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不懂做妾的规矩，知道规矩还去触犯规矩，她应当是对于秦府少夫人的位置存有必争之心。
苏岚没有把系统关回小黑屋，毕竟眼前这些看起来好像和后宫里一样脏污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纯粹的男女关系。
老实如系统也清楚她们利用秦砚在争夺的究竟是什么。
这里面藏着奴隶对翻身做主人的渴望。
可惜的是，苏家传承悠久，底蕴深厚，原身愿意嫁到秦府，是秦砚被埋进土里以后，是在他的碑铭上都要被后人大书特书光宗耀祖的事，只要原身真实的身份不被暴露出来，哪怕她这个正妻死了，妾室都别想被扶正。
苏岚决定帮一帮她们。
她挥笔写下了一篇和离书，交给了秦砚。
“签名，我只能帮她到这里了。”
秦砚瞳孔地震。
“不，倒也不必做到这个地步……”
他像是头一次认识苏岚一般，将她重新审视了一遍。
自从他和苏岚争执过一回以后，她就好像彻底对他寒了心。
先是不再理会他，然后是主动搬出府，如今竟然还要与他和离。
苏岚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还想跟他和离，就她这烂脾气，当做妒妇休妻都是应该的，除了他这个老实人还有谁敢娶她？
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想到这里，秦砚心中又有了底气，面对苏岚更硬气了：“别闹了，你身为正妻，就不能大度一点吗？”
苏岚对他不懂事的程度有了更深的了解。
和离书最后被送到了秦家老太君手里。
她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最后拿去让秦砚当着她的面一遍又一遍地念，念得他口干舌燥，老太君才让他放下了和离书，秦砚刚想松一口气，老太君喝了口茶，悠悠道：“跪下。”
秦砚老老实实地跪了下去。
“读书读不进去，练武喊苦喊疼，让你去苏家讨媳妇过日子，礼仪都教过你了，衣冠给你穿得人模人样，求娶的情诗你大伯都给你写好了，你连过日子都过不会？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玩意儿？”
秦砚跪在地上偷偷往上瞄，发觉老太太脸色还算平静，他大着胆子抬了头，替自己辩解道：“母亲，苏岚她终究是个外嫁来的，您不帮着自己儿子也就算了，怎么老是去帮一个外人？”
秦老太君板着脸看他，忽然笑了一声。
“你大伯靠着苏家的举荐刚升了官，你四叔靠着苏家的名望刚调回京，你在这儿跟我说你夫人是外人，就算你是外人，她都不能是外人，知道吗？没出息的东西。”
“我不管你外面那些狐朋狗友都跟你教了些什么，你得明白我们秦家和他们那些下三滥的东西不一样，这些时日听说你为了阮丫头又在苛待你屋子里那个姓齐的姑娘，果然也是和外面那些不通礼法的人一样的下三滥做派，你给我记住，只要是我秦家的，哪怕是只花麻雀，都得比外面的肥，苏岚这样娇养大的贵女进了秦家，你也得把她伺候得比在苏家的时候更娇，由不得你胡来。”
“你知不知道？你大哥那边的二姑娘按年纪该订婚了，她从小就大方知礼有主见，听了你那些胡言乱语，她这几日走路头都不敢抬，有你这么个六叔在，她往后嫁出去如何压服下人？如何帮衬娘家？如何当得主母？我看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就是乱家之源，我生下你就是秦家家门不幸。”
“自我嫁入秦府，你的祖母，就教导我，我的职责就是让秦家开枝散叶子孙绵延，你在这院子里多做一分孽，多干一件蠢事，我的宝贝孙孙就要被你这个没出息的多影响一分，我看秦家绵延万年之计就是被你这等废物给扯了后腿。”
“你听得懂吗？”
秦老太君一杵拐杖：“给我按住他，今日我就要好好疏通疏通这个废物点心的筋骨。”
从未被母亲这样肆意贬低过的秦砚在原地愣了片刻，在家仆请来家法以后，秦砚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秦老太君提起拐杖，就要朝秦砚身上打过去，她忽然叹了口气，只给了秦砚一杖，就十分没有精神地让他滚出去。
跟在她身边多年的老仆低声劝慰道：“老夫人，六郎还是很孝顺的，他也许只是太年轻了，一时迷了心窍。”
“这不叫孝顺。”
这叫愚钝。
他都这么蠢了，还没有被苏岚拿捏住，显然苏岚是真的丁点儿也不在意他。
婚姻之事，是要结秦晋之好，得两家之欢，如今他们夫妻二人之间一点感情也没有就罢了，苏岚不知道还要在外面住上多久，这封和离书她如果是认真的，将来他们恐怕很难有一个孩子。
如果秦砚那边只有两个什么都不懂的妾生下的庶子庶女，他那一支就可以算是废了。
还不止，要是苏家人到秦家来为苏岚和离，他们两家的关系会降至冰点，而往后苏岚要是改嫁，可就不只是一个苏家看不惯秦家了。
她得趁早把几个到了年纪的姑娘嫁出去，族中近日浮动冒进的人心也得敲打敲打，虽然十分可惜，她也只能尽早和苏家划清界限。
还有前段时日派去调查齐婉玉身世的家仆应当也已经在往回赶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