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
陈落听郜栖这么一提，有些微微怔住。
这张写着他们名字与身高的便签一出现，就夺去了她全部的心神，她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精力分给便签的颜色。
陈落调出相册，仔细一瞧，是绿为底色、鸟为暗纹的便签。
陈落看着相册里的便签，心剧烈跳动着，但她的声线却意外的冷静：“是绿色的便签，上面是你的笔迹。”
入圈后郜栖的签名就是公司专门设计过的花签，粉丝们见过的也只有他的花签，如果这个字让郜栖的粉丝们看，甜瓜还真的不一定能看出来。
但陈落跟郜栖这么长时间，她清晰地知道郜栖平常写字用的都是小楷，就算是别的字体，她已经看出郜栖的书写方式，哪怕是小篆，她也知道这是郜栖写得。
所以只需一眼，她就知道这便签上是郜栖的字。
郜栖轻声笑了一下：“嗯，是我的笔迹，这件事必须亲自写，不能假托别人之手。我不能亲手留下任何让你有可能拒绝我的可能。”
陈落看着这绿色，忽道：“便签的颜色很特别。”
郜栖认同道：“对，很特别。我虽然没有观望过便签墙，但我也知道很少会有人选择绿色。”
陈落来了好奇，问道：“为什么是绿色？”
郜栖回答道：“因为这是青鸾色。”
陈落的杏眸蓦地睁大。
郜栖直白道：“我记得李商隐有句诗，是‘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阿落，我没追过人，也不太清楚怎样追人，所以从你熟悉的W大传统开始，希望可以给我探出一条可以走入你心的路。”
陈落细细深吸了一口气，道：“青鸟……”
郜栖打断了陈落的话，继续道：“阿落，这首诗只能说是跟我的心思恰巧契合。当我挑选便签颜色时，我脑海中并没有出现这首诗。”
陈落一下被郜栖带偏：“所以……为什么用青鸾色？”
郜栖不自觉地看向电脑桌面。
青色与阳光混合，涩而向阳，腼腆而又清澈。
他眉眼温柔道：“我看了一本书，上面介绍了我国的色卡。其中青鸾色被收入二月中的惊蛰一列。”
二月是你的生日之月，也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月份。
惊蛰雷，万物出，冬眠的蛇也苏醒过来，虽然不是第一次我保护你的季节，却是以后我保护你的开始。
青鸾色，并不单单是因为青鸟的原因，还有我青涩时期隐而不显的一见钟情，以及我爱你许下并践行的承诺。
郜栖放轻了声音，继续道：“二月又被称为命月。我不知道这个名称的文化内涵，但当我一看到这两个字时，我就在想，没错了，我命中的人就是你，也只有你了。”
陈落的呼吸滞了一瞬，腕骨处的脉搏像高速甩动的麻绳，鞭打着陈落的手指，而这痛意，从指尖传到了心尖。
良久，陈落的呼吸放慢下来。
她开口道：“哥。”
这个称呼让郜栖的脸顿时僵住，他楞了一会儿，右手僵硬抬起微微揉了揉发僵下颔头处的肌肤，道：“我在。”
陈落忍住令她难受的心跳，吐出一口气，道：“你为什么喜欢我？”
郜栖之前也想过陈落会问他，他为什么会喜欢她。他想过，但是他想不出答案。
因为这个姑娘从未见面时，就从他的耳入了他的心。
郜栖沉默了一会儿，道：“阿落，我不知道。”
陈落也对这个答案也不算意外，她无声笑了一下，道：“不知道?”
郜栖垂下眼：“我不知道。”
陈落吸了一口气，道：“哥，我昨天想过你那天为什么这么生气，你生气的点跟朗晖一样，而我生气的点……跟阿苫一样。”
朗晖生气秦苫一直把他对她的好当做兄妹之情，可哪有兄妹之情会附以生死相许。
但在秦苫看来，是朗晖分不清愧疚与喜欢。
同理。
郜栖生气自己一直固执地认为他对自己的好是兄妹之情，可她自己……却是知道郜栖对她道义、血缘大于爱慕。
分不清的从来都不是自己。
而是郜栖。

呼吸


陈落抬手抹掉眼窝蓄的泪，声线平静道：“我爸从喜欢我妈的那刻起，他就能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不会爱上他，永远不会属于他！”
可眼泪这种东西跟流动的水是一样的，抹不掉也切断不掉，只能等着流尽。
陈落抬起头看了看屋顶，想把泪憋回去，但眼泪也是聪明的，它知道改道，从眼尾流入鬓角。
陈落鼻翼轻动，继续道：“再说我妈。当我妈选择跟我爸结婚时，她嘴上说是她会努力爱上我爸。但她的心里比谁都清楚，她这辈子已经栽倒在郜叔那里，她自截了双腿再也爬不起来。”
郜栖猛然从桌前站起来。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