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死对头交换身体后 - 分卷阅读9
揉揉脑袋,无奈道:“但总兵说先让他们处着,若彼此有意,成了也算佳话,不成就当没有此事,所以千万不可声张。”
转眼就进入了除夕。
雪下了一整夜,盛府四处银装素裹,明洁亮堂。
簌簌颤脱梢头雪,轻轻跃上枝尖来。
清晨冬雪霜寒,饶是盛嘉云,也被冷得俏鼻通红。
灰扑扑的衣角扫过瓦片上的雪,还未站定,墙头霎时狼嚎鬼叫着飞快窜出来一个身影,把盛嘉云吓得一个趔趄,错步踩中一片松瓦,顷刻间天旋地转,伴随着一声痛呼嗷叫,扑通落地。
“盛嘉风!”盛嘉云捂着额头从雪堆里出来,抬眼就见盛嘉风蹲在墙头,笑得积雪震落。
笑得面目可憎!真是白瞎了这张脸!
盛嘉云吸一口凉气,忽觉额上不妙。
冰凉渐渐褪去,刺痛从额角蔓延。将手放下定睛一看,掌心印出浅浅血红。
熟悉的轻踮瓦片声破空而来,盛嘉云先发制人呜哇地哭出声来:“爹……哥害我脑袋给磕破了……”
雷声大雨点小,细看之下,眼泪是一滴没流。
盛嘉风迅速翻下墙,扯着嗓子喊:“爹,是阿云想翻出墙去!她又想偷溜出去!”
“爹……呜呜流血了……“盛嘉云耷拉着脸,惨兮兮地嚷嚷,眼睛提溜地觑着连滚带爬翻身下墙的盛嘉风。
“臭小子,又欺负你妹妹。”
盛维抄起棍子将盛嘉风揍得嗷嗷大叫,“爹!明鉴啊!她装呢,在干嚎都没哭!她就是怕你说她整日翻墙!”
盛维一愣,转头看向自个儿的女儿。
只见她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微仰额头,亮出刺眼血痕,泪眼婆娑委屈巴巴地望着自己。
盛维心一软,握紧手中的棍子,朝盛嘉风呼呼挥舞而去。
“又是这样!爹,你偏心!”盛嘉风气得跳脚,不甘地嚎叫着跑远。
盛维回头把盛嘉云从雪堆里捞起来,哎哟一声:“坐雪里不冷啊?穿得这么薄。”
又瞥见她涂得通黄的额上擦破,心疼得不行,拉着她往正院走:“阿云,不是叮嘱过你,特殊时期不许翻墙出府,你怎就不听?”
盛嘉云拽着老爹的衣袖,撒娇道:“我听见今儿外头很是多人,爹,我也想出去看看。”
“那种热闹也是你能凑的?”盛维摇摇头。
盛嘉云故意放慢脚步拖着盛维的手臂:“爹,我就看一眼?如何?”
盛维大手一握箍住一双细腕,把人往乔氏的屋里拽:“李知县家的白事,你凑什么热闹?以他二儿子生前的声望,多人送葬岂不正常,再说了你也不认识,有什么好看的。”
破相了
跟力大如牛的盛维较劲就如蚍蜉撼树,盛嘉云毫无反抗之力。
那堵墙翻出去就是另一个天地,而她被拽得越来越远……
她当然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都特意早起妆扮想蒙混出去,却没想到盛嘉风竟然会比她还早守在墙头了。
她想见翛竹一面,怎么就这么难呢!
“我的小姑奶奶嗳!”乔氏从盛维手中接过恹恹无力的盛嘉云,把人按在椅子上坐下,捧着她黄不拉几的小脸瞧了个遍,往她眉心轻轻一摁,嗔怪道:“就你这模样,还想出门?”
“原先还能去拜年,这会好了,给折腾破相了。我让你出去,恐怕你都不愿见人……”乔氏叹着气用湿绢布轻轻从她脸上卸下一滩黄渍,“哎哟,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娘……哪有你这样说话的。”盛嘉云望着铜镜里渐渐露出的雪肤,衬的血痕更加明显,不由得也觉着疼了起来。
破相了就不能上妆了,伤口若是被黄粉沾上,怕是好不了还会留疤。
盛嘉云满心后悔,伏在台面哀嚎:“我要怎么见人啊……”我要怎么见翛竹啊……
乔氏看着埋进梳妆台的小圆脑袋,冲盛维挑了挑眉。
盛维一脸疑惑,不明其意。
乔氏开口安抚道:“今儿守岁你若不好意思见人,那娘便让他们给你摆个屏风隔着。”
盛维顿时心领神会,家中要顾忌的,唯柳骋而已。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笑意闪过模糊的铜镜,盛嘉云望着镜面映出的你来我往,无语得不知说什么好。
破相了,她不好意思见心上人,但无关紧要的人,见见也没甚,若是被嫌弃更合她意。
黄铜镜面闪过模糊笑意。
盛府上下都换上靓丽新衣,乔氏点了云来酒楼的席面赏给府里仆从与护卫,再分过赏钱,叮嘱当值者不可有失,其余者众,皆可归家团圆,顿时一片欢呼谢恩。
爆竹声此起彼伏,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硫磺白烟,烟火柴气,雾雾蒙蒙又在空中缠拢,团团圆圆。
天色擦黑,被夜色轻笼的盛府四处燃挂起明亮的灯。
顺利踩着从远处传来的噼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