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病弱暴君朝夕相处 - 分卷阅读104
。”
话至此,殷傅远眼神一厉,“你要证据?我成兴王府说的话就是铁证如山!”
这话可谓大逆不道至极,毫不掩饰成兴王府的狼子野心,殷怀霜眸中划过平静的讥嘲。
他们早就对他动过手了,自然不懂收敛。
殷傅远现在说出这话,便是准备撕破脸,也是说给苏庭柏听,能坐到太守的位置,不是蠢人,应该明白识时务。
可苏庭柏再次出乎了殷傅远意外。
苏庭柏仅犹豫了刹那,便摇首道:“我身为扬城太守,护扬城百姓是我的责任,在没有证据前,我不会让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带走我的百姓。”
殷傅远被苏庭柏无比大义凛然的一口一个百姓给堵得失语一瞬,他知道他口中“他的百姓”是何人吗?
苏庭柏的态度着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不知晓殷怀霜的身份前,他能护殷怀霜到如此地步,连殷怀霜也有片刻诧异。
只有苏初逢兄妹并无意外,觉得理所应当。
殷怀霜思虑少许,也想到了什么。
他抬手摸了摸洛桑的发,带着几分欣慰。
“?”
洛桑没心思去搭理殷怀霜突如其来的动作。
因为殷傅远已是不耐,“今日谁也拦不住我拿人!”
随着殷傅远话音落下,平静骤破,他的随从们再次展开攻势,各自缠斗住太守府的府卫们。
很快,护在洛桑与殷怀霜身边的府卫们只剩寥寥一人。
殷傅远剑尖前指,目光聚焦在殷怀霜身上,他想到了与成兴王的对话。其实,殷怀霜死在当场亦无碍。
同样的出剑,有杀意与无杀意的截然不同。
殷怀霜抬目望向远方,仿若未觉。
洛桑眼睛睁大,她见过徐卿榕的剑,亦见过凛然杀气,洛桑瞬间有了动作,下意识挡到殷怀霜身前。
长剑划过衣襟,雪白玉峰,血色嫣然绽放。
殷怀霜来不及阻止,今日首次变了面色,神情有一瞬间的空白。殷怀霜甚至听不到耳畔刀剑相交的声音。
“吭嚓——!”
殷怀霜死死抱住洛桑,青筋暴起,墨眸漫上血红,片刻间,无边无际的灰色在他的眼前蔓延成荒芜。
这是殷怀霜眼前第二次出现这种灰色,第一次尚是许多许多年前……
瘦弱的男孩不及矮窗高,于一豆烛火的昏黄中拼命睁大眼,精致面容面无表情,唯藏在身后紧握碎瓷片不断颤抖的手泄露出恐惧。
烛油滴落,一截红烛到了尽头,星点火光将熄刹那,不知来处的冷风卷过男孩身躯。
男孩眨了眨因过久未闭而干涩的眼,风里一阵萎靡气味,像极了男孩闻到过的,被一卷草席抬走,浑身找不到一处完整肌肤的宫女身上的气味。
男孩往阴影里藏了几分,浑重脚步声很快响起,夹杂苍老低笑,“小皇子,藏哪儿呢?”
男孩一瞬几乎忍不住泛到心口的呕意,尤其是一只黏腻干枯手掌抓住他肩头时。
男孩握着碎瓷片倒在地上,眼前是整片粗糙的灰蓝色——
是那一年,宫内倾轧象征着一点权势的灰茫。
一声叹息。
即将覆到男孩身前的黑影被踹开,清风朗月般的在男子身前蹲下身。他凝视着男孩,片刻,抬手摸了摸男孩的额发,另一手握住男孩右手,自掌心血肉里,拔出男孩握得过于紧的碎瓷片。
于是也是那一年,小小的殷怀霜走到林太傅身旁,从此走上一条注定染血的路。
而即使困顿依然充满生生不息与孩童所属的纯善与恐惧,都留在了那一年那一日。
留在了那个普普通通,他毫无防备,被保护他长大的奶娘与近侍哄到屋内的云很淡风很轻的一日……
“怀霜!殷怀霜!”
洛桑一声声焦急的呼唤,抱着她几乎用力到要将她镶进身体里的人却似失了魂魄,眼尾通红,眉目空荡。
洛桑怎么也喊不醒他,毫无章法,急得抬手一掌拍在殷怀霜脸上。
手执马鞭横扫开殷傅远,几步变换卸掉在场殷傅远所有随从兵器,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汹汹气势的肖烨,在这一声清脆