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顶流谈恋爱 - 分卷阅读74
的衣柜里,有条窄窄的缝。
她目睹那些人将家里砸得乱七八糟,也看见母亲哭得红肿的双眼。
“妈妈,别哭了。”等家里安静下来,她爬出衣柜,递给母亲一张纸巾。
母亲笑着说:“妈妈没哭,妈妈是在演戏呢。”
等再长大些,孟殊苒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却是有心无力。
戴月琢多次提出离婚,孟广全却总是找各种借口不去民政局,甚至把结婚证和户口本都烧了。
孟殊苒上高中后,孟广全经人介绍,在当地一家工厂找了份门卫的工作,包吃包住。
他不住在家里后,家里清静了不少。但依旧隔三岔五回来闹,找戴月琢拿钱。
那些年的兵荒马乱,是孟殊苒青春时期最鲜明的记忆。
孟殊苒大二那年,孟广全在一次赌博中和人发生冲突,将对方打伤住院。
孟广全因此被判六年有期徒刑,外加六十万赔款。
对于当时的这个家庭来说,别说六十万,就是六万都拿不出来。
对方带人天天上门闹,戴月琢为这事,瞬间老了十岁。
那年孟殊苒二十岁。
恰逢当时有一个法国芭蕾舞团,需要招募一名中国舞者。
这份工作需要到世界各地巡演两年,辛苦万分,但报酬恰好能够涵盖赔款。
孟殊苒抱着试试的态度,没想到自己竟然能面试上。
两年合约,意味着她要暂时休学两年,但六十万的赔款已经没有给她多加考虑的余地。
她很果断地签了合约,然后办了休学。
这件事从始至终,孟殊苒都没有告诉陈忘。
虽然她清楚,如果陈忘知道了,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帮她出这六十万。
她是泥里走过来的人,而陈忘就像是天上的月亮,从不沾染俗尘。
她不想将他拉进这种混乱中,不愿他陪自己一起沉沦。
那夜,她躺在床上,看见陈忘的脸在眼前碎成沙砾,随风而散。
天亮时,纵然心中有再多的不舍和难言之苦,但她到底是下定了决心。
生活从来没有给她选择的权力。
她去找了陈忘,拉着他去酒店。
犹如献祭般郑重,她最后一次将自己交给他。
从酒店出来,两人去学校后门的那条街吃烧烤。
她一口气将所有菜都点了一遍,想要将所有的味道都记住。
陈忘笑说:“宝贝你这样,别人会以为我平时不让你吃饭。”
孟殊苒吃着烤鸡翅,“今天真的特别饿。”
后来陈忘起身去柜台拿汽水,然后不知道和老板说了什么。
他站在夜色里,小吃街五颜六色的光打在他身上,犹如月之清辉,高洁而淡雅。
孟殊苒的眼泪忽然掉下来。她将羊肉串塞进嘴里,然后抬手抹掉了脸上的泪。
陈忘回来,将汽水递给她,又说:“明天是你生日,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去看个电影,怎么样?晚上你想不想去游乐场?或者我们去看部话剧?”
他自顾自地讲述明天的庆生安排,孟殊苒一直埋头吃东西。
他期许着,兴奋着;她痛苦着,煎熬着。
“宝贝,你在听吗?”陈忘问。
孟殊苒闻声抬起头,然后就看见了陈忘宠溺的眼神和眼里的光。
陈忘就是这世界的一抹光,温暖而明亮,点亮了她黯淡的生活。
那一刻,她忽然有一种冲动,想把一切都告诉他。
她知道,只要她说出口,陈忘会不顾一切地帮她解决。但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他扯出了一个笑容:“好啊,明天都听你的。”
隔天,孟殊苒登上了去巴黎的飞机。
走的时候,她将陈忘曾经送她的礼物,一一打包寄回给了他。
之后,一条没有缘由的分手消息,将她和陈忘彻底分开在世界的两端。
从此,她的世界凋零,重归黑暗。
全球巡演的那两年,孟殊苒除了演出就是排练。
每个夜晚,当她身心俱疲地躺在床上时,总会疯狂地想起陈忘。然后在如水的夜晚,泪流满面。
她这才明白,原来思念一个人会这么痛苦。
那几年,孟广全在狱中,她和母亲总算是得到了一丝喘息。
等巡演结束,她咨询了专业律师,让狱中的父亲和母亲办了离婚手续。
回到江城后,孟殊苒用一年的时间完成了剩余的学业。然后和火哥的公司签约,成为了一名小演员。
这些年,孟殊苒从来没有抱怨过生活。
纵使她放弃了最爱的人,纵使她过得很艰难,也从来没有恨过。
只是有些遗憾罢了。
孟殊苒下了公交,心神不宁地往家走。
在巷子口,忽然有人朝她吹了声口哨。
她循声望去,然后就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