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折扇潇洒如故的样子，甩着头发说了声好。
这样过了三天，姜令夜终于快要大功告成。
朱彦也如期而至。
“这就是七星楼。”他好像很惊奇，没见过似的。“也不怎么样。”
简信站在楼梯拐角处摇着扇子。“是是是。”
“你们这儿都有什么？”
“没什么，不入您眼。”
“既然如此，让他出来见我吧，你在这儿不合适。”
简信摇扇的动作顿了顿。“他不在。”
“我没说呢，你就知道是谁了？”
简信笑了。“不管你找谁，都不在。”
这句话他还真敢说，迎面就是一记风刀打过来，松木楼梯瞬间分崩离析。
简信嘴欠的时候就心中有备，闪身躲到一旁。
“我这里的东西一向是损坏要赔得，请问你带钱了吗？”
简信话没说完，朱彦忽然人影一闪到他跟前，根本来不及反应，一手掐住他的脖子。
“叫他出来，嗯？”他皮笑肉不笑的盯着简信的眼睛，好像听到一个不字就要扭断简信的脖子。
“他出去了。”简信艰难的说。
“去哪儿了？”
“镇外的山上。”
“他也在找灵气之源？”
简信呼吸困难已经答不上话，手里的扇子也掉到地上。
朱彦五指一松，没打算把他捏死。“告诉我解开它的办法。”
简信跌在地上一阵乱咳。
“我……我不知道。”
朱彦不急不躁，将七星楼环视一周。
“其实我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他不在是吧，也行，那就约个时间。三日后我在莲华派等他，告诉他，如果他不来，灵谷所有人都要死。”
朱彦走后，简信站起来揉着脖子翻了个白眼。
“说得好像去了就不用死一样，呸。”
简信把朱彦的话复述给姜令夜听，问他：“为什么选在莲华？”
“如果你的计划成功了大半，却卡在最后关头，你着不着急？”
红树恍然大悟。“林和跟他一伙儿，其余两大派又把秘籍法宝丢失的事情想找莲华派讨个说法。三大派都聚在莲华，他是要搞大动作了。”
姜令夜嗯了一声。
“意思是现在到最后了？”简信莫名有点慌。“怎么办，姜主你有多少胜算？”
“你看好七星楼。”姜令夜拍拍简信的肩膀。“告诉库旗时机就在三日后，我需要俞楠醒过来。”
简信说好。
其实如果换个熟悉的人来看，七星楼已经变样了。被朱彦打坏的楼梯换成了同色的松木修补，但还是能看出新旧痕迹。贯穿支撑七星楼的那根柱子，现在换成了朱红的漆面。
七星楼不再是那个可以修复自身破损，变幻莫测的神秘楼阁了。
简信犹犹豫豫的想问又不敢。
“姜主，你会回来吧？”
姜令夜远远的站在窗边，帘幔在他身侧飞舞，他回头看简信。
“把外面的脸谱换掉吧。”
简信说好。
关向雪在秘境里呆了三天，这里季节变换很快，几乎一天一季。今天春天，明天夏天，后天秋天。
深秋的前一夜，姜令夜来看关向雪。
她在小木屋里睡觉，桌上放着其貌不扬的花环。编的实在不怎么样，但花朵就像刚摘下来一样，丝毫没有脱水枯萎的迹象。他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等身上的寒气散了才和衣上床。
关向雪动了动，转过身很自然的抱住他。
“你回来了。”
像一个深夜里等待相公回家的妻子。
姜令夜嗯了一声。
“好好睡。”
怀里的人却没再说话，好像刚才那一句是梦呓。
他搂着关向雪想着明天的终局。简信问他胜算有多少，其实他只有五成。他看着怀里的人，拿下巴蹭蹭她的额头。
关向雪扭了扭脑袋，换了个角度。
姜令夜忍不住无声的笑起来。
阿雪，如果明天我回来了，我们成亲好不好啊？我带你去游历世间，你给我生孩子。我们一起做你喜欢吃的东西，有简信和七星楼在就不怕没钱。
如果你不喜欢引人注意，我还可以做很多张面具。我们每天都换着带，这样只有你我之间可以看见真实的自己。我们不要在一个地方呆太久，要多走很多地方，看看山和海、云与月。
阿雪，我想和你做很多事。
外面的夜色浓深，姜令夜出了门向着旁边的山上走，一直走到山顶，那里有一个石碑。
他伸手拂过，石碑顿时没入地底，一个石盘缓缓升起。石盘上刻着让人看不懂的符文，几条线交错杂乱。
姜令夜的血滴在中心的凹槽里，石盘忽然光芒大盛。
接着，他把双羽翡翠镯放进去。其上的雪色鸟羽瞬间化为齑粉，翠色之间映出一张地图来。他手指一动，地图上原本只有四个点，现在忽然多出来一个。
那个点位标定的，正是路遥镇外的荒山。
黎明时分，天将破晓。
他带着一身晨露与凉意轻轻地吻关向雪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