圈子里很有名的餐馆我也知道一家,我那个朋友去过,叫‘藏三生’。当然,我这些都只是猜测,算的是概率问题。”
“梅叔,我下巴掉了,你等我安上再跟你说话。”听完梅遇的分析后,傅竹生叹了口气,“梅遇,真的,你也太聪明了吧。我之前还以为你说你的智商那段是在吹牛。现在看来,您刚才可真是谦虚了。”
傅竹生的语气,听起来颇有几分大彻大悟的感觉,只是分外低迷。梅遇笑道:“看来我是猜对了。那你能猜出来我在哪儿吗?”
傅竹生佝偻着腰,摇着腿,捧着手机托着脸,态度敷衍,“上海。”
“不对。”
“西安。”
“不对。”
“伦敦。”
“不对。”
“洛杉矶。”
“不对。”梅遇道,“你认真点儿。”
傅竹生翻白眼,她这还不够认真吗?她也是跟梅遇一样按概率计算啊,这些就是他平时最可能待的地方嘛。反正她就是猜不对,傅竹生也很明白地放弃了。“梅叔,你猜藏三生大堂现在在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