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旁白君偏离主线 - 分卷阅读92
宇同样讲究。
斗拱繁复, 横梁上细致刻画了一堆男男女女诡异纠缠的黛青色壁画。
琉璃瓦在明月下发出轻灵的弧光, 从槅扇里的镂空望进去, 可以看到卧榻边,地上坐着柔弱无依的折雪仙子。
她似乎是不敢相信萧老怪方才所言。
他说什么?要食她肉身骨髓?
折雪仙子尚且懵滞,而萧老怪却很喜欢她现在这副表情。
这老头不知道是有什么恶趣味被狠狠满足,落坐在折雪仙子面前的圆凳上, 拎过桌上的酒壶酒盏, 给自己倒了一杯喜酒。
鎏金酒壶在烛火下反射出光芒,他浅酌一杯, 哼起奇异的小曲儿, 仰头看向屋宇环壁。
那些男女的幻影交织, 在他眼中谱写出一曲绝妙的凯旋之歌。届时,他便得以修为大涨, 重返当年巅峰。
到时候, 飞升也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老头儿心情好, 对折雪仙子也温柔了许多。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不妨告诉你一件好消息, 老朽现在还不屑于动你, 至少今晚不会。”他说, “不过, 等你那个大师兄被送进来, 老夫便可送你们一双璧人大礼, 成我大业。”
折雪仙子听到自己当下无事,不免舒了一口气。
她壮着胆子问:“您要召大师兄前来?”
萧老怪发出古怪的笑声,似乎是在嘲折雪仙子那无处掩藏的小心思,等她慌张到自露马脚,又索然无味:“是,不日,你师尊便会带着他回来祭祖。”
折雪仙子听到“师尊”二字,脸沉了沉。她没想到,师尊会毫不反抗地把自己交到鬼王手里。便是桐丘江府已经将她抛弃,他这个师尊难道不该护住徒儿?
她神思尚且游荡在外,便听萧老怪不耐烦地催促:“他们回来之前,你就暂且在老夫身边伺候。现在……去打水,给我洗脚。”
折雪仙子起身的慢了些,很快就受到来自萧老怪暴怒的一脚。
这一脚踹在肋骨上,她一张小脸顿时苍白到没了血色,她半点不敢耽搁,因为萧老怪的脸色已经说明一切,连忙手脚并用爬起来,去给萧老怪打水。
事实上,她根本不觉得一个大乘期需要洗什么脚。
但是嫁入了萧氏,夫君说洗,那她就得洗。
折雪仙子一边流泪,一边用指尖试了试了水温,从铜盆里望见自己的倒影。水中的人影满是恐慌和不安,眼角眉梢流露出一丝丝哀怨,哪里还有秋水剑传人的半分风姿。
不该过成这样的,她想。
月至中天。
江氏折雪跪地为自己新嫁的夫君褪去鞋袜,将一双又老又畸形的脚托在掌中,缓缓置入水盆,轻柔地按摩。
萧老怪很满意:“早知你如此好用,便不让业竹将江氏的仙门名额暗中给你,也不必捧你做那个什么劳什子仙子,直接嫁过来便好。”
江折雪呆滞在原地。
怎么可能,她费尽心思,在江府从无人理会的庶女一步一步爬上如今人人高看一眼的地位,怎么会被他轻易一句话就全盘否定掉?
那她费尽心机算什么?
萧老怪似乎不是很满意她手上慢下来的速度,抬脚一扬,把盆里的洗脚水甩在了江折雪脸上。
江折雪闭了闭目,心中从恐惧哀怨中,逐渐转化出一种名为愤怒的情绪。此刻,她想要将面前的人生吞活剥,踩在脚下永世不得翻身。
她手重了一分。
于是,萧老怪察觉到了杀机,一掀手将她的脑袋按在水盆之中。江折雪呼吸不畅,奋力挣扎,右手虚晃着想要召来自己的本命剑。
萧老怪松了手,嫌弃地用脚踢开了她的脑袋,引气沥干了脚上的水分,穿上鞋,才阴笑着道:“你现在反悔想握剑,晚了。”
话音落,江折雪发出一声凄惨的尖叫。
座上的人面无表情地折了她的右手腕骨,叫她无法再拿剑。
“这么些年,给了你另外一条路可走,由此可见,你也没有多爱剑道。”
院中花飞花落。
落花流水,无一物在意折雪仙子的死活。
红梅映雪,琪花玉树。
鬼域,高阁之下,谢衍之正抱剑观花。
木塔高台上,宁枝枝与听松君对面盘膝而坐,一手撑着脸,看向楼下的人。
仙君蒙着眼,正面向一树盛开的绒花树。绒花落地,谢衍之长剑出鞘,挽落英于剑尖,绕了个剑花,而后直冲宁枝枝一指。
桃色的绒花便落在了宁枝枝头上。
听松君喝着茶,眼神懒懒往楼下扫了一眼,很快落定在宁枝枝脑袋上,忍不住笑出来:“他悟剑了。”
宁枝枝:“……”所以,往我头上撒花干嘛?
宁枝枝看向谢衍之的眼神太过直白,后者便开口问:“何事?”
宁枝枝懂了,这人心里没有那个AC数儿,于是也不想搭理他,摇了摇头道:“没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