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扮小可怜 - 分卷阅读92
的雪人。
周蘅自演武会上自断根骨,被易小凉送到步青谷来,已经两月有余,虽然性命无碍,但是因为伤势过重,仍旧昏迷了半月才转醒。
这些时日为了给周蘅调理身体,易小凉险些掏空了太师叔的家底。
“太师叔,这参能用吗?”易小凉从盒子里挑了年头最久的那条。
“可以。”莫相忘道。
“太师叔,这药能用吗?”易小凉挑了最金贵的那盒。
“可以。”莫相忘嘴角一抽,那可是花了他大半个身家才得了这么一盒的药啊。
“太师叔……”
“别问了,可以。”
莫相忘心头在滴血:你阿奶在后头盯着,我还能说什么!
他回头对坐在桌前正品茶的玉相随道,“师姐,你看……”
玉相随头也不抬:“还是莫莫懂事,不像你那个师兄,今日我若见着他,必将他大卸八块,才能抵了我这些年四处去找他的辛苦。”
莫相忘眼皮一跳,心道一声幸好,幸好师姐不知道此事我也有份。
说到这里,正拎着药材要进谷的吴相念突然打了个喷嚏,道:“看来今日还是穿的少了。”
他走到谷前,看着那一块「吴相念不得入内」的石碑,大声喊:“师妹,今日我能进谷了吗?我来送药材啊……”
“小师姐,你这雪人……”易丢丢拎着一条凿冰捉来的鱼,走到易小凉的雪人前。
“闭嘴。”易小凉颇有先见之明地瞪了他一眼。
“实在太丑啦!”易丢丢搁下鱼就跑。
那日演武会上,众人离开后,花易落将许青衫抓了出来,易小凉等人这才问出易丢丢的下落。
原来易丢丢被打晕了扔到箱子里,许青衫本派了两个人将箱子扔到山下,但这二人抬着箱子走到一半觉得实在累人,便偷懒将箱子扔到了半山腰的树丛里。
等易小凉他们找到易丢丢时,他正在箱子里做着大侠的梦。
总的来说,易丢丢能逃过一劫,全赖吃得多。
一只信鸽扑棱棱地落到易小凉的雪人上,将圆滚滚的雪人脑袋蹭塌了一块。
易小凉叹着气捉过信鸽,取下系在鸽腿上的信,落款是苏无回。
小师兄如今去了饮月山庄,贺槿儿与孟旧柏皆需要他照料,沈昔人死后,孟旧柏也不再执念仇恨,说等伤好后便要继续去历练剑道。
贺槿儿重理了饮月山庄,灵犀掌也颇有进益。小师兄说,待明年春暖花开,他会与贺槿儿成亲,问易小凉会不会来观礼。
“我回来了。”
易小凉闻声抬眼,眉眼一弯,笑了起来。眼前的人一身白衣裹着狐裘披风,略带苍白的面容被衬得愈发清逸,是一旁的寒梅都不及的颜色。
三月瘦风云拂面,四月梨花雪满肩,不过如此,易小凉心道。
“阿笙在想什么?笑得这般开心。”周蘅走过来,将易小凉微微泛红的手握在掌心。
“在想你啊,小公子。”易小凉毫不遮掩,“想你什么时候给我劫个色。”
周蘅微微一笑:“阿笙你不过是个纸狐狸,向来只敢说,不敢做。”
“怎么,你看不起我?”易小凉踮脚,一副气鼓鼓的模样,“等你再好些,你看我不……”
后面的话,自然是被堵了去。
房顶上的九师兄一把捂住易丢丢的眼:“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谷中岁月一晃而过,及至开春,易小凉收到鸽亭送来的信,她粗略读完,一刻不停地去找了周蘅。
武阳侯之子为永熹二十二年那一桩结党案中受牵连的谢远大人翻案,小侯爷在查这桩案子的时候发现了新的线索,顺利牵出了幕后之人,竟是当朝宰辅杜弘之,不光如此,将宋家牵连在内的盐铁案也同他有千丝万缕的干系。
而杜弘之的党羽之中,有一个叫陈程平的,此人曾在与北谒一战时任都监。
陈程平入狱后交代了众多罪行,包括串通孟寒树偷换沈景遇密信一事,此事背后授意之人,亦是杜弘之。
当年祝良远将军战功赫赫,在朝中威望渐增,这令杜弘之深感不安,因为他察觉的祝将军有意支持太子。
杜弘之怕太子羽翼渐丰脱离掌控,便在祝将军彻底倒向太子之前斩其双翼。
杜弘之不顾当时正与北谒交战,授意陈程平泄露行军部署,导致祝将军落入陷阱,沙场埋骨。
陈程平深知此事一旦败露便是灭门之祸,遂将孟寒树调换回来的信函,与杜弘之的信物留作证据。
得知此消息,周蘅看着林辞昔焚了三柱香,朝着北边叩了三个头。
“你猜这位小侯爷是谁?”易小凉问周蘅。
周蘅站在她身后,一同望着窗外渐露青色的山影:“是谁?”
“竟然是谢正予。”易小凉剥了一棵松子送入嘴里,“难怪觉得他气质不似一般世家子弟。他还谢我将宋万棠留下的账册交给他一事。”
谢正予本是武阳侯之子,自小被秘密寄养在谢远府上,正是为了留待后来为太子,应当说是新帝,扳倒杜弘之所埋的暗线。
周蘅皱了皱眉,佯做失落道:“哎,阿笙这么夸别的男子……”
易小凉又剥了颗松子,背对着周蘅抬手要往他嘴里送,只觉指尖一温:“小公子,你咬着我手指啦。”
周蘅伸手环住易小凉的腰,将她拥进怀中。
窗外春风正盛。
作者有话说:
完结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