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死对头交换身体后 - 分卷阅读92
收拢回展开的五指。
“紧张。”柳骋没有看盛嘉云的眼睛,只轻轻浅浅地用紧张二字去概括他心中的异动。
只要文人愿意,他总是能巧妙地利用文字,避重就轻地点到为止。
盛嘉云疑惑地嗯了一声,问道:“紧张,这是何意?”
“你想想,突然互换是从阿风到濯清池后,我们匆忙挤到墙坑之后开始的,那时你紧张否?”柳骋问。
当然紧张,险些被兄长发现呢,盛嘉云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柳骋又提点道:“方才顺利进来时,正值‘摇摇欲坠’之时,那时又是否紧张?”
大拇指摩挲着食指骨节之处,他在赌她会说紧张,毕竟本要摔倒又没摔,结果被人发现后,还是跌跤了,这也算是紧张的表现罢。
虽然与他的紧张并不相同,但也算是紧张,毕竟这个笼统的词,就是他特意从无数个词中,挑出来能与她坦白自己的地步。
不出所料,盛嘉云同意的点了点头,“确实紧张了一瞬。”
照着柳骋的思路往下想,盛嘉云也愈发觉着他的猜想靠谱,毕竟两回都是在突发情形之下发生的。
在盛嘉云心里是两回,在柳骋看来却是两回半,有半回是被打断的眩晕,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心动。
身体的疲惫已经爬遍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盛嘉云抽出背后暖手炉,紧紧地抱着,蹬蹬小跑过去穿上趿鞋,小口小口地喝下浓浓的红糖姜茶,便甚也不管,招呼着柳骋换个地儿说话,一头就钻进温暖的被窝,老老实实地平躺在床上。
“这般能维持多久啊?”盛嘉云问道。
柳骋大致估算过时间:“一个时辰又一刻有余,不知是否有其他的缘故。”
“其他的缘故?”盛嘉云想起先前她有过的其他猜测,毕竟在墙坑中互换之时,除了紧张,还有十指相扣,他们互穿回来之后,还一直在肢体接触。
盛嘉云思及此便拍了拍床,又举起手,晃了晃展开的五指,催促道:“快抱两张衾被来,那边有美人榻。”
柳骋笑笑,“不急于一时,你先歇息。先试没有肢体接触的,看能换多久,再一样样地试。”
他坐下套袜穿靴,跟盛嘉云说想先回去解决在等候他的盛嘉风。
见他起身往外走,盛嘉云撑着双肘微微起身,“那你快点来。”
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话中好似十分离不得他似的,奇怪得很,便又打补丁道:“我是说,让你在互换之前就过来到,我可不想又要偷偷过来一趟。”
一声轻笑从胸腔中悄悄溜出,柳骋笑望她一眼,道:“知晓了。”
柳骋打发完盛嘉风,没有立时就过去,写了两张大纸的心经,又从随箱的行李中找出未写完的信,用翛竹的字迹与口吻往下续写,直至写完一封,晾干后才收入箱笼中。
等柳骋抱着两个暖手炉到盛嘉云床前时,她已经睡熟过去了。轻手轻脚地将暖手炉塞进被中两端,收拾好一切后便吹灭烛台上跳动的火苗,也躺进被中歇息。
不知何时,盛嘉云迷迷蒙蒙地醒来,往常会发冷的脚,今儿暖洋洋的,被窝里还有与她十指相扣的手。
啊,是柳骋来了,那便好。
盛嘉云又放心地睡去。
次日醒来,房中已没有柳骋的痕迹,美人榻都在原先的位置的,盛嘉云抬手摸了摸脸,是她自己的没错。
昨晚都发生了甚,盛嘉云看了看手掌,就赶紧起床洗漱去找柳骋。
前脚刚迈进院门,就被后头冲过来的盛嘉风给来了个揽肩压。
“做甚,重得要死!”盛嘉云侧身给他一脚,不耐烦地甩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盛嘉风拍了拍她的脑袋,不肯撒手:“我还未问你这般早来找阿骋做甚呢?”
盛嘉云心虚地咽了咽口水,矢口否认道:“谁找他啊,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盛嘉风怎么不信呢,“不去我院子,反而来柳骋的院子找我?”
她秉承着只要自己理直气壮,旁人便看不出她的底气不足,于是她反问道:“你不是跟他很要好吗?你肯定会来找他一同用早膳的,我何必多走一趟?”
盛嘉风眨眨眼睛,她说得倒是有理,他又问:“那你找我作甚?”
她瞥了他一眼,“吃早膳。”甩开盛嘉风的手就先走了,盛嘉风在后头看着她的背影,总觉着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追了上去:“那你倒是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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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的草香与泥土气被山上的带着杏香的风吹散,农田里是少言的僧人与嘈闹的稚儿书生,还有带头做农活的监工夫子。
马蹄踩着落花而过,盛嘉风从马背上翻身而下,将马牵到杏花树下绑牢,见一群孩子站在田里凑作一堆,他便拾起田埂上的锄头,走了过去。
走近孩子堆中,拍了拍其中个头最高的白浪,“怎地回事,你们都在作甚?”
孩子们一听到盛嘉风的声音,便似鸟兽般一哄而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