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用指尖的冰凉替自己降温。

　　陆霁眸色微沉。

　　他戴着专业的医用手套，检查的动作没有停下来。

　　从脸颊到脖颈，如同冰凉的毒蛇。

　　浅灵紧紧咬住下唇，残留的最后一丝意识警告他不要在这么多人的视线下，对医生的检查有反应。

　　陆霁轻轻抬起浅灵的下颌。

　　指腹在纤细的颈侧上流连，逗趣似地按着少年小巧的喉结。

　　“甲状腺功能正常。”

　　带泪的迷蒙双眸撞进他的心底，少年明显异常的脸颊滚烫无比，在呼吸间不自觉地带着粘人的哼声。

　　很细微，却被陆霁全部捕捉。

　　陆霁收回手。

　　察觉到冰凉的降温器离开，浅灵蒙了一瞬，下意识朝陆霁的方向望去。

　　陆霁戴正原本挂在胸前的听诊器，他手里捏着听音件，示意浅灵往前凑。

　　这是体检里最基础的一环了。

　　浅灵挺起脊背，将自己送进陆霁的手前。

　　衣摆下掠起一阵风。

　　陆霁将冰凉的听音件伸进来，比指尖更加冰凉的贴在滚烫的胸膛，浅灵忍不住颤了下。

　　陆霁面上保留着冷冽的表情，“不要紧张，我要听心跳频率。”

　　“嗯……”

　　浅灵的声音抖得不行，又闷又软，像是快要哭了一样，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哼出声的念头。

　　他指尖磨着衣摆，扭动着不适的身子，希望能快点结束检查。

　　“啧。”

　　陆霁轻轻抬眼，瞥了浅灵一眼，“别乱动。”

　　他已经很努力在控制了。

　　但浅灵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他用力掐着自己的手心，企图换回一点清醒的理智。

　　但身体的里的燥热就像是点燃的火把，燃烧之后只会越燃越热烈，快要将浅灵淹没。

　　“怎么心跳的这么快？”

　　“不知道……”

　　陆霁皱着眉头，将听音件往右挪了一点。

　　指尖划过什么。

　　浅灵唔了声，弯下腰，眼底里冒着泪花，颤抖着抓住衣摆。

　　“不是想出去吗？要好好配合检查啊……”

　　是。

　　他知道。

　　可是……

　　浅灵勉强直起腰，面前似有若无的触碰让他快要将嘴唇磨破。

　　“你会好好配合的，是吗？”

　　浅灵应了声，更像是软绵的一声哼唧。

　　面前正襟危坐的陆霁似乎没有受到一点影响，依旧做着检查，而他身后坐着一排的人，不由地吞咽了下口水。

　　“心跳的频率有点快。”

　　陆霁收回手。

　　浅灵也终于可以喘一口气，但那冰冷离开后，很快就感觉到更加的灼热。

　　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带着热量。

　　陆霁在浅灵的面前蹲下来，手指顺着股骨一路捏着到脚踝。

　　符合规矩又带着莫名的恶意。

　　似乎要将浅灵身上每个位置都摸透了。

　　“可以了。没什么问题。”

　　陆霁收回手。

　　宣告了这次的检查完成。

　　他随手抽过桌面上浅灵填写完毕的试卷，黑沉的眸子一扫而过，最后视线落在浅灵红透的脸上。

　　嘴角挂着点笑意。

　　“回答的挺满的。”

　　“我可以走了吗？”

　　陆霁嗯了声，收走试卷。

　　浅灵得到首肯后，像是逃跑一般踉跄着打开门，撞到在门口的白璟也只是短暂地停留了下。

　　“浅灵？”

　　白璟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陆霁，没有犹豫地往浅灵离开的方向追去。

　　在空旷的楼道内。

　　“浅灵？”

　　白璟只能茫无目的地在走廊里走着，逐渐往里走时，听到了稀碎的像是猫叫的声音。

　　他停下脚步。

　　那声音断断续续的，却格外的勾人耳朵。

　　白璟跟着声音走到厕所的前面，他走进去，看到最后一间厕所的门是关着的。

　　他走过去，抬手敲门。

　　“浅灵，你在里面吗？”

　　只听咔的一声，门打开后一只纤细的手伸出来，关节处泛着淡淡的粉色。

　　勾住他的衣摆。

　　“白璟，你能帮帮我吗？”

　　厕所隔间的门再次关上。

　　在狭窄的空间里，浅灵坐在唯一的马桶上，病服裤皱巴巴地丢在脚边，纤细的腿暴露在空气里。

　　他低着头，柔软的发顶蓬松柔软，而耳朵尖却已经完全红透了。

　　像是做了坏事的孩子。

　　“好热，你觉得吗？”

　　白璟嗯了声，“有一点。”

　　浅灵抬起头，和白璟的视线撞在一起，他眼眶湿润着带着水雾，柔软地哼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不舒服是吗？”

　　浅灵点点头。

　　在那么多人面前，忽然身体好烫，完全没有经验的浅灵就连怎么解决都不会。

　　他哼着闷闷的调子。

　　“你怎么该怎么办吗？”

　　这对于白璟是场折磨。

　　白璟嗯了声，这次的声音更加忍耐和沙哑，他完全没法将视线从浅灵身上挪开，“我会帮你。”

　　“真的吗？”

　　白璟跪下来，甘拜下风。

　　当视线彻底和浅灵平视，连同原本的泪花都看得一清二楚。

　　白璟压低身子，舐去他的泪花。

　　“别怕，交给我就好。”

　　空气的里的温度缠人又绵密。

　　浅灵手指蜷缩，指尖因为过度的用力泛着苍白的颜色，呼吸再次失去频率。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连串的声音，嬉笑着靠近厕所。

　　在最里面隔间的浅灵，紧张地捂住嘴。

　　“说起来刚才的那个病人叫什么？”

　　“浅灵吧，脸红的样子好可爱，我都差点有反应了。”

　　“哈哈哈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