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画时安 - 分卷阅读50
见时婳点了点头,绿珠才继续说:“太太走的那年...大姑娘七岁,二爷才六岁,还都是懵懂无知的孩童,二爷生了一场大病,变得沉默寡言,不爱说,也不爱笑,等到病好了,他性格大变,也就是变成了现在人人眼中,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二爷...”
“这么些年,他都是一成不变的温和有礼,但这并不是真正的他,我能看出来,他对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确实不一样,他从一开始就很厌恶她,要这么说他对别人还有耐心的伪装一下,但对她,是毫不掩饰的冷漠,是懒都懒的装的真情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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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午间,陆府门前的大道上,人来人往,车马不息,打从北骑过来一匹快马,在陆府门前停下,来人年纪不大,约莫将及弱冠,一身淡竹青圆领衫袍,衣袂翩翩,长相俊美,气度不凡。
他来至门前敲门,递上帖子,小厮一看,忙迎进家门,“原是公子,快请快请。”
一面说一面领至幽露院,进了月洞门,小厮退下,年轻公子继续往里走,小丫鬟迎上来将他领至厅堂,福了福,“您先请坐,二爷马上就到。”
年轻公子淡淡一笑,“有劳。”
陆时侒一进门,便瞧见圈椅端座的来人,脸上带着笑,拱手道:“穆清兄,久违了。”
“璟翊,好久不见,别来无恙。”许穆清从椅上站起来,笑着拱手一礼。
二人见了礼,寒暄入座。
陆时侒是在书院读书时与许穆清结识的。
许穆清与其他溜须拍马,趋炎附势之人截然不同,他是真正的端人正士,就连陆时侒都暗叹的大雅君子。
二人一见如故,相视莫逆,关系最好。
去岁他来信说,家里幼妹被拐,恳托他在扬州一带相助查寻,他也派人各处寻访,但仍没有下落。
他一月之前才给许穆清回过书信,没成想他这次特意登门,想必定是有了眉目。
陆时侒开门见山问道:“穆清兄,这次特意千里迢迢来此,可是令妹有下落了?没能帮上兄的忙,弟实在是惭愧,若是有用的着在下的地方,尽管开口。”
“言重了,你肯帮我,已是大恩不言谢”许穆清诚恳道,“我多方打听,拐子确实是在扬州这一代出现过。”
说到这里,他眸光暗淡,语气变得落寞,“我与五日前到此,多方打听仍然没有消息,这次冒昧登门,就是想劳烦你,再帮我多方打探打探。”说到这,他站起来给陆时侒一揖,“对此我无不感激你。”
陆时侒站起来扶他胳膊,“兄,不必如此见外,你我之间何须这些虚礼?”
一时,许穆清又讲了许多妹妹的体貌特征,年岁大小,陆时侒耐心听着。
说了半晌的话,也没见人上茶,心中有些不悦,他冲门外道了一声:“上茶。”
时婳在书房听到陆时侒喊人上茶,走到茶室沏好茶,放到木托上,走到门口,又想起,他不让她出门,但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一个小丫鬟,她少不得就端着进门。
她略一打眼,只看到陆时侒坐在上座太师椅右侧,正和左侧身着竹青色衣衫的男子说话:“兄也不必挂心,我定竭力相帮。”
时婳没敢多看,微微颔首,端着木托走过去,茶碗端在手上那刻,只听得这人说:“有劳你费心。”
他只说了简简短短五个字,对于相知相伴十载之久的时婳来说足够了。
她知道是他,是穆清哥哥。
凑巧
时婳像是被人掐住了命门,口不能言,手抖的茶汤撒了一桌,白皙的手背被烫的通红。
陆时侒看到她颔首低眉的立在一侧,不由眉头一皱,轻斥道:“怎么毛手毛脚的?还不赶紧退下!”
又见许穆清的衣衫弄湿了,忙说:“穆清兄,实在对不住,这丫头手脚粗笨,去我房里换一件衣裳吧。”
许穆清用手拭了拭弄湿的袖口,温声道:“不打紧,璟翊不要责怪她才是,她也是无心的。”
他抬眸时,她已经往门外走了,只剩下一个背影,他看着那个背影,只觉得无比熟悉,他很想站起来,走过去看看,是不是她,但这一年多来有太多的失望,他已经没有勇气再去看。
直到她的裙摆消失在门口,湘帘阻挡了视线,他才被陆时侒的声音拉回思绪。
二人又说了一会子话,许穆清告辞,陆时侒送他出了门。
陆时侒拿了一瓶烫伤膏子回到书房,走到里间,发现她正侧身躺在小榻上。
“睡着了?”
时婳没敢应声,偷偷擦了擦脸上的泪,紧闭双眼,把脸往枕头上埋。
“我都说了不让你出来,怎么不听话?”陆时侒知道她没睡着,肩膀轻微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