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离窝边草 - 分卷阅读21
心也跟着凉凉的。
我因为贪吃冰淇淋,“大姨妈”就替胃报仇,每个月那几日疼的都没力气踢郑茗风了。
还有不能吃冰淇淋,我深感遗憾,对于冰淇淋,少一天,一个球,都不算一辈子。
大姨妈不是病,疼起来要老命,我趴在桌子上哼唧唧,我妈唯一不通情达理的时候就是不肯替我在大姨妈期间请假,说没见过谁因为大姨妈疼死人的,还不准我吃止疼药。
某天又到了一个月一度的“疼断腰日”,数学课我就疼的灵肉分离,混混沌沌昏睡了半节课,到了下一节语文课,语文老太还偏偏抽我背《记念刘和珍君》。
背到“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时,我疼的声音有些颤抖,浑身发热,抽不出一丝力气,便直接就坐下来了,趴在了桌子上。
“怎么不背了?”语文老太下来敲我的桌子,“还坐下了,谁让你坐的?”
沉默呵,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让我灭亡算了,心一横,加上也实在是没力气理会她,便依旧把头埋于臂弯,任尔东西南北风。
“老师,她得肠胃炎了,早上又没吃饭,所以可能身体不舒服……”这个声音是后桌的郑茗风,他知道我的经期。
月经初潮时,我们俩闹着玩,我被他推到地上了,起来时屁股上一滩血,吓得他哭爹喊娘拉我到医院,把医院的护士姐姐乐的直不起腰。
“是吗?”语文老太凑近我问,我没力气理她。
没过多久我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任她念《奥斯维辛没有新闻》的声音如何抑扬顿挫。
课间休息时教室里太吵我又醒过来了,身上披着一件校服,转头看了看孙妙仪,不是她的。
孙妙仪看到我醒过来了,小声地问道,“姨妈好点了吗?”
我点点头,她从包里拿出一包红枣牛奶,“刚好我带了这个,你喝了吧,可能会好很多。”
然而,牛奶还没到我手里就被郑茗风截胡了,气得孙妙仪直跺脚,“你连这个也抢?”
郑茗风没有理会她,拿着牛奶就离开了教室,我这才发现郑茗风没穿校服。我安慰孙妙仪,“没事,喝热水就好了。”
她便拿起我的杯子,把里面的凉水倒进她自己杯子里,“我给你打杯热的去啊。”
那时候教室里的热水器热的很慢,每5分钟能接一杯400ml左右的热水,孙妙仪不知使了什么方法,插队给我打来了。
不一会,郑茗风也回来了,手里提着一大瓶可乐,给那些排队打水的人都倒上了,所以他也插上了队打热水。
“有钱买可乐还要抢诗雨的牛奶。”孙妙仪哼道。
郑茗风没有理她,拿着空瓶子回到座位上,前后左右地借小刀,我强撑起精神回头看他搞什么鬼。
只见他把空的可乐瓶划了一个大口子,拧紧瓶盖,横放瓶子,把袋装的牛奶塞进里面,然后往空瓶子里倒热水。
做完这些,他提起嘴角对孙妙仪说道,“这几天她怎么能喝冷的。”
我脸一红,转回去把脸埋进臂弯。
上课铃一响,我手里多了一包温牛奶。
放学后我妈倒是来接我了,郑茗风妈妈没来,她就把我们两个人都接走。
走到半路,才发现好像是去市医院的路,我心里就哼上了一曲,“改革春风吹满地……”
我终于可以吃止疼药了。
可一进医院,是又尿检,又查B超,还给我做了脑部核磁共振。
大姨妈查B超我可以理解,查脑子?研究我的痛感神经?
最后医生告诉我妈,我啥事没有,我还想反驳一句我因为大姨妈要休克了,可看着那个秃头大叔我又讲不出来,只好跟着我妈出来了。
郑茗风就坐在长椅等我们,门一开就转头看我们,然后就笑了。
唉,他笑起来真好看。
我们三个并排走,我妈攥着我的手,问他,“茗风啊,你没喝过三鹿吧?”
“我?我不知道,怎么了?”
“今天不是爆出来三鹿奶粉有问题吗?我想着青梅好像喝过,我就带她来检查来了,还好没事,今天你妈没课,我也没来得及和她说,你回家以后问问她。”
“嗯。”但是他眼睛是看向脚步虚浮的我,我心一凉,我又有把柄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上学,郑茗风见到我第一句是,“我说你怎么这么笨,原来是喝了三鹿。”
“滚。”
“滚也是圆滚滚的人才能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