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开口：“师父，我不会出什么事的。”
可是祈明却有些不开心，使小性子一般，低头低低道：“你果然有事情瞒着我，可是你分明说过我可以一直信任你。”
“师父。”面对这样的祈明，扶提无措。
“我不想你有事情瞒着我了，即便是为了我好。”祈明再抬起眼看着扶提，很认真地道：“扶提，无论什么事情，我可以和你一起承担。”
祈明的话让扶提颇有触动，他想了想，十分挣扎，但最后还是败下阵来：“师父，最近，我有些越来越压不住他的力量了。有时候，他会占据我的意识，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扶提的声音很轻，像是怕祈明会对他没控制好莫尤之怨而感到失望。
可是祈明怎么会对他失望，她只是感到有些苍凉。
她之前的期望果然是太过美好了啊。
“没关系，扶提，我们一定可以除掉他的。不要担心。”祈明道，现在的她，说这些话，比之从前更多了几分晦暗的坚定。
扶提有察觉到祈明身上的那处不同，但他并未想到那究竟是什么原因。他只知道，他们一定要成功才行，只有成功除了莫尤之怨，他才能够和师父长相守。
“我知道。”扶提道。
祈明在扶提这句话后笑起来，那笑是扶提这些日子常见的，弯弯眉眼，亮亮眼睛，让师父看起来就像一个并不大的小姑娘，与寻常的清冷样子并不一样。
扶提想，这或许就是师父原本的样子吧，那个天星派祈明影子下露出的一点点她自己。
心念一动，扶提忽然道：“师父，我可以叫你阿祈吗？”
“阿祈？”
“对啊，阿祈，师父永远是我的师父，但是阿祈便可以是我的妻子。”扶提一边说，眼睛一边弯弯如月，黑眸如盛满星海，盛大的幸福就要从那里边溢出来。
“阿祈。”祈明轻声重复这个称呼。
这个称呼从扶提的口中念出来，总是让她感到心软软的，而那隐隐甜蜜的底下，又是不可抑制的心酸。
扶提啊扶提，你可知道你的阿祈大概是不能成为你的妻子了呢？
扶提看着祈明流下一滴泪来，他一瞬间慌了，手忙脚乱地帮祈明擦掉，急急道：“师父，你怎么了？如果不喜欢阿祈这个名字的话，我可以一直叫你师父的。”
祈明噙着泪花，她握住扶提的手，摇摇头：“没有，我很喜欢，我只是很感动。”
“那我可以叫你阿祈吗？”扶提小心翼翼，反握住祈明的手，轻问。
祈明破涕而笑，笑像一抹阳光，也带了点幸福的味道：“当然。”
于是接着，扶提就开始了他的一句一句：“阿祈。阿祈。阿祈……”
一句比一句含的感情深，可一句也比一句更锋利，如同钢针一般扎着祈明的心。
第二日一早，扶提原以为，他们该很快离开这片深林，去寻找莫尤的后人，但是显然，祈明并没有这个打算。
问起来，祈明只说，她还没有准备好出去面对那些人。
那些人是谁，扶提当然知道。
且，祈明这样说，他没有丝毫怀疑，似乎祈明无论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一定会答应。
当然也不是所有。
比如祈明在某次扶提带着她在一次林间艰难捕兽结束后，半开玩笑般地问道：“扶提，如果下次再有这样的大妖兽，不如就让师父去当诱饵，这样一来，捕杀也就不会这样难了。”
因为是开玩笑，也没有意识到这话里带了点可能会让自己受伤的意思，于是祈明一开始发现扶提有些抗拒时，还不知道为什么。
“阿祈，就算杀这妖兽再难，我都不会让你去当诱饵。”扶提说这话时很严肃，严肃到似乎需要祈明立刻做出一个她不会去当诱饵的承诺来。
扶提的严肃也让祈明愣一了下，然后她愣愣地回答：“扶提，我只是在开玩笑。”
扶提的神色缓和下来，见到祈明似乎不太自然的神色，便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阿祈，你一定不可以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不然，扶提会生气的，你明白吗？”
祈明看着扶提这般严肃，一阵心虚，接着就说庆幸，所幸她之前为他采心头血的事情没有向他挑明，而之后的计划，大概也可以用那个什么忘忧湖水来让扶提忘掉。
嗯，她不该心虚，至少现在不能。
祈明说：“我明白。”
但扶提不太信的样子，或许也是真的害怕极了祈明会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将莫尤之怨引到自己身上，于是继续请求：“阿祈，你可以发誓吗？发誓你不会为了我伤害自己。”
“可以。”祈明也是有些佩服自己，似乎发誓什么的是极其容易的事，她可以做到脸不红心不跳，然后就许下承诺：“祈明发誓，不会为了扶提而伤害自己的身体，有违此誓言，那么就让我不得好死……”
祈明还没有将誓言说完，立刻就被扶提捂住嘴，他肃着眉眼道：“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