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落沉默了一会儿，道：“是啊，他们对我和郜栖相处很放心。”
小张忽然get到陈落的点，她连忙道：“落落啊，你们是……”
陈落点点头：“对，我们是兄妹，妹妹有兄长陪着他们当然放心。但是小张，我们是十几岁才半路组成的兄妹啊，真是……太放心了。”
小张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回。
陈落继续道：“我知道我也不能这么想，但这就是事实。从一开始，我父母就知道我哥跟我不可能在一起。我妈与郜叔没明说，但他们……”
陈落沉默一会儿，继续道：“而且，小张你知道吗？我妈离开我后，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我爸没离开我时，工作难找，我们生活也相对贫苦，可他把我交给我妈，他在他的专业上大放异彩，取得了今天的成绩。”
陈落抿了一下唇：“今天，郜哥跟我在一起，粉丝脱粉，公司股市不稳……”
小张担忧道：“落落……”
良久，陈落叹了一口气：“所以，小张，让我自己冷静一下吧。”
……
郜栖深深呼出一口气，热气喷薄在车窗上，上面仿佛覆满了一层带刺不伤人、极美的冰花。
郜栖缓缓睁开眼，透过慢慢消散的白雾看向窗外。
灯光下，一群白色的精灵在跳舞。
郜栖攥紧了手，心道：阿落，你期待的初雪……来了。

呼吸（完）


三年后
郜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青鸾色的便签，又从一旁的笔筒里拿出略显旧意的钢笔，小心翼翼地摘抄着他在心中不知背了多少遍的诗。
廉楚把手中的《故事新编》合上放在桌子上，他看着郜栖认真写诗，嫌弃地“啧”了一声，道：“你明明就能查出快递从哪里寄过来的，还不耐其烦和她玩这种躲猫猫的游戏！”
郜栖看着写好的便签，露出笑，他道：“我说过，我要让阿落知道我不是落在他山的雪，化成水在她面前经过又流走。我一直在原地等她回来。”
他旋即从刚拆的快递里小心翼翼拿出一张明信片，与便签放在一起，拍了一张照片，发到了围脖上。
廉楚闲来无聊，便去围脖上刷，看到蓝底白色的通知，又啧了一声，道：“当年我还真以为韦漠是喜欢苗鹿，才为苗鹿干了那么多事情。”他看着韦漠嫌弃道：“没想到是打着苗鹿的幌子与苗阵勾结。啧，男人啊～”
郜栖放下手机，回答：“你不是跟我道别的嘛，怎么有这个闲情一直在这里看八卦。”
廉楚把手机熄屏，道：“真无情啊。你好兄弟我！”他握拳锤了锤自己的胸膛，“我明天就要奔向远方了，你都不挽留我一下。”
郜栖无奈道：“你只是去C市参加科普自救活动，又不是移民到外太空，玩什么长亭送别。”
廉楚冷哼一声：“如果你不送我的话，我要是在E市碰到了落落，就不给你打电话。”
郜栖站起身，道：“就冲在阿落的份上，我这就给你大办送别宴。”他走到廉楚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廉少爷，走吧。”
廉楚高兴地从座椅上蹦起来，笑道：“郜老板请！”
郜栖这边刚发了围脖，一堆青枳们被特别关心提醒，涌到了他的围脖下。
这番场景，如果让真路人看见，还以为这个博主的粉丝就叫青枳。
甜瓜：……
甜瓜们一开始还强调自己的主场地位，后来觉得青枳也挺辛苦的，而且两家现在是一家人，就随她们去了。
甜瓜解苦：这是乌朕花啊，我还记得当年郜哥为了让阿落看到这乌朕花，还掉到了河水里。
青枳等你：是啊，我也记得落落直接瞳孔地震，拔腿就朝上游赶。
青枳很乖的：之前只是看见过郜哥的花签，没想到郜哥还写得一手好行楷。
甜瓜要十分甜：郜哥不仅会行楷，也写得一手好小篆。他大三写的篆书，到现在还挂在E大文院教学楼的走廊里。
青枳待激活：话说，郜哥桌子上那本书是不是周先生的《故事新编》啊。
这话一出，三方的粉丝都骤然沉默。
如果这时候评论区可以化作实时弹幕，就会发现把照片遮挡的密密麻麻的弹幕消失了三四秒，留下大片空白。
郜栖与陈落惊天大恋情的瓜出来后，不少人去扒拉了一下两人的旧事。
高中的事因为大家都忙学习，八卦不出什么东西来。但大学时候，郜栖身为话题人物，吃瓜群众很快就从E大的论坛与交流群中挖到了郜栖的事。
郜栖长相俊美，又是E大金融系大佬，肯定有话题度。
但E大关于他的话题度几乎都是郜栖转系中文或者修中文二学位的问题。
毕竟连文学概论与美学这种枯燥的课都能一丝不落地听完，听完后甚至跟老师交流，这对文学不是真爱是什么！
甜瓜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